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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红马鬃白-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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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说:“派小难去也不无不可。”又迟疑了说:“小难救了朱允炆性命,他未必不卖这个人情,就怕齐泰黄子澄从中作梗。我最担心的是朱允炆念恩情,将小难留在南京,这样他们一个也回不来了。大师若非想个良策,我仍不放心她去。”
  道衍想了想说:“朱允炆好不容易将三个公子扣押下来,一个简单的理由恐怕不行。再说瞒齐泰黄子澄的眼睛更是不易。我倒有一个方法,不过需要殿下和小难两人同意才好。”
  朱棣起身说:“大师快说。”
  道衍说:“就称徐王妃病重,百医不治,又求了百十家庙宇和道观,只说非儿子成婚冲喜才能好。”
  朱棣先是眼睛一亮,后又脸露难色,道衍一眼看出,说:“等公子们回来了,将婚一结,病好了不就行了,这倒没什么担忧。”
  朱棣说:“若王妃知道是为了讨回儿子们装病,这也不难,只是要儿子成亲,哪里有半分着落。”
  道衍说:“这不是现成摆在这里吗,燕王担心儿子回不来,又担心小难回不来。依我看,如今只有三公子朱高珞未娶妻,不如借题发挥,将苏小难许配给朱高珞,叫小难来一出上京求婚的好戏,既有母子之情又有爱慕之情,想必朱允炆不会不通人情吧。”
  朱棣眼睛一亮说:“大师妙计,我家那畜生我早看出他对小难的一片情意,只是……”又觑了一眼苏小难,见她垂目低眉,又故作埋怨说:“我只当小难是女儿,如何又变成了儿媳?大师,此法不妥!”
  道衍却哈哈一笑:“小难说到底也只是燕王自作多情认作的女儿,她又哪里叫了你一声父王。”因苏小难正站在他身后,他自当没有看见,又说:“我在淮河边时,见他二人早生情愫,感情莫逆,燕王,恕老衲直言,小难非一般女子,若想真要这个女儿,不领她作媳妇,将来必飞了。”
  朱棣直觉道衍的话在理,但眼睛一沉,好像想起了什么:“哎,我倒想起,我与方孝孺说的话了。”
  道衍哈哈一笑:“燕王怎如此憨厚,人家都没想真要你这个女儿,你倒想倒贴。”
  朱棣也笑了笑,拍了怕袍子说:“儿女之事,从来都是糊涂啊!”又望向苏小难,见她仍是垂目不语,便说:“小难,我与大师私自将你终生大事定了,你不会怪我吧。”
  苏小难早已在心里产生无穷的失落,眼里情不自禁含了泪。道衍也抬头望了她一眼,淡淡说:“殿下,小难是个女儿家,难免害羞,我们这样三言两语将她嫁了,怕将她吓着了。”
  朱棣慈目望她,轻手抚她肩头,安慰说:“小难,婚姻乃人生大事,若你不愿,我绝不强求你。”
  苏小难忽用手背拭泪:“燕王,我是高兴,我是怕高攀不起,配不上三公子。”
  朱棣说:“小难怎会这么想,这天下能配得上燕王之子的人,只怕非你苏小难不可。”
  道衍也微微站起,说道:“此事关系燕王府安危,若不成功,燕王府必会遘难,小难此行,切记谨慎,万不可有半点疏忽,待你四人平安归来,我就叫燕王替你主持大婚。”
  朱棣又与道衍商量余下细则,果然从第二日起,王府内与往日情景不同,徐王妃生奇病的事情传得比比皆是,又有名医络绎不绝,之后又是和尚、道士、江湖术士穿梭来往,闹得人心惶惶。
  苏小难在这十日里,每站立或坐下或行路或观花,都不由自主地叹息,她知道自己与朱高珞感情深厚,但奈何却偏偏念起另一个人,那个人是蓝乡安,也是蓝世仙,她无法抹灭他在心中的烙印。
  她的叹息引起梅槿留意,梅槿问她时,她又说没什么,长夜无眠,重泪沉沉。十日后的清晨,潸然又与梅槿告别。
  朱棣将她送到燕王府外,又安排马和送到南京城,并叮嘱她事事小心,在南京城里到徐府徐锦香处暂住,事情办成,立即与三位公子回北平,且不可稍刻耽搁,千叮万嘱,才放她离去。
  苏小难与马和骑马驰行,路上无一耽搁,月底就到了南京,回到小时候生活的地方,苏小难感怀万千,马和在南京城外与苏小难告别,又由两个小厮接引,很快就去了徐府。
  徐府虽远非燕王府气派,但比小时候居住的蓝府阔绰,院中清净,由管家引路进屋,正厅内高悬朱元璋为徐达手书的对联,“破虏平蛮,功贯古今名第一;出将入相,才兼文武世无双”,一派将门之家的壮观气息。
  苏小难接了茶水,才坐了下来,从厅侧走出一个人来,生得温香婑媠,千娇百媚,一身米白锦绣袄子,云云霭霭的牡丹刺绣,又珠络金缝的裙袂,如一颗璀璨玉珠,这玉珠的人儿就是徐锦香,与一年多前相比,既妩媚又生姿,完全长开了。
  徐锦香也看出了苏小难的变化,她一身雪白袄,印着隐隐的粉色梅绣,雪白绸绢裙袂,只是这一路颠簸,便染了些污渍,再看那张脸儿完全无一丝稚气,倒是清雅恬静,妙姿脱俗。
  两人似离别多年的人儿,一见面眼里就润润的,情不自主地抱到了一起。


第122章 面圣
  拥抱半晌,互相对视,徐锦香才问她:“小难,我听说你来京是接高珞他们回去?我长姐的病怎么样了?”
