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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盛世梦-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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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在屏山迎龙庄酒楼设宴招待我们呢!”

管上学:“鲁邦主侠义心肠,晚生十分欣佩。”

鲁邦主:“有次我无意中提到他母亲,他告诉我前段时间母亲病危,碰到一个姓管的神医硬把他母亲从无常二爷手中抢了回来,你也姓管,是不是你哟?”

管上学:“鲁邦主,当时我正在龚滩码头摆摊行医,碰到龙老夫人因病返里,突然气息、脉相全无,我仔细审脉,脉相已时有时无,人只是深度昏迷,于是用银针走险着,将老太太抢救过来。这是老夫人福大命大,吉人天相,我施以援手而已。我不是什么神医,龙会长过奖了。老夫人姓张,我拙荆也姓张,老夫人认了个亲。”

鲁邦主:“这么说,管郎中来屏山也是躲难来的哟。”

管上学:“是的,龙会长之兄龙大人分析倮倮必定闹事,龙会长从石桥铺撤走时叫我也撤离重庆,我只从石桥铺搬到走马岗分号以观时局。谁知奢氏要西攻成都,仓促之间我搬到泸州,继续行医。奢氏成都失利,败回永川时,他带人经泸州退回永宁,于是我只好从泸州搬来屏山了。现在内人即将临盆,待分娩后,时局好转,就返回重庆,恢复弘仁堂字号。在屏山期间,还请鲁邦主多多关照。”

鲁邦主:“那是一定的,那是一定的,有什么困难,跟我说,我们医药邦都是你的后台。”

管上学:“多谢鲁邦主。”

到屏山的第三天正好县城逢场,管上学也在外间茶馆最外面一张桌子摆好药枕和笔墨纸砚,坐堂行医,并将过去用过的布晃“妙手回春,药到病除”在门外悬挂起来。

别看屏山县地处偏远,平时街上冷清,逢场时人却很多,人头攒动,发现来了个行医的郎中,很快就有人来看病了,基本上都是常见病,管上学轻而易举的就处理了,化蛟作助手帮着拿药,这时龙大人送的收钱箱又派上了用场。几个人看后,人们才发现这个郎中与其他郎中不一样,并不计较医资,而多开单方让人们自己采药治疗,所以看一次病比别的医馆的花费少得多,于是人们纷纷找上门来看病,由于看病人多,需要等候一定的时间,多要泡碗茶,所以茶馆的生意比从前大有起色。

一天半上午的时候,有人用凉板抬来一个人,满身是血,已奄奄一息,去了县城几个医馆皆不敢收,经别人指引,抬到管上学这儿来碰碰运气。

管上学看抬来了伤者,立即离座出门应诊,来人告诉管上学:“今天早晨他上山砍柴,不小心从悬崖上摔下来,被人发现后,告诉我们家里人,我们才找到他并抬到县城,我们走了几处,他们都表示没有办法,他们告诉我们,说你医术好,看得不得行?”

管上学:“请问,你们是他什么人?”

其中一个说道:“我是他堂兄,他是表兄,他家中除了个老母没有其他人。”

管上学切了切脉,已很微弱,用剪刀剪开衣服,查看伤口,原来伤在胸膛。可能是从悬崖上滚下,挂在树枝上,被一根树枝凿了个洞。人并没有掉下去。

管上学先用银针止了血,并从茶馆要来温开水,为病人洗干净了伤口,拿出药箱中的瓷瓶,将一种血色粉末倒在洞中,再贴上活血化瘀的膏药在上面盖着,并用一长条干净的白布缠好。告诉他的两位兄长:“病人太危险了,好在没凿到心上,因此,还有救活的希望。估计针刺麻醉过后他就会醒来了。伤口我已处理好了,要叫他家里人让他平躺着,不要动,如果不出意外,几天就会好起来,你们可以抬走了,路上轻点。”

他表兄问道:“这医资怎么算?”

