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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美人剔骨-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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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本想抵死不认的,再不济也要狡辩几句,为自己开脱。

    但一见着儿子那绝望、懊悔、自责的眼神,顿时心中一痛,放弃了原有的打算,一五一十的招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六十六章 报复

    (全本小说网,。)

    “前日里雪下得小了些,道路没那么滑了,加上我又有点儿犯馋,就和几个婆子去了外头的食肆,点了酉羹汤饼来吃。”

    这是道极为鲜美的吃食,须得把新鲜的鸡脯肉混着油脂丰沛的大骨,配以各种香料,在灶上炖两三个时辰,直至汤色熬至乳白了,才能用来做底子。

    而揉好的面团,是不能用刀随便切了就下锅的,要用手把它们撕成大小均匀的面片,再放入盘中,盛冷水一浸,迅速捞出,然后轻轻的揉搓,令其薄如韭菜叶了,才能一片又一片的往鸡汤里放,以免粘连。

    在家里捣腾这个,难免耗时耗力了些,自然是不如出去吃来得简单。

    “我刚吃了几口,一个穿灰袍的臭道姑就来了。我以为她是卖黄符讨赏银的,就没给她好脸色。但她没有生气,还笑呵呵的说我是个有儿孙福的,只是被恶煞挡了道,才一直不能如愿……”

    老夫人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缩了缩脖子。

    所谓的恶煞,自然便是她的儿媳了。

    “我恰好有一个法子,可以帮老夫人您扫清障碍。至于报酬嘛,您看着心意给,就行了。”

    老道姑很快便把她绕了进去,成功的让她幻想起了子孙满堂的美好景象,又成功的掏走了她钱袋里所有的碎银和头上的金钗玉簪,然后附在她的耳边,神神秘秘的说道:“为了不让俗人打扰到我的施法,明日你便带着儿媳来城郊的温泉吧。在那里布阵,也要妥当些。”

    于是老夫人当晚便卧床装病,说是天冷了,腿骨极疼,需要泡一下温泉才能缓解。

    “我真不知道她所说的施法是下蛊啊,想着就是撒点符,念点咒之类的。”

    老夫人颓然的偏着头,摸着自己的太阳穴,“自从泡温泉归来后,我一直觉得这儿突突的疼,却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苦肉计要奏效了。”

    要是提前知道了中蛊后会像条疯狗似的咬人,那自己是死活也不会让老道姑靠近身前半步的。

    而后的事,便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儿媳,竟然死了。

    不管自己是存心的,还是无意的,结果都一样。

    间接的害人,也是害,手上同样是沾满了鲜血,怎么也洗不掉。

    而活着的儿子,永远都会对自己有一个心结,不再如以前那般亲厚。

    算起来,自己和儿子都是凶手。

    一个蠢,一个坏,在无意中联起手,狼狈为奸,让儿媳对他们彻底绝望了,选择了一种最惨烈的报复方式。

    是的,这就是报复。

    她说走就走,说抹脖子就抹脖子了,只留下他们母子俩,苟且偷生。

    这一死,就使得他们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这一死,就让所有活着的人都觉得对不起她,亏欠她。

    这一死,就绝了儿子续弦再娶和纳妾的念头,弄不好终生都要为她守着那间空房,断掉魏家的香火。

    偏生自己不能去指出她的险恶用心。

    也没脸去揣测她是否有这种用心。

    或许,自己只是不想承认她就是想死了,就是厌恶他们母子俩了,不想再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而已。

    “阿娘,我先去看看她。”

    魏主簿呆立良久,忽然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眼底浮起了无比温柔的笑意。

    她的人,还躺在那里等着他呢。

    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

    她,都是他的。

    “让他去吧。”

    许含章拦住了忧心忡忡的张参军,说道:“不然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憋疯的。”

    “其实她说的对。到了最后,我都想着要装糊涂。”

    快走到门口时,魏主簿惨然一笑,“还有一件事,我始终不敢让她知道……她爹娘当年虽感染了疫病,奄奄一息,但其实是有救的……可我想着,只要他们死了,她每回和我怄气就不会往娘家跑了,从此以后,她便只有我一人可以依靠了……即便是知道我欺骗了表妹感情,又给她下药害她不能生养的事,她也不会离开我了……于是我故意拖延了时间,等他们快咽气了,才让郎中过来……大概,这就是我的报应。”

    “你这孽畜啊!”

