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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断刀错-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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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昝维在旁边忍不住笑起来,看上官如何回答。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们去收拾东西了。你吃饱没?”最后一句却是问昝维的。

    昝维点点头,被她拉着手拉回了房间。

    两人收拾一番,出城去驿站借了马,自子午谷往汉中去。夜晚没法进城,在码头直接雇了一艘船,沿着汉水一路往下。虽然顺风顺水,却也花了四日才到金陵。

    昝维在船上又死过去了,上官却睡不着觉:霍先生神技有目共睹,上次只一招就让昝维身受重伤,这次昝维虽然信心满满,上官却半点也放不下心,她不停回想当初在剑阁城内倘若她有所准备,在昝维吃那一刀之时她又能帮上什么忙,结果却总是从“昝维浑身刀伤,吐血而亡”的噩梦中吓醒。

    昝维睡得毫无知觉,上官忍不住捏她的脸,恨恨道:“倘若你这次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句话十分地有问题,不禁笑出来。

第234章 扬州夜无雨 1() 
江上烟雨蒙蒙,百步开外都是一片朦胧。上官背着尸体一样的昝维在武昌换了大船,现如今已到了金陵附近。

    那渡口两个月前还见过,上官嘟哝着,叫醒了昝维。昝维自床板上弹起来,问道:“我又睡了多久?”

    上官伸出五根手指,沉痛道:“春去秋来,我已打算把你运回峨眉山下葬了,如今正是走水路去乐山。”

    昝维挑挑眉毛,盯了上官一会儿,忽然掀开墙上布帘,看了一眼窗外,道:“还想诓我?进乐山用得着这么大的船?乐山下有这么阔的江面?”

    上官笑道:“还行么,没睡糊涂。”

    昝维抱膝坐在床上,道:“现在是到哪了?”

    上官道:“快到金陵府了,现下镇江府已经被占领了,金陵府陈兵戒严,不太好进,不过我已有准备,今晚在金陵过夜,明日出发往扬州。”

    昝维抬头看看天,道:“唔,天色尚早,还可去听老叶说上一段。”

    昝维依旧扮作那个富家小姐,上官低眉顺眼做了个小丫鬟,被昝维打扮得又粉又嫩,充分满足了昝师父不可告人的爱好。

    老叶彼时正在讲隋唐英雄传,讲到结尾处口沫横飞,忽然醒木一敲,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最近颇不太平,朝廷军队与徐敬业打在一处,诸位莫要往扬州去,免受无妄之灾。唉,想李茂公一世英名,毁于子孙之手,悲哉,悲哉!”

    台下有人拍桌便骂:“还不是武曌那婆娘篡了李家天下,英国公振臂一呼,有十万大军云集响应,正是顺应民意!”

    另有一人也拍桌而起,道:“太宗皇帝死前交托李茂公社稷大事,现在天下太平,社稷安定。大家吃得饱穿得暖,才有闲工夫在这议论国事。偏生李茂公生的这个孙子不肖的很,老子现在生意都做不起来,一个月亏了好几票生意!”

    陆续又有人加入了战团,台下叽叽喳喳吵成一片,乱成了一锅粥。

    老叶走下台,穿过喧闹的人群。上官跟上去出手拦住了他。老叶一揖之后问:“小娘子何以拦住老夫去路?”

    上官捂着嘴巴笑道:“我家娘子对叶老先生颇为推崇,此次路过贵宝地,必要听听叶老说书。我此番前来,是想请叶老叙叙旧。”

    她将老叶引到前厅角落处,昝维正坐在那喝米酒,见是老叶来了,开门见山道:“你方才说扬州城也不要多去,是个什么意思?”

    老叶道:“朝廷大军自洛阳出发,号称有三十万众,唔按江湖规矩么,人数是要虚报一倍的,。于是这十五万大军,就压着徐敬业的十万人,一路从淮北压回了扬州城。”

    两人齐齐对望一眼,昝维问道:“我们一路听说徐敬业的叛军里有个十分厉害的将军,可以以一敌百,怎地也没用吗?”

    老叶笑道:“娃娃没见过打仗,说这种玩笑话一个人在千军万马之中顶什么事?况且徐敬业仓促起兵,手下多半是些贩夫走卒,连个正经兵器都没有。他号称十万大军,只怕手下能作战的连五万都没有。不说这个,现下扬州城正在戒严,我瞧你这娃娃也是个喜欢乱跑的主,怎么?想出去玩了?听老夫的话,在家乖乖呆几天,切莫乱跑。”

    昝维点头道:“我不过是出来散心,跑不了太远,叶老放心,我这就回家。”

    两人出了酒肆,直奔回渡口。

    上官道:“不错嘛,你怎么也往这边走?”

