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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美人剔骨-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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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这样的美好。

    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他还知道,愈是美好的人就愈容易碰到不美好的事。

    但从今以后,不会了。

    这样的美好会在旁人的掌心里继续绽放。

    至于那些不美好的事,就留给他来面对,让他来消弭于无形。

    如此,就好。

    “虽然你很会猜,但眼下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崔异深吸一口气,指着不远处的灯谜摊子,及那对愁眉苦脸的亲兄妹,说道“真正需要你帮忙的人,在那里。”

    说着,他伸出手来,轻轻将她一推。

    “去吧。”

    去往,你心之所在。

    去往,你的另一个家。(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十四章 阑珊

    (全本小说网,。)

    “阿兄,你太笨了,居然一个都猜不出来。”

    许含章猝不及防,被他推得身形晃了晃,旋即呆住,定定的望向立在摊位前,作一身男装打扮的凌端。

    数月不见,凌端眉眼间的娇纵神色已然褪去,此刻即使在抱怨,也只是玩笑的成分居多,并无明显的怨怼之意。

    这个小姑娘,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了。

    “你还不是一样?”

    凌准习惯性的皱着眉头,目光里透着苦大仇深的意味,叹息道:“都是一家人,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起初他以为只是兔子灯的谜面太难,就另换了几个摊位,想挑点儿简单的灯谜试手,谁知试来试去,却还是失了手。

    要是许二在,就好了。

    他抱着这样的想法,无奈的转过头,正欲换个地方去看热闹,然后就愣住了。

    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许含章,待回转身时,却发现崔异的身影已经如水滴般融入了人海中,再也寻不出来。

    “阿四,你也可以到处转转,待会儿在南门汇合便是。”

    许含章从钱袋里

    冬天的山村到了夜晚总是格外宁静,只听见风声呼啸而过,其间夹杂着几声犬吠。

    许氏小心翼翼的起身,悄悄的走出了屋子,向大门口走去。

    她的动作很轻,没有惊醒任何人。

    白天刚下过一场鹅毛大雪,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走在路上,许氏脚上的鞋子很快就被雪水浸湿,寒意顺着脚尖朝四肢百骸蔓延,冷得她打了个哆嗦。

    但这只是身体上的冷,比不上心里的冷。那种冷让人窒息绝望,生不如死。

    三个月前,她跟着公公婆婆,风尘仆仆的赶到都城和宋岩团聚,本以为从此能苦尽甘来,结束夫妻俩常年分离的日子,谁知当天晚上,宋岩就说她过门多年没有为他生下一儿半女,因此他要休了她,另娶一个能生养的。

    “我的身体健康的很,是能够生养的,只是,只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所以没有怀上……”,他要休了她?许氏吓了一跳,忙红着脸解释道。

    “你以为我现在还有和你同房的兴趣?”,宋岩嗤笑一声,把她粗鲁的拽到梳妆台前,指着那面铜镜说,“你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就连灶房里烧火的大娘都比你显年轻。实话跟你说,我现在有了意娘,她是国子监张司业的独女,貌美如花,知书达理,胜过你千万倍,你最好识相点,早早让出正妻的位子来,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原来他已经有了意中人,只要把她这块绊脚石蹬开,他们俩就能成亲了。

    许氏愣了愣,委屈和悲愤涌上心头,她抽泣着诉说起自己多年来的苦楚和艰辛,“九岁那年我就嫁到了宋家,这些年来我孝敬公婆,操持家业,田地里的活儿也是我一个人干……”

    九岁那年,许氏的二哥拿不出足够的聘礼娶媳妇,媒婆便出主意说三十里外的村子有户姓宋的人家想给自个儿的独子找个童养媳,若许家把大女儿嫁过去,就能得二十两银子的彩礼,刚好能用来凑他的聘礼。

    二十两不是小数目,做庄户人家一年的开销都绰绰有余。许光宗动了心,兴冲冲地告诉了爹娘。老两口却并不急着嫁女,而是四处托人打听宋家的情况,得知宋父在县里的私塾里教书,人品学问都是没得说的,宋母是县城里一个富商的妾室所出,说话轻言细语,性子平和,他们的儿子宋岩长得一表人才,知书达理,这才放心的将女儿嫁了过去。

