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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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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章 若无其事(上)

  风声长啸。
  湖水清幽,悬崖之上,晨雾朦胧,依稀可见几个白色的人影。
  安羿……我站在云端,隔着层层云雾叫着那个记忆中人的名字。
  “安羿——”
  “太子妃……”耳边突然传来轻轻的叫声,“快五更天了。”
  眼前的景物开始急速后退,带着满眼的浮云与浮云远端那座高耸的悬崖,我情急地伸手,想要抓住眼前的浮云,脚上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重心不稳地往前倒去。
  “太子妃!”一双手及时伸出扶住了我。
  “太子妃……”凉苏小心地扶我坐回椅子上,“您怎么在椅子睡着了?”
  我摸了摸微湿的额头,转头看到窗外黑蒙蒙的天色,月色依旧淡淡映着,绿意丛丛,还是安府前厅外的空旷草坪,原来只是在椅子上睡着了。我整了整气息,再缓缓抬头看她:“你怎么来了?”
  她从身边桌上拿来一个托盘,上盛一件银霓红细云锦衣。“太子妃,太子府中的车马已经到了门口,还请您快些更衣,不要误了时辰。”她微微转头,视线落到窗外一瞬,缓缓开口,“已经五更一刻了。”
  朝祈宫规,皇子大婚第二日,是需要进宫请安的。
  我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再揉了揉太阳穴,这一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混乱,我竟然连这一点都忘记了。“嗯——”我神思模糊地低应了一声,伸手扶着椅边想要站起,手心却感到一个不熟悉的触感。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到自己身上披着的一件玄色长披,素淡而无多缀纹饰,只是在领口边缘处飞缀了一条金色龙纹。
  “太子妃……”凉苏有些紧张地看了看我,“请您赶紧,时间怕是来不及……”
  “……哦,”我蓦地从恍惚中醒过来,拉开身上的披风抱在手上,直起身朝后室走去,“马上更衣吧。”
  走出安府,我抬头看了看天色,依然黑蒙蒙的泛着清辉,半轮月亮悬在天空上,照出明晃晃的一片。
  “广叔,”我悠悠转过身,看向一旁安静站着的安广,“若有什么消息,一定一定要记得通知我。”
  “姑娘请放心,”安广点点头,老脸上是平静温文的淡笑。
  我回应性地点头,转身上了马车。太子府的马车十分宽敞,上面装饰华贵繁复。左侧是软榻,锦被铺陈。中间是一个黄梨小几,茶具酒具摆了一片。右侧是一排三层黄花梨的小橱柜,分层放了一些点心软糕。旁边的小软枕下,还放了几本不算厚的书。
  宽敞的马车中,只有我一个人,并没见祈阳。
  我懒懒地坐到软榻上,无聊地伸手拿起一本书随意翻看,内容是关于歧黄之术的。我虽并不是精通,但是一些基本的脉象症状,我还是可以看得懂的。
  马车突然摇了一摇,停在了路边。
  车下一个恭敬的声音:“主子。”
  谢棋?我隔着车帘对外道了一句:“他不在。”
  车下的人好似有些惊讶地沉默了一下,怔了怔才道:“属下唐突。”
  “谢棋……”我缓缓开口,“你在江边可有查到什么?”
