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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田可心--心殒-第59章

小说: 田可心--心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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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前些日子,我写出工作总结向上面汇报了,练署任在这项工作的组织过程中因为个人原因而出现重大失误——就是……在最后的包围拦截过程中,如果他更主动一些,部署得更巧妙一些,凛氏兄弟应该是……不会死的。”
  
  说到这里,他的喉咙哽了一下,吐字有些艰难。这毕竟也是他自己最不愿意去回想的往事。
  “我那个报告打上去了之后,上面的批示前几天下来了,处分了练署任,所以,他现在已经不是署任了。”
  
  他斟酌着把这件事情说完,满怀希望地紧紧盯着秋宛瞳,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中、我的天荒地老

  晏方白把练署任受到惩处的事情说完,满怀希望地紧紧盯着秋宛瞳。
  可是,她仍然一如死水,无动于衷。
  
  如果人死不能复生,那么活着的人不管再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吧?
  
  而晏方白,你这算是什么呢?因为最终获得胜利而不再需要尖酸刻薄,总算可以拿出男子汉的架势来悲天悯人了吗?
  因为情敌已死而无需避讳再去提到他,因为想要的女孩子终于变成妻子而终于可以对她表现同情和理解?
  
  并且,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来据此邀功呢?练署任和凛氏之间有着私人恩怨,这件事你总不会是案件结束之后才知道的吧?如果练署任的上级在之前给予了他过高的信任,而在这项工作中,他一直都表现出了强烈的个人情绪,他的刚愎,武断,不择手段……这种种状况,你一直也都是知道的,既然应该向上级汇报,你为什么早没有这么做?
  在那一切还来得及被阻止的时候,你都没有这么去做,事后再来补过,又还有什么用呢?
  
  再说,难道你自己,就没有把私心里对凛氏兄弟的嫉恨带到工作里去吗?你和练署任,究竟又有多大的差别?
  
  ——
  晏方白失望地低下头,重新拿起那本书。他继续翻动书页,想再找一个简短轻快的故事来念给秋宛瞳听,耳朵里却听见外面有门铃声,然后是开门声,再接着就听见秋妈妈热情招呼的声音响了起来:“哟,若水来了呀!快进来快进来!……在呢在呢,屋里,你进去吧!”
  
  晏方白下意识地立即坐到床沿上去,伸手把整个人都已经瘦得方盈一握的秋宛瞳搂在了怀里。
  然后,房门应声而开,秋妈妈满面笑容地把瞳若水让了进来:“瞳瞳,快看谁来了?若水,你进去吧,随便坐,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阿姨给你拿!”
  
  瞳若水一袭裙装,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对秋妈妈嫣然笑道:“不用了不用了!阿姨您忙吧,我陪宛瞳坐会儿,说说话。”
  
  秋妈妈就点着头,替他们重新合上房门:“哎,你们年轻人多聊聊,多聊聊!”
  
  瞳若水目送着秋妈妈消失在合上的门缝里,再转过来时,脸上已经笑容尽敛,寒若秋霜。
  教她怎么笑得出来呢?一夜夫妻百日恩,而她等于是给晏方白当了好一段时间的……性胬……如今所换来的,却是他这样一副冷冰冰戒心十足的表情!
  一点儿都没变。每次只要有她出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把秋宛瞳护在怀里,好像她是世界上最恶毒的巫婆,轻易就能将他的小心肝儿置于死地。
  
  她叹了口气,往前踱了两步:“方白,你不必如此防着我,我真的是来看宛瞳的。我和她……总是姐妹一场。”
  
  晏方白冷冷地瞪着她:“你和她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说出任何刺激她的话、做出任何刺激她的事情,我要你今天不能活着走出这道门!”
  
  汹涌的泪水顿时涌入了瞳若水的眼眶。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裹在颤抖的泪光后面,映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春阳,晶光璀璨如同一对夺目的宝石。
  为了免于被外面的秋妈妈听见,她拼命压着声音,可是说出来的话,俨然已经是痛呼的语气:“方白,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我?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戒备我?是,我是嫉妒宛瞳,嫉妒得发了疯,可是我真的做过什么伤害了她的事吗?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难道我对她的伤害多过你对她做的那些吗!”
  