    嫁过去后,许氏每天都忙忙碌碌的。天还没亮就要起床做饭、打扫院子、喂猪喂鸡,再给一家人轮流端洗脸水,伺候洗漱,除了家务活,地里的农活她也包了,锄地挑粪种菜种瓜都是她的事,晚上为了节省灯油,还要借着月光绣鞋垫和编菜篮,等赶集时拿去卖钱。

    她把宋家里里外外都收拾得井井有条,让宋子玉可以安心的读书,考取功名。

    村子里很多人都说她傻,都说宋家是把她骗来做牛做马的,可她完全没放在心上。她认为宋家的人都极好,宋父是没帮着做多少农活,人家是斯斯文文的教书人,哪能下地做粗活;而宋母是个好婆婆,比她的亲娘待她还要温柔和蔼,只是因为身体不好才不能帮她分担家务;至于宋岩这般温文儒雅的少年郎,更是方圆百里都找不出第二个。

    她还年轻,有的是体力和精力,并不觉得每天有多累。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从花儿一般的少女熬成了粗手粗脚,皮肤黝黑的农妇,宋母却依然皮肤白皙,保养得宜。

    在她十六岁那年,宋子玉考上了秀才,之后一直留在都城拜访名师,结交朋友,又过了三年,他考上了举人,依然留在都城,不曾归家。

    见他迟迟不归,许氏开始忧心自己的将来:夫君年少英俊,又有功名在身,想必多的是美人投怀送抱,而自己无才无貌,又无儿子傍身,根本没任何优势。她忧心忡忡,却不敢提去都城的事,宋母早早跟她说过女人安分守己的呆在家就好,万万不可叨扰男人,坏他们的事。

    宋子玉寄回一封家书,说在都城的西面买下了一座宅子,布置得极其雅致舒服,又请了一帮丫鬟和仆妇,要接全家人去享福。宋母说以后多半是不会回来了,就做主卖掉了老宅和田产。

    “你有完没完!”,话音未落,白面书生就变身黑面煞神,将许氏推倒在地,“这些事我请个管事的婆子也能做,你他娘的少来邀功!”

    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下了两天两夜才消停。这么冷的天,虽不至于将整个都城变为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但满目的萧条凄冷是必然的。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大多是迫于生计必须出来上工的平头百姓,这些人穿着单薄破旧的粗布麻衣,瑟缩的走在路上,看上去甚是凄凉,但他们的表情是木然的,仿佛早已习惯了如此过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十五章 人散

    (全本小说网,。)

    “太多了……”

    眼见三人手中都提着一串花灯,连行走间都增添了不便,凌端便及时悬崖勒马,转而去看胡人表演吞剑、扛鼎、喷火的戏法去了,然后在大槐树下的棚子里尝了好几种小吃,又去附近买了几个造型十分奇特的面具,兴致勃勃的换着戴,还目不转睛的围观了一群少年郎英姿飒爽的剑舞,直到月上中天,才勉强露出倦意,打了个呵欠。

    “时辰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

    许含章见状,微笑说道:“而且,我也该告辞了。”

    “阿兄,你去送送许娘子吧……”

    凌端赶紧推了自己的兄长一把。

    许娘子是这样的磊落大方,从头到尾都没有摆出未来嫂子的谱,也没有自以为是的说教和关心,更没有和阿兄腻腻歪歪的黏着,连手都顾上没拉一下,反倒把全副精力都用来陪自己疯玩了,弄得自己怪不好意思的。

    自己早就不是夏日里那个长不大的小姑娘了,不会再一心只想要霸占爹爹和阿兄的宠爱,容不得旁人染指。

    况且许娘子这么大方,那相应的,自己也不会小气。

    “不用了。”

    许含章仍是微笑着,摆了摆手,指着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道:“这里是南门。而我的家人,就等在那边。”

    虽则车帘未曾掀起过,不能窥见里头的情形,但她直觉崔异是已经坐上去了,正好整以暇的等着她。

    “不过……这些我实在是拿不动了,就送给你们好了。”

    说着将手中的花灯一股脑儿塞给了两人,提议道:“你们若是嫌累赘了,也可以将其分给旁人赏玩。”

    花灯的模样都是极为精巧细致的,但用在照明上却略显晦暗,不太实用,与其小心翼翼的拎着它们,狼狈的从人海里挤回家,还不如拿去送人和分享的好。

    “是吗?”

