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寒囚狐-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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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谧灵气太弱,随着一阵蓝光熠熠,她变回原形,一只全身雪色皮毛的狐狸,耳朵四肢尾巴末端染着紫蓝色,蜷缩成一团,羸弱无助。
妃谧步着两条小短腿,安静地踞坐在凸出土面的硕大的树根上,小憩,反正离开了将军府,回不去的天山雪岭,她已无处可待,唯有在此地暂时修养一会,虽说妃谧有记仇的习惯,可如今满脑子的心事,这个习惯已经逐渐淡忘了,所以她并没有恨老树。
纤柔的阳光透过枝干打下影子,万物皆在成长,透着心生有无数细微的小生命,妃谧甩甩尾巴,换了个好睡姿。
妃谧本来熟睡得正酣,却被一声声急切的叫喊声唤醒,叫声渐行渐远,须臾间又依稀靠近,隐隐约约。
“妃谧!妃谧!”
那人走到老树面前喊了几声,只是喘口气这般歇息。
她终于把眼睁成一条缝,视线朦胧不清,几声震耳欲聋,低沉急切的男声钻进耳畔,精神才是醒了一半。
那人玄袍握剑,踏着急步,妃谧须臾愣怔,正是凌锦寒。
凌锦寒换了只手握剑,望了望底下万丈悬崖,平日淡漠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他在想,妃谧会不会想不开做傻事,转念又想,她又怎会为这点小事想不开?听阿湮讲,她还有师门。
随之转身欲离,刚踏出一步,脚下传来异常动静,抬脚一看,是一个珠花,他俯身捡起,脑海中细细辨认珠花的主人,周而复始。
他吹了口气,抖了抖珠花上的碎泥,平日面无表情的脸庞闪过一丝惊慌,他望了望万丈悬崖,悬崖上岚气弥漫,缭乱眼眸。
这朵珠花是流离蝴蝶的形状,上面镶嵌着蓝珠子,适合戴在流云鬓上,而妃谧正是绾着玲珑的流云鬓。
他心头陡然一颤,松了手上的珠花,它顺着凌锦寒的虎口跌落在地。
凌锦寒丢下另一只手的佩剑,一个踉跄往后退,尔后跌坐在老树不远处,妃谧探出个脑袋,愔然躲着。
他闭着眼仰天叹了口气,隐隐带着哽咽,他拧起眉头,似乎在隐忍,尔后捡起珠花,愣怔地看着有一盏茶的时间,妃谧差点再次陷入瞌睡,若不是内心的惊喜激动敲打着她,她想必真会睡着,但见凌锦寒踏着缓慢平稳的步伐靠近悬崖边缘,嘴里还喃喃着,“我并非真心要将你杖责,无论如何要给公主一个交代,皇上下达的命令是让我杖责你…其实我可以替你挨板子…多少都行…可是…会不会迟了…”
说完,欲纵身跳下,妃谧一惊,小短腿嗒嗒嗒扑向凌锦寒,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凌锦寒并没有真的想着要跳下去,而是用一个象征着危险的动作做做势,而妃谧心头一热,就扑了上去,那是凌锦寒恰好正过身,妃谧就没扑中,电光火石间,凌锦寒及时逮住她的尾巴,妃谧还未晃过神来,先是抱着脑袋颤啊颤,抖啊抖,全身毛都竖起来,尔后四肢在腾空上作刨土状,小短腿蹬啊蹬就是垫不着落脚点,凌锦寒眯着眼,纳闷着小家伙在作甚。
凌锦寒手上不经力道,松了松,因妃谧的绒毛十分柔滑,他猛地紧抓尾巴末端,有些撕扯的痛楚,妃谧又开始蹬脚。他须臾无语,把小家伙放到一旁,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看看身上有没有掉下的绒毛。妃谧四肢着地终于有了安全感,哼!枉费妃谧不要命似得想拦住他,以为他要跳崖,谁知竟然诓她。
凌锦寒开始认真地打量妃谧的狐身,毛色奇异,妖里妖气,四目相对,有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在瞧着小家伙澄澈的眼眸,像极了一个人…可惜小家伙是狐,不禁触了伤处,妃谧这是下落不明吗?
记得凌湮说过,凌锦寒不喜欢有毛的动物,妃谧看着自己一身雪色绒毛,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一人一狐各怀心事,暗自神伤时,一个仙女出现了。
仙女梳发整齐,芳泽无加,铅华弗御,额间一点朱砂,内着烟拢月纱,外披短软蓝披风,翩翩然一脚尖点地,披肩青丝随着女子动作幅度肆意飞扬,她手上持着一把像是菱花镜的东西,一道红光覆没菱花镜,菱花镜就不见了影子,仙女抬眼,才发现面前有一个凡人,直接无视,踏着慢步经过凌锦寒,目光落在妃谧身上,妃谧正躲在大树身后解气地舔着自己的绒毛,仙女欲再上前一步,凌锦寒倏忽拱手恭敬道,“姑娘…你会法术?”他从鬼门关徘徊无数次,以前在刀口上舔血,不信鬼神,不信妖魔,而今,似乎要改变他的看法。
仙女瞥了他一眼,倨傲道,“你既然看到了,我也不会否认。”
“那…可以仙女可否用法术帮在下找个人?”
