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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美人剔骨-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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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

    那些人只会觉得他病得没药可救,是时候找一卷草席裹出去扔了。

    “因为,我想待她好,所以,我就待她好了;因为,我想靠近她,所以,我就不避嫌了。因为,所以,没有旁的道理,没有旁的算计。”

    他微眯着眼睛,看向窗外的夜色,缓声道:“这个世上,待她好的人并不多。那个姓凌的,眼下充其量也算是其中的一个吧。他是对她很迁就,很有耐心,连我都挑不出毛病来,而且在男女大防上也守得极严,断不会贸然轻薄于她,更不会在外勾三搭四。以后,即便是她身体的底子没能彻底恢复好,不适合生养,想必……他也不会马上就纳妾的。”

    但他宁愿对方是一个朝三暮四,人品堪忧的。

    这样,她就不会看上对方,留恋对方了。

    只可惜……

    “坦白说来,我心里是大为不平的,但……我也绝不会勉强她。”

    他虽算不得光风霁月的君子,却也不是暗度陈仓的小人。

    “那一天如果真的到来了,我只会给她准备十里红妆,让她风光大嫁。”

    “要是……非得说我待她的好是有什么私心、什么算计的话,那大概就是不想让姓凌的那个人松懈下来吧。”

    此刻,崔异的神情终于变得郑重起来,眼瞳幽深,如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先前我就说过了,待她好的人是很少的。如果我为了所谓的大局就离她远远的,对她不咸不淡。那待她好的人,就只剩下他一个了。时间一长,她就会过于依赖他的好,进而因着这份好而慢慢的失去了主见,消磨了锐气,渐渐被他养废,任由他摆布。”

    若是能确保凌准会一生一世的待她好,自己倒是可以试着放手了,让她一直被养废下去。

    “但没有任何人是一成不变的。除非,是死人。”

    如今凌准还没有过了那股新鲜劲,正值和她浓情蜜意的时候。在这个节骨眼上,休要说是待她好了,即使她要他去杀人放火,他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但这只是一开始。

    至于以后,就真的很难说了。

    “只要是个活人,就不可能一直围着另一个活人转。”

    暂且撇开变心的事不谈,凌准总要养家糊口,总要外出办事的。

    当他不在的时候,在精神上已失去了自我的她该怎么办呢?

    是做一块望夫石,苦苦的等着他回来?

    还是做一个怨妇,揣测他是否鬼混去了?

    这样的她,已不再是神采飞扬的少女,而是整日里疑神疑鬼,心眼比针眼还小的妇人。

    这样的她,究竟还是不是当初的她,还能不能得到他以初心相待?

    而当他开始疲累,开始松懈时,她会不会歇斯底里的揪着他的领子大骂,质问他是不是不再喜欢自己了,而是在外头已有了别的相好?

    “应该,不会……”

    郑元郎不禁被那幅想象中的画面给吓得打了个冷战。

    别的女子那样做,他倒是能接受的。可为什么搁在她的身上,就显得那么的违和,几欲让人不寒而栗?

    “这种事,哪说得准呢?”

    崔异的神情越发凝重了,“所以,我不能让姓凌的那个人松懈下来。我会一直一直待她好,让他颇感不安,患得患失,绝不会让他产生她已被他十拿九稳的自得感。”

    这样,凌准就会始终保持着一缕微妙的醋意,始终对她紧张不已,保有一份浓烈的危机感,生怕稍有不慎,就会让自己钻了空子。

    而她在习惯了自己待她很好很好的情形下,就不会轻易沉溺在凌准的待她‘好’的温柔的泥沼里,一头陷了进去,迷失了方向。

    “我很少给人解释这么多。”

    崔异眼眸里的暗色渐去,“之所以做到如此,是想到万一哪天他心里真的有疙瘩了,那你就可以把我的这番话转告他。只要他能做到一成不变,那我便二话不说,直接退避三舍。”(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六十三章 得到

    (全本小说网,。)

    竟然,是这样?

    郑元郎一时间心神剧震,愕然无语。

    “下去。”

    崔异则是坐回了案前,重新执起笔,缓缓的将书帖铺开,十分冷淡的开口。

    “是。”

    郑元郎木木的应了声,起身退到门边,连礼都忘了行,就狼狈的离去了。

    一路上,他的表情麻木,眼神呆滞,脚步虚浮,活脱脱是一副撞了鬼的模样。

    “郑家小郎,你还不睡啊?”

