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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往事如风情如梦-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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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不方便的。”
    “有道理。”楚留香很欣赏姬冰雁的分析,颔首又问,“那么,动机呢?”
    “还用问?”胡铁花自嘲地抢着答,“动机就是破坏我们喝酒,与我胡铁花过不去!”
    楚留香笑了笑,忽然长身而起。
    落地时,他手中已抱着八个空碟子——八个叠着的空碟子,笑道:“碟子在门匾后。”
    楚留香一动一停,别人仅仅眨了一下眼,只感到眼睛一花。
    站在门边多时,胡铁花和姬冰雁并未嗅到半点油香味,楚留香却嗅出来了。不知他是怎么“嗅”出的,他从小鼻子就失灵。
    楚留香简直可以说没有鼻子。
    他早想把鼻子割掉,但总下不了决心。不是舍不得割,而是觉得一个人没有了鼻子,太不雅观。
    以前,胡铁花常拿楚留香的缺陷开玩笑,他不时沾沾自喜,以自己的鼻子比楚留香的鼻子管用为自豪。现在,他发出了感慨:
    “唉!和老臭虫在一起,管用的鼻子都会不管用去,我简直说不出到底是什么道理?”
    “很简单的道理。”姬冰雁打趣地说,“因为闻的东西不是酒!”
    胡铁花瞪了他一眼,把脸转向楚留香:“老臭虫,别打哑谜,告诉我们怎么回事?”
    楚留香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神秘的事,这是碰巧,我站在这里,有一滴粘糊糊的水珠从上掉下,落到我的手背上。”
    胡铁花眼一翻:“就这么简单?”
    楚留香眼一鼓,头一点,说:“就这么简单。”
    楚留香又笑了笑,举碟问姬冰雁,“冰雁,现在,你的看法呢?”
    “可以肯定不是一个人干的了。”姬冰雁作出判断,分析说,“至少是两个人干的,一人作案,一人接应。如果是一个人干的,他将酒菜倒进携带来的盛器中即可,大可不必还要将空碟子带出门外,藏在门匾后。”
    “对!哈哈……”楚留香赞赏地宏声大笑着,踏步跨进店中,将空碟子置放于一张桌子上。
    店伙计炒了两个菜端来摆在另一张桌子上,陪笑道:“楚香帅,太对不起大家了,将就着用吧,我再去弄一锅汤来。”
    两个菜:一个是猪肉,一个是豆干。
    楚留香心头一热,感谢道:“太麻烦你了。”
    “别这样说。”店伙计满脸歉然的样子。
    姬冰雁将桌上的松油灯拨亮了些。
    胡铁花一屁股先坐下,从桌底提起那一大壶酒,大嘴一裂,招呼道:“来!大家都坐下,每人先喝三大碗。”
    胡铁花很兴奋,刚才的不快已一扫而光。
    看到了酒,他双眼会兴奋得发光,鼻子会兴奋得叫。
    楚留香找了几个大碗来,每人的面前放了一个,余下的摆在旁边。
    楚留香和姬冰雁随后坐下,三人围桌而坐。
    胡铁花笑嘻嘻的自倒自喝,连饮了三大碗,然后将酒壶推给楚留香,说:“老臭虫,各人自便!”
    楚留香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后,将酒壶推给姬冰雁。
    胡铁花见姬冰雁喝完后,便站起身来,抓过酒壶,将每人的碗都倒满了,说道:“来,站起来,端起酒碗!”
    楚留香和姬冰雁同时站起,三人端起了酒碗。
    胡铁花朗声道:“为我们好朋友久别重逢,为我们的友谊,也为庆贺老臭虫结婚生子,碰!”
    “乒!”三只酒碗碰在了一起。
    三碗下肚,一壶酒所剩无几。
    胡铁花置壶于桌,弯腰自桌底抱起大酒坛往酒壶中就灌。
    酒壶满后,胡铁花在三个碗中都倒满了,朗声又说:“为庆祝大家都还活着。我敬你们,干!”
    三只酒碗又碰在了一起。
    三人又共同喝了一碗。一口见底,碗中滴酒不剩。
    楚留香说话了:“我聊表寸心,敬你们每人三碗,算是补请你们喝我的喜酒!”
    “好!算你臭虫会为人!”胡铁花赞同地哇哇大叫,将酒壶推给楚留香。
    在胡铁花看来,自己敬别人喝酒和别人敬自己喝酒同样是一件最快乐的事。
    喝酒,这本来就是一件最快乐的事,何况是与好朋友在一起喝!
    人在心情愉快的状况下,喝酒时话也多。胡铁花又提出了建议,“我和死公鸡喝三碗,你臭虫总得陪一碗?”