  苏小难与徐锦香一般高,望着徐锦香如诗如画的脸面说:“王妃病得不轻,所以我才急着赶来了。”
  徐锦香说:“这一路你辛苦了。我们快些送高珞回去吧,你和他也早些成亲。”
  苏小难说:“燕王全和你说了?”
  徐锦香说:“姐夫已派急马将此事告诉我了,让我在京城接应你。我看京城不宜久留,明天我哥哥会带你觐见皇上。”
  “皇上?”
  徐锦香说:“是啊,其实你见过他,当年就在围猎场,你赶走了几头猛虎,救了他的性命?你不记得了?”
  苏小难说:“我记得,皇上送给我一把短刀,如今我还带在身上呢。”
  徐锦香说:“若他不记得你,明天你将短刀呈给他,他不会不认的。”
  苏小难笑着说:“还是锦香姐姐聪明。”
  徐锦香亦嫣然一笑:“看得出来,你也聪明了许多。”
  苏小难又问:“对了,能见到高珞他们吗?”
  徐锦香说:“他们一直在上书房学习,有人看管,一时还出不了宫,不过你放心,我会安排你们见面的。”
  两人这夜又聊了许多,徐锦香便隐隐约约提起以后她与朱高珞的床笫之欢,她是羞涩难当,两人依偎在一起,因是春寒,便挨着过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徐锦香最幼的哥哥徐增寿便领着苏小难觐见朱允炆。朱允炆因徐家之约,便答应召见她,在谨身殿里,齐泰正在奏报因五个藩王得到惩处,百姓额手称庆之事,黄子澄和方孝孺也乐在其中。
  苏小难一路进宫,已对皇宫内院的红墙黄瓦、金碧辉煌叹为观止,廊腰缦回,长桥卧波,她莲步穿梭,到了谨身殿外,等了半晌,才宣入殿。
  一时被殿内严肃氛围、沉香之气所摄,又见朱允炆坐在殿前,头戴乌纱宝石玲珑翼善冠,身着鹅黄金织衮龙袍,与当年见到的朱允炆完全不一样,竟是风采沉沉,书生气浓。
  苏小难跪礼奏道:“皇上,民女苏小难觐见皇上万岁!皇上,民女有一把短刀,是皇上送给民女的,皇上可记得?”已将红布裹着的短刀抬到头顶。
  太监呈上,朱允炆一撇,果然将此事记了起来,他原以为这苏小难是燕王府派来的说客,这时只觉亲切如故,起身去扶她,宛然说:“小难快请起。”
  齐泰、黄子澄和方孝孺都看不明白,只道燕王是耍什么计谋,看得云里雾里。而方孝孺隐隐记得苏小难的名字,好像燕王向他提起过,苏小难似是燕王的异性女儿。
  朱允炆将苏小难扶起后,目视良久,苏小难只得羞涩垂目,朱允炆轻轻摇头道:“小难长这副模样,朕如今不认识了,幸好有这信物。”
  苏小难说:“皇上日理万机,自然不记得民女的样子,再说民女一无所长,也不值得皇上记住。”
  朱允炆叹说:“小难也会说话了,倘若朕记不住你,那朕岂不是木头了。”
  这句话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齐泰三人也面面相觑,苏小难直言说:“皇上,民女有一事想请皇上成全。”
  “哦?”朱允炆问:“何事?”
