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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替欢奴-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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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的丫鬟婆子围在院中的槐树下,小声嘀嘀咕咕的。

“新娘子好奇怪啊,不让人进去伺候……”

“八成是心里有气,拿咱们使性子呢吧……”

“不就是楼子里头来的嘛,猖狂什么啊?”

“你不要命了,敢在这里说?她现在可是攀上高枝的凤凰啦……”

“什么高枝啊,我敢打赌过不了三天就摔下来了……”

“三天?依我看过得了今晚也过不了明晚儿……”

“……”

外面聊得火热,里头却是几支红烛守洞房,一抹红销挂罗帐,喜装下面盖鸳鸯,新娘躲在房顶上。

月月代嫁之前已经把赫连狱以往娶亲的情形打听了个清清楚楚,这新房他是不会来的,所以要报仇的话只能自己去找他。

虽然只见识过他的轻功,但是月月可以肯定单打独斗自己绝对不是赫连狱的对手。如果下手只能用毒,既然用毒就要知道赫连狱的书房在哪儿,趁他没回去或者中间离开的空当,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上手脚。

夜色渐浓,月月探出头瞧着院中聒噪的女人们已经疲了,有的倚树站着,有的干脆坐在花池边摇着手中的帕子纳凉。想是都在等管家的一句话——王爷今晚不过来,不用伺候,都散了吧。

晚风习习,吹得天边的云彩慢慢地移向那一轮银白,月月矮着身子,在乌云蔽月的一刹那骤然腾空而起,几个跳跃已经离开了后院。她没有来过王府,望着前院几排整齐的房屋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儿找起。

这里怎么这样大?月月犯愁地皱起眉心。她哪里知道赫连狱与属下的关系异常亲近,连吃睡都在一处,所以才会有眼前这番前院比后院大出好几倍的景象。

早知道这样今天就不惹恼他了,没准明晚还能来找一趟。月月纵身跳下房檐,码着墙边朝就近的一排厢房移去。

咦?没走几步月月猛然收住身体,凭她这几次执行任务的经验,附近好像埋伏有人。想法刚出,就见一个黑影嗖地一下从头上飞过,瞧那速度轻功绝不亚于赫连狱。

好险!月月倒抽一口冷气,屏住呼吸藏进不远处的草丛里。

刚才还死寂的前院顿时灯火通明,显然是早有防备,一队队的护卫令行禁止,按照事前策划好的方案有秩序的开始行动起来。

月月瞧着那些突然从暗地儿里,假山后冒出来的侍卫,猛吞了几下口水。刚才自己要是再往前走几步就进了埋伏圈,十有八九成了那名刺客的替死鬼。

“禀金主儿,来人已经被困在府内。”

“挨处搜!耗子洞也不许放过!”

“遵命!”

月月轻轻扒开草丛,举目观望,那名被称作金主儿的人正是脸遮金色面具的黑衣男子。

吓?!挨处搜?那后院新房岂不是也在搜索范围内,月月咬着唇,心中暗叫一声苦哇,看来今晚注定是无功而返了,趁着大批人马没到后院,赶紧溜回去吧。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十三章 刺客雪无涯

出来容易回去难,月月憋着一口气,使出浑身能耐,历经几回有惊无险,终于爬回了新房的屋檐上。这时后院已经陆陆续续地涌进来几队护卫,惊得那些个丫鬟婆子都畏缩成一团堆在院子的正中。

还好来得及,月月扒着房檐,手臂用力一撑,将身体从后窗荡进了新房。红烛早已燃尽,月月不敢耽搁借着院中火把的光亮,几步跃到床前。手脚并用,脱去夜行衣,换回喜服,散开的青丝来不及重新绾好,只能简单的用簪子在脑后别了个发髻。

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月月才气定神闲的转回身,等待管家来叫门。

侍卫越聚越多,火把已经映红了头顶的天空。王府里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已经都搜遍了,只剩后院这间新房,而这里不同于别的地方,至少今晚是,新王妃的房间没有王爷亲自下令谁敢进去搜。

屋里屋外两重天,外面是火把燃燃热火朝天,房里则是对立僵持寒气逼人。月月一转身正好瞧见门口杵着一个身影,黑衣蒙面,身材颀长,不是那个刺客还能是谁?

