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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快穿之打脸计划-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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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子卿照看着秦长殷离去的方向,意味深长:“秦将军也二十有五了,至今尚未娶亲,听说连个通房也没有。”

    “嗯?子卿何意?”

    江子卿微微一笑,声音略有些诡异:“该不会是在沙场上伤了子孙根吧?”

    莳七听了他的话,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她脸颊隐隐泛红,半晌才憋出一句:“如若这样,朕倒是有点于心不忍了。”

    江子卿挑眉看她,只听她神色略有几分遗憾:“朕本想将秦将军和嘉阳赐婚的,现在看来,不能委屈了嘉阳。”

    江子卿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他本想让昭宁帝死了对秦长殷的心思。

    没想到昭宁帝居然息了赐婚的心思。

    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心,竟然反将了他一军,倘若无心也便罢了,要是有意如此,那么他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在她眼中,便像是个跳梁小丑一般。

    江子卿不动声色的暗暗打量莳七的神色,见她还是和以往一般,别无二致。

    他不禁疑心,是不是草木皆兵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朕是大昏君(十)

    秦长殷回到府中,傍晚时分,利海便奉命将昭宁帝的手稿送了过来。

    送走利海后,他坐回书房,随手翻看她的手稿,纸稿上隐隐残留着她挥笔间的袖笼清香。

    秦长殷的神色本是闲然自得,当他眸光落在纸稿上时,眼神愈来愈惊讶。

    纸稿上的内容调理分明,先是罗列出当前兵制的特点。

    “其一,兵士终身为兵,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世世代代。士家为兵乃世代义务,若非战功煊赫,经批准,作为奖赏方可解除。其二,兵与民分离。兵士之家即士家,另立专项管理的户籍,称为士籍。入士籍者,不得擅改民籍。其三,兵士的家属,集中居住,集中管理。其四,为保证兵士源源不断,士家在内部婚配,不与平民通婚。”

    秦长殷飞快的往下看,“当前兵制通过以众将部曲的家眷为质,实则掌握了众将部曲之软肋,为此,军中鲜少有豪强拥兵割据之态,军队由此维稳。”

    这算是昭宁帝将帝王和将领间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了。

    纸稿上接着点出目前兵制的弊端,“军队中人身依附关系,已成常态;一代兵士衰老,子弟尚未长成,兵源时时出现断层,逢此时,军中迎来缺少后备兵源之危,自敬祖二十八年至今,士家身份远不如前,兵士为兵作战之积极性由此挫伤。”

    最后,她龙飞凤舞的写下八个大字,“兵制整改,刻不容缓。”

    秦长殷看完之后,捏着纸稿的手隐隐在颤抖。

    兵制,一向是扎进他心底的一根刺,他于先帝敬祖晚年时期参军,在军中近十年,现在军中的问题,没人比他更清楚。

    只是整改兵制,并非一朝一夕,一言一语那般容易。

    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敢轻举妄动。

    而现在,昭宁帝也看到了这点,并要整改兵制,他自然是难掩的激动。

    看来他从前一直都低估了她。

    秦长殷双眸深邃的落在手稿上,却意外发现手稿的写着“兵制整改,刻不容缓”那张下面还有一张。

    他将那遗漏的那张从地下抽出展开,当他看清纸上的内容时,登时愣住了。

    只见那张纸上赫然是他的面容。

    她……画他作甚?

    秦长殷顿觉被她捏过的手一片炽热滚烫,他薄唇微抿,指尖捏着画作,半晌才将那张画压在书案上。

    深夜,秦长殷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

    一阖上双眸,他眼前便是笑意灼灼的她,正向他伸出一只手。

    他心烦意燥的坐起身,眸光无意瞥见书案上的那张画,秦长殷握了握拳,良久,才再次躺下。

    自从手稿被利海送去了抚远将军府,莳七就一直等着他来找她。

    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他露面。

    莳七一阵憋闷,难道那张画还不足以让他明白她的心思?

    还是说,他在刻意躲着她?

    想到这里,莳七忍不住冷笑一声,秦长殷,此事可不是你躲就能躲得掉的。

    连着过了半月,也不见他进宫,每回一下朝,他总是神色淡漠的转身就走。莳七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加之一直在和常同甫商榷土地整改一事,暂时没有顾得上他。

    结果才过了半个月,莳七就听说京城中传闻抚远将军府的秦老夫人有意说亲了。

    莳七执笔的手一顿,立时在纸上划拉一个浓重的墨痕。

    她皱着眉将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利海见状,连忙上前询问:“陛下可有何吩咐?”