    凌准展颜一笑,随意拦过了几个蹦蹦跳跳从树下经过的孩童,塞过去几盏颇具童趣的花灯。

    “多谢郎君赠予。”

    孩童们一愣,随即纷纷红了脸,像模像样的一揖作礼,然后喜气洋洋的跑开了。

    凌准笑吟吟的目送他们离去。

    自从在长桥上敲定了和许二成婚的约定后,他没来由的对半大不小的孩子们都起了一股子疼爱之心,偶尔还会猜想自己和她以后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

    “送给你。”

    凌端则是在一旁瞧得大为有趣,索性也四处搜寻着目标,有样学样的照做,在收获了数句嫩声嫩气的道谢后,自身也获得了极为满足的成就感。

    不多时,两人的手里各自便只余下一盏花灯,既风雅,又轻松。

    “我看着你上去。然后,我再走。”

    然后,凌准目光深深的盯着许含章,说道。

    他当然是很想和她亲近的,但既然是决定不久后就要去提亲了,在那之前,他就得多多的约束自己,以免情到浓时会情不自禁的唐突她,坏了她的名声。

    毕竟来日方长,有很多事,是可以留待以后来做的。

    就像最甜的糖人总是要放到最后来吃,才会保有那一份类似拆开手信时的期待和想象。

    “那你呢?”

    许含章被他灼热的眼神直看得面上微红,心跳不已,连忙侧过头,看向了凌端,问道。

    “我也会看着你上去的。”

    凌端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同为女子,很快就晓得她这是害羞了的迹象,顿时笑得眉眼弯弯,为她解围道。

    “那……我走了。”

    许含章竭力压下心中的羞意,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尽量忽略了兄妹俩投射在自己后背上的炯炯目光,走近了那辆马车,在掀起车帘前不忘回过头,和他们挥了挥手,聊以道别。

    “回去后,你早些歇着。”

    马车里传来了一道慵懒的男声。

    如许含章所料,崔异的确是早早的坐在了里头,好整以暇的等着她。

    但他的外在,也未免太整洁干净了些……

    衣袍上褶皱未起,鞋履上不沾烟尘,发束一丝不乱……

    似是……

    压根就没有出去过……

    难不成……

    他一直在这里等着自己?

    “你再用目光轻薄于我,我就死给你看!”

    正当她心中的愧疚有卷土重来之势时,崔异便眉梢一挑,轻笑道。

    “你!”

    那份愧疚,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三天后有个黄道吉日。”

    崔异没理会她的横眉竖目,懒洋洋的往车垫上一靠,“你正好跟我去宗祠一趟,把族谱给上了。”

    又道:“在此之前,你还可以随意直呼我的名讳;但在那之后,你就得老老实实地按规矩来称呼我了,务必要做到兄友妹恭,一团和气。”

    他的眼神里隐有几分得意。

    “不如,现在就叫一声阿兄来听听?或者,大兄、长兄、兄长?”

    他坐直了身体,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

    许含章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这些称呼其实都是很正常的,而且从凌端口中说出,听上去也是那般的清脆爽利。

    怎么一落到自己的身上,就变得这样膈应呢?

    “章儿妹妹。”

    半晌未等到她的表态,崔异忽地绽开了一个奸猾的笑容,阴阳怪气的喊道。

    许含章嘴角一抽。

    “阿渊。”

    崔异憋着笑,一本正经,而又意味深长的唤道。

    “子渊,哥哥?”

    见他终于正常了点儿,许含章暗自松了一口气,从善如流的回应道。

    当初她是不怎么喜欢哥哥这个称呼的,只因世人在想要对自己的父亲表示亲昵时,便会用上‘哥哥’、‘耶耶’这类的叠字,让她觉得他居心不良,想在辈分上占自己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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