仙女瞥眼他手上的珠花,“如果本仙没猜错,她是你心仪之人。”
凌锦寒被问得一顿一愣,“呃…”
“既然如此,我会帮你,她的名字。”仙女想起件开心的事,不禁弯眸巧笑。
“她…名叫妃谧,劳扰仙子了。”
仙女的脸色立马一变,绷紧脸,略微不悦,连连问道,“妃谧?我也在寻她,你见过她?你为何要寻她?刚才所言,她是你心仪之人?她跟你是什么关系?!”
凌锦寒惊愕,这仙女也认识妃谧?提起妃谧,为何如此激动,似乎不简单呐,凌锦寒欲实话实说,可又担心她是寻仇的,妃谧这种贪玩的性子,惹上神仙可就大祸临头了,反问,“不知仙子同妃谧又是什么关系?”
仙女冷笑,心知凌锦寒所想,告诉他也无妨,“她是我的情敌!她的师兄是我日思夜想所恋之人,可是…他却喜欢妃谧,我要与她公平斗争。”
凌锦寒又是惊诧,尔后二人就无话了。
躲在树后的妃谧轻轻悄悄地往后退,准备随时撤离,鼓足干气,就撒脚丫子跑,仙女敏锐地察觉到有一团白绒绒的东西在跑,手上再现菱花镜,菱花镜发出耀眼的强光,凌锦寒一个凡人有些受不住,捂眼后退了几步,仙女在一阵强光的掩护下追踪着那白团。
只剩凌锦寒漫无目的地开始再寻。
而仙女用法术定住逃跑的妃谧,妃谧自知逃不过她的手掌心,耷拉着脑袋放弃了,四仰八叉准备任人宰割。
“呵!妃谧,为何你灵气如此微弱?以至于变回原身。”仙女语气中有是纳闷,有是幸灾乐祸。
“呃…说来话长…”
仙女用水袖轻抚妃谧头顶,二人化作一点红光,一点蓝光飞向天际,妃谧还不明她有什么意图,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就连挠个痒都轻手轻脚,生怕她把自己红烧了,飞过山川,飞过河流,闪躲云朵,拂去撞风,在提心吊胆下竟然抵达了天山雪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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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雪岭
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
天山雪岭常年依旧,妃谧得知,仙女乃是九重天上天君至宠的幺女,夜馥冰公主。
妃谧变换人形,眉目如画,满头青丝仅用两条白绒细绳系挂着,一袭泛朱染碧的纱裙,铺面展卧,犹如苍茫雪海中一株漾漾梨花。
夜馥冰把妃谧带到天山雪岭后,盘腿而坐,把自己的一些仙气和灵气传给妃谧,一路的沉默,气氛很是尴尬。
久仰九重天上神仙的大名,却从未见过,只听玄渊讲述,四海八荒的神仙如何如何,神通广大,精通灵术,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抵不过师傅的千山暮雪绝学,传女不传男,三界只有妃谧和妃姿会,秘籍遭人惦记,可欲练此功,必须熟悉如天山雪岭这般冰冷的环境,引得多少人唏嘘。
千山暮雪一出,千山万水皆被冰覆灭,那是第十层,妃姿已经练得第七层,妃谧练得第五层,却还不得上进。
妃谧哪怕再怎么渴望,再怎么恳求玄渊,他都只说一句,“欲攀苍穹,必先成仙。”总之就是想要妃谧怀着这种期望,亟待成仙,妃谧深知是师傅出的主意,希望妃谧不要枉费她的苦心。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夜馥冰才同妃谧面对面谈话,与其说是谈话,不如说是谈判。
夜馥冰蓦然睁眼,可以感觉到很大一股仙气迎面扑来,与妃谧自己的妖气有明显的区分,岭上部分玄雪之狐怀着好奇心赶来观望哪位神仙又莅临天山雪岭了。
想来师傅和师兄是闭关去了,有只狐侍听闻妃谧回来后,飞奔赶去报信。
妃姿请夜馥冰去冰宫落脚,妃谧从玄渊口中得知,这位夜馥冰公主已经在几百年前开始仰慕他,直到他几个月前到天宫取药,夜馥冰终于见到玄渊的真人,瞬时强制“扣留”他几个星期,爱意浓兮……
“说重点!”妃谧不耐烦地捞捞耳朵,玄渊老爱她面前强调自己拥有三界至冷峻的容颜,面如傅粉,剑眉星目这些词用在他身上,都失了颜色。
妃谧嫌弃地撇撇嘴。
“本仙没说什么话,而公主认为…我喜欢的人是你。”玄渊把玩玉笛,而玉笛正是玄渊的本体,他本是一支有了灵气的玉笛,经妃姿提点,刻苦修炼,从而有了今日的位置,所以玄渊尊妃姿为再生父母。
“你没解释?”
