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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倾尽天下终成伤-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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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厮恭敬道,“夫人说,老爷平日公务繁忙,现下处理事情也快差不多了,怕冷淡了贵客,便做主在上厅之中安排了一场歌舞筵席,便是今晚。”

    “知晓了,你下去回话罢。”

    他侧首去看一边发呆望着窗外的夏若,轻笑了声,“怎么又在走神,离窗子远些,仔细被风吹着。”

    她似没听见,怔怔地也不知在想什么,他起身踱步至她身前,“今夜穿多些,有场好戏要看,长着呢。”

    夏若有些回神,低低应了声。

    “你上一次练字是几时?”他拉她起来,有些不由分说的意思,“将手活动下,今日带着你练字了。”

    她恍然有些怔忡,那年春日正好,他也是这样拉着她微笑道,“你昨日学的是什么字,写来我看看。”

    那时,他还是林嗣言,她也初进熙王府。

    远没有如此多的事端,除开他,也就只与李见放走得亲近些,哪来什么未央白术,翰深之林显季。

    她不去拿笔,反而仰脸问道,“可有见放的消息?也不知他在前阵是怎么一副模样了。”

    林嗣墨笑笑,“有李上将军监督着,必能立下一番事业。”

    话里平静且带着笑,手却不慎碰翻了砚台,浓黑粘稠的墨汁缓缓泼到一沓似雪染的宣纸上,二人却都只是看着,室内静了一会,响起她平和的声气,“哦,这样啊。”

    林嗣墨不语,之后便是静了极长的时间,他却突兀轻笑了声,“还是小孩子心性。”

    夏若不理,蹲下身去在角柜里寻另一沓未用的宣纸,他又笑了一声,直牵得她心也跟着一颤,“生气便生气,可若是时间长了,你自己都忘了在生气该如何是好。”

    话里笑意鲜明,夏若知他在调侃自己,还是不理。

    “还是,你怪我昨日趁你气急的时候强亲?”

    夏若拿着宣纸的手一顿,霍地撕烂了上面的几层,他悠悠一叹,话音上扬轻快,“做什么还害羞”

    她猛地将宣纸往桌上恨恨一拍,响动极大,倒将他未说完的话止住了。

    她脸上迅速浮起阵阵赧红色,“我力乏不愿说话罢了,谁说我在生气?”

    他拖长调子“哦”了一声,笑得别有深意,“既是不生气,那便是喜欢了?”

    她将手一拂,转身快步进了内室,好半天,屏风后传来她恶狠狠的声音,“随你怎么说!”

    语气虽蛮横,林嗣墨也知她是强撑着,方笑道,“见放有书信在我这儿,你可要看?”

    她故意沉着脸从内室袅袅走了出来,“为何现下才告诉我?”

    “我见你一直不与我说话,在等你气消呢。”

    她伸手出去,“给我便是。”

    林嗣墨依言递了她信笺,见她急急地展开书信后眸子愈发地亮了起来,连面上的笑意也渐显鲜活,逗她道,“阿放知你闷得慌,便与你说他阵前风采,好不快意。”

    她又舍不得挪眼,将信重阅了几遍不止,方巴巴移开眼来看他,“是安伯将信转送来的么?”

    “嗯,”林嗣墨点头递了她一支笔,“方才说要你练字来消磨时间,也正是让你将手活泛起来了与阿放回信的。”

    她喜不自胜,眉眼都弯起来,“甚好,我这便提笔。”

    夜里筵席开,既是幽州司马府开宴,二位皇子与一朝廷命官被奉为上宾,幽州官僚不论只为高低皆是要来作陪的。

    夏若着一身隐了女态的长袍,将发高高束起,系着红缨络打成的发结,眉眼盈盈自有风华。

第六章 大开筵席 局() 
夏若与林嗣墨坐得极近,幽州不得常面见圣颜的位阶低一些的官僚还只道他二人才是皇兄弟,掩了嘴悄悄道,“天家的人果真是不同凡响,单看那股子威严,便是我等比也不敢比的。”

    又有人凑近道,“可怎么看着稍小些的殿下是男生女相的样子?简直比我见过所有小姐家的都要标致许多不止呢。”

    “呔,”有年长些的稳重人低低喝了声,“谁许你将殿下比平常人做比较了的?仔细你的皮都给揭下来!”