    “我自然陪一碗。”楚留香笑着,开始倒酒,共倒了七碗酒。
    楚留香双手端起一碗,说:“我先饮为敬。”
    话毕,仰脖来了个碗底朝天。
    胡铁花和姬冰雁大笑着,也仰脖一口碗干。分三次,各干了三大碗。
    “还有你,伙计,快来敬老臭虫一碗!”胡铁花把目光投向厨房处,笑声雷动。
    店伙计急急的跑了出来,亲自倒酒,盛了满满的一碗,双手端起,恭恭敬敬地递到楚留香面前,说道:“楚香帅,小人敬您一碗,请!”
    “不客气。”楚留香双手接过,一饮而尽。
    “楚香帅好酒量!”店伙计翘起了拇指。
    “差远了!当年与无花大师、丐帮南宫灵豪饮,他要喝一坛,如今……唉!”胡铁花惋惜道,“一个酒中英杰,竟毁在一个‘色’字上,可悲啊!一个人看来不应太好色,否则,都会走老臭虫之路。”
    胡铁花憋住笑意,口中说着,手里也不闲着,他握壶在手,感觉很轻,摇了摇,一大壶酒竟又喝空。
    “瞧这呆子,专门说些胡话。”姬冰雁笑看楚留香,话音一顿又起,“话歪理正,你说是不?”
    楚留香不置可否。店伙计接过酒碗,放到一边,说道:“楚香帅,您多喝点,小人忙去。”
    “好了,忙你的去吧。”胡铁花对店伙计挥了挥手,抱起大酒坛又往酒壶中倒酒,说,“我们开始真正的喝酒,至少要解决这一坛。”
    酒倒满,三人欢笑呼干,很快又喝空了一壶酒。
    楚留香的脸上开始有了一点颜色——红的颜色。
    胡铁花抱起酒坛罐再往酒壶中倒酒。他兴致很高,他觉得和老朋友在一起喝酒特别有滋味。
    楚留香开口道:“我喝不了多少了,你们玩吧,我自己掌握。”
    “唉!一个酒中英杰…”胡铁花又摇头,“…那好,不勉强你,把你放倒也没啥趣,我和死公鸡玩玩!”
    姬冰雁问:“如何玩?猜拳吗?”
    胡铁花说:“猜拳。”
    楚留香换碗为杯,自斟自饮,看二人吆五喝六的猜拳。
    胡铁花和姬冰雁嗓门都很高。二人大声猜拳,大碗喝酒,都很卖劲,看来是铁了心,不放倒对方誓不罢休。
    楚留香又喝了三杯后,便不再喝了。
    他喜欢喝酒,但从不喝醉。他感觉差不多了便不喝。他觉得喝酒应掌握适度,保持头脑清醒,像胡铁花那样每次都喝得昏昏沉沉的实在没意思。
    店伙计的汤已弄来。
    楚留香放下酒杯,吃饭。
    楚留香吃了一碗,忽然想起高亚男,高亚男此时如果醒了过来,想必也该饿了。他不知店伙计在厨房内忙些什么,便高声道:
    “伙计,你去看高姑娘醒了没有?如果醒了,叫她来吃饭吧!”
    “好的。”店伙计欢声应着,钻出厨房,进了内屋。
    楚留香心念一动:趁双方都在,今天何不做做月老,成全了亚男和小胡,免得亚男总骂我不尽心?
    一念方动,就听内屋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啊!——”
    是店伙计!
    这一声尖叫,有力、震耳,盖过了胡铁花和姬冰雁的猜拳行令声。
    一个人如果没有受到什么重大惊骇,万万不会发出这种凄厉而高亢的尖叫。
    楚留香脸上失色,碗一放,闪身掠向内屋。
    一瞬间,楚留香呆住了。
    被面被人揭开,高亚男的胸口插着一把剑。
    高亚男脸色雪白,惨死在床上,尸身已经冰凉!
    楚留香站在床前,双目专注的盯着插在高亚男身上的剑,那是一把他非常熟悉的金钢剑——高亚男本人的剑!
    高亚男的剑有一半插入了她的胸膛。
    紫罗衣衫,棕色被面上染满了鲜血。
    是谁杀了高亚男,是她自己吗?
    不是自杀,自杀的剑不会插得这么深!
    楚留香倒抽了一口冷气,终于发现高亚男是被点了哑穴后才被人杀害的。
    凶手这么狠毒,难道和高亚男有仇?
    高亚男是个刚强的女子,虽然任性,但不喜与人结怨,她好像没有什么仇家!
