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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替欢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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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任何软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叱咤道:“什么才貌兼备,依本王看分明就是一个奸细!刺客进了这里就没了踪影,如果不是你存心包庇,他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月月把牙咬得咯咯直响。赫连狱小题大做无非就是想找借口给她个下马威。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笔先记下,迟早要讨回来。

“给本王仔仔细细的搜!”赫连狱一声令下,房间里的侍卫立马忙活起来。也不管能不能藏人,愣是把偌大个新房翻了个底朝天。

没有王爷的命令,丫鬟们不敢去扶地上的月月,只是尽量垂着头不去看那个样貌平平、纤弱可怜的新王妃。

月月撑着上身,委坐在地上,一边假装无声的抹泪,一边偷偷的从帕子间隙去瞧那些护卫们在她眼前翻腾。她也好想知道雪无涯是怎么逃掉的。

“回王爷,没有刺客的踪迹。”金烈附耳在赫连狱的身旁低声说道。

刷!两道狠厉的目光猛然射向了月月的脸庞。

“他真没来过?”赫连狱的脸色异常难看,声音里满满地全都是危险。

“妾身,妾身真的没见着什么刺客。”月月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凄惨兮兮。乍一看还真像个被丈夫冤枉的小妇人。

“陆绍,传本王命令,舞红妆降为侍妾,立即执行!”赫连狱丢下一句冷话,连多瞧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转身离开了新房。

“遵命。”陆绍朝着赫连狱的背影恭敬地答道。

侍妾?帕子擦得眼角生疼,月月见赫连狱带着怒火离开了立马停下自虐,冲着门口噤了噤鼻子,算是表达自己卑微的忍受下来了。

“呃,王妃,啊不,红妆夫人,请收拾一下跟我搬去厢房吧。”陆绍三十出头,身材清瘦,面容清瘦,双目深陷却很有神,虽然一身下人打扮,但遮不住他清雅的气质。

“没什么可收拾的,我只有一把陪嫁过来的琵琶而已。”月月僵着脸,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

本来就平淡的容貌再缺失了表情顿时索然无味,瞅得那些丫鬟忍不住偷偷咧嘴,这个舞红妆是怎么迷倒那么多男人的,随便从王府里抓个丫头出来都比她长得耐看。普通太普通了,失望太失望了,除了这些之外好像还有种叫做沾沾自喜的感觉在心头缓缓萦绕。忍不住离开的脚步都多了几分偏见。

天宝琵琶内有夹层,夜行衣与月月干活的行头都暗藏其中。所以赫连狱搜房的时候一无所获。至于那个雪无涯,月月有预感,他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因为昨晚顺手牵羊从他腰间摸了块雪花玉,瞧那玉石玲珑剔透的模样和里面如雪花般完整的杂质就知道绝对价格不菲。

好吧,赫连狱就让你再逍遥一个白天。月月把晚上要用的东西清点完毕,合上琴盒,盘起长发,换上丫鬟准备的衣服,推开门,单手提着裙角刚要迈出厢房的门槛……

“夫人要出门?”陆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微微躬着身与月月目光平视。

“房里闷,我到院中走走。”月月换上一副受气的神情,弱弱地说道。与其晚上乱闯,不如白天去前院转转,摸摸路线。

“呵呵,不行。”陆绍干笑两声后,立刻板起面孔断然拒绝了月月的要求。

靖王府实在奇怪,下人竟比主子强,她好歹也是王爷的侍妾,不算半个,十分之一的主子总该有吧,怎么每个人都能欺负到她头上。丫鬟不照面也就算了,现在连个管家都能禁她的足。

“我想见王爷。”月月脑中一转立马又转出个法子。妻子见夫君合情合理,你就算不带我去,也得去请示一下你家王爷吧。

“呃?”陆绍愣在门口,半天回不了神。以前那几位主子躲王爷都躲不及呢,这个可好要亲自送上门去找挨骂。

“麻烦带路。”月月颌首垂眸,不再多言,摆出一副你不带我去,我就跟你耗到底的架势。

“既是这样,请夫人随我来吧。”陆绍面露难色,偏偏又没有理由拒绝。王爷只是交代不许她到处乱走,并没有说过不见,罢了,先带过去,请示之后如若不见再带回来就是。陆绍一面想一面带着月月朝前院赫连狱的书房走去。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月月抬眼望着房门上的牌匾,心里的欢喜差点表露在脸上。

