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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大唐马王爷-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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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氏的秘密虽说让自己难过了一阵,也恨过一阵。但那一段早就烟消云散的生活又怎么能影响到现在呢?谢氏的话不过是让自己把过去的事情丢得更彻底。

    人不怕没希望,怕的是刚有点希望就让现实打得粉碎。以后自己在这座柳中牧场和这个村子又是个什么角色?一个怨妇?一棵倒了桩子的藤子?去做一天都没做过的女牧子?

    她想起几年前在这个院子里驻扎的那位将军,他已经与自己毫不相干。她心疼只是为了高峻,这都是报应吗?是谁的报应?

    门外有人用力的拍门,柳玉如也不起身。细听是个女声,好像是昨天早晨把高峻弄得满身脏土、又用刀划伤高峻肩膀的那个姑娘。

    柳玉如怒不可遏,起身打开门就往那姑娘的脸上抓去,“这下你如意了!”

    姑娘一闪,抓住柳玉如的手腕,另一只手又关严了门,急急地对柳玉如道,“姐姐,你可知他身上有什么标记是别人不知道的么?”

    柳玉如一愣,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就是凭了那块胎记最后认准了人。这个姑娘怎么会这么问?

    来人正是樊莺。她从柳中县急急地赶来报信。夜里偷听了那个窑姐的话,心说这位高大人就是自己的师兄再也不会假。那年在终南山,师兄被她诳到湖里,爬上来换衣服时她是看到过的,那时他还一边拧干水淋淋的衣服,一边骂自己是个泼妇。

    樊莺来牧场前知道师兄是流放来养马的,一见这个人穿了官袍、又姓了高,怎么也不信。现在想想,一定是师兄遇到了什么不可说的变故,自己当了外人那么逼他,岂不是做了一件湖涂事?

    因此在县城得了消息,樊莺就急着跑回来,一是最后验证姓高的身份,二是如果他确是师兄,正好把那伙人的阴谋告诉他好早做防范。

    柳玉如说,“是有,他的胸口有块胎记。”

    樊莺得了确认,十分的难过,想不到刚刚找到了师兄,师兄却不行了,“也没什么用了,师兄都这样儿了……姐姐,我也知他的胸前有心形的胎记,我是他的师妹。”于是急急地把从县城得到的消息说与柳玉如听。

    柳玉如听了,起身把门打开条缝儿,冲外头喊那婆子,“妈妈,生盆炭火,烧把红烙铁来,要快!”

    婆子不敢怠慢,不一会烧好了连火盆端了进来。

    柳玉如待婆子出去,又关严了房门。她举着通红的烙铁,自己都嫌热得过火,怕高峻死了还过分的受罪。于是扯开高峻上衣露出胸前胎记,轻声道:

    “高峻,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从小受尽了苦处,也不知拿人报复。干活待人也实在诚心,就是你脾气不好。干了不少事、交了不少朋友,也招了鼠辈的记恨……眼下有人正想着法子地要害你呢,我不能让你死了还让人算记。”

    看看烙铁上火候降了些,举到高峻胸前,一咬牙往那块胎记上狠烙了下去。一股焦肉味“滋——”地随着一股蓝烟飘满了屋子。她抬起烙铁来又烙。

    只听得高峻“啊——”地一声惨叫,嘴里喷出一大口草烟味。眼睛也一下子睁开,狠瞪着柳玉如。柳玉如吓得把烙往地下一扔,拍着高峻的脸惊喜地叫道,“你醒了!醒了!我倒是欠你多少,又想吓死我!”

    樊莺也是又惊又喜,看见地上扔的师兄那件沾满草灰的衣服,拿过来展开了,拿起地上烙铁,就着还热,把脏衣上胸前、后背、下襟等处烙得大大小小的窟窿,就像是火烧的一般。

    等她也凑过去看师兄,见他又闭了眼睛,十分的萎顿。不过又能摸到心跳,出气也足了些。看他的胸前,那块胎记早不见了,代之一片焦黑的糊肉皮。

    两个女人忘记了高峻被烙的痛楚,互相抱着雀跃。房门拍了一会儿,被刘武一脚踢开。冯征等人也一涌而进,见到屋里两个人的神态,再看看高大人似乎转危为安,惊奇之余以手加额,纷纷庆幸。

    刘武激动地问,“是怎么治的?”

    樊莺对刘武说,“是姐姐以毒攻毒的祖传秘法!”

