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寒囚狐-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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隽徵珙醯睦蠢
“呃…师傅英明。”
“既然捡到别人的东西,就不该擅自占为已有,此举也为盗窃,寻个时间,找到东西的主人,还给他,我们天山雪岭什么都不缺,难道还缺一个铃铛么?不过细看,倒是有五六分像你碎掉的玲珑铛,不知凡间何等人能雕琢出这般精细的铃铛。”妃姿把玲珑铛还给妃谧,妃谧颤巍巍地伸手捧着。
注定她要放弃这段无果的情缘,既然无果,就放下目标,原路返回,她还是天山雪岭活泼自由愉快的玄雪之狐。
妃谧纠结许久,就在妃姿下令时,顺手把玲珑铛送回兜里。
“徒儿,你先下去探探情况,看看可否追踪得了疫兽的下落。”
“是。”玄渊最后看了眼妃谧,很多的不放心,轻叹口气,心事重重地飞落凡间,飞落疫病重灾处。
玄渊的到来,简直是活神仙下凡,哪怕他从无人的小巷里蹿出来,他周身靓丽,气宇轩昂,百姓们涌到玄渊身旁,又跪又拜,一时之间围得水泄不通,玄渊为一个百姓把脉,百姓的印堂发黑,全身通热,身上红点连绵不断,难受至极。
玄渊以风一样的速度回到小巷,然后回到云端,如实禀告下边的情况。
只见妃姿一脸幽怨,揉了揉额角,拉下脸,“玄渊你是故意的么?你怎可穿着仙装下凡,你是故意摆出神仙的架子?”
玄渊瞄了眼凡下苦苦挣扎在病魔中,跪拜上苍,把头都给磕破了,想要上诉老天为何如此折磨他们。
“徒儿以后会注意的。”他实在不愿穿着破烂的衣衫去给他们把脉,那实在是…惨不忍睹。
“那日为救谧儿,你也不懂得蕴藉自己,以后师傅可是不允你下凡了!”妃姿面色一点比一点的严肃,玄渊恭敬地应了声,说了些保证的话就没了。
妃谧在旁噗嗤笑了出来,她捂嘴,弯着眼眸,好一会才淡定下来。
之后他们寻找疫兽的藏身之处,在一低谷里下落,这里黑云压天,望不见互相的脸庞,妃姿说不要走散。
玄渊对妃谧说起了悄悄话,“是不是我受罚,无论你如何悲伤,都会笑得出来?”玄渊挑眉,妃谧在茫茫黑雾中看不见他的表情。
妃谧说得委婉,“不会,我只是想到了开心的事才笑出来,才不关你事。”
“如果我死了,你还不笑得窒息。”
“倒不会窒息那么严重,毕竟你我师兄妹的情意…大不了笑得一个月睡不着觉。”
“那我一定会诈尸起来掐死你就死而无憾了。”
妃谧撇撇嘴,同师兄说笑,不知不觉心情也舒畅了许多,有些苦都是自己找的,有些乐是自己弄丢的。
“你们正经点…”妃姿此话未讲完,黑雾越来越重,现在他们最需要的是一把芭蕉扇。
黑雾深处传来一阵阵嘶吼声,一股恶臭也触碰鼻尖,黑雾露出一双血红发光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三人。
“遭了!”妃姿倏忽叫了一声,让大家往后退,“这些都是雾气,即使用了千山暮雪,效果也不是很大。”
“唤风。”玄渊缓缓吐出两个字,未及妃谧思考这是什么玩意儿,一股狂风用背后袭来,所有黑雾没有被吹散,反而只是淡了些,尔后还是这幅场景。
脚下一片白骨,还有干涸的血迹,嘶吼声怎么听都好像从外边传来,妃谧突然说,“我们该不会在这怪物的肚子里吧。”
“是。”妃姿在黑雾中拍了拍妃谧的脑袋,“徒儿智商见长。”
玄渊闷声道,“师傅…你拍的事徒儿的肩膀。”
“……”
妃姿念动咒语,三人穿越黑雾,忍耐恶臭,风中夹杂着刺耳恐怖的笑声,终于出了山谷。
妃姿分析,那团黑雾可能就是疫兽,风吹不行,他们又不会火咒,如果有水得话,冰冻整个山谷,把疫兽封印,为今之计,就是用灵术强行封印,这会消耗许多灵术和元气,妃姿担心,待妃谧成仙之日,恐怕不能很好地抵挡天灾,这种取舍,真是为难了三人。
“大义和私情,嘴上侃侃而谈,实际上,为师也难以取舍。”妃姿叹了口气。
已经不容得他们思考,疫兽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发动了进攻。
如今,不用选了,直接跟疫兽拼了,他们赢的可能性很大,而牺牲必定很惨烈。
妃姿用尽毕生灵术一半,一道道白光和黑气相互碰撞,消散,整个谷底都是黑雾,就是疫兽的身体,而三人站在山谷之上。
妃谧挥舞着儗徯剑,一剑出万剑,罡气威逼。玄渊跳进谷底,如此内外夹攻。
战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耗尽体力。
就在最后一刻,一条绿沈鳞片的有碗口粗大的蛇在天上逡巡徘徊,张着血盘大口,吐着信子,眼露精光。
作者有话要说:
☆、所挂所念
就在最后一刻,一条绿沈鳞片的有碗口粗大的蛇在天上逡巡徘徊,张着血盘大口,吐着信子,眼露精光。
大蛇盘旋了几圈,突然扑到妃姿身上,重重地咬了一口,妃姿抽出一手,一掌击在大蛇青光粼粼身上,大蛇撞上山石,滚了几圈,满身灰土,变成了妖身,连妗吐了口血,笑得如鬼魅,阵阵刺耳的笑声徘徊在谷里。
一个人影似真似幻地出现在连妗面前,待看的真切,原来是魔君,魔君抱起连妗,欲带她走,连妗咬咬牙,忍住疼痛,斥声道,“妃姿那婆娘现今分散精力,现在不杀了她,以后受苦的可是我了!难道,你要我步妃倾的后尘?”
