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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道士和妖-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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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明闻言,脸色迅速变得惨白起来,浑身上下不断的颤抖,仿佛是被人在伤口上撒了盐,然而李玄衣的诛心之言是直达脏腑,倘若崇明还隐瞒不说,那边是与整座出云城数百万的生灵结下巨大的因果,倘若百姓死伤无数,这份业力也有崇明一份,那未来的修行之路便可以说是举步维艰了。

    因果一途虚无缥缈,崇明不懂,但是对于崇明来说自己的道心却是不能做出亏欠,尤其是他这种以文入道的修士,心中怀揣着造福天下百姓的意志,那种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情怀才是一身文气的基石。

    崇明长叹一声,仿佛斗败的公鸡,无力的颓然下来道:“非是崇明有心隐瞒,只是此事涉及到皇家隐秘而已。。。。。。”

    崇明挥了挥手,遣退了四周的仆人和婢女,眼看四下无人才愿吐露一二道:“六十年前,也就是先皇在世上之时,当时最得皇帝宠爱的是十三爷,也就是先皇的十三子黎煜,现在皇帝的亲弟弟封号怀王,可惜怀王在十七岁那年突然夭折,对外却宣称是病逝,实则那是皇家内斗的产物,当时的皇帝心中悲痛,偶然得知有可以死而复生的法门,自然不惜代价的尝试。。。。。。。。”

    崇明说到这里顿时停住了,深深的看了李玄衣一眼,发现其脸色极其难看自然不用在多说什么,此事毕竟属于皇家辛密,能不说还是不说的好。

    李玄衣微微眯起双眼,瞳孔中金玉两色的幽光即便在白天也难被烈日的光辉遮掩,冷哼一声道:“所以,那乱葬岗的百姓,根本不是什么礼部尚书下的毒手,而是朝堂之中的昏君下令为自己的亡子陪葬,是也不是?”

    崇明闻言顿时面上一肃,拍案而起冷声道:“李先生,还请注意你的措辞,倘若在胆敢对先皇不敬,出言侮辱,本官定要将你以正皇法。”

    李玄衣冷笑不休,毫不畏惧,肃然起身对立道:“贫道便是说了,昏君昏君,大昏君,视成千百姓之性命犹如草芥,也不怕睡不安寝,食不下咽,崇明小儿,汝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岂听不见那乱葬岗中至今还昼夜不休的鬼哭之声?熟不知那千千万万的鬼物,即便死了也记念着曾为人族的好,死死的镇压着二龙山中的凶物,这才保住了出云城数十年的安泰,也保住了你崇明顶上的乌纱,你这等奸佞妄臣,食百姓之禄却挖百姓的心肝,人惧妖鬼怖,鬼惧人心毒,尔等之心黑得锃光瓦亮,当将尔等钉死在耻辱柱上,遗臭万万年。”

    李玄衣一翻诛心诛肺之言,说到激动之处,神情愤然,面红耳赤一掌将崇明顶上的乌纱帽拍落,将发髻都打歪了,丝丝缕缕的头发从发髻中脱落下来,前一刻还威风凛凛的出云城主,崇明大人,这一刻显得如此落魄。

    崇明没有闪躲,或许说他不能闪躲,李玄衣之言毫不留情面,毫不留底线,直中崇明心中的痛楚,当真是诛心之言,一番话语,说的崇明堂堂神婴境中期阳神境的大修士连躲避都做不到,说的他双腿放软,身形踉跄的跌倒在地。

    生来八十余载,两万多个日日夜夜之中,唯有此事是崇明唯一不敢拿在人前说的,也是他心中的魔障,如今李玄衣公然将此事摆开,连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遮羞布都无情的掀开,顿时拿走了崇明体内唯一的力气,连站立都不能。

    两行老泪顺着脸颊而下,脸上的皱纹越显得清晰可见,仿佛一刹那老了十岁,六十余年前的崇明曾也是热血有志之士,然而六十年的辛酸让崇明逐渐磨平了曾拥有的赤子之心,也失去了胆敢和邪恶抗衡的勇者之心。

    子子看见崇明跌倒在地,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跳下石凳去搀扶崇明,瞪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弱弱的看着李玄衣道:“哥哥,城主伯伯知道错了,子子怕哥哥生气,咱们回家好不好?”

