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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十里尸香-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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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妹,就不能用点别的方法?”我不爽了。怎么被尸体都是我的,以前在乡里烧尸体也是,每次都是我。

    “如果你不想知道答案那就算了吧。”黄毛一幅你都不急,我更不急的样子。

    我顿时无可奈何,红衣女对我太重要。这条线索绝对不能错过,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一咬牙一跺脚,去了。

    我带上另外一只胶手套,这东西有尸毒,必须小心防范。

    之后我深呼一口气跳进棺材里,快速抓起刘文通的尸体奋力一送,丢了上去。

    背,就拉倒吧,我才不愿意把自己的后背露给这么危险的东西。

    曹楠眼疾手快,立刻用锄头勾住刘文通的衣服,把他拖了上去。

    我跳出棺材,黄毛伸手小心翼翼的解开刘文通的衣服,正面检查了一下,没见到有什么异常,又道:“翻过来看看!”

    曹楠和我两把锄头用力一勾,把尸体翻过来,这时终于发现了刘文通的死因,他肩膀后侧靠近脊椎的位置,有两个黑漆漆的牙洞。触目惊心,连牛仔外衣都被咬穿了。

    黄毛拉起他的衣服,只见以牙洞为中心做散射状,黑色的尸毒缓缓变淡,布满了全身。

    “他被僵尸咬了!”黄毛脸色微变。

    我咽顿时头皮发麻,此前的猜测不幸成真,这金盆乡,还真有一个僵尸存在。它咬了刘文通,甚至冯德亮也是被咬了,否则的话,他嘴上的獠牙哪来的?至于那个被烧的半焦的家伙,恐怕也差不多。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僵尸到底和琴棺,也就是和红衣女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冯德亮挖出琴棺之后,就被僵尸给咬了?

    聚集在红衣女身后的疑团越来越多了。

    山上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秘密?红衣女、僵尸、庙,与我爷爷的棺材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处理这白毛僵,烧了?”曹楠问。

    “怕是不能烧。”黄毛摇了摇头,道:“你想想看,冯家人把他装进棺材。肯定是发现他被僵尸咬了,那他们为什么不在他没化成白毛僵的时候烧了,而是埋在这里,还用鬼槐木镇着?”

    “难道有什么禁忌?”我疑惑了,这点确实很奇怪,烧了一了百了最干净。

    “因为白毛僵背后站着一个僵尸,冯家不敢招惹,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长毛的白毛僵。”黄毛道,又说:“毛越长,代表感染他们的僵尸越厉害。”

    “你是说他变成白毛僵,会受咬他的僵尸控制?”我吃惊道,这点倒是和电视电影里面演的很像。

    黄毛点头,道:“僵尸的尸毒很厉害,不光能把死人变成僵尸,还能控制它们,当然数量是有限的,具体要根据僵尸的实力来。最厉害的僵尸据说能控制一个僵尸军团。”

    我后脊背突突的直冒寒气,一个僵尸军团,那有多恐怖?

    同时,到这一步已经完全可以推理了:冯德亮三人是一起下山的,躲到了冯家,结果一晚上全部死去,冯德亮变成怪物,另外一个被我烧了,只剩这个刘文通。

    冯家人发现他被咬。于是将错就错丢进了冯德亮的棺材里,埋到山上用鬼槐木镇着。这也是冯犟头当初死活不肯烧尸体的原因,因为一开棺就露馅了,何况也不敢烧,怕得罪后面的那个大僵尸。

    这样一解释就全部通了,冯犟头那老王八蛋,背后的动机真够深沉的。ぱぱ“可不烧的话它跑出来咬人怎么办?”曹楠忧虑的说道,乡里乡亲都是故人,谁无辜被咬了都会过意不去。

    “对呀,我们烧了它,那个僵尸难不成还知道是我们烧的?”我也奇怪的问,僵尸厉害归厉害,总不能还会未卜先知吧,那不成神仙了?