    昝维道:“你一向是为师肚子里的你不是看我走过来才跟过来的?”

    上官哼道:“自然不是,我堂堂从六品评事,需要跟着你吗?”

    昝维笑道:“需不需要你也跟了你且说说你为何要走这边?”

    上官道:“我这是往扬州去。兵家道人无倍三不攻城,倘若霍先生守城,单死在他一人手上,就不知有多少人了。且目下正是春季,朝廷可动粮草不多,扬州乃江南粮草运去长安的第一站。恐怕朝廷除了这三十万大军以外,再无余粮可用,再无兵丁可动。目下已经四月末了,如若拖到六月秋收,粮草涨价,不知又要饿死多少人。而边关胡虏作乱,战事正紧,倘若粮草有误,恐边境不保,于公于私,我须得杀此贼。”

    昝维道:“不错么,朝廷鹰犬总有这许多道道。为师的理由很简单,既然他们刚回扬州,必然人困马乏,我等以逸待劳,正好杀他个措手不及。”

    上官道:“我们舟车劳顿,怎能说是以逸待劳?”

    昝维得意洋洋:“我可是睡了一个月另五天,没人比我更逸了,快走!”

    她说着快走,就一巴掌抽在上官尊臀上。上官咬牙切齿,却做不出什么实质性的报复来。

    扬州城外往日热闹非凡,集市摆到了外面来,而今百业萧条,万里黑云之下,唯余坍圮的摊档和满地的垃圾,地缝里长出苔藓和杂草,并无人烟。

    上官恨道:“兴一场刀兵,钱粮损失百万,就为了这帮穷酸能当大官吗?给他们统统抓起来,丢到牢里去!”

    昝维笑道:“你此番到底是来干嘛的?”

    上官道:“自然是来逮捕乱党的。”

    昝维努嘴道:“喏,扬州城近在眼前。”

    大白天扬州城门已关,护城河已然加深加宽,外围骑兵队绕城逡巡,城墙上兵丁来回巡逻,找不出半分破绽。

    上官道:“怎么办?”

    昝维斜瞥她一眼,道:“这点程度难得倒我吗?在此处静待天黑,我给你表演昝维成名绝技壁虎游墙功。”

    上官一笑,并不与她争辩,放她自己去得意。

    两人到金陵时已然过午,与老叶叙一番旧,未时出发到扬州,此时已然是申时。夜幕很快降临,因是阴天,半颗星斗也无,旁边一片漆黑。两人已然换过夜行衣,上官往身旁望去,只有昝维一双星眸熠熠生辉。

    她忍不住偏过头,小声问:“出发了吗?天够黑的了,再夜只怕找不到城墙了。”

    昝维摸摸她的头,道:“走吧。”

    昝维跑在前面,足下生风,脚尖点地,倏地掠过护城河面,然后沿着墙蜿蜒而上,不一会儿就翻越了城头,毫不拖泥带水,动作一气呵成。

    上官本跟在后面,上墙没有她快,但墙头灯火指示着巡城兵丁已然要转过来了。昝维嫌她拖后腿,忽然又在墙头出现,伸出一只手,把她直接甩到了城墙另一边。

    上官贴在墙上,喘了口气,脚尖忽然触到一个很不寻常的东西,遂向昝维使了个眼色。

    两人借着城中灯火瞧了一瞧,昝维忽然道:“是个小箭头。”

    正在此时,巡城兵丁过来了,昝维将上官一按,示意她尽快下去。两人顺着城墙根溜到下面,上官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昝维道:“就是个小箭头,让我想起了唐家堡。”

    上官沉吟道:“霍先生若是徐敬业幕僚,应是在城东太守府,我们目下在城西”

    两人在房顶前行,昝维忽然道:“夜晚你还认得路吗?我晓得有些人一到晚上就认不得白天来过的地方。”

    上官道:“我虽然不是贼,然则我当然认得。你瞧那边,就是我们当初救了容容的地方。”

    昝维明显不信,道:“你定是诓我,我瞧不是。”

    上官道:“怎么不是?你瞧坊中那个空地,你还认得那棵大树吗?”

    昝维不由得停下来,道:“那你倒说说,何以找不到地主常、已然被官府查封的屋子,会亮起灯来?”