    一群人欢天喜地,冯征送老大夫回去,银子多多地照给;刘武是听高大人出事后急得没法,也不顾高峻先前的嘱咐,想想也只有与万士巨同住在牧场里的王彩莲可以借用。正好万士巨跑出来救火,刘武就去敲门,把王彩莲叫起来替换自己。

    现在没事了,才想起王彩莲正替自己照顾着刘采霞,立刻回去牧场里换人。其他人也纷纷散开,该去哪里干活就去哪里,似乎身上的劲儿又足了几分。

    一会高畅才从外边回来,身上穿着高峻的官袍。她对高峻昏迷了半夜的事全不知情,头发和衣服上似乎也有股糊味儿。柳玉如心放下了,问高畅,“大姐你也去救火了?”高畅一听“火”字,先是心里一愣,又嘿嘿一乐说,“我不说。”

    又见了高峻的样子,听了柳玉如告诉了缘委,高畅道,“我兄弟命大,将来错不了。”说完,高畅打个哈欠道“困死我了,”看看大床上高峻的身里边还有空地,脱了鞋子,也不脱官袍,爬过高峻,头往枕头上一躺就睡着了。柳玉如心说,大姐真去救火了?等她睡醒了一定问问。

    听了樊莺所说的罗管家在县城中的表现,柳玉如又是大为感慨,怎么这段日子,高峻身边的这些人,个个都有这么大的变化!看看沉睡中的高峻,原以为已对他十分了解,此时又有些看不透了。

    罗得刀此时正躺在隔院自已的屋子里昏睡。柳玉如吩咐婆子,让她买两只老母鸡炖上,也好给高峻和罗得刀都补补。谢氏带了女儿,帮婆子宰鸡、拔毛、浇火。

    王彩莲半夜让刘武叫起,才知道在刘大人的屋里躺了一位自己的姐妹。又奇怪刘采霞怎么会让刘武大人亲自服侍,看刘采霞的精神也清楚了,伤口也已结痂,肚皮上的血迹被擦得干干净净,心想刘大人必是尽心尽意了。

    后来二人听着外边那么热闹,似乎正在狠揍着什么人,离远了听不清是谁。刘采霞也睡不着,就与王彩莲说了近一个时辰的话。到后来两人说得心靠得很近,像是亲姐妹一般。

    直到天光大亮,刘武回来,对着王彩莲千恩万谢,让她回去补觉。门外有人禀报,抓到夜里马场放火的一个人,刘武一问是什么人,那人回道,“一共两人放火,抓住一个,是马掌房的管事王仁,另一个趁黑挣脱了,不知道是谁”。

    刘武正纳闷怎么是他,冯征也回来了,两人说,“让王仁过来见我们。”

    来禀报的,正是冯征依高大人吩咐,派出去盯罗全的其中一人,几个人把罗全死死盯住。罗全全然不知,后半夜溜出牧场西北大门。盯稍的人也不随他出去,在各处潜伏了等他回来。不想正看到两个人趁黑溜进来放火,只把王仁抓住。

    几个人边喊了人救火,边审问王仁同伙是谁。王仁咬牙不说,被这几人按在地下,抡了棒子狠打。

    听了刘大人的话,这人说,“王仁自己过不来了,他不爬着来就得拖过来……他腿让我们打折了。”

    刘武道,“你们倒狠,私自用刑是不行的。”也不深说。

    那人说道,“最恨这样的人,当着管事不干人事,又一副很仗义的样子。要不是怕打死了,一定从天黑再打到天黑。”

    刘武说,“他既然这么仗义,估计问不出什么来,找间新盖的马厩,先把他拴起来,等高大人好些了亲自问他。”

    高峻一睁眼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感觉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身上,吃着力气歪头一看,是大姐高畅穿着墨绿的官袍搂着自己睡得正香。想挪一挪身子感觉浑身酸痛,胸口一阵火辣辣的。更不敢乱动,就闭上眼睛又睡。

 第053章 高畅玩火

    高峻想起来,自己的官袍在救火前是脱在了窑头了,怎么会穿到了高畅的身上?看着高畅睡得香甜的样子,倒像是比自己还累,隐约地嗅到高畅的身上也有一股糊草的味道,不知是不是自己身上的味道染到了她的身上。(全本小说网,https://。)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和高畅两个人在睡梦里该是怎样的搂抱滚打,才会出现这样的效果。

    此刻,谢氏的大哥大嫂正是欲哭无泪。

    妹妹谢氏从高峪那里接过来的几两碎银,还没焐热乎就转到了她哥嫂的手里。有了银子当然就能办事了,谢氏第二次让高大人接走之后,房子空了下来。她哥嫂二人决心来个筑巢引凤,把这间茅草房子起盖一下。当时找了些相好对劲儿的、雇了个大工就开干,揭了屋顶、加固了土墙,重新来过。

