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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大乾长凤-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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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焱平静摇摇头,坚定地说道:“要么不做,要做就万无一失,我们这次图谋的是一个裂土封王的藩王,五六十个亡命徒,起不了多大作用,光用破釜沉舟的胆识没用,还得有相应的实力,才能给顾仙佛造成一点困扰,这年头,光脚不怕穿鞋的多了去了,可是哪一个光脚的又真能跑多远了?”

    现在一个堂堂的北原军统领,大乾军神,另一个是东宫之主,大乾将来的继承者,两个人按照道理来讲都应该身上毫无烟火气才对,但是此时这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却如大乾最底层的行贩走卒一样斤斤计较。

    听完赵焱的话语,朱伯安再次沉吟片刻,开口说道:“除了这些不成器的参客之外,我地亲卫队里还能调出三十人,各个都是在沙场上摸爬滚打一路走过来的,最差的也都是地字中品的实力。”

    赵焱继续摇头,平静说道:“还是不够,舅舅的亲卫队我听说过,里面的三百人各个都是能征善战的好手,不仅如此,我还听说了一些别的道听途说的东西,比如舅舅的亲卫队其实有两支,一支在明,一支在暗,后者与前者相比起来,不论是实力还是战绩,据说都是完胜的。”

    朱伯安看向赵焱的眼神眯了眯,谁也分不清这浩瀚如海的双眸里到底是什么情绪,坐在朱伯安旁边的盱眙翁心中一突,内心里埋怨着太子不该现在就把这张牌打出来,同时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衣服,来抵御着这一股突然散发出来的寒意。

    但是坐在朱伯安对面的赵焱此刻却依然稳坐钓鱼台,就连面目之上的笑容也都是平静如初,带着玩味的目光盯着朱伯安,神情坦然。

    良久之后,朱伯安才沙哑着嗓音开口,语气已经有些微微变化:“亲卫队里我最多能再调出七十人来,人数再多一些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动静太大,恐怕瞒不过有些人的眼睛了,除了这一百名亲卫之外,我还能给你调出北原军中三百名游弩手,这三百名游弩手都是从沙场上退役下来的老兵,单兵作战能力或许不怎么样,但是论起小规模遭遇战,这三百个人聚集到一起,或许会发生一些奇妙的变化。”

    赵焱轻轻皱了皱眉,此刻他倒不是在担心实力不够的问题,而是在考虑这三百名游弩手的忠心问题,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是在人多嘴杂的情况下,有些秘密保存的时间确实是会成倍的变短。

    朱伯安一看赵焱这个神情便知道赵焱在考虑些什么,当下淡然说道:“放心,这三百人的忠诚毋庸置疑,不该说的话,他们一个字都不会说;不该做的事情,他们一件事儿都不会做。而且等到这件事情完成之后,他们就算想泄密出去,也不会有机会了。”

    赵焱先是微微一怔,然后便笑了,脸上的笑容任谁都可以看出来,确实是由内而外,发自肺腑的。

    朱伯安等到赵焱笑完之后,才继续开口说道:“我这边的事情是可以敲定的,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谈谈你这边的事情了?”

    赵焱上半身挺直如标枪,吐字斩钉截铁:“八十名虎贲,一百二十名执金吾,全都是队伍中的精锐,只要一声立下,即刻便可以快马加鞭,从驿道赶往西凉。”

    这次轮到朱伯安摇头了,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他沉默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赵焱苦笑一声,明明是在只有三人的雅间内,但是他还是压低声音,轻声说道:“再加上十三名龙骑的精锐,这是我能拿出的所有底牌了,不论这次成功与否,龙骑这边,我的手都要收回来了。”

    朱伯安嘴角勾勒少许,略带肯定道:“只要你的情报准确,在咱们两家合力之下,顾仙佛焉有不死之理?”

    赵焱仿佛吃了一颗宽心丸,也是仰首哈哈大笑,亲昵道:“哪里有两家之说,外甥与舅舅,那还不是一家人嘛。”

第二百四十章 小顾家() 
哪怕是在太子赵焱的再三诚恳挽留下,朱伯安还是没有留在太白居用午饭,按照他的说法,是当兵的泥腿子,吃惯了沾满泥沙的大锅饭菜,像天然居这般精致小吃虽然看起来精致,但是若让自己吃起来,无异于牛嚼牡丹,也吃不出这里面的精致味道,还不如回府里就着青菜吃上两大碗米饭香甜。

