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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断刀错-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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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悯被她一句一句逼得慢慢后退,最后靠在了墙上,冷汗岑岑:“真、真无法可想了吗?”

    上官道:“倒也未必昝维一定会去杀霍先生。”

    “”越悯脸色犹如吃了一颗苍蝇,“你方才还嘲笑我身为朝廷命官却指望江洋大盗?”

    上官道:“我可没指望她,我说的是她一定会去。”

    越悯道:“那我求你的这件事就算你答应了?”

    上官跳脚道:“怎么能算我答应呢!昝维怎么样又不归我管!!”

    越悯奇道:“昝维不是听你的话吗?”

    上官暴跳如雷:“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听我的话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见他回来理过我们娘儿俩的死活吗?!”

    纵然越悯表情都比别人少几分,此时也吓了一跳,试探地问:“娘儿俩?”

    我随口说的,你切莫当真。

    我已当真了我要去告诉大郎你通敌卖国。越悯说完越退越远。

    我没有!上官追了出去。

    你就有——!越悯跳上了房顶。

    我说着玩的上官马上就跟了出去,忽听耳畔有人道:“我饿了——”

    上官一顿,扭头看去,昝维正从床上一点一点地支起上身。她竟然醒了。

    她满脸惊愕:“你醒了?”

    昝维点点头,伸了个懒腰,道:“我怎么这么累。”

    上官沉下脸来:“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昝维天真单蠢可爱地看着上官,眨着眼睛道:“我睡了多久?”

    上官伸出一根手指,道:“一个月!一个月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天天看着你帮你翻身,你都该长褥疮了。”

    昝维惊道:“一个月那么久么!我还没睡过那么久,糟了,身上是不是都要臭死了。”

    她低头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喃喃道:“奇怪,好像也不怎么臭。”

    上官沉着脸,道:“那还不是我每天帮你擦。”

    “啊,这样啊。”昝维点点头,一件一件地穿着衣服,心中却暗自忖道:吃了个大亏!当初我这样那样捉弄她,还偷看她洗澡调戏她裸体,谁知道倒头一睡又全还了!唉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唉唉唉果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单单天下第一被人打成重伤,名头要拱手让人,连新收的小徒弟都可以随便揩我的油

    上官却将她一推,道:“莫起来了,我去弄点东西,你躺好等喂吧。”

第233章 长安日暖 2() 
上官回来的时候昝维正拿着一张纸,坐在床上看,见是她回来了,远远就道:“鱼肉羹!”

    上官笑道:“还敢说我是狗鼻子。”

    昝维指着豆叶道:怎地你家吃得这么清淡?

    上官把小几放在她面前,将吃的一一摆上去,道:你一个月死人一样的没吃东西,当然要清淡一点,先喝汤。

    那是一碗鲈鱼莼菜羹,酸酸的十分开胃,昝维一饮而尽,肚子方才发出一股骨碌碌的叫声。

    上官笑道:别吃太急。

    昝维端起饭碗,把盘子里的菠菜芹菜白菜肉脯丝通通扫荡了一遍,还很大方地表示:剩下的都归你。

    上官不由得笑起来。

    昝维见她笑得十分好看,道:不错,对师父原该是笑得可爱些,对敌人本当是凶一些。

    上官脸一板,道:吃饭。

    昝维吃了八分饱,拍拍肚皮,道:英国公谋反了?

    上官眼珠一转,道:英国公拥戴庐陵王,号称清君侧,可不是谋反。

    昝维笑道:莫顽皮。清君侧,便是要清天后了,真是不知死活。

    “怎地不知死活了?”

    昝维咳嗽一声,道:“自古以来大凡是要造反的人,都是活不下去的人,比如说陈涉吴广‘谪戍失期当斩’,方道‘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你且说说是谁要造反?”

    上官掰着指头道:“唔有英国公徐敬业,给事中唐之奇,御史骆宾王等人。”

    昝维道:“照啊,英国公世袭公爵,居然贬谪柳州司马,是我我也咽不下这口气;给事中唐之奇,也被贬成地方官。骆宾王文章虽好,官运却不佳,好不容易挤进了京畿官场,一棒子又打回了原形。我再问你,他们想匡扶谁啊?”

