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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

代嫁国医妃-第5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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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从景点点头,看着娜仁公主,说了一句,“还空着的几个宫你挑选好了,回说给皇后,叫皇后派人帮你入住进去。”

    娜仁公主这才带了些笑意,笑盈盈的回说道,“是。”

    符长宁淡淡瞧着。

    “你下去吧。”沈从景摆摆手,将人赶走。

    娜仁公主含着笑的告退了。

    符长宁看着娜仁公主离去的身姿——她不知道身上用了什么香,味道倒是中原里没有的奇特,像是一层薄薄的麝香里夹杂着竹笋的清味儿,但闻得多了,却反倒是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妖娆。

    “阿宁来找我是什么事?”沈从景转过身走到座椅旁边坐下,笑着问了一句。

    符长宁没动地方,她甚至就像是没听见沈从景说话一样,就那么瞧着殿门口儿的方向愣了老半天,才问说一句,“你以前识得仁嫔?”

    沈从景也不知是反应“仁嫔”还是反应符长宁问的那句话,总之是愣了好一阵儿,才回说道,“怎么有此一问?”

    符长宁摇摇头,也走过去,却在他对面儿落了座,“你不识得?那你又因何对她如此熟稔?”

    沈从景皱眉说道,“我何时对她熟稔了?”

    符长宁抬眼瞧着他,“不是那猎户之女?”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别人都听不懂,但沈从景哪有听不懂的道理?他登时就是面色一变——福禄禧等人见势不妙,早就轻手轻脚的关闭好门窗就带人出去了,因此沈从景这会儿说话,倒是没有什么顾忌。沈从景皱眉问说,“你从哪里听来的?——你派人去查我吗?”

    符长宁凉凉笑道,“不做亏心事,何来惧怕之有?”

第三百二十六章,后宫之中的胡女(四)() 
沈从景问完话,紧接着符长宁就凉凉笑道,“不做亏心事,何来惧怕之有?”

    听了她这话,沈从景怔了一怔,却没再气恼了。

    他沉默了半晌,方淡淡的叹了一口气,“你是皇后,你本该有容人雅量。”

    符长宁简直怀疑她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容人雅量”?这四个字,是沈从景亲口对她说的?!

    符长宁瞪大了眼睛,“你这是——”她一股邪火就冲上了面门,甚至是气的连后半句话要说什么都给忘了。

    沈从景见了,忙蹙眉说道,“你别气。”

    又起身过去,蹲在了符长宁身前,笑盈盈的,“阿宁醋了?”

    符长宁看着他那张如玉生辉的小脸儿,只觉得头一次如此厌烦。她定定的看着沈从景,并没有被桃花眼里那潋滟的神色迷惑,只看了一会儿,淡淡的说道,“你不比如此急于哄我,我并没有要指责与你的意思。”

    沈从景微微一愣。

    符长宁垂下眼帘,“你上心的人,向来都不是这般态度的。从前你可与我吵过谁,你还记得吗?”轻飘飘的笑了一下,“我至今也没动你的宓妃,你难道就看不出,我并非那种心思狭隘之人?”

    沈从景愣愣的说道,“我知道你并非——”

    “——那你因何瞒我?”符长宁张口截断道。

    沈从景怔了一下,然后站起了身,“阿宁,你想到了哪里去了?她是大重国的娜仁公主啊?”

    符长宁岿然不动的说道,“我派人去查了,胡族之前的大妃,也就是现在所谓的‘大重皇帝’的亲娘,只生下了几个儿子。那几个后妃里头唯一生了女儿的,就是可敦妃,然而那个本应该是‘大重公主’的可敦妃的女儿,却因为大重皇帝的生母与可敦妃不睦已久,在老汗王驾崩以后,就将可敦妃母女溺死在了后河里。”

    沈从景怔怔的,“你的意思是”

    “那位‘娜仁公主’,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符长宁恨恨道。

    她满脸哧嘲的看着沈从景,那轻蔑的神色向来是看着那些蝼蚁一般不值一提的寒门的——沈从景曾也被人这样看过,就是在那些自以为清高的世家子的眼神里头。他确实是先帝的血脉,但是他自小流露民间,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属于贵族的教育,虽然沈从景生的无比貌美,时人最重男子样貌,他行为荒诞不羁,因他那十成十的美貌,也便是被人称作了“风流”了。只是在此之前,可没人这么说过他。

