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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公主,上将军-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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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朔笑了笑,朝门外的仆人使了个眼色,仆人飞快跑去请丹阳公主。

    “说起来,丹阳还未以儿媳的身份拜见过父亲,儿子这就命人带她来见父亲。”

    他用的是带,而非请。

    殷兖隐约觉得不对,待见到丹阳公主一身家居素衣进来,肌骨消瘦,不由诧异地站起来。

    殷朔拉着他的手,“父亲请坐,丹阳是晚辈,理该拜见父亲。”

    殷兖眉头微蹙,低声道:“论理如此,但君臣有别,公主下降臣子是不必如寻常人家侍奉夫君和翁姑的。你我是臣,她是君。”

    殷朔笑了笑,看向下首的丹阳公主,她上前朝殷兖福了福,“见过老丞相。”

    殷兖觉得气氛古怪,明明府里寄去的信告诉他殷朔和丹阳公主婚后夫妻生活正常,他却觉得眼前的儿子儿媳不像新婚夫妇。

    倒像是一对儿仇人,谁也不愿多看谁一眼。

    殷兖尚未开口,殷朔站在一旁斥道:“年关下你穿得一身缟素,今日又是父亲回来的好日子,你是安心要咒我相府么?”

    殷兖心中一惊,没想到他会当众训斥丹阳公主。

    再看殷姬媱一副见惯不怪的神色,只顾自己坐着抿茶,可见丹阳公主在府里的地位。

    丹阳公主被斥骂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抬头冷冷笑道:“父皇驾崩未及三月,我身为女儿戴孝缟素有什么问题?难道驸马指望我一身丹红,和你们欢喜团圆地过年?”

    “你……”

    殷朔眼中闪过一丝戾色,殷姬媱悄悄抬眼一看,克制自己的面色假装毫不在意。

    殷兖立刻劝阻,“好了,你对长公主应当客气些。她说的是,陛下的孝期未过,虽是新年也不可太过喜悦操办,应以节俭为主。”

    说着走向丹阳公主,柔声道:“长公主下降相府之时,老夫尚在闽中,故而不得见礼。按照殷家的规矩,老夫有几样先夫人戴过的首饰想赠与公主,那是家母那一辈传下来的。”

    殷姬媱笑道:“那些首饰是祖母给了母亲,母亲要传给儿媳的。连我这个……这个亲生女儿都没机会拿到,大嫂可一定要收下。”

    殷兖笑着点头,昔日那个雷厉风行的殷丞相,如今不过是个盼着子孙后嗣的老人罢了。

    丹阳公主虽心中含恨,恨的也只是殷朔一人,当即便对殷兖点了点头,“多谢老丞相。”

 206 到底是怎么回事(二更)

    叙话之后,殷兖和殷朔父子二人回了外书房。

    殷兖又命人去请太医来看殷姬媱看诊,说是怕女子面上留个疤日后不好出嫁,却不知殷姬媱的疤早就治不好了。

    她也没有揭穿此事,只道陪着丹阳公主回东院,顺道让太医也给丹阳公主看看。

    殷朔没有阻止。

    来相府的太医都会知道,什么病他们能治,什么病他们不能治。

    殷兖踏进外书房,明亮的大云母窗有些晃眼,整个书房沐浴在光亮之下,和从前的阴暗完全不同。

    他愣了愣,第一次有种这个相府的主人已经不是他的感觉。

    “你把外书房……”

    殷朔忙拱手道:“我自作主张改动了许多布局,还请父亲见谅。我如今深受陛下信任,加之驸马的皇亲身份,府里迎来送往的人比从前多了许多。有些事要放在外书房谈,似从前那样阴沉沉的容易惹来猜疑。”

    殷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啊,你如今在朝中的威望,远胜于为父当年为相之时……”

    殷朔怕他多心,忙道:“山高高不过太阳,父亲终究是父亲,不论儿子走到什么位置,父亲都是儿子心中最敬重的人。这里原本是父亲的书房,父亲若是不喜欢就改回原样,仍然由父亲使用。”

    殷兖笑了笑,“不必,这样敞亮很好。从前这里头只有你和为父二人,阴暗些也不妨事。你说的对,如今迎来送往的人多了,还是该敞亮些。”