    李玄衣双眼闪过一丝温柔,将子子轻轻抱起,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子放在石桌之上冷声道:“多谢城主大人款待,贫道告辞,哼。”

    崇明呆呆的望着石桌上的碎银子,不知经历过多少百姓的双手,又流了怎样的血汗,自己初来乍到之时的一幕幕仿佛在眼前闪过,淳朴的百姓们拿出自己种的青菜鸡蛋来招待自己,那是他有生以来吃的最开心的一餐,他发誓要为百姓们谋福祉。

    “先生,留步啊!崇明有罪,但是看在整个出云城百姓的份上,还望先生出手相助啊!”崇明声嘶力竭,当年发生此事之时,崇明都为及冠,此事与其并无太多关系,只是君君臣臣,政治上的龌龊已经无法用正邪好坏来评判。

第76章 历史之错 未亡之人() 
李玄衣长叹一声道:“看来你已经和那东西交过手了,自然也该知道那凶物的出世已然不可避免,但此事还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贫道还有能力削弱他的实力,就看城主大人能不能做到了。”

    崇明神色一震,也顾不得狼狈之相,连忙起身道:“先生请说,哪怕是赴汤蹈火,本官也绝不皱一皱眉头。”

    李玄衣刚要离开的身形顿住了,侧着脸道:“贫道要万民血。”

    “万民血?这。。。。。。”崇明的脸色顿时变了,要收集万民血,自然需要给民众一个说法,这其中的难以启齿实在艰辛。

    李玄衣闻言也不说话,抬脚就走,怎么抉择还是要靠崇明自己,现下李玄衣要做的就是将房老接来,否则七月半一道,乱葬岗阴气暴动,第一个死的就是房老。

    李玄衣抱着子子走出城主府,坐上小青牛踩着悠哉的步伐出城而去。

    城主府内,崇明披头散发,一脸颓然的将官袍脱下,只留下白色的里衣。

    “来人,取一根荆条来。”崇明神色带着决绝,李玄衣一语点醒梦中人,自己修道为何?求长生?求富贵?求天下安泰?当初的初衷动力何时遗失自己却从无所觉。

    也许是从自己第一次开始妥协的时候,也许从自己第一次尝到权势的滋味,自己就已经开始腐烂了,然而今天自己重生了,心中曾经失去的勇气、赤诚正在一点一滴的重新充斥着自己的胸膛,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止。

    崇明铺好宣纸,用赤红的朱砂在宣纸上写下三个大字,罪己书。。。。。。。。

    小青牛载着李玄衣出城而去,初晨的阳光仿佛是人心中的希望在冉冉升起,映照着出云要塞的宏伟壮观,只是不知道这份希望能维持多久,实在下一刻崩塌,还是在危机来临的时候燃起生的希望。

    “来人,将此书贴于城门告示处,供。。。。。。。供百姓览阅。”一旁的澜伯双手捧着一根荆条,一双浑浊的老眼此刻泛起了阵阵的涟漪,这幅布满了岁月沟壑的面孔上仿佛经历了许多人世间的人情冷暖,却依旧难以在此情此景之下自持。

    “城主大人,您这又是何苦呢?当年的事,本就不关您的事啊!何必要您来背这个黑锅。。。。。。。”

    崇明坚决的摇了摇头道:“君辱臣死,百姓需要一个交代,若非如此不能汇聚万民之血,亦不能解开出云城的危机,个人的荣辱在大势之前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澜伯还想再说,却被崇明打断。

    “澜伯,你来我们崇府已经六十多年了吧!”

    澜伯的老者闻言低下花白的眉眼道:“到今年算是六十又三了,岁月真是不饶人,我想也该下去见见昔日的长辈老友了。”

    崇明心中一片黯然道:“生死有命,但是澜伯,六十三年前你不远千山万水途中危险艰辛亦要去京城告御状,然而现下真相就在眼前,死去的人即将沉冤得雪,澜伯此时您却泄了气,六十多年这不是您日日夜夜苦求不得的吗?”

    崇明一言让澜伯浑身忍不住颤抖,就像风中的烛火,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熄灭:“六十多年了,城主大人,也是承蒙崇府照料了六十余年,老奴才能苟活至今日,怎能为了一己之私而连累崇府,当今皇上的手段老奴亦是略知一二,此事由老奴而起,也当由老奴结束。”

    澜伯抓起用朱砂写下的鲜红的罪己书撕得粉碎,将布满尖锐倒刺的荆条背在自己身上,顿时尖刺入体,殷红的鲜血涌出,渗透了显然不合身的粗布麻缕的老旧长衫。

    而一个城主家的管家怎么可能穿着平民都不会去穿的粗布麻衣,灰白的颜色被鲜血浸透,衣服上很多的补丁,和澜伯脸上的皱纹一样仿佛饱经了岁月沧桑的痕迹。

    崇明这才发现澜伯又穿上了这一身衣服,六十年前崇明亲眼看着澜伯穿着这一声衣服面对皇宫侍卫的刀阵枪林而面不改色,连过七大关隘承受七大酷刑才能够上达天听,那一年那一天,澜伯就是穿着这件破旧的粗布长衫,虽九死而不悔,逼得当今圣上下令处死礼部尚书邹远枝,差点下召罪己。