    谢氏的嫂子看看手中的钱还是不大富裕,这才有了去高大人府上认亲的举动。当然高峻对此一无所知。

    谁知高畅大小姐针对谢氏哥嫂的一肚子气还没有撒出,出去到牧场里转了一圈,还是不舒服,于是在牧场里捱到半夜,悄悄地来到了村子最北边的山坡上。

    谢家那三间呈品字形排布的草屋,有一间的顶上覆盖了新一年的茅草。屋子的门窗也重新油过,糊了新窗纸。

    高畅认定这就是谢氏原来的房屋,时间已是半夜,高畅听听另两间屋子里人都睡了,拿出了火镰,引着了一把干草,借着北风扔到了新屋的房顶上。看看新房顶上的火苗一点点地燃成了片,高畅慢慢悠悠地从山坡上下来,觉得胸中的恶气总算出来一些,不再那么憋得胸口生疼了。

    远远的听到谢氏的大哥、二哥从被窝里爬出来,站在院子里大声叫人救火,她大嫂衣衫不整、端了水瓢从另一间屋里出来,往着火的新房上泼水。高畅躲在暗处,心说,“让你们缺德!”拍拍手往回走。

    高畅来到大街上,想回家里去又怕人问起来不好回答,正不知道往哪里去,忽见牧场里西北方向火光四起,心说难道这火是我这边引着的?想想又不可能,离得太远了。但是自己心虚、忍住了不去牧场看。

    就见兄弟高峻骑了匹马,也没看到自己,一下子冲过去了。高畅想起高峪的砖窑,就往这边走来。一见高峪并不在,这个时候高峪大概也回他自己租住的房子里睡觉去了。

    高畅也对窑上的事产生了兴趣,正不知如何打发下半夜的时光,干脆也缠着烧窑的师傅,让他再次讲解一番、挽起袖子烧起火来,直到天亮后还有些意犹未尽。不是看到昨天缠了高峻不撒手的那小丫头带了辆马车从村外急匆匆地进来,她倒会再干一阵才肯罢休。

    临离开时发现柴堆上放了件官袍,知道是高峻的,正好身上有汗发冷就穿在身上。

    高畅累了一夜,在床上打着把式猛睡,总觉着抱点啥东西才过瘾,正好碰到了高峻刚刚被烙铁烙过的地方,高峻一下子疼醒了。

    高峻一想,自己人再怎么也不能和大姐争地方,慢慢把高畅搭在胸前的胳膊移开,忍着身上的酸痛,一点点爬起来,走到了屋外。

    柳玉如正在和谢氏母女、老婆子炖鸡汤,正好高峻扶了门框出现在门口,见了师妹樊莺就在厨房的门边坐了个矮凳子低着头想事情。高峻扭头就往屋子里走,樊莺发现了,笑着追了过来。

    “高大人、高大人,你怎么这么怕见我。”

    “这位小姐,你既然知道我只是高大人,还不离我远远的,”高峻头也不回地说。

    樊莺已经知道了这位高大人就是自己的师兄,也知道自己万万不能再那么鲁莽,除了这位柳夫人可以相信之外,其他人也不知道谁就会对师兄不利。

    因此,听了高峻的话,也不生气,只是说,“高大人,你再怎么不愿意见我,但是我刚刚救了你的忠仆,你怎么也该向我道个谢才好呀。”

    “罗得刀?他能有什么事要你救。”高峻不信。

    樊莺怒道,“亏我大老远地从柳中县雇了车把他拉了回来,不是我的话,他现在都成了一捆烧柴的骨头棒子了。”

    高峻越发的不信,他这师妹是个什么性子,他是知道的。但是听她的话,罗得刀确是自己叫去的柳中县,也近一天多时间不见他影子,难道罗得刀真遇到了什么事?

    樊莺说,你的罗管家就在隔壁院子里,不信你去问他。

    高峻一想也是,起身就往外走,不想浑身不舒服,一迈步一咧嘴。樊莺一步上来搀住道,“高大人,您老慢点儿。”被高峻一把甩开道,“不用劳你大驾,我怕你再扔我一跤!我自己走。”

    樊莺气得一跺脚,又没办法,只得在身后跟着。高峻被缠得不耐烦,脱口道,“我看你就别叫樊莺了,叫烦人最好!”

    樊莺一听欲怒,不过转而一喜,“我啥时跟你说过我是樊莺?”

    高峻知道自己说走了嘴,也不接话,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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