  “……只有这个,在上游找到。”车外的人伸出手,递过来一件东西,长长的影子被月色拖得细长映在微薄的玉纱车帘上。
  “呃……”我伸出手,刚要掀开车帘,却有人先一步接了东西上了车踏了进来。
  “你先回去,”祈阳伸手朝外一挥,淡漠的视线似是无意地督了我一眼便又转开置于手上的东西身上,定定看了一会,才将它递了过来。
  那是一支羊脂色的茉莉小簪,上雕着几片细碎的花纹,不是价值连城,却有着自己的一份清秀淡雅。“蓦然……”我有些颤抖地接过来,小心地触过它面上的花纹,这是蓦然常戴的东西。那一次在闲月楼她因我的失手受伤之时,头上的缀饰便只有这个。
  这是惟一联系着她受伤前后的东西,是她一直十分宝贵的一份记忆。
  “蓦然……”我脑海中浮起她的明丽的笑容,那么淡静那么秀美。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本以为留她在我身边是帮了她,没想到最终来,却还是连累害她陷入了险境。
  我无奈地低叹了一口气,将手上的簪子插到了挽起的长发中,露出一朵小小的茉莉簪花,再伸手从身旁拿起那件玄色的龙纹披风,递向那个已经在对面软榻上淡静落座的男人:“还给你。”
  祈阳轻描淡写地瞄我一眼,却没有接过我手上的披风,只是微启唇道了一句:“不必还。”
  “呃?”我挑了挑眉,抬头看他脸上依旧面无表情,想了想还是将披风放到一边。算了,料想堂堂太子对这样的一件衣物也不会稀罕,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进宫的事情是可以一回二回熟的,只是今日,多了一个清晰的身份头衔而以。我稳着步了安然地向前走,对着一路过去的问候之声一直都是淡笑垂眸,不动如山。
  虽然心中依旧是觉得那句“太子妃”太过刺耳而是不习惯。
  到太元宫的偏殿去,皇上正安静地坐在主座,身边是几个宫装丽人,其中有几人是认识的。见过数次的楚妃正安静地坐在左侧,另外一边,是只见过一面的颜妃与那位自视甚高的紫贵人。
  “丫头啊,”皇帝微笑开口,表情和悦宜人,好像我前一晚在太子府里发生的对峙没有发生,“你可来得有些晚了……”
  “请皇……父皇怨罪,”我依着几日前宫妇教的礼仪三跪三拜,然后依着皇上的示意坐到祈阳身边。
  “皇上,这新婚夫妻的,臣妾看这罪就免了吧。这才五更天,让人家娇弱女儿家辛辛苦苦爬起来打扮进宫,可真是为难了……”慢悠悠而含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我略略抬眼恰好对上颜妃那一双似是睁不开一般的凤眼,雍荣的气派,夺人心魂。
  “这话说得是啊,”皇上淡淡笑开,“可是这一直沿用下来的规矩也是乱改不得的。”他微转过身子,眼神定在祈阳脸上,“祈阳,你这沉冷的性子真得改改,可千万不要把这丫头给冷着了。”
  “皇上,臣妾看您是多心了,”紫贵人尖细着声音开口,笑意浓浓,“您看看这新太子妃的眼睛肿得紧,明摆着是昨晚没有休息够。”
  我缓缓抬起头,对着她那双像极了冷筠宁的眼睛笑,真的是像呢,只是可惜,那眼中的味道差了太多太多。我的笑容越发扩大,刚开了口要说话,却突然听到身边传来冷漠淡淡的声音:“谢紫贵人关心。”他转头向我,冰冷的目光中缓缓晃起一道暖色,“是本王考虑不周了。”
  戏演第一次时是吃惊,但演第二次时便不会了。我坦然地接了那抹暖色,故带羞怯地笑了笑:“是宜家认生,突然换了个地方,一时不能习惯罢了。”
  “哦?”皇上随和地一笑,目光定在了我脸上,“丫头,你会认生?那当年与朕和向惟远被困落冥寨的姑娘是谁?”
  身边的宫女端来了暖茶,我却一时忘了接。心里开始有些忐忑,皇上……是不是知道我与祈阳昨晚的行动了?
  “楚妃,”皇上没再多言,只转头对着一旁从始至终沉默的楚妃笑道:“这也算是你的第一个儿媳,怎么就不多聊几句?”
  楚妃脸上,闪过片刻的怔愣,倒是祈阳先开了口,语气谦和而有礼:“母妃,儿臣近日都未曾去看您,您莫不是在生儿臣的气?”
  “自是没有,”楚妃僵硬的表情终于散开,淡淡平和地笑笑,“你忙得很,母妃可以理解的。倒是母妃一时高兴,你大婚都忘了给予祝词。”她轻轻转头,笑容越发和悦地看向我,“要改口唤宜家姑娘为儿媳,本宫真是一时不能适应。”
  “母妃直接叫我宜家便好,”我自动把称呼改了,再堆起灿烂的笑,有礼恭敬地看着她,“这样比较亲切。”
  “这样甚好,”皇上依旧笑着,“爱妃,你就不必遵守那些礼节了,这丫头该是极讨厌那些规矩的。”
  “谢父皇体谅。”
  “皇上可真宠这新儿媳啊,”颜妃大大方方地笑着,突然插了话来,“就像是宠亲生女儿似的。”
  我手上无意识地一紧,有些怆惶地抬头,恰撞上她淡淡笑着的一双媚色凤眼。
  “哈哈!”皇上畅快地笑出声,倒没有因为这话中的意思而有丝毫不悦,“天涵还小,朕还从没嫁过女儿,如今看这丫头成亲,还做了朕的儿媳,朕也真是高兴得紧。看来,朕也该到时候嫁女儿了。天琳那丫头,朕打算过几月找个合适的时机就让她与向惟远成婚吧。”
  我蓦地一惊,指间的力道紧了又松,紧了又松:“皇上——”
  “看来太子妃果真与天琳公主情同姐妹,”颜妃再度突然开口,“皇上,臣妾有一不情之请,可否将天琳公主的婚事交予臣妾操办?”她顿了顿,缓缓转头看向楚妃,笑容和悦,“姐姐,您将来还有天涵公主,相信姐姐对臣妾操办天琳的婚事该没有意见吧?”