    上官道:“匡扶李唐正统,即是被废的李显。”

    昝维哼了一声,笑道:“如今在位的是高宗二儿子李旦,比之李显还要正统一些,有什么好匡扶的?李显好不容易当了皇帝,居然被天后一纸谕令废了。你瞧啊,这群人便是在朝廷中讨不到好,不知被谁撺掇了要造反,真正活不下去的是这一群人,便是连替他们打仗的兵丁,都不太想造反。”

    上官白了她一眼,道:“这些官场的沉沉浮浮,你倒清楚。”

    昝维笑道:“我总得知道什么人在什么职位捞什么钱吧。”

    上官道:“你怎知别人不想造反?”

    昝维道:“你瞧这篇檄文么。”

    这一纸檄文天后并没刻意隐瞒,还夸过骆宾王文章写得不错,因此她也搞到一张手抄版,就放在床头案台上,未来得及收拾,竟然被穷极无聊的昝维拿去看了。

    “檄文怎么?”

    昝维道:“陈琳写给曹操的檄文里,尚且还说了曹操‘饕餮放横,伤化虐民,好乱乐祸’,在这篇檄文里,”她抖抖手上的纸,“骂无可骂,只好说人家‘狐媚偏能惑主’哩。净挑些无关痛痒、不知是正史野史的东西来滥竽充数。‘性非和顺,地实寒微’,啧啧,这也算造反的借口的话,沛公国祚哪里传得下来呢?”

    她眯着眼,眼里闪着危险的光:“天下英雄共逐鹿,神州九鼎,惟有能者居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凭什么女人就不行?”

    上官毫无诚意轻抚她的脑袋:“你与天后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昝维脸皮城墙厚,才不管上官的讽刺,拨开她的手续道:“天后的‘建言十二事’,他们却一条都不敢驳斥,何也?因为天后所为,没有一条不是正确的。若驳‘劝农桑,薄徭役’,农民便知这群人上了台就要加税,谁肯给他们卖命?若驳‘广言路,杜谗言’,是要削弱御史的地位吗?若驳‘才高位下者得进阶升迁’,怕是他们自己的刀笔吏也要跑一半。

    莫瞧他们说得漂亮,你且看这句:‘公等或居汉位,或协周亲,或膺重寄于话言,或受顾命于宣室。’普天之下,莫不是士农工商,徐敬业拉拢不了农工商,只得拉拢与他一般不得志的士大夫,既然是一般不得志,聚在一起又成什么事呢?

    太宗皇帝在世时,常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天后治下风调雨顺,却不是几个郁郁不得志的士大夫能撼动的。”

    上官道:“看不出你和天后惺惺相惜么,要不要我引荐你们认识?”

    昝维朗声笑道:“免了,只不过天后与我干的同样是杀富济贫的事情罢了!”

    上官想了一想,觉得她说的好像也没错,便点点头。

    昝维伸脸道:“是吧?是吧?”

    上官摸摸她的脸以示奖励,然后将碗筷与案一并收走拿出去。

    等她回来之后,发现昝维仍然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她。

    上官不由得问道:“你是不是又打什么坏主意了?”

    昝维道:“什么坏主意?我思量了一番,决定此番须得为我这神交知己杀这叛党不可。”

    上官笑道:“天后若知天下仍有人懂她一番心思,该不知多快活呢。对了,越悯之前曾来过,他很盼望你能出山杀霍先生呢。”

    昝维笑骂:“他娘的,终究得随了他的愿。明天就走!有什么问题?”

    上官沉下脸来,道:“我至少得去找上官越要个通关文书,不然怎么借马?且我怕你死了一个月,关节都僵硬了,冒然骑马当心闪了腰。”

    昝维哈哈一笑,正准备躺下,上官忽然扭头道:“我怎么记得霍先生身上还有你神仙谷的血海深仇?休要打什么大义的名头。”

    昝维干笑了两声,蒙住被子开始装死。

    翌日早朝完毕,吃过饭之后,终于能回署衙坐着了。上官找到了上官越和越悯,三人凑到一起,旁人纷纷避走,见人走干净了,越悯才道:“怎么?我妹夫想清楚了?”