    “你们误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烧了这个,大僵尸弄不好就会重新咬一个,到时候又是一条人命。”黄毛正色道。

    “什么?!”我心中顿时万千草泥马狂奔而过。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黄毛道,又说:“还记得冯大牛的媳妇么,她弄不好就僵尸报复冯家的警告。”

    我点点头,这样解释也可以,之前我一直认为是冯德亮咬的,但现在来看,能咬人的东西多了。就不一定是他了。

    这样推测,那原先这里浇灌的鲜血就是冯大牛他媳妇的了,另有来源,目的是为了壮大槐木,镇住下面的即将化僵的刘文通。

    黄毛看着刘文通,不禁摇摇头,说:“冯家的处理还是太简单了点,今天我们要是不挖出来,不出半月等他尸气日重,鬼槐木就封不住了。”

    说完。他拿起柴刀把枣木桩劈成好几瓣,然后用一把小刀开始修整,切削,制作像筷子一样的东西,尖头非常尖锐。

    见我们不解,他解释道:“枣木是最适合做镇尸钉木料,我把刘文通钉住,尽可能拖延它破棺的时间。”

    我和曹楠恍然大悟,黄毛的手法非常熟练,显然干过不少这种活计。一共制作了九根镇尸钉,然后让我把僵尸搬回去。

    我依言照做,把僵尸放回棺材摆放好,黄毛也跳了下来,依次将九根枣木钉全部刺入僵尸体内,钉在棺材底板上。两处琵琶骨、两手、两脚踝、两大腿各一根;肚脐眼一根。

    再然后。黄毛拿了一些新鲜的糯米,扒开刘文通的嘴往里面塞,塞的满满的,塞完嘴又开始塞鼻孔和耳朵,最后连眼睛都封了,用布缠起来。

    我不懂这是什么讲究,后来才明白,这是一种常用而且行之有效的镇尸手法。

    定九穴,封七窍!

    如果能换上比糯米更好的材料,那效果会更胜一层。枣木钉和糯米是最普通的。

    这种镇尸手法,一可以钉住僵尸关窍穴位,二可以驱逐尸体淤积的尸气,让尸气朝唯一没堵排泄口缓缓泻出去,直到糯米失效。

    做完后黄毛拍了拍手跳出棺材,让我们重新盖棺。

    之后一通忙活,我们将棺材盖了回去,重新填土,再把鬼槐木也种了回去,稍稍掩盖痕迹之后便离开了。

    此行的收获不算小,弄清楚了冯德亮背后的疑团。

    只是还有一点无法解释的是,冯德亮行动如风,速度很快,而且吃血食,这点和僵尸不符。低级僵尸据黄毛说和诈尸没什么太大的分别,行动迟缓,脚步虚浮,但被抓伤的话,会中尸毒。

    我问黄毛,黄毛也说冯德亮虽然长了獠牙,但确实和僵尸不一样,或许内中还有缘由。

    但不管怎么样总算有了一个大概的框架,剩下的就是一些细节问题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他在哪里挖的琴棺。

    红衣女始终是自己身边最举足轻重的一个变量,搞清楚了她的来历,再顺藤摸瓜,或许就能明白很多事情。

    …;…;

第六十八章:魏姐的线索() 
回到店子,我用糯米将全身上下搓洗了一遍,唯恐沾染上尸毒。糯米自带生机可以驱除尸气尸毒,尤其是新鲜的糯米。

    下午接了几单生意忙活了一下,时间推移到晚上。

    孟水生早早的回去了,我吃完晚饭后上床睡觉,今天挖坟一通体力活下来,有些累了。

    就在我去拉窗户的窗帘时,突然发现对面的屋顶上有两点亮光一闪而逝,像是眼睛反射的光。

    我吓了一大跳。立刻去看,却什么也没发现,对面亮着灯,屋顶灯下黑看不太清。

    我无法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否则的话都睡不着了。立刻找来手电打开,朝对面屋顶照去,这才发现屋角的阴影中,立着一个浑身黑色的东西,通体乌黑,像乌鸦身上的颜色。

    很快它动了。身子直直的立着一动不动,脑袋却像机械一样旋转了一百八十度,露出一张猫脸,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心头一跳,是那只三眼猫头鹰!

    那晚上自己在爷爷坟地守陵。它突然站在爷爷的坟头上,差点没把自己手里的鸟铳给吓掉了。

    我本以为它当时只是在觅食而已,现在来看不是,这东西有灵。

    我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但总感觉这东西不祥;它浑身漆黑。像乌鸦,起飞的时候寂静无声,速度又快,像幽灵,还有它的脖子,普通猫头鹰的脖子只能转个九十度左右,它能很轻松的转一百八十度,真不知道脖子是怎么长的。

    或许它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对面了,以前只是自己没发现而已。因为自己不去照它的时候,它总是背对我,两次看到它都是,先背对着我,然后等我光照过去之后,再缓缓转过猫脸来,一百八十度也不怕把脖子扭断了。

    更诡异的是它中间的第三只眼,像死鱼的眼睛,没有眼瞳只有森白,看起来令人头皮发炸,很像是邪祟。

    “嘘!”