    有几个巡夜的家丁正好提着灯笼,慢悠悠的从他身旁经过,顺带很自然的笑了笑,同他打了个招呼。

    “我睡不着……”

    郑元郎闻言,慢慢的停下了脚步,然后僵硬的转动着自己的脖子,朝他们看过来,幽幽道。

    森冷刮骨的阴风、晦暗不定的灯火、惨白发青的面庞、乌漆麻黑的眼珠……

    “哦!”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你早点睡!”

    家丁们登时心里咯噔了一下,齐齐往后一让,说道。

    “好……”

    郑元郎嘴角一扯,牵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被幽暗的夜色映着,显得分外诡异。

    “莫非……老宅里真的有鬼?”

    “我看是八九不离十。”

    “我觉得不是。像他那样的年轻人,怎可能被区区野鬼吓到?”

    “难不成是狐仙?”

    等郑元郎的身影消失在长廊的尽头后,家丁们方才挤在了一起,窃窃私语道。

    夜深露重。

    “元郎,我觉得你变心了。”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骗子!”

    “你是不是和每一个女子欢好时,都会这么说?”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郑元郎和衣而卧,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脑海里掠过了一幅幅零碎的画面。

    画面中的女子,有形容凄楚的,有眼神哀怨的,有愤恨尖刻的,有面目狰狞的。

    但在遇到他之前,她们并不是这样的。

    那时的她们,要么是笑靥如花,要么是柔情似水,要么是俏皮狡黠,要么是成熟大度。

    后来,他出现了。

    他轻车熟路的施展着自己的手段,很快就将她们哄得芳心暗许,然后便将她们宠得没了分寸。就连吃葡萄时,他都会体贴的剥好了外皮,将晶莹的果肉一颗颗的喂到佳人的嘴里,并且笑吟吟的摊开掌心心,毫不嫌弃的接着对方吐出的葡萄籽。

    久而久之,她们就渐渐陷入了温柔的漩涡里,无法抽身。

    最后,她们和周遭的一切事物都脱了节,没有了自己的喜好,忽略了自己的友人,失去了往昔夺目的光彩,成天都摆出怨妇似的凄切状,只想把他拴在身边,让他不胜其烦。

    所以他的厌倦和离开,是必然的。

    在那之后,他自是能轻车熟路的去寻找下一个猎物;而她们却很难从情伤里走出来,大多都过得不是很好。

    现下想来,如果当时能多个人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追逐着她们,那他就会相应的看重她们一些,放手时也不会那么干脆了。

    可惜,她们身边并没有崔异这样执拗而长情的人。

    围绕在她们左右的,尽是些比他强不了多少的狂蜂浪蝶。只要见有人已抢先得手了,就会立刻扭转头,马不停蹄的去追逐别的目标。即使偶尔有一两个真心实意的,也会在她们义正言辞的拒绝下黯然划清了楚河汉界,不敢来打扰她们和他的‘幸福’。

    “我算不算罪孽深重啊……”

    郑元郎以往都不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放在心上的,觉得天大地大,也不如自己的道理大。况且她们都已经成了那幅讨人厌的模样,凭什么还有脸逼着他与之厮守,浪费他大好的时光?

    但今夜在听了崔异的一席话后,他便隐隐有些触动了,竟莫名的念起了那些女子的好,以及鬼使神差的反省起了自己的不好。

    ……

    ……

    今夜同样无法入睡的,还有凌准。

    “爹,你的反应会有这么大,是不是因为……你曾经着过这样的道?”

    之前他曾因吴娘子的事而生疑,试探着问过凌审言这个问题。

    凌审言一反常态的沉默了。

    “你知道,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吗?”