  晏方白已经伸手把秋宛瞳小巧的头颅紧紧地侧压在了自己胸前,她暴露在外面的那只耳朵,也被他用手捂住。
  果然,瞳若水下一句所说的话,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不敢承认是吗?你在你的妻子面前,面对你的旧情人,心里发虚是不是?我会让你想起你那些疯狂的样子,你担心我把那一次又一次,每一个细节,都描述给她听,是不是?”
  
  晏方白胀红了脸,甚至不愿再去看她。他低喝了一句:“我奉劝你,现在就带着你这些不堪入耳的话,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瞳若水却笑了,笑容震落了她满眼的泪。她就这样泪流满面地,把目光转向蜷在晏方白怀里、那个单薄瘦弱如同一只小动物一样的秋宛瞳。她仍然和刚才一样,目光涣散着飘在空气里,给人一种想要伸出手去一把抓住的冲动,然而在这波冲动的最后一刹那,又总会明白过来,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她的目光已经散得太远太远,或许早已飘入另一个世界,任谁也再不能收得回来了。
  
  瞳若水轻轻走到和晏方白相对的另外一侧床沿,不再理会他怒目而视的表情,只看着秋宛瞳,慢慢坐了下来。
  
  “宛瞳。”她柔声说道,不去理睬晏方白这样捂着她的耳朵,她到底能对周围的声音,听见多少。
  “宛瞳,我今天来,没别的事儿,就是想跟你说几句咱们姐妹俩的贴心话。你还记得吗?以前,咱们总是这样说话的,对不对?在你面前,我从来都没有秘密,你对我……本来也是没有的,我知道。我也知道后来你对我有了秘密,可你不是故意的。我爱方白,可方白爱你,你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我说这件事,才把它变成了秘密,是不是?”
  
  晏方白有些惊呆了,力气一松,手掌就缓缓滑落到了秋宛瞳的肩膀上。
  
  瞳若水微微地笑了笑,眼泪继续一颗一颗滚落而下:“宛瞳,我知道是我不对。我早就应该告诉你,其实我不恨你,真的!也许一开始我是有些恨你,可是后来,我知道恨你也没有用,我再怎么恨你,方白都还是爱你。他爱你已经爱到遍体鳞伤,你知不知道?
  宛瞳,如果你还要认为我恨你的话,那么我恨你也是因为你怎么可以把他折磨成这样?你怎么可以让我最爱的人受这种罪?你知道吗?他要是肯给我哪怕只有一眼,在那一眼里我只是我自己,我只是瞳若水,而不是你的影子,我可以为了这一眼去死!我真的可以!”
  
  晏方白搂紧了秋宛瞳,痛苦地别过脸去。
  
  “所以,宛瞳,最坏的事情,其实是我做的。”瞳若水接着说,语气变成一种乞求对方立刻相信和接受的那种迫不及待的表白,“真的,我发誓!宛瞳,方白其实很善良,他根本想不到要去逼迫你。是我!是我去摸了你和凛隽铭的底,大致估摸到你其实是警署派出去调查凛隽铭的暗线。我知道你爱凛隽铭,我知道这就是你最大的弱点!”
  
  她一提到那个名字,晏方白就本能地想要去捂住秋宛瞳的耳朵。他担心地低头看了看怀里小鸟依人的妻子,却发现她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漠然,干干净净纯如睡梦中的婴儿的安静。
  
  “所以,我就给方白出了那个主意:如果你不肯做这个任务,他们就随时随地,置凛隽铭于死地!”
  瞳若水突然扑过来,握住秋宛瞳的手:“宛瞳,真的!我发誓,这都是我的主意,不是方白的错,不关他的事!所以,求求你别恨他了行不行?要怪都怪我,你要打要骂都冲着我来!只是千万别再折磨他了!
  宛瞳,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你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因为在我的概念里,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这个名词,就等同于晏方白的妻子——而这个人,她就是你呀!”
  