    老夫人大惊,旋即痛心疾首的指着他鼻子,大骂道:“若一开始就跟她挑明了,哪会有后来的祸端?你真是糊涂,混账啊!害了她的一生仍嫌不够,还搭上她的爹娘!老天啊,我怎会生出你这样的缺德玩意儿!”

    “阿娘,你就当没生过我吧。”

    魏主簿就如一具被抽去了魂魄的空壳,僵硬的走下了石阶,渐渐消失在院门外。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后,是呜呜咽咽的低泣声响起。

    先前昏倒的婆子们早就被母子俩的哭声惊醒了,而后又被自家主人吐露的秘闻吓呆了。

    “早知道夫人这么不容易,我就不在背地里说她坏话了。”

    “我好后悔啊,当初夫人想吃槐花冷淘,我该让厨房的人帮她做一份的。”

    “我不该打她身边的嬷嬷,指桑骂槐的损她。”

    “我是猪油蒙了心,居然会故意送了筐鸡蛋给她,说她是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

    人人涕泪其下,个个声嘶力竭。

    真是一幅感人的画面啊。

    “不用哭得这般卖力。她死得很利索,不会化作厉鬼来找你们算账的。”

    许含章嫌恶的转过头,不想看这些人的惺惺作态。

    现在知道忏悔了,那当初作甚去了?

    况且,她还没有忘记,这里的每一个婆子,都背负着或多或少的人命,没一个手上干净的。

    “十一,我想回去了。”

    许含章只觉心口堵得慌,不想在这里多呆了。

    “等等……”

    张参军连忙拦住了她,“府里会不会有其他的人也中蛊了?要不要再查一下,免得又有人受害?”

    “蛊虫极难伺候,那道姑再厉害,应该也就只养了这几条。所以,老丈大可不必担心。”

    许含章解释了几句,又道:“至于府里剩余的琐事和那道姑的来历,就麻烦你多加留心了。若有异动,可以让十一来找我。”

    说完便抚了抚衣袖,毫无拖泥带水之意的离开了。

    “我送你。”

    凌准很自然的追了上去,走了几步后,似是突然记起了什么,立刻转过头来,“叔伯,我待会儿就去你的住处,把婶娘请来,让她帮着料理一下府里的大小事务,免得你忙不过来。”

    “算你还有点儿良心!”

    张参军不耐烦的一挥手,“别磨叽了,还不快点把许娘子送回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六十七章 流放

    (全本小说网,。)

    细小的雪粒子纷纷落了下来,打在了路旁的枯枝残叶上,发出簌簌的轻响。

    “许二,你好像不怎么高兴?”

    凌准抬起头,看了一眼铅云翻滚,晦暗如墨的天色。

    而许含章的脸色,虽称不上黑如锅底,但比起这天色,也明媚不了多少。

    “你说呢?”

    许含章连眼皮都懒得抬,恹恹的反问道。

    本以为是中邪,结果是中蛊。

    本以为是天灾,结果是人祸。

    本以为是普通的婆媳矛盾,结果闹出了人命不说,还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出数桩骇人听闻的旧事来。

    “我也没想到,魏叔伯会是这样的人。”

    当着外人的面评断长辈的是非,凌准心里还是很有压力的,但只犹豫了一下,就如实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同时自我辩护道——她又不是外人,为什么不能跟她说呢?

    来益州前,他的二叔告诉他,和自己最谈得来的,是魏主簿,但交情最好的,却是张参军。

    最谈得来的,反而不是最要好的?