管上学:“他家是贫苦人,我不收钱,我对其他贫苦人都是这样,拿不起钱的都不收钱。”

他表哥:“那就感谢郎中了。”

管上学:“不用谢。”

管上学目送他们走远了,才回到座位上。

像这种情况相似的以后还碰到好几回。

一天江边宜宾船邦与屏山船邦因争一笔生意发生打架,虽经县衙役弹压,事态未扩大,但已多人受伤,其中两个伤重的被抬到这儿来了。一个是手被砍了一大条口,不断冒着血,一个伤在眼睛上。上学先治手伤的人,他先用银针止住了血,并叫化蛟打盆温开水洗净伤口,然后上了生肌活血化瘀的白色药粉,再用曲形针将伤口缝合,再贴上一张治外伤的膏药,并用白布缠好,处理好了这个人然后才来看眼睛受伤的人。

管上学一看,那人受伤的眼睛,眼珠都塌下去了,他告诉抬他们来的人,这个眼珠完全坏了,只有将他取出来,割掉,上好药,眼窝才不会化脓,从而避免酿成更严重的后果。”

抬伤者的人说:“我们只是奉船邦邦主之命抬来,其他我们做不了主,这只有问伤者本人了。”

伤者:“郎中的医术我放心,就按你说的办法办,摘去坏眼睛。”

管上学用银针在太阳穴和百汇处扎了两针,先止住了疼,然后用小银夹夹住坏眼珠,再用小刀切断相连的血管经络,再撒上药粉,用白布包好,结束治疗。

抬伤者的人说道:“郎中,船邦邦主说的,这两人的医资,他来结算。”

管上学:“没得关系,你们船邦邦主我熟,你们尽快将伤者送回家中修养,过几天他们自己来换药就行。”

一时间,无论逢场不逢场,茶馆里都很热闹,甚至有些没得什么事的中年人和颐养天年的老年人都喜欢到茶馆来泡碗茶,看管上学治病消磨时间,他们认为看管郎中展现高超的医术和高尚的医德简直是种享受。一来二去,跟管上学一家都混得很熟了,其中不少病人就是他们直接介绍来的,有的是听了他们对管郎中的介绍自己来的。这家茶馆也经常高朋满座。

甚至出现有的医馆派出自己的徒弟来茶馆观察上学治病疗伤,管上学明知这些人来偷学技术,他也一如既往的该说的说,该做的做。管上学认为,没有好的医德,学去了也没有用,别人不来找你看病,你学了也白学。

这一两个月,余化蛟跟管上学当助手,不仅巩固了药物学知识,而且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医学知识。

这年十月末的一天,张春红顺利生下自己的第三个儿子,一生下来便胖墩墩的,很得全家喜爱。一些农家来看病,拿不起钱,就送一只鸡,两只鸭的,或送块肉,送一筐蛋,坐月子期间,春红完全不缺吃的。管代朋一看银票和银子,也有百多两了,铜钱也不下几十吊,心中也有了底气。

一天,突然一个年轻人被人带至茶馆,见郎中管上学磕头便拜,口口声声恩人长恩人短的。管上学一问,原来就是那个因砍柴从悬崖上摔下来受了重伤的年轻人,专门来感谢恩人,他从一个竹编的笼子里拿出六只鸡作为礼物。管上学让他解开衣服,看了看伤口,果然长利索了,便放心了。

管代朋无事,多在码头一带转,因为这是消息最灵通、最快到达的地方,他注意打听外面的情况,尤其是奢崇明叛乱平息的情况。

冬月末,正是他的最小的孙子满月的日子,他在屏山著名的迎龙庄酒楼办了满月酒,只请了鲁邦主一家,席间为小孙子取了名字:世敦,这是管代朋取的。开始他还没有谱,他一坐定,他的位子正好对着窗,通过窗子看见对面一家门的两边贴了付内容老旧的对联,由于已近一年,红纸的颜色已退成泛白的浅红色,上写道“敦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横批“清白做人”,大有感触,敦厚做人是医者本分,也是处事的本分,于是想到取名世敦。席间,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很得大家的赞同。

席间,鲁邦主告诉管代朋一家:

“我刚从泸州那边转来,奢崇明发动的暴乱已被官军和土司女将秦良玉平息,先是杀樊龙、张彤,收复了重庆,然后,川黔两省官军加上秦良玉的白杆兵会剿奢崇明的老巢永宁,奢崇明兵败自杀。叛乱已结束了。”

由于叛乱已经平息,想必路上已经平安,一家人不约而同想到了回重庆的事。

鲁邦主:“重庆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我见到的泸州的情况极不令人乐观,由于奢崇明叛军几次路过泸州,几次洗劫泸州,泸州已是一派荒凉。整条整条的街道被焚毁,即使侥幸保存下来的房子也是十室九空,了无人烟。我想被叛军盘踞近一年的重庆,也不会比泸州好到那里去。有泸州的老百姓说,为使叛军无所藏身,官军同样烧房子,甚至是一片一片的烧。”

这个消息,又给代朋一家心里头蒙上了阴影。

当晚回到家,一家人坐下来冷静思考。

张春红:“无论怎么样,到重庆后,我想立即去绥阳看我的世选、世臣,几岁的娃儿就离开爹妈。”说着抹起了眼泪。

余成慧:“在上可一家的照料下,你还不放心吗?”