  苏小难跪下说:“皇上,燕王妃生奇病,百医不治,有庙僧和观道指点,若其子以婚冲喜,此病方好;再则,王妃病重,最遗憾的事情莫过于三公子朱高珞还未成亲。民女今日觐见皇上,是因朱高珞是民女的未婚夫婿,所以斗胆请皇上放归三位公子回北平,以全王妃之念,王府之忧。”
  此言一出,齐泰等人直觉有些怪诞,但也无从辩驳。
  只有方孝孺暗暗骂朱棣无赖,这苏小难如何又从女儿变成儿媳了,但又不妥将朱棣与他提亲之事提出,一时暗暗生怨。
  反是朱允炆听罢,眼中生出淡淡忧伤:“原来朱高珞是你的未婚夫婿,这也是金玉良缘,若果如此……”
  齐泰忽然说:“皇上,臣有一言。”
  朱允炆有些浅浅的不耐烦:“爱卿讲。”
  齐泰说:“燕王世子和公子的学业还未完成,恐怕还不能回去。”
  朱允炆说:“燕王妃病重,若高珞与小难不能结秦晋之好,岂不是破坏姻缘,令王妃含恨。再说,三位公子的学业今年才刚刚开始,岂不要过了一年才回得去。”
  齐泰语气凝滞:“这……臣下以为,方大人是三位公子的授业老师,不如由他做个结业如何。”
  朱允炆又看向方孝孺,方孝孺说:“鄙臣必定将学业任务加快调整,尽快送三位公子回北平。”
  苏小难回去后,兴高采烈将此事告知徐锦香,两人拥抱在一起,但又不知何时方孝孺才将三人结业,一时又喜又忧,徐锦香便抚着她的鬓发说:“既然皇上都答应了,我看时间不会太久,我待会传信到宫里去,让他哥仨到方府去孝敬孝敬老师礼物,倘方大人一高兴,就放三人回去了呢。”
  苏小难说:“锦香姐姐,我有一物,也希望锦香姐姐代我一并送给高珞。”
  徐锦香问:“什么?”
  苏小难拿出一个玉石香囊,徐锦香又问:“这不是朱高珞送你的吗?”
  苏小难说:“是啊,因近一年未见,我希望高珞看到玉石香囊,如见我人。”
  徐锦香瞟了她一眼说:“小难倒是挺痴情啊?”
  苏小难猛然一怔。徐锦香说:“只这一次,我也随你们一起回北平看看长姐,我夜夜难眠,老挂念她。”
  苏小难说:“锦香姐姐若去北平,那最好不过了,王妃的病只怕看见姐姐就好了,那样我就不急着与高珞成婚了。”
  徐锦香笑着说:“哎,你的婚事,皇上可都知道了,这你想赖都赖不掉。”
  苏小难不由自主轻叹一声。徐锦香问:“妹妹怎么了?”
  苏小难忙掩饰自己的失态说:“也不知高珞现在怎么样了?”
  徐锦香在她鼻头上掐了一下说:“看你,想他了吧。”见苏小难羞涩着一张脸,又捏捏她的脸蛋说:“我家小难都羞了。”
  犹如世外桃园的凤仙居,响起紧凑的步履声,方子瑜刚走到厅内就说:“先生,大事不好,朱棣派人来救三个儿子回北平了。”
  蓝世仙正举杯饮茶,蓦地抬头:“皇上可答应了?”
  方子瑜说:“答应了。”
  蓝世仙略微惊讶:“谁人如此精明,齐泰,黄子澄,还有你父亲都看不出吗?”
  方子瑜说:“想必是道衍的计策,燕王派的人,我倒也见过,名叫苏小难……”
  蓝世仙惊愕:“苏小难?”
  方子瑜不解地问:“先生认识她?”
  蓝世仙故作平静:“有一面之缘。”
  方子瑜才说:“这苏小难并不普通,她与皇上有恩是其一,这其二,也是个闻所未闻又无懈可击的缘由,只说王妃身患恶疾,非苏小难与朱三公子朱高珞成婚冲喜才能消除病灾。”
  “简直荒谬!”蓝世仙大喝一声,这难得的失态,连方子瑜都骇了一跳,见他手里的杯子瞬间成了碎末,只见细细的红血丝伴随茶渍与瓷沫儿一起往下流。方子瑜怔了一下,才说:“先生,这是?”
  蓝世仙压抑着怒气,渐渐回到平静:“子瑜,皇上糊涂,我们不能糊涂。燕王的三个儿子若回到北平,这所有的努力不都是白白付出的,朱棣的藩王之位还削得成吗?”
  方子瑜安慰说:“依我之见,现今朱棣的形势并不乐观,按照先生的计策,他的部属和三万精兵抽走后,已是空城代王,就算三个儿子回去,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若皇上再努力一把,想必削他藩位也是迟早之事。”
  蓝世仙说:“子瑜之言,放在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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