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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往事如风情如梦-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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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子上的酒菜多了两碟,已经是八个菜了。不防一万,只防万一,胡铁花说要多预备两个酒菜,等着那只“鸡”。
    桌子下放置着一大坛陈年老酒,酒坛旁还有一个大酒壶。
    终于,“臭虫”和“鸡”都出现在门口。
    奇怪?“臭虫”怎么抱着一个女人,难道一年了,那“臭虫”还是色心不改?
    胡铁花虎目一瞄,见“鸡”的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剑。
    怎么?“鸡”是从来不用剑的呀?他的判官笔……
    楚留香和姬冰雁进店,冲两人笑了笑,共同将高亚男“服侍”到店伙计的睡房。
    胡铁花见到楚留香,心头一阵狂喜,忍不住跟着走进内屋。突然间,他脸上的喜容僵住了,瞳孔在收缩:楚留香抱来的女人竟是高亚男!
    胡铁花急忙将迈进的右脚抽回,但楚留香已经看到了他。
    “小胡,”楚留香把他喊住了,说,“高姑娘她晕过去了,需要休息,你别误会,我……”
    胡铁花黠笑,说道:“老臭虫,你别解释,我并没有讲你什么呀?”
    胡铁花也看清了:姬冰雁手里的剑是高亚男的金钢剑。
    “我是说,我已经和以前的自己告别了。”楚留香也笑了。
    “想革心洗面,本是件好事,”胡铁花讥笑着走了进来,“只可惜你告别不了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你见到女人就如同我见到了酒。”
    楚留香和姬冰雁坐在床上,胡铁花就站在他们面前。
    “难道喝酒是你的本性?”楚留香很认真的反问。
    “这倒不是。”胡铁花说,“死公鸡虽然常骂我是呆子,可我还明白人并不是天生就会喝酒的。”
    “那么,”楚留香狡黠地看着胡铁花,说道,“好色也并非我本性,对吧?”
    “好,你说,为什么?”胡铁花驳不过他,只好投降。
    楚留香很想欣赏一下小胡吃惊时睁大的眼、张大的嘴,便很平静的,一字一句的说:“因为,我结婚了,而且,快要做父亲了。”
    楚留香虽然平静的说出,但还是掩藏不住内心的喜悦,他脸上又闪现出幸福与满足的光辉。
    胡铁花双目闪了闪,却没有露出吃惊的神色。
    胡铁花所表现出的神色大出楚留香意外,楚留香有些失望。
    “原来是去当人家女婿去了,怪不得……”胡铁花大嘴一裂,嘿嘿冷笑道,“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忘了朋友,忘了兄弟姐妹,忘了亲娘老子!这句话我总算相信了。”
    “说得好,说得好,”一直没有说话的姬冰雁帮腔道,“一个人的利益实现了,他甚至可以不要朋友,不要兄弟姐妹,不要亲娘老子的!”
    姬冰雁说完,故意看了楚留香一眼,信手将手中的剑放在高亚男头边。
    蚊帐是白色的,被面是棕色的。
    蚊帐和被面都很干净。
    高亚男躺在干净的被面下,睡得很熟,她当然感觉不到她的剑就在她的头边。
    两位好友的责骂,楚留香并不生气,他时而看看胡铁花,时而瞧瞧姬冰雁,内心深处,很觉歉然。
    楚留香并不是他们所说的那种人。
    他可以没有兄弟姐妹,可以没有亲娘老子,但不可以没有朋友!
    事实上,他三岁时就死了爹娘,好心的邻居把他带到六岁,由于好动,他便溜到江湖中去流浪,在江湖中结识了胡铁花和姬冰雁,共同度过了欢笑愉快的童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又结识了许多好朋友,有男的,有女的,有威震武林的侠客,有流落风尘的艺人、浪迹江湖的乞丐,有绅士书生,有贩夫走卒……,不论贫富贵贱,楚留香以他的真诚赢得了朋友们的信任和尊重,成就了今天在江湖中的地位。当然,要不是朋友们的鼓励和帮助,他又哪里会有今天呢?
