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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灼华年-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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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花在宫中沉寂多时,便是大阮与大裕境内都极其罕见。先皇后深居中宫,却是染豆而亡,她的离世一直便是个迷题。

    后来在坤宁宫里搜出过一件豆衣,却始终没有抓住幕后黑手。为此仁寿皇帝迁怒了许多坤宁宫的宫人,将几位当日曾出入坤宁宫的妃子都打入冷宫。慎刑司连着大刑伺候,死了几个宫人,依然没有得出最后的结论。

    有道是谁得惠最多,谁便有可能是背后主使之人。先皇后离世之后,德妃娘娘与谢贵妃各晋了一阶,两人同时打理后宫,算是得惠颇多之人。

    陶灼华不信德妃娘娘那样面慈心善的人会在背后推波助澜,到总对谢贵妃有些猜疑。前世里何子岑即位之后,追封过先皇后娘娘,也曾对当年的旧事彻查,却依然没有结果。

    当年曾解开的迷题,这一世大胆诈上一诈,兴许便会水落石出。

    今世的谢贵妃行事多了些急躁,到让陶灼华容易下手。往昔不曾怀疑过与瑞安长公主势同水火的两个人会选择携手,如今却瞧明白,如果利字当头,一切皆有可能。

    宫时没有不透风的墙,陶灼华在御书房闹了这么一出,宫里诸人对青莲宫多了些关注,也才晓得这质子生活之苦。

    有些心存恻隐的宫妃怜悯小姑娘平日无助,再加上谢贵妃往昔霸着仁寿皇帝,对后宫苛刻,舆论到有些偏向陶灼华的趋势,恨得谢贵妃咬牙切齿。还是叶蓁蓁频频相劝,请谢贵妃忍耐一时,宫中自然风平浪静。

    陶灼华虽与谢贵妃正式结了仇,到将内务府归到了德妃娘娘的名下。宫里份位最高的两位主子,两人之间的较量一直便未曾停止。往昔那一碗水端得平平,都是半斤八两,如今一直势均力敌的砝码却微微松动,往德妃娘娘那里倾斜了一步。

    德妃娘娘无端捡了这个便宜,自然喜上眉梢,到觉得陶灼华似是自己的福星。她晓得陶灼华伤在脸上,只怕留了疤痕,特意命绮罗带了些药膏去瞧,又给她送了许多补品。

    待知道仁寿皇帝竟然赐下了养颜白玉膏,德妃娘娘心里却很是平静。

    谢贵妃只道仁寿皇帝是因为陶灼华那张与先皇后酷肖的脸,才对她多加垂怜,更起了未雨绸缪之心,在德妃娘娘看来,全都是杞人忧天。

 第一百二十九章 求旨

    这一次德妃娘娘的目光远比谢贵妃瞧得长远。

    仁寿皇帝对后宫佳丽们不算上心,宫中已然多年不曾选秀,能坐上高位的全是旧人。便是陶灼华再与先皇后想像,仁寿皇帝也不会对一个小女娃儿突然便动了心思。

    他这般维护陶灼华,实则维护的是两国之间并不算弥坚的情谊。

    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虽以大阮取胜落幕,却几乎掏空了大阮的国库,也破坏了大阮国境线上的安宁。仁寿皇帝不想再置天下黎民于水火之中,便想小心维系着这份邦交,不让战事重新滋生。

    到是谢贵妃一反常态,将陶灼华视做了眼中钉,让德妃娘娘觉得费解。她与瑞安长公主的旧案早已翻过,若只为给小姑娘来个下马威,这么长的时间,那点子怒火早该平息,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有愈演便愈烈之势。

    能稳坐四妃的宝座,德妃娘娘也不是一味温良仁厚、没有心机的人。她想了又想,召了自己的心腹宫嬷嬷过来,命她悄悄寻访当年坤宁宫的旧人,看能不能重新挖出些什么。

    德妃娘娘与青莲宫走得近,谢贵妃那里得了消息,到视做是德妃娘娘向自己示威。

    谢贵妃思来想去,别看如今德妃娘娘要向她低头,再过得几年,若是何子岑顺利登上太子之位,亦或仁寿皇帝百年之后,便成为她要仰德妃娘娘的鼻息。

    一想到往后身份的翻转,便让谢贵妃无法忍受。只可惜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没有为仁寿皇帝诞下一男半女。到是德妃娘娘膝下两位皇子,深得仁寿皇帝喜欢。