    半晌,凌审言忽道。

    “不外乎就是生离死别了。”

    凌准虽感意外,却回答得很是利落。

    这两样,他恰巧都经历过了。

    死别,自然是和阿娘、和祖母的那场阴阳两隔、惨烈无比的分别。

    他为此痛苦了数年,至今还未能完全的走出那片偌大的阴影。

    生离,则是许二在益州的小宅里失踪的那一次。

    尽管不多时他又找回了她,但那种大起大落的惊怖感,只要一回想起来,他仍是会心有余悸。

    “这些是很痛苦,但算不得最痛苦。”

    不远处的官道上驶来一辆华丽的马车,车还未停稳,范舟就从车下下来,大步向河边走去。他青衫飘逸,面如冠玉,一路走来都有女子折下桃花,笑盈盈的向他投掷。

    “范家二郎真是好福气啊。”,跟上来的周慎言不怀好意的捡起地上的花枝,“等会我告诉三妹妹,说你在路上拈花惹草。”

    换做是平时,范舟肯定是挤兑他几句,但这时他没有心情,他只想快点见到许含章,把事情尽快定下来,日子越久,变数就越多。他四处张望,很快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面如芙蓉,琼鼻樱唇,纤腰若素,青丝如墨,尽管只穿了再朴素不过的雪青罗裙,浑身半点饰物也无,却依然难掩丽色,在人群中很容易一眼就看到她。

    “”树荫下绿草如茵,几个女子席地而坐,言笑晏晏。

    杨婉兮身穿葱绿撒花裙,臂上搭着鹅黄的轻纱披帛,乌黑柔亮的秀发梳成丫髻,头上簪着一枝缠丝镶珠金钗,钗头垂下长长的璎珞,随着她仰头俯首的动作轻轻摆动:“今年的春天来得真早,去年这个时候还是倒春寒,冷飕飕的。”

    春日里倒还没什么,要是夏天也那样,还不捂出热痱子来。”,说话的女子杏核眼,圆盘脸,长得一团喜气。

    “玉珠你真是想得多,帷帽上不过是几层纱,能厚到哪儿去?”,细眉细眼、秀丽白皙的玉瓶边笑嘻嘻的说话,边往她胳肢窝里招呼,玉珠痒极,连连躲闪,笑骂道:“玉瓶你这个小蹄子,挠我作什么?”(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六十四章 春暖(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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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大地回暖,河水解了冻,哗啦啦的欢快流淌,明晃晃的阳光撒在河面上,闪烁着碎金般的光。

    河岸两边栽种着大片大片的桃树,一阵风过,浅红粉白的花瓣像下雨一般,纷纷扬扬的落在身着鲜艳春衫结伴出游的人身上。

    岸边是三五成群的身着春衫出来踏青的少女,笑声如银铃般飘出老远,吸引着过路的青年们频频张望。

    官道上驶来一辆华丽的马车,车上的帘子早就打起,一个相貌英俊的少年探出头来,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河边的少女:“穿黄衫子的少女不错,身段可真曼妙啊,头上簪花那个也不赖,一双凤眼水汪汪的……”

    “渊娘,你今天气色不错啊,看样子夫君把钱全都拿给你买药吃,也不是没有半点用处的,不算打了水漂。”,由两个俏丽的丫鬟扶着,慢悠悠的踱步进来,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讥诮。

    许含章装作没听懂话语里的尖酸刻薄,笑语盈盈的答道:“嫂嫂有所不知,这不全是吃药的缘故。前几日哥哥特地托人找来一批越城的上品珍珠,磨成粉给我外敷内服,所以我面色好看了不少。”

    范氏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越城是陈国的一个沿海小城,因出产珍珠而出名,采珠的海岸一直有官兵把守,所有珍珠一采上来就被收缴,一颗不留的全献给王室,能在民间售卖的多是颗粒小,光泽黯淡的下品。这批上等珍珠定是许慎言花了高价,从某个王公贵族家买来的。

    “为了你这个短命的病秧子,他还真舍得。”,想到大把大把的银子就这么花了出去,范氏肉疼不已,说出的话便跟着难听起来。

    “这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而是哥哥心疼我体弱多病。可惜嫂嫂体壮如牛,哥哥想怜惜你也找不到机会。”,许含章面不改色,慢条斯理的答道。

    自个儿不过是丰腴了点,哪儿就体壮如牛了?范氏差点气歪了鼻子,正要反唇相讥,但想到方才听说的那事,脸上的怒容便换成了幸灾乐祸的笑:“渊娘,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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