    姬冰雁见他的样子,嘴上又讥讽起来:“你用不着这样看人的,你完全可以不必这样,因为我和呆子的脸,毕竟没有你新娘子的脸好看。”
    “看够了新娘子的脸,再来看看以前老朋友的脸,倒也有趣得很!”胡铁花马上接口,和姬冰雁一唱一和,极尽讥讽之能事。
    楚留香微微一笑,还是没有生气,但他的脸色微微的有些红了。
    楚留香真的觉得对不住两个老友。人要无愧于心,才能睡得安枕!他有些惭愧的将头低下。两个老友为他伤心,为他憔悴,他决定一言不发,让两个老友发泄个够。
    这时,高亚男“嘤咛”一声,解了楚留香的窘迫。
    楚留香和姬冰雁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站着的胡铁花,恍若未闻,他的双目仍然专注的看着楚留香的头。
    胡铁花的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楚留香的头,就像楚留香的头上突然长出一朵花来了一样。
    高亚男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呼吸声渐渐变得粗了。
    “好了,她没事了。”楚留香心头的一块石头掉了地,高兴的说,“没事了,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谢天谢地。”姬冰雁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店伙计的笑脸出现在门口:“楚香帅、胡爷、姬爷,酒菜又已热好,三位来喝两杯吧?有什么话,到桌子边再讲。”
    胡铁花看着楚留香,话音又起:“其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无可厚非的,只是,你至少应该告诉朋友们一声,至少也应该请朋友们喝喝喜酒。”
    店伙计走了进来,也想听听他们闹些什么。
    楚留香听出胡铁花怨气发泄得差不多了,便开口道:“你以为我不想告诉你们一声吗?你以为我不想请你们喝一杯喜酒吗?”
    楚留香移开了目光,慢慢站了起来,无神地瞧着窗外,叹息道,“我做梦也想不到要当人家女婿的,当了人家女婿后,我是身不由己了。”
    “是么?”胡铁花和姬冰雁异口同声地说,两张脸似笑非笑的望着楚留香。
    名震天下的“盗帅” 楚留香,居然受制于人一年,这不但很可笑,而且也很滑稽。
    楚留香的神情看上去似乎不像是在说笑。
    楚留香虽然爱说风趣的话,但似乎不大爱说假话!
    “你们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楚留香又是一声叹息,说道,“真的,要不是我的孩子快要出生了,我现在还在那鬼地方闷着哩。”
    姬冰雁兴趣甚浓,追问道:“你的孩子快要出生了,你更不能离开你的新娘子,你为什么不照顾她而要跑出来呢?”
    楚留香沉默不言,目光依然望着窗外。
    这个问题其实用不着回答。
    窗外,暮色在渐渐降临。万物在寂寞中走向黑暗,走向模糊。
    楚留香侧头瞧了瞧胡铁花和姬冰雁,双目发出一种异样的光,接着说道:“那是一个神教。我的妻子是个圣女,也就是未来神教之主。做了圣女的丈夫,便是神教之人,就得接受教规约束。教中有几百个信徒,都生活在那与世隔绝的山洞里,他们称那山洞为圣坛,那圣坛是他们的世界。他们不愿走出他们的世界,外面的人也休想走进他们的世界。小胡,你还记得那个叫做艾青的女孩子吗?(胡铁花点点头,表示记得)她便是他们中的人,我认识艾青,实际上是中了他们的圈套。唉!往事如烟,不提它了。我的孩子要出世,所以我就是教父,按规矩,教父可以不受教规约束,但若离开那地方,便不再是神教中人,我以后是不能与妻儿团聚的了——我那伟大的爱妻,她知道我想念你们,她知道我在那里不快乐,她知道外面有许多人需要我,于是,她想方设法帮我逃了出来,她说只要我快乐,她宁可牺牲她自己的快乐。”
    奇怪的教!奇怪的人!
    楚留香的心并不怕别人看到。
    楚留香的痛并不怕别人知道。
    “这话不像是说假。”胡铁花脸上挂着笑,戏谑道,“一个连别人放的屁都甘愿承认是自己放的人,他说的话再假也假不到哪里去!”
    胡铁花相信了楚留香,他心里已原谅楚留香了。
    说这话时,他不由想起去年的三月初七,楚留香在金太夫人的寿厅中承认放屁的那件事……
    那时,厅中男男女女数十人。
    有一位美丽的女孩子,名叫艾青,她经过楚留香身边时,“噗!”的一声,放了一个屁。
    所有的人都被这响声吸引了过来。
    这种响声,的确不该在这种场合发出。
    艾青用一双求助的目光投向楚留香。
    本来,那屁不是楚留香放的,但他是君子,一个君子怎能让一个美丽的女孩子承担放屁的罪名呢?特别是看到艾青求助时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他的心就软了。于是,楚留香承认那屁是他放的——虽不是口头承认,但他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放过屁的神情。
    “哈……”胡铁花越想越觉可笑,忍不住就笑出声来。
    胡铁花刚刚笑出声来,随即就闭住嘴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很没有水平,因为不仅楚留香没有听到,而且姬冰雁和店伙计亦好像没有听到。
    说“屁”话的人一般都没有多大水平!