云溪书苑。好幽雅的名字,可惜它的主人却是一介狂妄的武夫,暴戾,野蛮,冷血,无情……

“不见!”赫连狱咆哮的声音震得房子都颤了三颤。

月月唇角噙着一抹讥诮,悠然转身,朝着来路步伐轻快地折返而回。就料定他不会见,不见最好,以免脏了彼此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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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十五章 自投罗网

月月回到厢房,真的就乖乖地没有再出房门。陆绍派丫鬟以送茶点为名进去试探了几次,回复都是一样的,夫人在睡觉。

从晌午到黄昏,又从黄昏到深夜,月月整整睡了饱。成败就在今晚,养精蓄锐只为专心对付赫连狱。

下毒的方法有很多,考虑到书房机关重重,月月决定使用毒烟。这样可以不必进入书房就能设下毒瘴,纵使赫连狱武功再高只要吸入一点,即便不死,内力也会消减大半,到时自己再出手,必定事半功倍。

昨晚经过雪无涯一番搅合,王府上下一定是疲惫不堪,今夜偷袭正是时机。月月飞身跃上房顶,踏着夜色毫不犹豫地朝云溪书苑奔去。

前院很静,偶有夜巡的侍卫经过,踩出一阵整齐的声音,然后愈来愈远,一个纤细的黑影合着那渐远的脚步声落在了云溪书苑的门口。

月月摸出注满毒烟的竹管,小心翼翼地迈上石阶,矮着身子把半边脸贴近窗纱,双眸警惕地环伺了一圈周边的环境,确认一切安全后,她快速地拔掉竹管顶的竹冒,用空心针管刺破窗纸,鼓足腮力对着竹管的尾端吹了一口长气。嗤地一声轻响,毒烟尽数冲进了书房。

月月掩住口鼻,抽出竹管,飞快的向后退了几大步,将下毒的家伙丢进了院中的草丛中。而她则抽出小腿外侧隐藏的短刀,找了处最有利的伏击位置,静静的等待着房里的异动。以赫连狱的能耐他应该很快就发现房中有毒气,然后不顾一切的冲出来呼救……

可是直到皎月由亮转淡,天际微微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里面依然没有动静,月月有些不安了。赫连狱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毒死了吧,或者他根本不在书房里。

想来想去,还是第二种可能性最大。过了这么久,毒瘴的毒性应该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月月捂着口鼻轻轻地挪到窗边,用食指在窗纸上破了一个窟窿,探目朝里面望去。天还没有完全大亮,月月只能瞧见个大概,书房里出了书桌和整面墙的书架外还有一个巨大的屏风,屏风后面有什么看不到,想必是休息的内室吧。

要进去看看吗?只有进去才能确认赫连狱是生是死。月月在心里默默地鼓动着自己,可是脚下却一动没动,如果昨晚没碰到雪无涯的话,她一定毫不犹豫的进去探探,可是现在她知道里面有很厉害的机关了,反而迟迟做不了决定。

“瞿月月,亏你还是四方楼出来的人,做事如此畏首畏尾真是丢尽了师傅的脸!”月月咬着牙心里暗暗骂道。离开风吹别调时,那些危险重重的关卡都能过,眼下一个布满机关的书房有什么好怕的,就算丢了命在这儿,做鬼也不会放过赫连狱的。

主意一定,月月不再迟疑,握紧掌中的短刀,挑翻门闩,屏起呼吸,推开房门,身子一侧从缝隙闪进了书房。

月月一只脚刚落地,立刻警觉地挥舞短刀遮住自己的要害,以免触发那些冷箭暗器之类的机关,可是两只脚完全踏实地面后,书房里却一点异常的响动都没有。

呃?难道雪无涯吓唬人。月月试探地朝前迈了一步,随着脚尖脚跟逐次着地,周围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又试了几步还是没有异常。月月诧异的眨巴眨巴眼睛,开始小心翼翼地顺着墙边往屏风后面移起步子。

眼看到了跟前,只要稍微探下头就能瞧见里面的情况了,月月的耳边突然袭来一阵疾风。有机关,月月脚下不动,身子向后一仰,一只羽箭嗖地一声擦着她额前的刘海飞过,噗地钉进了书架里。

小意思嘛,月月直起身子细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如果机关触动肯定会在下次来袭前有声音的预兆。