月月气的不是刺客躲进她的房间,而是刚刚噼里啪啦一顿换装,全部被他看了个干干净净。

对视,月月的目光冷得吓人,那样犀利的眼神出现在这样一张平凡的容颜上实在有些让人费解。

她竟然不害怕?月月对面的男子轻挑眉头,一瞬不瞬地盯着月月的眼,身后的火光愈发明亮,铺在窗纱上的那些人影陆续朝门口拢了过来。

“王妃,府里进了刺客,王爷请您移步院中,以免受到伤害!”门口传来了管家陆绍的喊声。

刺客明显愣了一下,不过立马身形一晃逼到月月的身边,接下来却没有什么动作,例如挟持,威胁……只是淡淡地看着月月的脸,神色里露出几分难以抑制的诧异。

“我已经睡下了,不方便出去,这里没有什么刺客,你们去别的地方搜吧。”月月懒懒地说着,眼神依然死死的瞪着黑衣男子。

“王爷……”陆绍不敢带人硬闯,面露难色的扭头望向铁着脸的赫连狱。

“哼!既然不想出来,本王还懒得管你死活了。来人啊!把这里围起来,不许人出入!”赫连狱一声令下,身后的王府护卫齐齐地围拢了过来,把后院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连苍蝇看到这阵势都要三思而后行。

“赫连狱……”月月从牙缝里忿忿地挤出三个字,然后怒视着黑衣人的眼神更加猛烈起来。

肯定不是因为月月的眼神太凶悍了,刺客竟然扯下面纱。借着房外的火光完全可以瞧清楚他的样貌,很简单一句话就能概括他的相貌,美得无法形容,长得完全跟刺客这个行当不靠谱。

月月眨了两下眼睛,敛起一半愤怒。男子的容貌让她想起了慕容云海,莫非他是四方楼派来的?

俊美男子瞄到月月眼中的怒火少了一半,立刻压着嗓子低声说道:“在下雪无涯……”

“无牙?还无齿呢?”月月刻薄的回瞪了他一眼。别说四方楼了,哪里来的杀手也不会自报姓名。月月的唇角向上弯出一抹鄙夷,冷冷地问道:“你要杀赫连狱?”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只是想去他的书房找样东西。”雪无涯长得不像杀手,说话更不像,文绉绉的,一副饱读诗书的模样。

“你知道他的书房在哪儿?”听到书房二字,月月的眼睛立刻光彩熠熠。

“嘘——”雪无涯连忙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月月捂上小嘴,一双大眼睛灵动的转了几转,最后停在雪无涯的手背上。

“你受伤了?”月月小声问道,音调里听不出半点担忧,倒是夹杂了不少兴奋。

“书房里有机关,你要是去的话小心点儿。”雪无涯低头瞧了一眼已经凝固的伤口,轻声说道。

“呃?”月月仿佛有一瞬恍惚了,这样关切的语气像极了慕容云海。“你偷到东西了没有?”月月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把自己唬了一跳,她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外人来了。

“嗯。”雪无涯点点头。

“这里被侍卫围得死死的,恐怕你跑不掉了。”月月翘着唇角,笑眼弯得好像被云遮住了一大半的月亮。

“他抓不到我的。”雪无涯轻笑道,眉目清澈得仿若冰山之水般的凛冽。

“呃,我虽然是王妃,可是对他一丁点儿威胁都没有……”靠她来要挟赫连狱就范,最好想都别想。

“我知道。”雪无涯笑得更深了一些。

“你很了解他嘛。”月月并不生气,一是因为她并不难看,二是因为她没有兴趣做赫连狱的王妃。

“靖王无情,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你?你要带我走?为什么啊?”

“刚才无涯冒犯了姑娘,虽然是无意……”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无涯愿意弥补姑娘……”

“怎么弥补?”月月饶有趣味地望着雪无涯。

“呃——”雪无涯迟疑间,不免有回想起刚才的情景。自己正在门口观察外面的动静,忽然从后窗飞进一个身影,他刚要冲过去制服对方,不料来人竟然开始宽衣解带,那薄薄一层内衣裹出的是一副玲珑曲线,那如瀑的青丝滑落于腰际,顷刻间乱了他的心神。

“把你偷来的东西借我瞧瞧,我就考虑不计较你刚才的所作所为了。”月月眼中忽现一抹狡黠。

雪无涯犹豫了一下,伸手探进怀里摸出一方小小的锦盒,置在掌心上还不到掌面的四分之一。拨开机关,里面铺的是金色的绒缎,缎子上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东西,别说房间里没有光源,即使有,估计也要把眼睛贴到近处才能瞧个清楚吧。