    方才说话的人脖子一缩,倒没声儿了。

    夏若心不在焉地喝着果酒,却是暗自在听着他们说话,正在兴头上,他们又不说了。

    瞥了一眼过去,正对上林显季看过来的眸光,有些关切,更多的是一如他表象的不羁,夏若淡淡地移开眼,似乎感到他眼里深意一闪,再看去时,却又没了。

    “今日,是幽州同僚们为我大庆朝二位皇子接风洗尘的好宴席,还请大家乘兴而来,尽兴而归!”顾树言站起身为林嗣墨与林显季引见官僚,方才讨论的那一帮人此时面色古怪得紧,那个被训过的人低头嘟哝了句,“我还道像姑娘家的那位是殿下呢”

    夏若不经意听着,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顾树言略皱了眉,又面色自如地对大家道,“这位便是熙王府上的夏若小姐。”

    那低着头的人忍不住抬起头来瞪大眼奇道,“还真被我说准了!”

    寥寥数字,声响却极大,厅内的人纷纷看向他,夏若仔细地看了几眼,是个面白清秀的年轻人,书生气还未脱,见他羞窘非常,笑言道,“大人好生面善,不知方才说的什么这般准?”

    夏若的声音不大,语气轻柔,那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正待回话,却不自觉看得入神,林嗣墨皱眉将夏若往身后一拉,“大人这是在看什么如此晃神。”

    他冷冷一问,唬得那人身子一颤道,“回,回殿下话,小官只是觉得,觉得”

    他那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低着头简直快垂至脚面上,夏若方才是想为他解围,却不想让他被林嗣墨针对了,忙对他又笑道,“直说无妨的。”

    室内齐齐响起抽气声,她觉得有些诧异,随眼扫去,除却林嗣墨沉着脸,其余各人皆是直了眼看过来。

    她心下奇怪,起身将他扶起,不顾林嗣墨面色隐忍地盯着自己,又是一笑,正要说话,却被林嗣墨从身后拉走,他凑过来低声咬牙道,“莫要笑了,你可知你这笑会出事的!”

    她莫名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妖怪,还能吃了他们不成。”

    他面色古怪地偏头不看她,对那简直要跪伏着的年轻后生道,“好好回话,既是夏大人问你,你直言便可。”

    他有点抖抖索索地抬了头,直直抽了口凉气又慌忙低下头去,嘴里不住地念念有词,“果真是像极了,一样的美,一样的神韵,那眉眼简直是与画像一模一样的。”

    “像谁?”

    夏若开口,又听到另外二人急切的声音,扭了头去看林显季和林嗣墨,林显季挑眉十分玩味地一笑,十足像那京中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是前些年的阿碧姑娘!”那人羞赧一笑,“她才情甚好,是京中出了名的,听家父言道当年之事,便是小官也是敬佩非常。”

    夏若不置可否地“哦”了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小官自小在这幽州长大,况年岁也小,自是无缘见到阿碧姑娘的真容,”他不自觉抬头,似是想到十分向往之事,“也是蹊跷,京中那年无故起了场大火,人人只道阿碧丧生火海,却是另有隐情。”

    他抬首一笑,“家父当年正值儿郎,十分仰慕阿碧,听说那场火烧了三天三夜,烟气直冲云霄,自是捶胸顿足一番好不难过,听邻家阿婆说凡是火中身亡之人必是魂魄都快被灼尽难保,故需心诚之人为其抄佛经祈福。”

    他面带唏嘘,夏若催到,“你且快说。”

    “家父便每日去幽州静安寺里抄写佛经烧于佛像前,却于一月后得见了阿碧,”他见夏若神色紧张,生出许多哀戚之色来,慌忙接着道,“家父本是去过上京见了阿碧几眼的,自是闭目都难忘的极好容颜,家父见本该身死于上京之人好端端地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幽州,且身边还有个北狄人模样的男人陪着,似有身孕的样子,便借故上去攀谈”

    他话音还未落完,厅内不知谁人碰翻了杯盏,刺耳之音迫得夏若霍地扭头看去,顾树言的手难以察觉地抖了抖。

    他看不清神色的脸刚巧隐在了灯罩投过去的阴影之中,倒是他身侧的顾陈氏瞥过去一眼,掩嘴故作姿态道,“老爷可真真不小心,上了年纪,喝几杯果酒便醉成了这样么?”

    夏若探身过去,刻意将正脸对着了他,“顾老爷,莫不是你也识得这阿碧罢?”

    “荒唐!”他霍地出言,又觉语气生硬,转而低声道,“夏大人可不是在打趣我?”