嗯?就一支箭?月月侧耳听了听,什么也没听见,心里正犯着嘀咕,突然从刚才那支箭射过来的方向发出了特别的响声,那响声好熟悉,好像是……

糟了!月月再想闭气已经来不及了,一股香气冲进了鼻腔。使毒的人都知道这东西最要命,嗅到它就等于是鱼肉上了砧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赫连狱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月月话没说完,人已经失去了知觉。迷香她用过不少,解药也随身携带,只是那药都是消遣别人用的,她哪里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着了道,阴沟里翻个船啊。

书房所有的门窗在月月昏迷后骤然全开。门口赫然立着一个伟岸的身影,那一身的气派与冷傲的气质不是赫连狱还能有何人。

“王爷英明,这个女子果然有问题。”铜燃瞄了一眼昏厥的月月,说道。

“这种相貌怎么可能是舞红妆,那红鸾坊一夜之间从京城消失八成也跟她脱离不了系,带到暗牢,本王要亲自审审。一个偷本王的东西,一个要本王的命,他们当靖王府是什么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哼!”赫连狱嘴角噙着讥笑,目光阴冷地扫过月月那张样相貌普通的脸庞。这副模样假冒王妃,还想蒙混过关,真当自己瞎了眼不成。

“呜——”身体突然一阵凛冽的疼痛,昏迷的月月猛然惊醒,张开眼睛进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戴着银色面具的脸。

银火!月月愣了一下立刻认出了对面的人。但是还没想通发了什么事,但见一道黑影奔向了自己的身体,紧接着又是一阵更凶猛的疼痛。

这次月月紧咬住唇没有吱声,但是身体的痉挛和那愤恨的眼神已经看进了银火的眼里。

“回王爷,她彻底醒了。”银火挽起长鞭,转身一礼节,恭敬地说道。

这里是……周身阴冷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幽暗的灯光使眼前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阴森可怖。

眼前除了银火,还有一脸不屑的赫连狱,和他那些人不人鬼不鬼戴着面具的贴身护卫。现在还多了一个眼生的,那人戴着纯白面具穿着纯白长衫,身型比起那三个略显清瘦。

“谁派你们来的?”赫连狱绷着脸冷冷问道。

“要杀就杀,哪儿来这么多废话?!”月月哼了一声,咬牙说道。她没挨过打,有慕容云海撑腰,四方楼谁敢动她,现在身上火辣辣地疼,真有点儿生不如死的感觉。

“说了就给你个痛快。”赫连狱冷笑道。让他不好过的人绝对没有活命的机会,只是定个什么死法可以酌情考虑。

月月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瞪着赫连狱,那激烈的眼神仿佛火焰一般正汹涌地吞噬着眼中的仇人。

“银火,打到她说为止!”赫连狱一眼就瞧出月月是没受过刑责的人,只是徒有好胜倔强的性子罢了。

银色面具突然狰狞起来,手里的鞭子顿时幻化成黑色的闪电,铺天盖地的招呼到了月月的身上。

凛冽的疼痛像潮水一样,措不及防,月月死撑着没有呼痛,任凭每一寸肌肤都在苦苦的挣扎,直到触动底线的时候,她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

哗!一桶冰水从头顶冲下,所有的痛感瞬间恢复,月月猛地张大眼睛,咬得血肉模糊的下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谁派你们来的?”阴狠的声音夹杂着不容抗拒的威力忽然在耳边响起。

她想怒视赫连狱,告诉他自己不会服软。可惜心有余力不足,试了几次,头反而越抬越重,身上也越来越痛。

“好倔的丫头”赫连狱用食指挑起月月的下颚,歪着头准备搜寻月月的眼光,不想指下突然传来异样的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微微有了移动。

易容?赫连狱眼中掠过一丝讶然,唇角噙着狡黠的微笑,伸出另一只手抚上了月月湿哒哒的脖颈,手指轻轻向衣领内挪动,最后停在锁骨的下方。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十六章 刑审

他要干嘛?透过水雾,月月望见赫连狱墨染的双眸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心里顿时一阵没着落的惶恐。

为了易容效果更加真实,人片面具与肌肤的粘合处并不在颚下,而是延伸到了锁骨下三寸的地方。此刻那里经过冰水一激,已经翘起白皮,再加上月月出了一身冷汗,黏接的药水受到浸泡,粘连处开始有分离的趋势。

“铁焰,把她脸上的人皮摘掉!”赫连狱微微扯了一下翘起的人皮,发现粘得还是很紧,如果真的不管不顾扯下来,可能这个女人的脸要被扒下一层面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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