    上官白了他一眼,道:“昝维与霍先生有仇,必会去杀他,若我亲自出面求她,她说不定愿意将人头交给我带回来复命。”

    越大郎上官越一挑眉毛,道:“你若不求她呢?”

    上官眯眼道:“左右我们三个加起来也没能奈何了昝维,她若不出手,咱们也奈何不了。”

    越大郎道:“什么仇?”

    上官哂道:“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

    越大郎问道:“什么事?”

    上官道:“我今日即刻启程去金陵,你把过所给我写好,还要写封信疏通一下军队的。唔,还有纪子画的。”

    越大郎道:“怎么又有纪子画?”

    上官道:“说来话长,回来我再详细汇报。”

    上官越看了她一眼,道:“答应你了,你说吧。”

    上官道:“昝维与你一样,被天枢影阁灭了满门,独留她一个,只要我告诉她霍先生即是天枢影阁余孽,昝维必定出手。”

    上官越往上官脸上扫了一圈,又往越悯脸上扫了一眼,两人一来二去兹兹拉拉眼神交流了一番,方才点点头道:“我去给你准备,你在外面等我,二郎跟我进来。”

    上官越走远了,越悯却并没有马上跟着去,他瞟了一眼上官越消失的方向,又回头戳着上官的肩膀低声道:“你你可给我小心点,昝维不答应就算了,犯不着赔上自己。”

    上官听得满头雾水,问道:“我怎么能赔上自己了?”

    越悯脸色有点尴尬,声音更低了:“你看,你到底是个女孩子家家,若是昝维以此为要挟,提一些不三不四的要求,你可千万别答应。虽然我们平常总管昝维叫妹夫,开些你和他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可到底还没明媒正娶么。”

    上官无力下垂,心道我与她都不知道同床共枕多久了,什么清白贞洁该没的早没了,还需要你在这操心吗?口中却安慰道:“你放心好了,从我刚入行到现在,这种不三不四的要求数也数不清,我若没点分寸,孩子都生三四个了。”

    越悯满脸震惊:“都什么人!让为兄去教训他们!真是太过分了!”

    上官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轮不到你出手。”

    越悯揉了揉太阳穴,道:“总之,昝维不是别人。他就算比别人都长得俊些,武功好一些,气质潇洒一些,对女人也温柔些,而且有钱些,你也得把持住。”

    上官奇道:“知道是知道。可你怎么也开始讲这些婆婆妈妈的话了?”

    越悯道:“我怕你少女心情窦初开”

    上官道:“别闹,我已经二十五了。”

    “我怕你总之大当家和员外郎其实都很担心你,我与大郎平常对你这方面的事情也疏于教育唉,要听话啊”越悯两只手往她肩上重重拍了一下,“不要和昝维私定终身啊!”

    上官只得点点头,“好,别瞎操心。”

    我俩撑死了也就只能是好姐妹,你们到底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瞎操什么心啊!

    “记着啊,要把持住啊!”

    上官不由得把他走,道:“记着记着,该干嘛干嘛去。”

    越悯依依不舍地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从上官越屋里出来,将一叠通关文书交到她手里,道:“拿着,拿好。”

    “你们说了那么久,都说什么了?”

    越悯眼神略虚,答道:“还有什么,就是抱怨一下他受的各方压迫,抱怨一下因为你害他还要和军队打交道。”

    “唔,你真辛苦。”

    越悯长长叹了口气,道:“快走吧,若你今日能到汉中,明日就能坐上船了。”

    上官回了家,碰巧听见大当家的娇笑。见她进门回来,招呼道:“你这孩子真是的,仗着自己年纪小,什么都叫人家做,害人家受了那么重的伤。”

    上官面对这种指控,不由得满脸震惊,她拉过昝维,低声问道:“你跟我娘说啥了?”

    昝维摇头低声回答:“我就说了受了两次伤,你娘就问我你怎么样,我当然说你没大碍啦。”

    上官咂舌,对大当家天马行空的概括力无话可说。

    她把大当家按在位子上,道:“娘,我们又要出公差了,马上走。”

    大当家一愣,仿佛被泼了一瓢冷水:“啊?又要走?你怎么一年到头不着家啊,到时候真要嫁给江洋大盗不成?”

    昝维在旁边忍不住笑起来,看上官如何回答。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们去收拾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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