“我不会让你死的。”魔君闭眼,好看的脸上随着他的睁眼露出凶狠。
魔君上前,在背后一掌袭向妃姿,妃姿昂头吐血,血里含有仙气,助长地上的草苗,血液喷洒,妃姿脸上也沾着自己的血,狼狈至极。
“当初,我不能保护我最爱的人,是因为你,如今,为了保护我最爱的人,只要杀你。”
玄渊早从谷里出来了,妃谧本来受伤,灵气不能很好的发挥,僵持一会,就坐在一旁歇息了,黑雾弥漫,他们几乎没看见妃姿。
玄渊让妃谧坐一会,他去对抗疫兽,而那时,夜馥冰这位公主来出一份力,胜算更大了,夜馥冰还真是为份看不到尽头的爱执着。
夜馥冰逐渐喘着大气,可为了让玄渊不要辛苦,她还死撑。
“啊…”隔着黑雾,玄渊听见妃谧的一声惨叫,她一定出事了,可玄渊不能半途而废,疫兽也累的有气无力,正是最佳时候将它封印,用灵术明了双眼,看到了谷上的妃谧满身伤痕,竟无力反抗,连妗抚摸手里的剑身,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道,“这剑上沾着你师父的血,现今又沾上你的血,这真是此剑的荣幸。”妃谧每当稍微用力提剑,全身伤痛牵在一起,血也一点一滴地流。
玄渊不管三七二十一,停下封印,飞到妃谧身边,魔君弹指就抵挡得了玄渊的攻击,可妃谧一声,“不要。”彻底打乱魔君的思绪,开始劝说连妗,连妗身受重伤也不是开玩笑的,只得放他们一马,回魔界疗伤。
夜馥冰不明玄渊为何突然离开,留下她一个人承受痛苦,灵气逐渐消耗,最后也倒地晕过去。
妃姿撑着身体,一步一步走近妃谧玄渊。
“师傅!”他们失声喊道。
“妃谧,如今这种状况,唯有让你食下这颗红流丹来我们,这颗红流丹是我用红流珠的灵气提取的,虽说有拔苗助长之效,日后反噬更是厉害,可我们三人都受了伤,如果就这样回去,就被天君刑罚,倒不如孤注一掷。”
“好。”妃谧毫不犹豫地吃下这颗红色小药丸,玄渊连制止的机会都没有。
妃谧头痛欲裂,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手上一松,儗徯剑咣当落地,她捂着头,满脸痛苦,一股强大的真气流入,顶撞她的五脏六腑,挤压之下好像快要爆炸一般。
这股真气打通了血穴,妃谧从未尝试过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也未感受过这般平静。
她手吸起儗徯剑,脚尖点地,飞向谷底,在疫兽的肚子里挥舞儗徯剑,英姿飒爽。
疫兽累加痛,动弹不得,妃谧看准时机,加注在儗徯剑上的力量一举封印,可一声清脆的铃铛声闯进她的耳际,玲珑铛因妃谧舞剑的动作幅度太大,逃出了兜里,跌落进疫兽的肚子,妃谧毫不犹豫地再次停下封印,进疫兽的肚子里取回玲珑铛。
“妃谧!”