  她收回自己的手,站了起来,然后缓缓跪下:“宛瞳,我对不起你!可方白没有!真的,他没有!求求你醒过来吧!你好好地和他在一起,让他爱你。请你努力,忘掉凛隽铭,然后你一定也可以爱上方白——他是多好的一个人啊!宛瞳,你一向都是最善良的,你不会这么残忍,他这样对你,你没可能不会爱上他的!我求你了,宛瞳,求你让方白幸福,求你……”
  
  瞳若水的这番肺腑之言,夹在晏方白泪落的声音里,随着秋宛瞳一如既往的目光,轻轻飘散在这方卧室里。而敞开的窗户外,不知谁家的唱机里,正缓缓扬起了瞳若水那泓清甜到哀伤的声音——
  
  太阳变成流星,殒落在我的祈祷
  青春忽然走到尽头,许多事在恍惚间明了
  
  如果可以回到年少,伸出手却再也牵你不到
  如果醒来已是白头,
  丢掉了你,天堂又有什么好
  
  为何明明拼尽了全力,该走的却还是要走掉
  忍心看我的天荒地老
  一片片,踏碎在你的天涯海角
  ……




下、你的天涯海角

  这一季,是仿佛永不会变、天荒地老的美丽。漫漫长夜干干净净的星空之后,醒来总是爽爽朗朗的晴天,阳光金澄澄的。
  这是一个晴朗又温暖的周日,秋宛瞳坐在轮椅上,被晏方白推着出了门。
  
  他们所居住的地方是一片品位甚高的小区,小区内辟有一爿湖水,在绕湖的草地之内,还煞有其事地配有一带金灿灿的人工沙滩。
  这个时间,许多人都来到这里,或者躺在沙滩上,或者趴在草地上,惬意十足地晒太阳。他们有的带着可爱的宠物,有的和身旁的人拼成色彩鲜艳的情侣或朋友搭配,身边斜斜地歪着一辆自行车,而背景里正立着一架在蓝天里缓缓转动的摩天轮,标准的明信片造型,任何一个角度都是一幅动人的照片。
  湖水对面有一个小广场。几对夫妇正带着孩子在那里笑语喧哗地放风筝,云淡风轻的画面里,鲜花盛开之上是清朗朗好一片无瑕的蓝天。
  
  有一辆售货车,停在广场旁边,不断反复地播着一首儿童歌曲。那是卖棉花糖的车子,每天下午会在这座城市的各个居民区缓缓巡游,遇到招呼停车的,就随时随地停下来,给孩子们送来简单的快乐。
  这辆车子永远都是最受欢迎的,它只在这里停留了片刻,小区里就一下子奔跑起好几个举着棉花糖笑靥甜甜的孩子。他们像举着小旗子那样高高扬起手里那根竹签,雪白的棉花糖映在蓝天里,转眼就变成了一朵朵胖乎乎的云彩,染亮了孩子清黑如水的眼睛。
  
  这教任何人都难免顿觉心旷神怡的一幕,令晏方白也微微地笑了。他俯下身子,正想问秋宛瞳是想在沙滩上停一会儿,还是到对面的广场上去,却发现秋宛瞳的目光,在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了焦点,而且,嘴角边似乎还噙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微笑!
  
  他惊喜得快要不能呼吸,叫了一声“宛瞳”,连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就是几个聚在一起吃棉花糖的孩子,其中一个吃得太急,脸上粘了一圈糖丝丝儿,像只小花猫,引得同伴们都开心地取笑他。
  
  晏方白激动地蹲在秋宛瞳面前,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宛瞳,想吃棉花糖吗?”
  他期待地看着她,等着她消失良久的声音,会不会就在下一秒钟,突然从梦里飘出来。
  
  然而,没有。
  
  但她那凝视的目光和若隐若现的微笑已经足以令他欢欣鼓舞上好多天!他又问了一句:“想吃棉花糖,是不是?没问题,咱们这就买去!”
  他重新站到轮椅后面,加快脚步,往那辆售货车走了过去。
  
  车子前并没有排起长队,却也围着一圈人。晏方白想了想,把秋宛瞳推到一旁,从她坐着的那个角度,能够看得见湖、沙滩、摩天轮,也能看得见广场上随风筝小跑的人们。
  “乖,在这儿等一会儿,我给你买棉花糖去!”
  
  他在她颊上喜不自禁地亲了亲,已经开始想象起来:
  过一会儿,她会不会自己拿着竹签很认真地去啃那支棉花糖呢?
  还是会就着他的手,把自己的小脸也吃成一只花花猫?
  
  晏方白挤到那群等待棉花糖的人里,再回头看了一眼秋宛瞳,仍能看见她嘴角边那缕轻飘飘淡舒如云的微笑。
  他转回来看着师傅手中正一圈圈迅速胖起来的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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