    莳七将笔重重搁下,摆了摆手,利海正要退下,却又听见她开口:“慢着,你去替朕做件事。”

    她说这话时,眼底是浓浓的狡黠,声音里也是藏不住的窃喜。

    利海听完她的吩咐,愣了好一会儿才低头道:“奴才这就去办。”

    抚远将军府的秦老夫人正在和儿媳商量替嫡孙说亲一事,早前一提起这事,嫡孙总是满口拒绝,声称他现在的身份不便娶亲,恐帝王猜忌。

    可就在前几天,秦长殷忽然松了口,老夫人和夫人孙氏大喜。

    秦老夫人更是先往他院子里塞了个丫头,只说去照顾他,秦长殷也没有拒绝。

    “杨家的三姑娘也是个不错的,知书达理,贤良淑德。”孙氏坐在秦老夫人的下手边,笑眯眯的开口。

    秦老夫人眯了眯双眼:“我知道,她性子确实和长殷互补。”

    “三姑娘的父亲是詹事府詹事,正三品,却没什么实权,勉强配得上长殷,倒也不会惹得陛下猜疑。”

    秦老夫人赞许的点了点头:“那便遣人去探探口风吧。”

    孙氏欢喜的答应一声:“母亲放心,我让我娘家嫂子去看看。”

    杨府,杨家太太一听出孙夫人话中的意思,心底大喜,这抚远大将军手握大权,又是一表人才,这天大的馅饼怎么突然就落在自家姑娘头上了!

    孙夫人从杨家太太那里得了话,便立刻直奔将军府去了。

    “我一开口,杨家太太登时欢喜的不行,弟妹,这桩婚事要是成了,可别忘了嫂子。”孙夫人挽着孙氏的手笑眯眯的说。

    孙氏也高兴得不行:“嫂子同我去见一见老太太。”

    秦长殷归府时,便听孙氏说给他看了门亲事,“是杨家的三姑娘,温婉贤淑,我也见过几次,是个好的。”

    “母亲和祖母做主便是。”

    秦长殷神色淡漠,缓声开口,不知为何,他脑海中竟再一次浮现那张如花的笑靥。

    就在将军府本以为好事将近的时候,杨家突然改了口风,声称杨老太太舍不得三姑娘,故而想留她在身边多尽孝两年。

    秦老夫人冷着一张脸,手心捧着茶盏:“怎么突然就不做了?”

    孙夫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孙氏,半晌才小声说:“杨家也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是将军在沙场上……伤了那里,不能人道……”

    “放肆!”秦老夫人气得一把将茶盏摔在地上。

    孙夫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看向孙氏求助。

    秦老夫人平了平怒火,沉沉吐出一口气,缓声道:“亲家太太莫怪,老身不是冲你。”

    “母亲息怒,都是谣传。”孙氏连忙上前安慰。

    谣传是谣传,只是不出三日,整个京师都在谣传抚远大将军沙场上伤了子孙根,不能人道。

    自此,再无正经人家愿和将军府谈婚论嫁了。

    秦长殷不知此事,可近来不管他走去哪里,周围看向他的目光皆是带了点同情与怜悯,谁能想到,在外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竟然是个不能人道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朕是大昏君(十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夏季。

    福建自六月底便下起了大雨,接连一整月,暴雨一直下个不停。

    暴雨积连一整月,最后终于变成大水,冲坏了堤坝,形成了特大洪涝,堤坝一经冲毁,沿途淹没大小城镇无数,整个福建成了重灾区,百姓们流离失所,四处逃难。

    奏折三百里加急传到了宣政殿。

    莳七看着福建布政使上呈的奏折中,依然在粉饰太平,谎称灾情和往年一般,只是末了还加上一句,请陛下拨款赈灾。

    莳七脸色阴沉,发狠将奏折猛地摔在地上。

    “奏折三百里加急送到京城,却还在和朕撒谎!”莳七声色俱厉,底下的朝臣们顿时低下了头缩着肩膀,大气都不敢喘,“陛下息怒。”

    莳七气极反笑:“好一个息怒!朕且来问问你们,大魏十三个布政司,年年水患时有发生的地区除了福建,还有哪个?”