    虽然朱伯安话语是这么说,但是看其脸上的模样,却是明明话里有话的意思。

    太子赵焱起身,一路弯腰把朱伯安送到门口,目送着朱伯安披上蓑衣,带着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闪出来的七八名面目憨厚但是眼神无意之间却有精光闪过的汉子,也没有向赵焱告辞,便上了战马顶着风雨一路绝尘而去。

    等到朱伯安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道路拐角之处之后又过了良久,赵焱才直起腰板,脸上之前的诚恳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双眼之中再也不复之前的和善,里面的阴鸷酷烈足以淹没掉整个太白居。

    赵焱接过盱眙翁递过来的一方雪白毛巾仔细擦了擦脸庞,虽然在擦脸,但是他那双阴鸷酷烈的双眼一直还在盯着外面的细雨如织,也不知心里到底在琢磨些什么。

    擦拭完脸庞之后,赵焱一言不发,随手就把那一副雪白毛巾往门外一扔,然后整个人沉默着便走回自己位置之上,整个过程没有说一句话。

    一副上好的雪白毛巾,在春雨滋润下,马上就在泥泞之中变得一文不值了。

    盱眙翁朝在屋檐下候着的两名灰衣小厮轻轻摆了摆手,两名小厮俯身轻声应是,然后便顶着春雨急匆匆告退,不到片刻功夫,在太白居伙房的全力运转之下,不到半盏茶冷热的功夫,四汤八冷十六热共计二十六道大菜在二十六名貌美清秀的婢子护送之下,一道接一道的摆到赵焱面前。

    等到这些婢子都把菜肴摆放好退下之后,然后便又有三名身材相貌在之前那二十六名婢子之上数倍的青衣花倌儿撑着油纸伞,端着烫好的上好酒水,盈盈走到桌案旁边伺候着。

    这里没有外人,赵焱也就不用再在脸上挂上那一副和善笑容,整个人毫无仪态的在蒲团之上缩成一团,双臂抱住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之上,面无表情地盯着桌案上的二十六道大菜和三壶九酿春酒,双眼直愣愣的发呆,整个人宛如一块木头雕塑。

    足足等到烫好的三壶九酿春酒全都有些微微发凉之后,赵焱整个人才如梦初醒,先是低头轻笑,然后仰首大笑,最后抬起头无声大笑!

    坐在赵焱对面的盱眙翁与赵焱相处多少年了,对于赵焱现在这模样是习以为常,但是在一旁伺候的三名美貌婢子却不知道这一国之储君如此疯癫作态到底是着了什么魔,三个人虽然还是微笑的站立的笔直,但是轻轻挑动的眉毛和紧紧捏着衣角的小手却显示了她们三人内心未必如表面这般平静。

    良久笑毕之后,赵焱这才恢复正常,依然是那副懒散的坐姿,不过起码表情好歹正常了一点,他伸手捏起一整串青翠欲滴的上好葡萄,右手把葡萄高高提起,轻轻仰首,一口咬下三颗葡萄,在嘴中轻轻咀嚼着。

    盱眙翁拿起一壶九酿春酒,一边替赵焱斟酒一边笑道:“要说这九酿春酒,味道确实当属一绝,虽然比不得咱宫里的仙人醉,但是也绝对可以算是世间好酒了,没有完完整整的九道工序,做不出这地道的九酿春酒,这太白居里的酒水收藏的虽然多,但是这九酿春酒啊,还是不太地道。”

    赵焱轻笑:“长安城乃至整个天下,要说哪里的九酿春酒最地道,当然是罗尚书的府邸了。”

    盱眙翁放下酒壶,接口说道:“殿下聪慧,可惜老奴与殿下,这辈子都可能喝不到一口地道的九酿春酒了。”

    盱眙翁此言大有杀人诛心之嫌,赵焱自然能听出这位朝夕相处的睿智老人的言外之意,把嘴里葡萄咽下之后,方才轻声说道:“我那便宜姥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一反常态参与其咱大乾的政事起来,而且一起手却是一场看起来昏庸至极的错手,罗悠之那厮宛如茅坑里的一块石头,油盐不进,刀枪不入,正是因为他在兵部之中,才让本宫与诸位皇子的手,都插不进这兵部之中,虽说朝廷六大军各有领衔,兵部在六部衙门之中算是最清水衙门的,但是好歹也是六部之一不是,不谈六大军,光天下的府军,加起来怎么不得三四十万,这些人虽然暗地里抱团取暖,但是却还是得听咱兵部与父皇手中的一块虎符调动啊。”