    上官凝神望去,正色道:“真的,竟会亮起来?我们去看看?”

    昝维沉吟道:“唔,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新的线索。”

    两人遂取道东南,去了之前秦少被绑架的那个宅院方向。

    她二人刚要从房顶下来,忽然屋檐处出现一个人,瞧不清形貌,拎着一把长形大刀,似乎也不是冲着她们来的。

    院中射出两支箭,去势快且急,眼看便要射中,那人居然头也不回挥刀格挡掉了。但院中人却并没有追出来。

    上官道:“追不追?”

    昝维道:“分不清敌我,先到院中看看。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哭?”

    上官道:“实是有人在哭。”

    两人跳下院墙,院中竟有三个人。堂屋前面垂帘半卷,内有一榻,榻上一名小娘子抱着一个男人哭得凄凄惨惨戚戚,院墙上靠着另一个小娘子,不住地咳嗽,似是撞到墙上,好半天也没回过气来。

    上官定睛一看,惊呼一声:“朱夫人!”

    她跑过去将朱夫人扶起来,上下看看似乎没受什么重伤,朱夫人说不上话来,却一直指着堂屋中。上官将她扶了进去。

    屋中榻上躺着个男人,脸色发青发紫,全身皮肤也已似没有了生气,左胸上开了一个可怖的血窟窿,竟然还没有气绝,那个小娘子勾着头,耳朵伸到他嘴边,似是在听什么遗言,不住地点头。

    朱夫人走到堂屋之中,轻轻唤了一声:“唐三彩”

    那小娘子抬起头来。

    这一男一女,竟然是霍先生和唐三彩。

第235章 扬州夜无雨 2() 
唐三彩当日受丐帮与少林众人围攻,受了不轻不重的伤,在她还以为自己要被利斧腰斩之时,朱投依竟然救了她一命。

    当日唐三彩手下十八卫士只余九人,这九个人拖着伤残之躯回扬州回报霍先生当时情景,皆言晗堂主留下断后,只怕凶多吉少。常等人以为唐三彩必死无疑,劝霍先生将唐三彩的部众整编过来,霍先生顾念旧情,替唐三彩立了个衣冠冢,且让苦儿寻访唐三彩尸身。

    苦儿替唐三彩掌管情报,唐三彩力战而亡的消息早就传来,她与黄儿相顾哭了一整天,着手探访唐三彩尸体下落。

    她顺藤摸瓜地打听,居然给她打听到不寻常的事情,她想起那天来找唐三彩的胡衣小娘子,将此事对霍先生瞒下,暗中却着意查访。

    唐三彩初时被朱投依所救,还想着要回扬州,朱投依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难道一辈子都要过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么?大家都以为你死了,你就隐姓埋名,不问世事又如何?”

    她听在耳中,简直觉得朱投依在向她邀约一般,遂与她在一个小镇中住下来养伤,不问外面风吹雨淋,如是一晃就是大半月。

    朱投依尽心尽力地照顾她,每日做饭洗衣洗碗扫地,家中还养了几只鸡,就像全然忘了有李心翊这个人,全然忘了外面正翻天覆地。

    唐三彩到底是担心旧主霍先生,此时扬州开战,霍先生冒然回去扬州,人困马乏却要马上上战场,又不知鲛人心是否有用,她因此心中时常想着“反正我既然已是个死人,就让我去偷偷看一眼先生可安好”。但朱投依此番行径,让唐三彩不禁暗自揣测她是不是已经放弃了杀李心翊这件事,要与自己在此处终老。

    想到这里,她脸上就不禁发烫,觉得此等天上掉馅饼一般让人害臊的好事决计轮不到自己头上。

    而她又不敢问,怕是一问之下,朱投依就如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直接冲出去找李心翊,又怕伸手一碰,镜花水月就化成一滩泡影。

    两人甚少说话,不知是何时培养出的默契。常常唐三彩渴了,就说“要那个”,朱投依便知她渴了要喝水;无聊了要看书,也说“要那个”,朱投依便给她挑本书;闲了要弹琴,依旧说“要那个”,朱投依竟然知道这个“那个”并非是书或者水壶,而是桌上那张瑶琴。

    日子过得水一般,朱投依不提李心翊,唐三彩也不提霍先生。两人常说的事情无非是镇子东头那家的狮子头不错,今天给你带一个回来补补;又或是唐三彩躺在床上,常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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