    如今何子岑夺嫡呼声最高,谢贵妃手上却无砝码与他抗衡,若眼睁睁瞧着他登上高位,一定是谢贵妃毕生的伤痛。

    若是自己有个儿子,子凭母贵,便能排到何子岑的前头。谢贵妃思之再三,将四殿下何子岩收在自己名下的念头又再次松动,便命人悄悄传了兄长入宫,打算好生谋划一下。

    两宫里暗流涌动,到不耽误德妃娘娘接手内务府后,第一时间补上了青莲宫的份例。瞧着一担一担的霜炭、米粮、时蔬运入青莲宫,娟娘等人脸上终于见了久违的笑意。

    仁寿皇帝赐下的药膏果然是好东西,娟娘替陶灼华连了上了几次药,那划痕已然只余了根白线,若再涂几次,必定可以完好如初。陶灼华从镜中瞧见自己尤红似白的一张雪颜,到暗忖李公公那一指甲帮了自己的大忙。

    仁寿皇帝当日有过允许,陶灼华可以求德妃娘娘赐出宫的对牌。瞧着脸上已经完好如初,又感激德妃娘娘这些日子对自己的照应,陶灼华便请娟娘制了一匣子松子红豆酥饼,带去长宁宫拜谢德妃娘娘。

    前日那盏七分满的茶水已然让德妃娘娘对陶灼华存了些好奇,如今打开匣子,瞧着那一盘松软可口的酥饼,德妃娘娘再度犯了疑。

    当日御书房里的唇枪舌剑德妃娘娘虽未曾耳闻,也略略听人提起过两句,谢贵妃未曾占到一点上风。再瞧着小姑娘不言不语便熟知自己的饮食喜好,德妃娘娘心头再丝疑虑便渐渐加深。

    长宁宫中用的都是抵实人,若说她们会吃里扒外,德妃娘娘一百个不信。况且陶灼华来了短短的时日,想要买通长宁宫人,那是势比登天。可如今眼瞅着小姑娘又送来了自己最爱吃的点心,便叫德妃娘娘不由不怀疑是哪里出了问题。

    命宫人斟了茶来,德妃娘娘不动声色地坐着,关切地问了几句陶灼华脸上的伤痕,再将话题引到那匣子点子上头:“这红豆酥软糯香甜,最称本宫的心意,到难为郡主有这份心意。”

    陶灼华恍然晓得自己思虑不周,将前世里熟知的东西搬到了今世来用,由不得德妃娘娘不起疑心。

    她故做清澈无染地说道:“娘娘您是说这红豆酥么?原是娟娘说红豆袪湿益气,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今次蒙娘娘照应,内务府刚好送了些红豆过去,娟娘便都拿来制了点心,连陛下那边也送去了一匣,算做拜谢陛下赐药之恩。”

    到说得滴水不露,德妃娘娘不好再问,更不好直接收她的礼,便命宫嬷嬷取了一对青金的珠花出来送与她戴,笑着说道:“这是本宫年轻时候的东西,白放着也是可惜。本宫瞧你平日打扮素净,到衬你的穿着,便送给你吧。”

    无功不受禄,是德妃娘娘一贯的风格。陶灼华晓得她的脾气,便大大方方收了珠花,再拜谢德妃娘娘,这才提起自己想求一道出宫的恩典,请德妃娘娘成全。

    当日仁寿皇帝曾派何公公传话,德妃娘娘晓得来龙去脉,便暖暖笑道:“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你青莲宫里人手太少,若只有你和娟娘与茯苓一起,本宫又不大放心。咱们这么着,你想哪一日出去,本宫多派几个人跟着你。”

    陶灼华喜出望外,再次谢了德妃娘娘,然后腼腆笑道:“不瞒娘娘说,来了这几个月,灼华实在拘得难受。若得娘娘允许,灼华想明日便去外头走走,也想买些咱们当地的土仪。”

    德妃一双美目里全是慈祥与关爱,拍着她的手说:“进了腊月门,如今正是热闹的时候,东大街那边还有花灯市,你去瞧瞧热闹也好。那便明日早膳之后,本宫派人随着你出宫,赶在晚间宫门落匙之前回来。只一样,可不许乱跑。若不然,便再没有下一次。”

    陶灼华眸中春光灿若琉华,显然心情极好。她向德妃娘娘盈盈拜道:“灼华自会早去早归,不敢叫娘娘挂心。”

    德妃娘娘点了点头,只怕陶灼华月例银子不够,命人封了五十两的红封叫她先拿去用。陶灼华推辞不受,恭恭敬敬还给德妃娘娘,只说自己手里有钱,不能再叨扰德妃娘娘,反而调皮地问道:“娘娘想要什么?灼华买回来孝敬娘娘,算是谢过娘娘这次的恩典。”