    胡铁花的脸红了,他悔恨地将右掌举起,正欲给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刮子,就听姬冰雁问楚留香:“你那个圣洁而又伟大的她,叫什么名字?”
    楚留香自豪地拉长声音:“张——洁——洁!”
    胡铁花“呀!”了一声,放下了举着的手,惊叫道:“张洁洁?你说的是那个刁钻古怪的张洁洁?”
    “正是她!”楚留香的嘴角浮现出甜蜜的笑意。
    店伙计又催了:“楚香帅,楚香帅……”
    “好,我也感觉有些饿了。”楚留香说着,扫了熟睡中的高亚男一眼,对三人又道,“我们走吧!别在这里吵高姑娘了,让她安心的休息一下。”

   
   第三章  情深缘浅
   
    四人回到酒间,不禁傻了眼。
    桌上空空如也,八碟酒菜不翼而飞!
    楚留香侧头看着店伙计。
    店伙计双手摊开,哭丧着脸道:“楚香帅,我明明摆好的,这…这是怎么回事?”
    楚留香看着店伙计,轻声道:“看看店里还丢失东西没有?”
    店伙计点着灯查寻,很快发现少了两小壶酒。
    “除了两小壶酒,没丢失什么。”店伙计回报楚留香。
    楚留香不说话了,心中暗忖:难道是会喝酒的朋友在开玩笑?
    “有趣!”胡铁花哈哈大笑道,“‘盗帅’在此,居然有人敢来偷东西。老臭虫,现在看你的了!”
    “‘盗帅’在此,又怎么样?”姬冰雁有意捉狎,冷冷的说道,“恐怕此时,酒和菜已下到了人家的肚子里。”
    “是啊!”胡铁花马上附和,咂咂嘴唇道,“想起这桌香喷喷的酒菜,我口水就来,算是便宜人了。”
    楚留香没有搭腔,大步走向门边,伸手拉门,门一拉就开。
    显然,盗贼是从门外进来的!
    店伙计走进内屋以及大家共同出来的这段时间并不算短,任何人要作案,时间上来说是足够的。
    只是,一个人似乎端不去这么多碟子,何况还有两个小酒壶?
    “好像不是一个人做的,但如果是几个人,我们至少会听出一点动静。”胡铁花不再取笑,坦承了自己的看法。
    姬冰雁掩口笑道:“你呆子的耳力那样好?”
    “我呆子的耳力虽不怎样好,但还不至于聋。”胡铁花调侃说道,“就算我聋了吧,我们这几个人中起码还有人不是聋子!”
    这话已不只是在骂姬冰雁了。
    楚留香怎会听不出来,他缓步迈出门槛,立在门外。
    已是万家灯火!
    集市很大,但是,万家灯火还是不能驱散夜色的黑暗。
    茫茫的夜空就像一大块黑布,这块黑布永远是那样的深邃,那样的莫测。
    夜,永远是神秘的!
    楚留香发觉夜风轻轻吹在脸上很舒服。
    胡铁花和姬冰雁跟到门边;店伙计却又去准备酒菜去了。
    “冰雁,”楚留香转过身子,面对姬冰雁,终于开口了,“你说说,是一人作的案呢?还是几人作的案?”
    姬冰雁不假思索道:“很难说。”
    楚留香俊目一闪,问:“为什么?”
    姬冰雁答:“若是一个人,没有箩子、口袋之类盛器,空手是端不走这么多碟子的,就算他带有装这些碟子的东西,碟子互碰,也总要发出声响,只要有任何一点声响,我们自信会有所警觉。”
    楚留香点了点头,鼓励道:“说下去,说下去。”
    姬冰雁继续发表自己的见解:“若是几个人,最多也不过五个,四个端菜,一个提酒,悄然离去。不过,要做到悄然离去,毕竟很困难,因为夜幕虽降,行人未必就绝,一大群人端菜提酒走路,行人会见怪哗然。施展轻功倒是好,但端着碟子,碟子里又装着东西,施展轻功是很不方便的。”
    “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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