    “为父要这书房做什么?如今既不办公又不理政,你自己用罢。横竖上房也有一间小书房,为父平日要读书练字在那里即可。”

    他说得恳求,殷朔也不再推迟。

    殷兖在房中四处走了走,看到书案上堆砌着许多文书,下意识伸手想打开看看,又缩回了手。

    这些文书是丞相的,而他已经不是丞相了。

    哪怕他们是亲父子,关于朝政和权力,这些东西还是分得清楚些好。

    他在边上的太师椅坐下,扫了殷朔一眼,“闽中路远迢迢,许多事即便你书信告知,为父还是了解得不多。不过为父还没有老糊涂,从进门到现在,你们一个个满口谎言,是觉得为父老糊涂了么?”

    他目光锐利,俨然又是那个被朝堂戏称为“鹰眼”的严肃丞相。

    殷朔心头一惊,连忙上前,“儿子不敢,父亲想知道什么,儿子一定会告诉父亲,不敢有丝毫隐瞒。”

    “那你就先说说,陛下遇刺一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姬媱陪着丹阳公主回房,屏退左右只留下了佩儿和钿儿在门口守着。

    “长公主,一会儿太医来了,我会让他先给你看诊。我额上的伤疤已经治不好了,我认命,可你的病不能一直拖下去。”

    殷姬媱身为女子,虽未出阁,有些事好歹也教导自己的婆子说过。

    每每想到此,她心里就难受得紧,和丹阳公主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她们都是在殷朔的狠辣下苟活的人。

    丹阳公主笑了笑,“别称我长公主了,金殿之上那位天子是我的嫡亲兄长,却根本不管我的死活,只在意殷朔这个能替他拢权的丞相。我和你一样是亲人的棋子,你明知如此还称我长公主,我只觉得讽刺。”

    殷姬媱想了想,她那么仇恨殷朔,大约更不想听大嫂这个称呼,便道:“那……我就称你闺名可好?”

    丹阳公主点点头,又道:“至于让太医看诊的事你就不必费心了,呵,你以为殷朔不知道你是想让太医为我看诊吗?他不会让太医知道我的病情的,知道了也不会让人传到陛下耳朵里。”

    “连太医们都被大哥收买了吗?”

    “未见得,他能收买一个两个,可太医院的太医那么多,朝中的大臣那么多,总有人会把我的情况告诉陛下的。”

    丹阳公主嘴角翘着,眼中却是一片冰冷的绝望,“你以为陛下真的是被蒙蔽,所以才没有救我吗?说到底是他不在乎我这个妹妹罢了,从前我能在父皇面前为他美言,他才会看重我。现在他已经是陛下了,他看重的就只是那些弄权的大臣罢了。”

    比如殷朔。

    殷姬媱若有所思,忽道:“可太医院那些人都和玉扶走得很近,或者我把玉扶的名号抬出来,也许他们会肯为你尽心治疗!”

    丹阳公主许久未听见这个名字,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她抬起脸来,怔怔地看着殷姬媱,“玉扶?呵,你果然在顾侯府住了两个月,已和她亲热到直呼其名的地步了。”

 207 与你有关(三更)

    殷姬媱沉默片刻。

    她知道丹阳公主和玉扶不睦,当年丹阳公主想嫁的是顾述白,顾述白却不愿意娶她。

    玉扶出现之后却引得顾述白百般宠爱,还有顾侯府众人乃至是……这让一向自命不凡的丹阳公主嫉妒到发疯。

    一直到她嫁进相府,这一切才有好转。

    丹阳公主道:“你想请太医来为我看诊,只怕不止是为了报答我当初请太医的恩吧?是顾侯府的人派你来的?”

    “不不不,不是的。”

    殷姬媱连忙摆手,“我能离开相府,全靠三公子那次来找你,才把我顺便带了出去。不过我对想让你的事被陛下所知并非是顾侯府指派,是……我自己。”

    “你自己?”

    殷姬媱点点头,“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我想破坏相府如今满门荣耀的局面,想亲手揭发我的亲大哥?”

    “揭发?你说的揭发,不仅仅是他对我的苛待吧?”

    丹阳公主蹙着眉头看她,两个相同处境惺惺相惜的女子之间,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

    她几乎一瞬间从殷姬媱眼中读懂了什么。

    她颤抖着,“是,是殷朔杀了父皇吗?”