    德妃娘娘扑哧而笑,手上的帕子轻轻一撩,抚上陶灼华的肩头。

 第一百三十章 故人

    御书房那一闹,谢贵妃弄了个灰头土脸。

    满心以为挖到了陶灼华的身世,可以在仁寿皇帝面前参她一本,不承想仁寿皇帝从大局出发,根本不想就着这件事深究。

    德妃娘娘在宫里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仔细打听之下便晓得了来龙去脉。她知道陶灼华与母亲本是托赖舅舅的余荫,算是出身商贾,手里到也不差那点银子,便将五十两的银票收回。

    次日一早,德妃娘娘果然命人预备了马车,又派了几个人护送陶灼华主仆去逛东、南两条京师中最繁华的街道。

    临近年节,街上处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息。陶灼华带着娟娘与菖蒲兴致勃勃出了宫,径直来到了东大街的花灯市场,买了几盏绘着四季景的宫灯,再买了几盆开得正盛的茶花,心满意足地放回马车之上。

    南大街多是书斋、翰墨的店铺,陶灼华连着走了几家,寻了些古籍线书,又买了几本琴谱,都交给茯苓抱在怀里。

    午膳时分,她们依然流连在南大街上,陶灼华瞧着临街有几家店铺到也干净,便想选处幽静的地方用餐,请娟娘约着那几位暗中跟随的人一起。

    一路且行且停,在一家名唤“都一处”的饭馆前,陶灼华终于发现了自己想要寻找的东西。在店铺不醒目的地方,悄悄标注着一个半月型的徽号,那是陶府特有的暗记。

    陶灼华第一次踏出皇宫的大门,按捺着激动的心情走了进去,故意要了两间包房。一间请那几位跟班自便,自己带着娟娘与茯苓进了另一间。

    点了些素食小菜,陶灼华凭窗而坐,隔着半开的窗扇远望下面人烟埠盛的市井繁华,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羡慕。

    一入宫门深似海,与从前在陶家的兹意与欢快彻底隔绝。一方面挂念着陶超然他们一家的安危,一方面又庆幸陶家终于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雅间里摆的是张八仙桌与四把蟠桃纹的坐椅,一架紫檀木的屏风将玄关隔出,摆着一丛紫红相间的杜鹃,衬得里头更加素静。

    掌柜的是从前陶府的旧人,瞧见了陶腰间垂落的一块半月型玉珏,目中闪过一丝欣喜,面上却是不形于色,只是亲自领着伙计前来上菜。

    桌上摆了二凉四热六个素菜碗碟,再加一碗细如发丝的金丝面汤,汤上飘浮着几点香葱与青韭,鲜嫩的似是陶府后院手植。

    暖香扑鼻的面汤勾起陶灼华许多回忆,更勾起她这些日子的艰难与困苦。想要寻得亲人好生倾诉,更迫切地想知道舅舅全家的音讯,又只怕隔墙有耳,德妃娘娘的人便在隔壁。

    陶灼华忍了又忍,望着在自己面前毕恭毕敬的掌柜,将声音压得极低,切切问道:“可有舅舅他们的音讯?一切可还安好?老管家已经到了么?”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陶灼华眼中泪光晶莹,掌柜的阖严了房门,也拿衣袖拭着眼角,冲陶灼华躬身行礼道:“小姐放心,老家曾托人带了书信,放在老管家手中。如今咱们一切都安置妥当,京中已然有了数处产业。”

    原也没指望今日能遇到老管家,陶灼华取出早便预备好的荷包,请掌柜的将荷包、连同自己在宫中一切安好的消息都交到老管家的手上。

    陶灼华望着都一处的掌柜低低嘱咐道:“你与老管家说,我托他办的事都写在荷包里,让他务必替我办妥。既然晓得了他在北大街安身,我自会想法子与他见面。你们现今最重要的事便是站稳脚跟,多多置办产业,等着舅舅出海归来。”

    那一枚玉玦等同陶超然亲临,掌柜的对陶灼华的交待自然满口应承。

    两下里说了几句话,只怕隔壁有人疑心,掌柜的便急急退了出去,陶灼华捧着那碗金丝汤面落了几滴泪,一筷子一筷子都吃进肚中。

    与陶家人重新取得联系,娟娘与茯苓也是目露惊喜。从此往后虽然一处宫外一处宫里,却晓得再不是孤苦无依。

    主仆几个都是喜上梅梢,有说有笑地用完了午膳,会同隔壁房间里的跟人一起出来,特意在柜台上结帐,又多留了块碎银。

    没有等到宫门下匙那一刻,陶灼华便早早便回了宫,捧着自己买的线装古籍与琴谱先到长宁宫向德妃娘娘回话,送了德妃娘娘一盏她从东大街买回的宫灯,又留了两盆茶花。

    外头的东西虽不如宫里精致,胜在花样别致,德妃娘娘瞧得有趣,命人将挂在自己寝宫的轩窗上,对陶灼华的守时极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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