张春红:“有大哥大嫂的照料,我肯定放心,但这与当妈的对儿子的思念是两回事。”

管代朋:“我相信上可的经营管理能力,完全可能已建成一个温暖的家了,但作为当爹妈的,对儿子,对孙子的思念,我与春红有同感,到重庆后,我们首先回绥阳上坪村去看他们,去团聚,如果石桥铺还好,就把娃儿接出来,如果重庆已一片残破,我们就去绥阳谋生。大不了重新回到土地上种庄稼。”

管上学:“我同意爹的安排,有我的手艺在,大家一定饿不了肚子。想屏山这样的穷乡僻壤我们都生活得好好的,像模像样的,偌大的绥阳县难道还放不下我的一个医案?走,说走就走,化蛟表哥,我们还有多少存药?”

余化蛟:“每样只有很少了,加起来最多只有几口袋,我知道在这里住不长,所以我没提进药材的事。”

管上学:“化蛟表哥做的对,爹,明天就去看船,妈,你与春红可以考虑收拾行李了。”

第二天,管代朋到码头看有没有到重庆的船,特别打听刘老大在什么地方,问了好多人,终于打听到了刘老大已揽到到屏山的货,可能明天,至迟后天就可能到屏山。

管代朋回到家中,将刘老大明后天来的消息告诉了大家。于是决定上学第二天停业收拾,打包用于给病家施药的各种药材,然后统一装入两个麻袋中。余化蛟也是将剩余的大包药材分别包装好统一装在两个大口袋中,余成慧也计划将衣服被盖收拾成一挑和一背篼,其他都送给茶馆老俩口。

管代朋专门在码头上等刘老大,果然在第二天下午将他的船等到了。

刘老大还是那么热情与健谈,双方拱手之后刘老大说:“管掌櫃一向可好?”

管代朋:“好!好!托你刘老大的福,一家都好。”

刘老大:“管掌櫃在码头等我,想必打算回重庆了。”

管代朋:“我正有这个意思,不知外面情况怎么样?刘老板无脚行千里,见多识广,外面是不是完全的安定了啊?”

刘老大:“外面的确平静了,也没有兵祸了。倮倮这一叛乱,各处可遭大难了。听说沿途所过,一片废墟,倮倮兵逢人便杀,见东西就抢,遇房子便烧,人们死的死,逃的逃,藏的藏,早已面目全非了。官府的人也一样跑的跑,死的死,很多地方是有衙门无官员,甚至连衙门也没有了,盗匪也起来了。一些人生活无着落,便啸聚山林,落草为寇,这世道看来要变了。”

管代朋:“重庆有我的一份家业,无论世道怎么样,我还是要回重庆去看看,不知道长江水路平不平安?”

刘老大:“水路倒没有什么问题,这是我们船家的衣食所在,各地船邦都很注意维护水路的安全。”

管代朋:“那就好,你的船什么时候走,我们家搭你的船走。”

刘老大:“我刚到,还没去揽生意,明天等一天,后天一早,无论有没有生意我都开船,我问一下管掌櫃你们有好多行李?”

管代朋:“大约是五个大人,三挑东西加一个背篼,比来时少多了,你看这船资多少呢?”

刘老大:“从泸州到屏山与泸州到重庆差不多,只不过来时是上水,回去是下水,来时三两,回重庆五两怎么样?”

管代朋:“好,五两就五两,后天早晨登船。”

刘老大:“好哩!”

船准时从屏山县城出发,经几天几夜的奔波劳碌,于腊月初八,管代朋一家又回到生活了好几年的重庆。他们在南纪门码头上岸,先在南纪门找了个客栈安顿下来,管代朋决定第二天让余成慧、张春红带着孩子在客店休息,他们三个大男人去石桥铺。

第二天中午时分便到了石桥铺,一看大吃一惊,完全面目全非了,许多房子被烧,被拆或垮塌了,到弘仁堂一看,门面的房子没有了,但后院基本还在。在一个小饭铺吃过午饭,便赶往走马岗。到走马岗时,除进场口的石朝门外,场内的房子比石桥铺还惨,基本上烧光、拆光了,弘仁堂分店也只剩过火后的光架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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