    他当时不太明白,现在却勉强懂了个大概。

    乍一看,魏叔伯无疑是个极为出众的人,儒雅风趣,才思敏捷,且多年来对妻子痴心不改,从不在外拈花惹草,比说话大大咧咧,性子粗鲁暴躁,且流连于花街柳巷,有贼心没贼胆的张叔伯的形象不知要高大多少。

    所以,他起初是要欣赏魏叔伯更多一些,和魏叔伯也更谈得来一些。

    但经过今天的事,他的那份欣赏便荡然无存了。

    以后别说谈天说地了,就连正常的打照面,心里都忍不住有些发毛。

    “一想到他那般极端偏执,为了能留住婶娘,就剪掉她的羽翼,断掉她的后路,还间接害死了她的爹娘,我便觉得不寒而栗。”

    他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那样做是对婶娘好,却从没问过婶娘自己的意思。

    如果,他在赴长安应考前能有骨气一点儿,死活不接受舅父家的资助,也不假意应下表妹的婚约,就不会引出一连串的祸事了。

    如果,他在回乡后能及时向婶娘坦白,并求得舅父家的原谅,或许婶娘和老夫人的关系就不会那么糟。

    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只有错过,和过错。

    “我若是你婶娘,估计连棺材板都压不住。即使躺尸了,都要爬起来找他索命。”

    许含章仍是恹恹的,为那个决绝的女子感到惋惜。

    她外表看着光鲜,内里却是千疮百孔,不知比余娘子惨上多少倍。

    就因为魏主簿那所谓的爱,所谓的挽留,她便被迫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最后更是心灰意冷,草草的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希望魏主簿能如她所愿,把她葬在她爹娘的旁边。

    尽管,这个希望很渺茫。依魏主簿的性子,定会不管不顾的把她埋进自家的祖坟。生,要她做他的人,死,要她做他的鬼。

    一直到回了宅子里,许含章才勉强打起精神来。

    “娘子,你来的正好。”

    听到推门的动静,宝珠急吼吼的迎出来,“她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怎么劝也不肯出来。你说,她会不会想不开啊?”

    “十一,帮我踹下门。”

    许含章略一思忖,便回头望着凌准,说道。

    ‘咣当’的巨响过后,门板被撞了开来,摇摇欲坠的晃悠着,惊得余氏的哭声都为之一滞。

    “哎呀,余娘子,你没事吧?”

    宝珠小跑着过去,仔细打量着她。

    还好。

    脖子上没有勒痕,嘴角边没有血迹,手背上也没有破皮。

    除了眼圈哭得红红的,泪水糊了满脸,便没有别的异常之处了。

    “我当然没事了。”

    余氏倍感难堪的偏过头,不想让她如看猴子似的,围着自己瞅个不停。

    “那你以前的夫家人呢?”

    许含章小心翼翼的绕过了门板,缓步走向她。

    “那老虔婆是个皮厚经打的,都挨了二十下板子,居然还有力气在公堂上一个劲儿的喊冤和骂人,而当家的男人们却屁也不敢放一个。后来长史大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让他们把罪名都推到了老虔婆的身上。现下老虔婆已被打入死牢,明日处斩。而男的只判了流放三年,勉强把小命捡回来了。”

    宝珠抢着替她回答了,又问,“娘子,你不是说男的才是真正的恶人么,那为何会被判得这么轻?”

    “其实,他们三个人的判决没什么两样。”

    许含章与其说是向宝珠解释,倒不如说是向余娘子解释,“被处斩,当然是死路一条;而流放在路上,也是一个死字。只消悄悄把人宰了,尸体则抛到荒野上喂狗,就能给张司业一个满意的交代。之所以说是流放,没直接要了他们的命,不过是想让他们松口,尽快结案罢了。”

    “哦……”

    宝珠恍然大悟,转向余娘子道:“你是不是知道他们都要死了,所以才伤心成这样?”

    “她应该还不知道。”

    许含章轻轻的摇头,“毕竟她今天受了太多的打击,一时心神动荡,便无暇思虑太多。”

    “呵!”

    余氏突兀的嗤笑了一声,“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一直都高高在上的施舍我,我却是个不识相的,没摇着尾巴向你谢恩,平白讨了你的嫌。如今你终于逮着机会,把我踩到了泥里,你想笑就赶紧笑,不要再装什么好人了。”

    “你这人好没良心!”

    宝珠闻言大怒,竖眉叉腰道:“你做的活儿是最轻省的,领的月钱也不见得少。而且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娘子给你添置的?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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