    常同甫见无人敢答,遂一步向前,拱手道:“启禀陛下,两广、两江、河南也都是水患频发之地。”

    “何为应对之策?”莳七神色暂缓,冷声问道。

    “修围堤坝,改道疏导。”

    莳七骤然冷笑一声:“改道疏导那是黄河流经河南境内的应对之策,两江、两广以及福建,皆是修围堤坝!”

    常同甫神色一凝,再次拱手正要开口。

    莳七再不看他,目光直勾勾凝着底下站立的群臣,声色俱厉:“自大魏建朝以来,凡是水患频发之地,皆是以修围堤坝应对,一年又一年,堤坝越修越高!修围堤坝只能解一时之困,长此以往,一旦哪年暴雨不停,堤坝一经冲毁,便形成特大洪涝!”

    她顿了顿,冷笑一声:“对外,你们修围堤坝,将大水捧高;对内,你们阳奉阴违,将朕捧于云端!待那堤坝一经冲毁,就是朕让位之时!”话音刚落,她已是一手抄起案几上的一方砚台,狠狠的砸了下去。

    捧与挖,世人极其擅长于捧。

    就像应对洪汛之策,也是将堤坝越修越高,而不是想着法去新挖河道,一旦溃堤,淹没良田万倾,百姓流离失所,朝不保夕。

    而他们对她这个帝王,更是捧的厉害。

    从前的昭宁帝姑且还可算年少无知,只待有人引导,可朝臣一见如此,阳奉阴违,昭宁帝说什么,便是什么,昭宁帝昏聩,固然是盛临川和江子卿的“功劳”,难道和这些助纣为虐的朝臣半点也无干系?

    常同甫再一次看见昭宁帝这般清醒明智,激动地连忙跪下:“陛下恕罪,老臣该死!”

    昭宁帝训斥的是,言官死谏,武官死战,当年昭宁帝昏聩,他却一甩衣袖退出朝堂,却是枉为人臣。

    一干大臣们见状,连忙跪下请罪。

    莳七长长叹出一口气,平息了一番心绪,她今日此举确实是迁怒了,毕竟这次洪涝的直接负责人还远在福建。

    她缓缓坐回龙椅上,指尖轻抚着戒指,眸光越过众臣,落在一直一言不发的秦长殷身上。

    片刻,才移开视线:“众卿平身,如今应对福建水患方是正事,众卿可有良策?”

    秦长殷缓缓起身,方才透过群臣的缝隙中,他明目张胆的窥视着她,她站在上头,横眉冷对,一双明眸中溢满了怒火,双颊因怒气而染得绯红,目光凌厉,言辞犀利,将群臣们训斥的像鹌鹑一般缩在那里,头也不敢抬。

    他顿觉浑身一阵燥热,双拳紧握之际,连忙垂下双眸,生恐叫她瞧出了他眼底的旖念。

    秦长殷神思恍惚,满脑子皆是前些日子做的梦。

    那日看到那幅她画的他,当晚,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闭眼,眼前便是她的笑颜。

    直到后半夜,他才堪堪睡去。

    他做梦了,梦中的她衣衫半掩的躺在床榻上,隐隐露出光滑细腻的肌肤,玉臂轻抬之际,那些凌乱的衣衫便顺势滑落。

    她唇角噙着骄矜却不失温和的笑意,懒声轻唤:“秦卿为何还不上前侍奉朕?”

    床笫间侍奉君王,乃面首才会做的事,他眉心紧锁,双拳紧握,正要拂袖而去。

    可他的目光却像生了根似的,落在她胸前的美好上,再不肯移开。

    而梦中的她则是掩唇轻笑,一手扬起她的腰带,套在他的脖颈上,将他缓缓拽至身前,她的指尖轻轻勾开他的衣襟,一双长腿缓缓顺着他的小腿处往上。

    他只觉得心中的某根线像是骤然崩断了,他的大掌轻轻抚上她的纤腰,与她一同栽在软榻上。

    梦中的光影似真似幻,她低低的浅吟声如梦魇一般萦绕在她他耳际。

    他骤然惊醒,却发现身下的亵裤早已湿了。

    秦长殷脸色阴冷,就算他此时不再厌恶昭宁帝,可她毕竟是一国之君,而他却是手握兵权的将军,不说她心中是否对他有猜忌,单论她的身份,他便不肯成为一个以色侍人的面首。

    故而,他退却了。

    也因此,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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