    林嗣墨笑得冷清,“不过是在好意关心顾大人呢,怎的如此反应?”

    夏若一颗心悠悠地沉了下去,眼前的阴影绰绰,灯影也绰绰,看得不太真切,她极低地笑了声,“也是,顾大人与顾夫人举案齐眉,怎会认识其他女子。”

    她转头过去,对方才叙话之人冷冷道,“无意中断的话,还是得快些说完才是。”

    那人诺诺点头,正待开口,顾树言忽地站起身道,“各位大人先聊着,老身许真是醉了些,出去吹吹凉风,过会儿陪二位殿下与大人们叙话。”

    顾陈氏却霍地伸手挽住了身边人的手腕,笑眯眯地温言道,“老爷怕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罢?当年阿碧姑娘风华得紧,便是我这妇人家听了也是醉了三分呢。”

    夏若冷眼看他二人,“顾大人听完这位大人叙完故事,再出去醒酒也不迟,若是错过了好戏,只怕下次就遇不到好台子来演了。”

    顾树言眼光蓦地射过来,浑然不似醉的模样,锐利且有力,林嗣墨冷声道,“顾大人坐下说话。”

    夏若眼神瞥了过去,示意那人继续无妨。

    果真那人清清嗓子,又开腔道,“家父猜出了几分情形,定是阿碧厌倦了这俗世,想寻个一心人隐世后相守白头呢,也装作不认识的人问了她一些事情。”

    “问的什么我却未从家父那处得知,”他咂咂嘴,却还真有几分说书人的神态,“家父回去唏嘘了一场,画了幅美人图,自此再不关心阿碧之事。”

    夏若敛眉不语,那人又怯怯看过来,“小官曾在家父藏书的阁子里瞧过那画像,可不正是与夏大人的眉眼一模无二致的!”他看得越发痴了,林嗣墨二道寒芒视线射来,吓得他背后立时汗毛直竖不已,慌忙道,“小官也只是混说罢了,许是压根不像,家父画偏了也未可知。”

    一直只是笑着的林显季忽地扬声道,“好!这故事倒真正有趣,”他竟是认识那人的样子,十分不客气地叫了他的名讳,“本殿见你机智果敢,必是成大器之人,此番回京后,本殿便于父皇面前”

    林嗣墨有些不悦,皱眉道,“这些朝堂之事,二哥倒也能十分不忌讳地说出口。”

    夏若接着笑道,“故事的确是极好,这位大人的确该赏,”她眉眼盈盈一转,看向顾氏夫妇二人处,“顾大人,这故事可好也不好?”

    顾树言沉脸不语,倒是顾陈氏站起身举了一杯酒道,“老身见那些戏班子也未拍出如此离奇的戏本子呢,且敬这位大人一杯。”

    这话说得假意兮兮,夏若掌不住嗤地笑了出来,“顾夫人脸色似有些不好,”又掩袖“呀”了叫了声,“看顾大人的脸色,怕真是酒饮得太多,怕人得紧呢。”

    顾树言再忍不住,脸色急变走了出去。

    一场接风洗尘宴缺了东道主自是难热闹起来了,夏若与众人推辞道身子不爽利,跟着顾树言出了门。

    接着便是林嗣墨与林显季接连推了众官的敬酒,出门去寻夏若了。

    顾陈氏面上阴晴不定,也觉出些许不对,都是官场上打滚的人,也懂得看脸色,纷纷言道酒喝得高了,或是家中夫人还等着,也都退的退散的散了。

    园中仍有积雪未化尽,冷意萧瑟,夏若默然远远跟着顾树言,笼着手,也不知如何开腔。

    她此生唯一的亲父于满树腊梅下站定,幽冷香气隔着他细微的呼吸声传来,让她心里惴惴难安。

    他忽地回过头来望向她,眸中衬着寒气四溢的月色,他清醒而带着探究的目光盯视着她极久,终是叹了声,“你的确与你母亲长得极像。”

    夏若蓦地抬眸看他,他却转过头去不愿多说了。

    “你顾大人果真认识我母亲?”话一出口却觉得不妥,又低下声去,“大人竟还记得我母亲的容貌么?”

    他背对着沉默无言,良久才轻叹了口气,夏若上前一步去听,却并无下文。

第七章 因由旧怨 断() 
“顾大人难道就不想知道”她顿了顿,暗地思量着合适的说法,“我母亲究竟是否是您心中所想的那人么?”

    顾树言果真怔了身形,回头便问,“究竟是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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