    盱眙翁抚须而笑,淡然说道:“这个罗悠之嘛,有眼光,有实力,但是却没几分才气,他之所以选择这么做,那是因为他不必顾家的其余门人,身上的顾府标签实在太重,不是倒打一耙就能洗掉的,与其这样,还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虽说官场之上,庙堂之中最忌讳这种倾家荡产的豪赌,但是咱们不得不承认,他这次应该是赌赢了,获得朱国公的青睐不谈,就连陛下现在也对这个罗悠之另眼相看,顾府留下的‘生意’,有一小半现在已经由罗府接手,若是以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假以时日,‘小顾家’这三个名号,指日可待矣。”

    赵焱撇嘴,明显是对罗悠之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却略带兴趣地询问道:“罗悠之的那个不成器儿子,据说现在也开始知耻而后勇了?”

    盱眙翁点头,语气依旧淡然:“长安城里的将种子孙,或者黄紫公卿的纨绔后代,不得不说比起那些寒门士子来说,起点从来就高的多,哪怕头二十年就知道架鹰斗犬,偷香窃玉,但是只要改过自新了,最差也能获得个知耻而后勇的评价,这位罗敷罗公子,现在可宛如换了一个人一样,虽说还有些争勇斗狠在里面,但是却都是为了顾府留下的那个宅子和那位老人,不得不说,在长安城一部分老人心中,对于此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还是有几分赞扬的。”

    赵焱直接伸手拈起一块不知名肉段儿扔到嘴中,一边大嚼特嚼一边不屑道:“那群老顽固和长安城的言官一样,都是空有虚名却无实干的主儿,‘我道言官不如狗,犬吠尚有鸡鸣和’,这句话还真是话糙理不糙,得了那群老顽固的欣赏,有个屁用,他该受排挤还得受排挤,该挨揍还得挨揍,他知耻而后勇是不错,但是却勇错了方向。”

    盱眙翁举起酒杯,淡然笑道:“前些年这小子一直和顾仙佛厮混在一起,现在挨的这些揍,也算是给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每挨一拳,身上的纨绔气息就可以洗掉一分,这么划算的买卖,有谁不做?”

    赵焱紧跟着举起酒杯,二人相视一笑后,一饮而尽。

第二百四十一章 顾相的影子() 
顶着细密如织的春雨,朱伯安带着几名随从自太白居一路打马而行,行至路程过半的时候,春雨有些加大的趋势,哪怕是披着蓑衣,身上也感觉还是有股轻微的凉意,朱伯安也不知心里在如何打算,微微放松缰绳,胯下战马通灵地打了个响鼻,慢慢放松了步伐。

    朱伯安左手松开缰绳,伸出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把额前的斗笠推了推,仰首接受着春雨的洗礼,神情陶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跟随在朱伯安身后的七八骑骑术也精湛得很,在朱伯安把马速放松的那一刹那,这七八骑的马速也几乎同时降低了下来,这七八人面容肃穆甚至略显呆板,只有一名身材精瘦的中年男子眼眸之中略有灵气闪过,面容也是略显秀气,嘴唇略微有些薄,鼻子高挺,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英气勃勃。

    朱伯安在宽敞的大路中央尽情享受着春雨的洗礼,原本坚硬如雕塑的脸庞被这细密的春雨一打,增添了几丝人性化的灵气,良久之后,他才低下头颅,望着前方的雨帘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名身材精瘦的中年男人略微驱动胯下战马上前两步,比旁人领先一步,却比朱伯安落后半个马位,一看这懂事做派随手拈来,就可知这是个机灵到鬼精的人物。

    中年男人嘴角含笑,伴随在朱伯安左右,却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朱伯安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头号幕僚的古怪脾气,微微活动了一下脖颈,于春雨中吐出一行凌厉的话语:“福安,你说,我这个便宜大外甥,到底有几分胜算。”

    福安,有些喜气,却也有些烂俗,出现在寻常百姓家的儿郎身上自然是喜气,但是出现在这朱伯安头号幕僚身上,却有些不合时宜了。

    这个被称作福安的男人听到朱伯安垂询之后,意料之中的笑了笑,欠了欠身低声回答道:“将军家事,属下不敢妄言。”

    朱伯安难得笑了笑,他自然知道这个福安虽然才气无双,但是胆识却又比才气更强上十倍不止,每每涉及到关键问题,总有惊人之语,甚至有时言论可以说是大逆不道,而吃了几次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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