  “……当然没有,”楚妃和悦地回笑,“我这段时间身体不适,该是姐姐对你说多多劳烦才是。”
  皇上默然地想了想,良久才答了一句:“也好,就交给颜妃吧。”他转向我,“丫头,你可同意……呃?你不是一直希望朕快些将天琳嫁出去吗?怎么好像如今又不乐意了?”
  祈阳看了我一眼,转首开口:“回父皇话,安国夫人失踪了。”
  楚妃一惊,手上的茶杯突地掉到了地上。颜妃脸上的笑容维持着,却也有了些【炫】恍【书】然【网】。倒是紫贵人,一脸的不明不里。
  皇上的笑容褪了下去,良久才抬手轻轻扬了扬,视线往几位妃子身上悠悠一转,最后定在了祈阳身上:“几位爱妃先下去吧……朕另外有些话跟他们说。”
  (终于写到了一些能让佐佐想写下去的东西……)

  第一百零一章 若无其事(下)

  静,静,静,还是静。
  “怎么回事?”皇帝有些不悦地开口,“楚湛不是在安府吗?为何未曾听到他回来报备?”
  祈阳起身,以君臣之仪对皇帝郑重行礼:“父皇,广泓舅父已经出了都城去寻找安国夫人,因为深夜未曾敢打扰父皇。故留信给儿臣,请儿臣代为向父皇报备。”
  皇上倾了倾身:“这就失踪了?那可有什么线索?”
  “只是有了大概的方向。”祈阳淡淡回声,表情未变,“都只是猜测,确切的消息还没有。”
  “丫头,”皇帝微微眯了眯眼,停在桌上的指尖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地开始轻叩桌面,定定看向我,“你如今想如何?”他微低了头,视线悠悠转到了我的脸上,“锁儿跟向惟远的事,你想要朕推迟吗?”
  “父皇,”我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直勾勾地看向龙颜,“您可以保证,锁儿在宫中不会有危险吗?”
  皇上指尖的动作一顿:“……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在担心朕真的会不顾念父女情谊?”
  “父皇,”我咬了咬牙,“宜家……真的不希望锁儿再与安凤嫣一样……”
  “为何不去问问她呢?”皇帝淡淡应了一声,“宫中的生活……的确不适合锁儿,要做何选择,还是应该问问她的意思才好。之前北易南初王求亲的时候,你再三强调的不也是这句话吗?”
  “……”我沉默了一下,是啊,锁儿已经是有为自己选择去向的权利。
  “今日恐怕不便,”皇帝平声道,“大婚几日,不可多生事端。”他顿了顿,微偏了头看向一旁的祈阳,“祈恒……去了南鹿山那么久,是到要回来的时候了吧?”
  祈阳定了定,迈前一步道:“前几日的消息,十日之后便到。”
  “嗯,”皇帝点头,“十日之后,朕打算在宫中举办一次家宴为他接风洗尘……丫头啊,那一日,你再与锁儿商量,给朕一个明确的决定吧。”
  春天,从宫墙内传出的桂花香气一阵一阵,幽幽渺渺,漫人心扉,沁人心脾。弥弥散散绕了出宫一整条长路。
  我有些无聊地蜷缩在脚落,眼光无意识地飘向车外,都城的花,开得真是不晚。
  “不在皇上面前提天山冷氏,是不能提,还是不忍提?”
  “父皇”那一个称呼,单独在祈阳面前的时候,我终究还是不能说出口。
  “父皇事多,”祈阳平静地回答,“近日来身体有虚弱的趋向,关于当年的事只会更让他更烦心。”
  一段对话不过两三句,又是一段间歇。
  “阳——”一声绵柔又急切的低喊,隔着车帘传来。
  哦?——我有些诧异地转头,恰好与车中那人冰冷的目色对上,四目相对间,只有淡漠,没有丝毫惊讶掺与其内。
  “阳,”帘外的女子追着马车,声音里夹着嘤嘤泣声,“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你了,你见我一面可好?……就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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