“这个是……”月月只凑近瞄了一眼,就完全确认了这个东西是什么。巧了,自己前儿刚偷的东西,现在竟然又出现在了眼皮子底下。

“至尧的传国玉玺。”雪无涯也不隐瞒,低声说道。

月月摇着头完全无语了。估计慕容云海也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吧,恐怕世上也没几个人知道这么丁点个小东西竟然关系到一个国家的命运。

“赫连狱藏着别国的玉玺干嘛?你又为什么来偷它?”月月喃喃地问道,她明知道自己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但是好奇心真的很难抑制。

“那你先告诉我,你假扮舞红妆嫁进靖王府是为什么?夜探赫连狱的书房又是为什么?”雪无涯收好锦盒,笑眼弯弯地看向月月。

“算你厉害,我困了要去睡觉,你能逃就赶快逃,千万不要连累我!”月月一扭头,再也不理会雪无涯,真的和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果然是个有趣的女人,雪无涯倒进床边的长椅,瞧着月月的睡容,唇角不经意地逸出一丝微笑。没有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床上的人儿立刻变得平庸无奇,但是那平凡的容貌却无伤她的天真可爱。他哪里知道那份天真下潜藏了多少恨,那份可爱下又压抑了多少痛。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十四章 一日王妃

“嗯?我怎么睡着了?”月月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阳光透过纱窗洒在梳妆台上,照得那些琳琅细软笼上了一层淡淡地光芒。

雪无涯呢?月月从床上弹起,眼睛飞快地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目光所及的地方别说人影了,连有人来过的痕迹都不曾留下。

“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身喜袍的赫连狱提着长剑,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你要干嘛?”月月算好分寸,身体往前一送正正的将胸口迎向了赫连狱手中的流光。

这个动作顿时把随后冲进来的金烈吓出一身冷汗,但是想伸臂去挡已经来不及了……

“他在哪儿?”赫连狱硬生生地收出剑势,流光宝剑的锋利稳稳的停在距离月月胸口半寸不到的地方。

“妾身愚钝,不明白王爷的意思。”月月故作惊恐地望向赫连狱,微微颤抖着声音说道。

“怎么是你?”赫连狱的眼神恐怖得好像要吃人,面前的女子根本就是那天早上撞到他的丑丫头,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昨天竟然敢卷了他的脸面,胸中的怒火腾地一下燃了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闯进来是抓刺客的。

月月扶着床头慢慢起身下地,逼得赫连狱的长剑寸寸后退,她低眉顺目,盈盈一拜,完全没有了昨天婚礼上甩喜绸的气势。

“妾身参见王爷!”月月细声软语道。目的没达到,她还想继续留在赫连狱的近身,只好选择委屈自己频频示弱了。

“你怎么会是舞红妆?”赫连狱无法相信这个毫无姿色的女子竟然就是红透京城的花魁,难道那些男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吗?还是皇兄故意找个丑八怪来刁难他?

“妾身……”月月低着头,刻意嗲起嗓子。

“够了!”赫连狱一听到月月娇嗔着“妾身”两个字浑身的鸡皮疙瘩就都能抖掉一层。他剑眉一挑,冷冷地问道:“本王问你昨晚的刺客在哪儿?”

“刺客?妾身没有瞧见什么刺客。”月月抬起无辜的眼,开始装傻。

“你敢包庇他?!王府所有的地方都搜过了,除了这里他还能藏哪儿去?”赫连狱目光一凛,紧紧地盯着月月的眼眸,不断的输送着压力跟威慑。这个女人搞什么鬼,昨天装清高,今天装可怜。

“妾身不敢,王爷不信的话尽管搜就是了。”月月委屈地眨眨眼睛,然后趁着赫连狱目露凶光前,把头压得要多低有多低。

“你敢顶嘴……”赫连狱袖袍一抖,正好甩在月月的身上,力气大得当即把月月撞了个趔趄。

“啊——”月月假装惊呼一声,故意脚下不稳,扑倒在地。

“嘶——”跟在赫连狱后面进来的侍卫们都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冷气,胆小的丫鬟们更是惊恐的捂上小嘴,眼睛瞪得仿佛看到了魔鬼一般。

王爷生气了!王妃要倒霉了!

赫连狱瞧着摔在地上的月月,那无助的模样瞬间刺进了他的心里。一定是自己气昏头了,才会对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下了重手。但是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他说任何软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叱咤道:“什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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