    沈从景不是那种重视别人目光的人,但符长宁的眼神实在是太轻忽,她那种蔑视的眼神里就仿佛带着如有实质的尖刀,哪怕是不在乎呢,也会被刀刃儿给卷伤无形。

    沈从景被符长宁的目光看得有些恼怒了。

    但他还是试图心平气和的同符长宁说话儿,“我并不知晓她不是公主的”

    “你自然是不知晓的。你只不过以为这人不过是与你的猎户女生的几分相似吧?”符长宁轻飘飘的笑了一笑。她的笑容里旋即就路出了一丝丝的恶意,“你别想骗我。”

    沈从景听了这话,也不知是为什么,却一反常态的反倒是沉默了起来。

    半晌,他才呼了一口气,后退两步坐了下来,淡淡的说道,“阿宁,你别这样同我说话,我们好好讲。”

    符长宁抬起头看着他,讥笑着问道,“有何可讲?”

    她的态度似乎就是故意为了激怒沈从景,沈从景觉得至少是在这一瞬间,他是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和一个认定了事实的女人强行沟通的。他闭了一会儿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带了些苦笑,“阿宁,你不喜欢我了吗?”

    符长宁听他这副语气,却半分没有曾经的怜惜,反倒是厌恶道,“别又想博得我的同情。”

    沈从景被她语气里的厌恶给刺激到了,有些受伤,他半晌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符长宁清清楚楚的知道,沈从景从一开始到现在的态度就根本不对。若说是个不在意的人,从一开始符长宁一进来,那个女人不给她行礼,反倒是大咧咧的问了一句她是谁的时候开始,沈从景就应该斥责她的——又或者说,是该流露出一丝不满的。但是这种感觉,却在方才全然是没有的。

    又或许,是更早一些,早在符长宁进来看到的那一幕开始——女人的感觉向来很准,沈从景当时低头看着那个女子的眼神里,绝不是单单纯纯的样子,那里头有一种晦涩难言的感情,似是怜惜,又似是追忆和怀念,却唯独没有本该面对其他后妃一样的,漫不经心的那种漠然。

    符长宁一直觉得,说得俗一些,她与沈从景本该就是两情相悦的。这种念头其实一直没有被符长宁摒弃,她觉着,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现在,她起码也与沈从景就该像是一棵大树的不同枝桠那般熟悉。但是在这个胡女出现的一开始,符长宁就知道,沈从景没有她参与的过去,所经历的太多太多了。

    那个猎户女,是其中之最罢了。

    就如同沈从景永远不能相信,在很久很久的以前,符长宁曾经与他们这一世的死对头祁烈,曾在花前烛下发誓,要举案齐眉至鬓白。

    符长宁的眉心越攒越紧。

    沈从景并不知道符长宁在那里想些什么,他只觉得符长宁的神色越来越冷漠,越来越陌生,她似是在想一些什么恩断义绝的事情,这让沈从景感觉到不解的同时,还带了一丝丝的懒怠再去揣测的厌烦。

    但是沈从景一向对待符长宁是不同的。他觉得,符长宁早已是自己密不可分的一体,这个世界上若是缺了谁,沈从景都自问可以潇潇洒洒的说一句不在乎,但若是符长宁,沈从景还真是觉得,自己有些不敢想象。

    但是就是本该是这样深厚感情的他的皇后,符长宁,沈从景现在竟是有些可怕的觉得,他对于难以揣测的符长宁,有些不再想去探究了,甚至是,厌烦这种无休止的探究了。

    沈从景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阿宁”

    他的嗓音很低沉,带了一些疲惫。但是符长宁却并没有接他的话,反倒是立刻就打断了他的话,挑眉说道,“你不想与我说明白猎户女的事情?”

第三百二十七章,后宫之中的胡女(五)() 
符长宁一口截断沈从景的话,问说,“你就不想与我说明白猎户女的事情?”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了“猎户女”三个字,语气轻蔑不屑,沈从景的神色里终究还是有些恼怒了。他怫然问道,“你到底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他们做什么?那家猎户是我的恩人不错——想必你也应该已经查到了吧?他们很久以前就搬离了这里,你为何还要将他们再拉出来说一圈儿?”