“当然解释了!本仙无欲无求,淡忘红尘,不会喜欢任何女子,再者,怎会喜欢同门师妹。”玄渊解释道,“本仙说强扭的瓜不甜,而公主似乎认定了本仙拒绝她是因为你,所以说要找你斗几场,你可别跟她斗,一定是你输,而且输得很惨,本仙没空给你收尸。”
妃谧满脸幽怨,撇着小嘴,这幅表情好像有人踩她的尾巴似得。
玄渊拍了拍她的小脸,火上浇油,笑得贼贱,“你就帮本仙顶顶,以后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这可算是便宜你了,如果你不肯同她打,她是不会强……逼着你的,只是死缠烂打而已。”
“一言为定,你如果反悔,我就告诉公主,让她缠你!或者追着你四海八荒鞭着打。”妃谧怨怼地回答道。
两兄妹窃窃私语商量妥当后,就进了冰宫,全了礼节,四人就上坐了。
冰宫顾名思义,冰桌冰椅冰具,冰宫在天山雪岭中央,是妃姿觉得凡间的小屋忒有趣,就在天山雪岭设了冰宫。
妃姿是玄雪之狐的老辈,可有来头,十多万岁不在话下,具体多少岁自己也给忘了,她是一头末端绒毛是玉绿色的雪狐,此时座上,一身浅绿霓裳,明眸皓齿,气质高雅,嘴角微扬,一抹浅笑亘古不变。轻启唇道,“谧儿,倒茶来。”
刚坐下的屁股又要离开座位,极力掩饰不情愿,屁股蹭了蹭冰椅,才舍得起身,刚踏出冰宫一步,妃谧把脚收回来,纳闷地问妃姿,“师傅,我们哪来的茶水?”
妃姿恍然大悟,招招手,示意妃谧回位,嘀咕道,“本仙怎的忘了岭里头流水结冰,怎会有茶水。”遂拱手歉意对夜馥冰,“公主,老身怠慢了。”
夜馥冰轻摇首,和煦温婉,“无妨,此行目的并非来讨茶水。”语毕光明正大地朝玄渊这边定目光。
妃姿瞧着夜馥冰正似情窦初开的少女,已经会意,招手玄渊,“徒儿,你来招呼一下馥冰公主,为师要慰问你师妹。”
玄渊心下一惊,嘴上是回应,一副宠辱不惊地同夜馥冰寒暄着。
妃姿端庄慢步走到妃谧面前,妃谧连忙起身,连屁股都不蹭冰椅了,甜甜地喊声,“师傅。”
妃姿看到妃谧还是完整的,如负释重地摸了摸妃谧的发顶,不知何解会变回原形,登时满面忧愁,“谧儿,只是让你下凡寻个妃倾,顺便让你历练一下,不料…把自己弄成这样子。”又道,“原来玲珑铛毁了,难怪没感应到谧儿有危险,玲珑铛是靠你的灵术来感应的,难怪…”
妃谧有难言之隐,一切所发生的始末,源于妃谧给凌锦寒那一百年真气,这并非难以启齿的事,可妃谧隐隐有预感,如果把事情告诉了师傅,师傅会十分敏感,细细斟酌一番,最后把责任都推给连妗,前前后后给连妗安了不少罪,妃谧虽是心虚,却还是怕牵累凌锦寒。如果用因果循环作为解释,可能师傅会夸她成熟不少,长大不少,可更多的是猜疑,妃谧有这种想法。
“连妗同妃倾是多年的好友,她们固然会狼狈为奸,师妹别怕!师兄下凡帮你教训连妗。”玄渊突然插了句话,拱手对夜馥冰表示无礼的歉意,尔后拱手对师傅的拜别,瞥了眼妃谧,然后光明正大地下凡去。
夜馥冰也离开了,看样子是要去散心。
空旷的冰宫只剩下妃姿和妃谧,妃姿轻轻扣住妃谧的手腕,把自身灵气输给妃谧,这样可以恢复得快些,完事后,妃姿又问,“阿谧,你之所以会失去灵术,是因为你真气损耗过大,若是你跟连妗斗灵术,损耗的应该是元气,,莫非…谧儿你有事隐瞒为师?”
面对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