    我立刻赶它,太渗人了。被这东西盯一晚上哪里还睡得着觉。

    但它毫无反应,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我,目不转睛。之后我又赶了它几声,还是没有任何效果。

    我急了,抓起旁边一张纸,用力捏成团,然后打开窗户狠狠的甩了过去。纸团沿着屋顶的瓦槽“叮叮当当”往下落,正好掉到它三眼猫头鹰脚下。

    它还是直勾勾的盯着我,爪子轻轻一弹,将纸团弹飞,眼中的神采好似在说:小样,让你打你也打不着。

    我不知道怎么就从它不屑的眼神中读懂了这句话,但就是懂了,毫无理由。

    或许,是它的眼神太过拟人了!

    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它把脸转了回去,张开翅膀一扇,身子顿时笔直冲天一下就消失了,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见此,我大松了一口气。这东西虽然没有表现出对我的敌意,但总让人感觉不舒服,渗得慌。

    …;…;

    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喂过银眼山魈之后,点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发现红衣女已经有六七天没来了,按照以前的规律,再有个三四天她就该来了。

    所以,自己也该提前准备一下了,去买安眠药。

    她身上的体香越来越浓,对我的诱惑力越来越强,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撑不住变成禽兽的,所以必须想点招。

    黄毛给的泻火偏方我直接排除了,太凉了。所以只剩一个选项,服用安眠药顶,这样就能避免禁不住诱惑而万劫不复。

    于是我立刻赶往卫生院。

    今天双休,卫生院值班表上只有一个值班的女医生在,叫魏晓敏,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消毒室给一个做过手术的病人拆线换药。

    “魏姐,忙着呢。”

    我笑着打招呼,卫生院一共就三个医生,都熟。没办法,以前爱打架,不是我送别人来。就是别人送我来,一来二去想不熟都难。

    上一次是红衣女出现的第二天,自己被吸的脸色发黑以为生病了,来看医生,就是她接诊的我。

    魏晓敏笑笑,道:“哟,孟老板,你今天是头疼脑热呢,还是把别人打了,又或者,你被别人打了?”

    “没有没有,就是晚上睡不着觉,想让您给开点安眠药试试。”我急忙摆手。

    “安眠药副作用挺大啊,而且我看你眼睛没什么血丝,不像没睡好的样子呀。”魏晓敏四十多岁,虽然受条件所限看不了什么大病,但察言观色的经验却非常丰富。

    我只能撒谎,“我是前天晚上没睡着,熬到昨晚才睡了半宿,魏姐您给帮帮忙呗。”红衣女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往外说。

    魏晓敏就是顺嘴说一句,没深究了,说:“行,等我换完药给你开几片。”

    我连忙道谢,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无所事事,我便左看看又看看。忽然一低头,发现旁边的垃圾桶下面,竟有一些红色颗粒状东西。

    细细一看我愣住了,是生锈的铁砂!

    打鸟的铁砂,鸟铳专用!

    我心中顿时泛起惊涛骇浪,这里是消毒室,专门用来处理外伤,对象是人,不是飞禽走兽,怎么会有铁砂?

    脑海中电光火闪。我顿时想起一个人来!

    那天晚上胡来布阵驱虫,半道杀出个“陈咬金”搞破坏,用一块石头砸中黑狗,导致黑狗发出了真叫,让蟒虫识破,引发后面一连窜的事件,自己差点没被蟒虫砸死。

    那个人逃跑的时候被我轰了一铳,虽然逃脱了,但明显受了伤。

    难不成,那个人来这里处理过外伤?!

    于是,我急忙措了一下词,问:“魏姐,您这里难道还处理飞禽走兽的外伤么,怎么会有鸟铳用的铁砂?”

    “呵呵,飞禽走兽归兽医管。我们可不管。”魏姐笑笑,道:“你说的那些铁砂是从一个人的背上取下来的。”

    我心脏砰砰直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个混蛋果然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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