    楚留香的头脑有些晕糊了。
    “亚男——”一声悲呼,胡铁花抢进屋来,扑倒在床前。
    胡铁花紧紧搂住高亚男的头,撕心裂肺般哭叫:“亚男!我不是有心要那样对待你的呀!你死得好惨啊!是谁杀害了你?我要为你报仇!”
    那一边,姬冰雁已将骇昏在地、抽搐发抖的店伙计弄醒。
    胡铁花将插在高亚男身上的长剑拔出,握在手里挥动,歇斯底里咆哮:“我要找凶手,我要用亚男的剑将他碎尸万段!我要找……”
    胡铁花手上青筋暴跳,血管鼓胀,似欲爆裂。他的眼珠布满血丝,瞪如铜铃,整个人像已失去理智,那眼神,要多怕人有多怕人。此时,胡铁花才感觉出自己对高亚男的感情,自己不仅一直爱着她,而且爱得还很深。
    胡铁花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高亚男那倔强的美艳形象。他最欣赏高亚男生气时的样子,高亚男生气时的模样太迷人,太可爱!惹她生气对胡铁花来说是一种享受。
    以后,他再也不能见到她,惹她生气了……
    这种爱太残酷了!但以前他恋高亚男时,高亚男又何尝不是这样对待他?
    爱是折磨!有意无意的折磨!
    胡铁花失魂落魄,口中不时发出悲痛的呜咽,热泪不停地流。
    痛苦的泪!
    辛酸的泪!
    姬冰雁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来,拍了拍胡铁花的肩膀,颤抖着声音安慰道:“小胡,高姑娘既已去了,你要保重身体,节哀顺变。”
    姬冰雁不再喊胡铁花做“呆子”,他非常理解胡铁花此时的心情。俗语云:世上伤心无限事,最难生离与死别。人的情感往往在生离死别时最脆弱。
    “别碰我!”胡铁花长剑抖动,声嘶力竭的大吼,“再碰我杀了你!”
    锥心之痛的胡铁花两眼揪红血丝,就如一头疯虎,随时都可能杀人。
    姬冰雁拍着胡铁花肩膀的手立即缩回,他的心里难受极了。
    凡陷在痛苦中的人,都渴望被了解和同情,而当了解和同情来临的时候,却往往会倍感伤怀的。
    胡铁花此时需要的是冷静!冷静!
    楚留香的心里亦很难受,他沉重的目光一直在屋内搜寻着什么,但他什么也没有搜寻出。
    凶手没有遗下任何可疑的东西!
    凶手没有留下任何蛛丝蚂迹!
    楚留香打算推开窗户,让夜风吹一下脸。
    他需要透一口气,屋里的气氛太紧张了。
    楚留香踱到窗前,脸色又是一变。
    他转身问店伙计:“你这窗户,经常未锁吗?”
    “是的。”店伙计解释道,“这屋子挨着厨房,很闷,我晚上睡觉常打开窗户,天长日久,白天便忘了销锁。”
    楚留香伸手揉了揉鼻子。
    楚留香揉鼻子的时候,就是问题严峻的时候。
    “楚香帅,有什么不对么?”店伙计惊讶地问,他已猜测到凶手是从窗口进来的。
    凶手既然是从窗口进来的,那么高亚男的死自己就有些责任了。店伙计想到这里,嘴唇发白,全身抖颤起来。
    “窗格子上有毒!”楚留香说。
    店伙计、姬冰雁和胡铁花不约而同惊呼出声:“啊!?”
    三双目光齐齐投向楚留香。
    楚留香脸色凝重,沉声说:“凶手是从窗口进来的,作案后在窗格子上洒了毒水,从窗口跳出去,在外边关窗,他算准我们之中有一个人要推窗子。”
    推窗子,手就必然中毒!这“一个人”可能是楚留香,可能是姬冰雁或胡铁花,也可能是店伙计。
    楚留香说这话时,就像是亲眼目睹一样。
    姬冰雁走近窗边,见窗木格上并无异样,只是好像有点酒的气味。这酒味其实屋中都有,因为楚留香、胡铁花、姬冰雁三人都喝过酒。姬冰雁呼吸时就会嗅到自己的酒气味。
    楚留香又开口了:“凶手是把毒粉撒在酒水里,再洒向窗户的,这样,比起涂抹毒粉,作案时间无形中就会短了许多,而且也不著痕迹。”
    姬冰雁明白了,他双目一亮,动容道:“凶手狡猾之处是制造假象,迷惑我们。因为一个喝了酒的人,多少都会带点酒气,所以根本就不会疑心到窗户上洒了有毒的酒水。”
    “就是这样。”楚留香的推理与姬冰雁不谋而合。
    楚留香说完,从墙角拾起一根小木棍,往窗格子上按去。
    窗户打开了。
    但就在这一刹那间,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自夜色中朝窗内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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