    当时朝野震动,举国哗然,大渝建国无数年,第一次有平民不畏生死不惧险阻,于朝堂之上鲜血淋漓亦能据理力争舌战群儒,生生的逼死了一位朝廷之中手握重权的二品大员。

    然而闯三关过七隘是大渝开国之时便立下的祖训,即便是当时的圣上不愿意受理,也不得不接受上了刀山,下了水牢,身受火炭趟过钉板的澜伯的御状。

    而如今这一幕再现,澜伯再度穿上了这一件破旧的粗布长衫,虽然那张脸已经布满了沟壑,虽然脚步已经蹒跚,但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澜伯依旧是当年的澜伯,六十年的生活也未能将其心中的悔恨磨平一丝半点。

    一时间崇明心中大急,就想要上前将荆条取下却直接迎上澜伯那坚毅的眼神,那是怎样一种复杂的情绪。

    有痛苦,有不舍,有疯狂,有坚定,但崇明看见更多的是一种解脱的光芒。

    是了,六十多年了,哪怕是杀父之仇也该淡了,但是有些仇,过不去,淡不了,全村之人,上千口子人,在太平盛世的光辉之下,在朗朗乾坤的正气之下,在皓月烈日灼灼之华彩下,化作了齑粉,死无全尸甚至被抛尸荒野。

    惨~~~

    惨~~~

    惨~~~

    何其的凄惨,血肉横飞的场景,至今为止在百花镇某些风雨刮不到的角落之中依旧还残留着当年那些淳朴乡亲们干涸的血肉,在那些风吹过的街巷之中还回荡着当年凶手和阴谋家们刺耳的狂笑。

    每每想到如此场景,夜不能安寝,食不能下咽,一闭上眼睛都是当年乡亲们的笑容,还有芸娘姐姐亲切的呼唤仿佛恍若昨夕。

    “小澜,别玩了,来,来姐姐家吃饭吧!姐姐做了你喜欢的清蒸鱼,等会吃完饭让你房哥教你写字读书,将来考取个功名,取个媳妇。。。。。。。”

第77章 何为真相 负荆城门() 
澜伯走出了城主府,留下崇明一人呆立在原地失魂落魄久久不语,没人敢有阻拦,身为城主府中的侍卫,对澜伯之事多少都略有耳闻,众人仿佛都知道了今天要发生什么,出奇的默契,没有人上前询问,没有人跟随,甚至没有人敢去和城主通报一声。

    晨光下的城主府突如其来的诡异的寂静,就连树上的知了都有感悲伤,不敢叫唤。

    小青牛载着李玄衣和子子,时不时郁闷的哞两声,左边牛角挂着两个纸包里边是猪头肉和烧鸡,右边挂着一大坛高粱酒,堂堂大妖锋利的兽角上居然挂着这样的东西好不滑稽。

    在子子不时的催促声中,小青牛四蹄生风,没用多久就来到百花镇之中,晨光中的百花镇依旧和以往一样寂静凄凉,仿佛一座荒废已久的小镇一般。

    青牛穿过破落的大街和小巷来到房老的居住的院子,院中鸡鸭声不觉,房老正在院中撒着米粒,喂养着这些鸡鸭,也许是年纪大了,六感退化了许多,都没发现李玄衣的到来。

    小青牛一阵哞声,惊的院中的鸡鸭一阵飞跳,房老才愕然的转过头,看见李玄衣和子子顿时一丝惊喜的表情出现在房老布满沧桑岁月的脸庞上。

    子子跳下小青牛的背,小跑着冲向房老道:“爷爷,子子来看你了,爷爷有没有想子子呢!”

    房老脸上顿时笑成了花,花白的胡须颤颤巍巍道:“呦,这不是子子小丫头吗?你能来看爷爷,爷爷当然很开心了,来来来,后生也来了,进来坐,快快。。。。。。”

    李玄衣领着肉食和高粱酒跟着子子进了屋子坐下,房寻风脸上的笑意不绝,显然是看见子子很开心,若是当年那件事没发生,说不定此时自己的曾孙女都有这么大了,四世同堂的幸福可以共享天伦,只是造化弄人,偏偏叫深情之人承受锥心之苦。

    将好酒好肉铺开在桌上,李玄衣和房寻风一阵家常,大抵也是说说子子最近的成长,而子子在院中追着一群小鸡小鸭玩的不亦乐乎。

    酒盏喝了四五巡,李玄衣直接切入正题,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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