    殷姬媱没有回答她,目光落在她素白裙裾上,一向衣着华丽的丹阳公主换上一身素装,别具清丽美态。

    她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在地上。

    殷姬媱忙扶住她,“你千万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陛下是不会信的,你会招来杀身之祸!”

    丹阳公主点点头,她在殷朔身旁的时日也不短了,对这个男人能狠辣到何等程度,她心里有数。

    可她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什么都不做。

    “姬媱,除夕宫宴你会去吗?”

    殷姬媱眉头微蹙,“从前我的脸还好的时候,他们尚且不肯让我时常进宫……”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忽然想起殷兖和殷朔为何不让她时常进宫。

    因为她的母亲是西昆女将柳荫荫,他们担心自己出现在外人面前,会被外人看出容貌上与当年的那位女将相似。

    尽管那位女将已经死去十多年,几乎没有人记得她的模样,唯有顾怀疆。

    离开顾侯府前,顾怀疆亲口告诉她,她和当年的柳荫荫几乎生得一模一样,只是眉宇间一个英姿勃勃,一个忧愁多情。

    那一刻,殷姬媱不想再做一个软弱无用的女子。

    丹阳公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

    殷姬媱回过神,“我是说,现在我的脸毁容了,他们更不会让我进宫的。但是你,你可以进宫啊!”

    “我?”丹阳公主不太确定,“殷朔未必会让我进宫,就算进了宫,我也不确定自己能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丹阳公主笑了笑,“我想做的,当然和你一样啊……”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绝不能任由殷朔逍遥法外,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紧握大权。

    殷姬媱想了想,“丹阳,你先别冲动,让我好好想一想。”

    她慢慢走到桌边,自顾自坐下来,丹阳公主也随她走过来坐下,并不急着催促她。

    好一会儿,殷姬媱道:“除夕宫宴,你身为陛下唯一的嫡亲妹妹,不出席说不过去。尤其现在父亲回来了,父亲是重礼法的人,我猜大哥会让你去。”

    “至于进了宫,你能做的无非是告诉陛下大哥虐待你,他弑君的事你是绝不能说的。”

    丹阳公主道:“为什么不能说?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殷姬媱道:“以陛下现在对大哥的宠信,慢说他不会相信你,便是他信了你,大哥也可以解释成他为了助陛下登基才无所不用其极。别怪我阴谋论,先帝若不死,陛下还成不了陛下呢,不是吗?”

    丹阳公主浑身战栗,没有反驳殷姬媱。

    她明白殷姬媱说的是对的,大皇子和二皇子都为了皇位汲汲营营,在他们眼中先帝的性命远不及皇位要紧。

    当初先帝病得快死了,二皇子还不是只记挂立太子的旨意,何曾记挂先帝病体?

    她忽然笑出了声,“不是阴谋论,你说的是事实。何止是陛下?当初的我不也和陛下一样么?一心一意惦记着帮他得到皇位,哪里想到他登上皇位后会把我抛诸脑后!”

    她仔细想了想,看向殷姬媱,“没有殷朔弑君的证据,我不会轻易在陛下面前提这件事的。至于我的事更不必提了,陛下不在意,他真的不在意。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顾伯伯身上。”

    “顾侯爷?”

    “嗯。”

    丹阳公主认真道:“我到今日才明白,真正忠于父皇、在乎父皇是怎么死的人,其实只有顾伯伯。”

    ……

    “砰!”

    烟花跃上天空,炸开漫天华彩,很快又像流星陨落四面。

    前一支腾空的烟花还未散完,后一支又摇摇晃晃上了天,烟花爆炸的声音此起彼伏。

    素色宫装的女子站在金殿之外,身边围着好几个相府的属下,唯恐她有任何异动。

    她轻叹了一声,就知道殷朔不会让自己靠近陛下,他允许自己在除夕之夜进宫,不过是为了做个面子,蒙骗蒙骗朝臣。

    “替我和陛下说一声,就说我身子不适提前离开了,恭请陛下新年事事顺心。”

    下属沉默地点点头,其中一人进殿去禀告,余下诸人簇拥着丹阳公主离宫,明面上看是保护,实则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金殿中宴饮正酣,宁承治听了丹阳公主先行离开的消息,也没有多余的反应。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一直落在下首左边第一位的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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