她听见她的师傅和师兄在谷上嘶声力竭地喊她的名字,那样焦虑担忧绝望。
妃谧闭眼,手里抓住了玲珑铛,身子一直往下掉。
她在干什么,这样一跌,可是九死一生,何必为了一个铃铛,一个念想,执着如斯,这般不切实,充满无情的情缘,是否值得她牺牲,她还有师门,还有同胞,那些更爱她的人,都在等着她,等着她成仙,光宗耀祖。
可毕竟,异于凌锦寒的爱,她坚信,凌锦寒是爱过她的,爱得深切,只是,她所能感觉到的爱,有时候竟觉得陌生,觉得不复存在,或许这份爱,从头到尾都不属于她,不属于一只妖,或许,凌锦寒只能像爱一个人一样爱着妃谧,有时候思想会反抗他自己。
“又在胡思乱想!”
一声熟悉的男声穿过她的耳膜,震慑她的心头,那样真切,可她却不敢相信。
是歌…是你吗?是我要死了?所以…你来观赏一下,我是怎么死的?
妃谧自嘲地冷笑。
“你醒醒…不要睡得太沉,我怕我叫不醒你。”
“你还在怪我,是吗?我是凌瓷的哥哥,是你的男人,如果非要两全,我会自己去死。”
“我并非有意伤害你,水神说我可能被施了法,事后,我关了自己两天两夜,不食不休,面壁思过,我真该剁了我的手,你说…是吗?”
妃谧蓦然睁眼,泪水覆住了眼珠,依稀看到凌锦寒的轮廓,他一身水蓝衣袍,蓝带束发,翩翩蓝带在他发后缭乱。
“是歌…是你吗?还是…我已经死了…”妃谧抚摸凌锦寒的脸颊,温热的感觉,是活人的温度。
“我就是你的是歌,我来了,我会陪你…一起死。”凌锦寒抱着她,两头相依,妃谧闻到他的味道,激动不已,竟然颤抖起来。
“我不怪你…我不会怪你…”妃谧声如细蚊,却坚定如石。
他们重重地落了地,凌锦寒紧紧地抱着她,凌锦寒后背重伤,妃谧只是轻微擦伤。
黑雾消散,一声声痛苦的嘶吼也逐渐在阵阵回声中消失。
事情的原始,最后凌锦寒告诉了妃谧,凌锦寒开始在府中抚摸妃谧的画像,足足呆了两天两夜,眼睛干涩,也不敢眨眼,生怕下一刻妃谧就消失在眼前,突然的胸口疼痛令他痛苦不堪,脑海里都是同妃谧在一起的一闪而过的画面,他猜想,妃谧一定是出事了,连忙骑马一天一夜赶到湘葭,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来到此地,好像有股力量在驱动着他。
果然,谷里黑气弥漫,断定是凶煞之气,一双愤怒的红眼在黑气中漂浮,嘶吼声震彻整个山谷,他有些昏意,巨大的响声令他这个凡人感到不适,他猛地摇了摇脑袋,从马上取下弓箭,箭盒里只有五支箭,虽说射中了,可疫兽的身体是一团黑雾,普通的箭只是犹如穿过空气罢了。
他爬下了谷,他感觉到,感觉到妃谧就在附近,受了重伤,可怜楚楚,可疫兽似乎发现了这个凡人,一股黑风把他卷下谷层,省事不少,他跌在妃姿一旁,妃姿正昏迷着,她身旁有一把泛光的箭,凌锦寒见到箭就搭上弓,全神贯注地射…了出去,正好射…中疫兽的眼睛,疫兽疼痛难忍,最后是挣扎几番好久才倒下了,没想到,他的弱点竟然是那微不足道的眼睛,这点连妃姿都没想过,之后,疫兽的黑气越来越浓,这是发怒的征兆,妃谧不知疫兽死而愤怒,盲目封印,她吃下红流珠,坠落疫兽体内。恰好疫兽频临死亡,否则,妃谧真会神形俱灭。
“疼吗?”妃谧问。
凌锦寒把妃谧放在地上,以手撑地,坐了起来,妃谧也坐着,“不疼,有你在,什么都不疼。”
妃谧垂眸,按住凌锦寒的衣襟,最后失望地放下手,“罢了,是歌…”
“什么罢了?你还在生我气?你…”凌锦寒激动得把身子往妃谧身上倾,可背后的疼痛令他折返。
“诶!你别乱动了,我看你是折了骨头…我想告诉你的是…”妃谧摇摇头,“恐怕我不能守约了。”
立誓易,守约难,她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他有一颗深情不变的心。
妃谧看着消散的黑雾,预料妃姿他们会下谷,看到凌锦寒,这就麻烦了。
妃谧捡起凌锦寒掉落的冰影剑推给他,迫切道,“你快走…你再不走…师傅会生疑,我怕…她会杀了你。”
“我不走,我只要你的解释,妃谧,你敢说你不爱我?或许…你说出来,我就可能会放弃。”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