    符长宁怒极反笑了。她就这么冷冷的笑着看着沈从景,“陛下这般恼怒做什么?”她说着,一把就将旁边古玩架子上的湖笔玉洗给推倒了,厉声问道,“你这般恼怒做什么!?”

    盛怒之下的符长宁根本没有察觉,沈从景一直说的都是那家子猎户,而并非单单只说了她口中的“猎户女”一个人。

    符长宁的脾气很大,这其实是大家都不知道的。这一世的符长宁实在是早就已经收敛了锋芒,他们大概只觉得,符长宁是个并不好相与的人。但是一个规规矩矩的世家女,他们确实是很少见到符长宁有这般失态的一面儿的。

    这会儿,沈从景就吓呆了。

    他被古玩架子倾倒时候的“桄榔”一声巨响吓得怔在原地,听着符长宁指着他鼻子骂,也没反应过来。

    符长宁冷笑着说他,“你这会儿想着和我大喊大叫了?他们对你多重要啊,一声不吭的走了你很心疼吧?咱们陛下不是最重报恩的一个人了吗?方七汕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了吗?——呵呵咱们陛下,是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该有一种人叫做‘狼心狗肺’的吧?”

    她说的本就是这娜仁公主的身份可疑之处——她怀疑是胡族使人将这位“娜仁公主”劫掳而来——又或者是什么其他手段,总之将这人驯服以后,再送来建蒙国,送到了沈从景的枕边,以期达到一些不一样的目的。

    但是符长宁的嘴向来不是什么圆润的,这会儿怒极了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是不好听的。加之方才她一直在以这件事做筏子,这会儿听在了沈从景的耳朵里,自然就又变作了另外一种味道。

    沈从景皱了皱眉,“你不要口不择言。”

    他的脾气也被符长宁接连几个反讽给点上来了。

    符长宁看他的模样,更气急了——早先就已经说过,这会儿的风气,实在是很剽悍的。女子都能率众去砍翻夫君的小妾,又有女子当面儿都称呼夫君做“老翁”的,实在是没那么大的规矩约束女子行为的。只不过时下女子虽行为剽悍,生性善妒,但一般世家女郎却是不肯失去风度和仪态的。故而那些跳起脚来揪着郎君耳朵教训的事情,也就只能是在自己家中见上一见了。

    而沈从景,是无缘见过此类女子的。

    然而今日,符长宁便就要让沈从景长一长见识了——符长宁这会儿被沈从景气得要死,看着墙壁上悬挂着的一挂尾塵,拽下来就朝着沈从景抽了过去,“你再说我一句试试看!”

    这神来的一下子,给沈从景一下子抽懵了。

    他印象当中其实也与别人差不多,都觉得符长宁是个“虽然脾气不好,但十分自矜自贵”的一个人,早先听闻街头巷尾的有人传说哪家婆娘抄了家伙去青楼楚馆找郎君,沈从景也只会当做笑话儿一样听听——早就说过了,沈从景自小儿养在民间,家里头全是五大三粗的男人,没有个女子教导他。他爹更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故而他还真就没见过时下剽悍善妒的女子是如何教训自己夫君的。沈从景的太傅就是个畏妻的,他常能听说朝堂上的臣子调侃太傅,说太傅之妻对太傅管教甚严,连几时归家用膳都要约束得清清楚楚,但是沈从景怎么也没把这事儿和符长宁联系到了一起——符长宁是个文明人呀,生的那么貌美精致、文文弱弱的一个女子,是个走路连裙摆都定然不动的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啊。

    但是这会儿,符长宁一把扯下来了墙壁上的尾塵,照着人就没头没脸的抽了过去,沈从景起先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以后,又嗷嗷的叫着躲,他脸上脖子上被抽到了几下儿,火辣辣的疼痛窜上来以后,他的火儿更大了,“你这女子好生蛮横不讲理!”

    符长宁冷笑一声,接着抽,“你给我闭嘴!”

    然后甩手就一鞭子抽到人家的脸上了。

    沈从景的那张脸很金贵,最起码,摆放出去是很有面子的。而且他是皇帝啊,脸上都挂彩了,还要让人家怎么上朝啊!

    这一尾塵给人家如花似玉的小脸儿抽花了,沈从景也火儿大了,他被劈头盖脸的抽了一通,看准了时机一把就把那把尾塵给抓住了——女子毕竟不同于男子气力大,哪怕是符长宁较之一般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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