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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我就是如此娇花-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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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诠睦铩!

    “这次玉葫的事情,那人是什么时候吩咐你的,又是让你如何做的?”

    孙嬷嬷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通通说了,此时也豁出去了不敢隐瞒。

    “就在小姐从临安回来后第三日,那人便找到了奴婢,他说让奴婢将小姐的玉葫偷走,以前所有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他还给了奴婢三千两银子和一枚假的玉葫,让奴婢送去了宝月楼,他说此事办妥之后,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来找奴婢。”

    孙嬷嬷说完之后,抬头看着满面寒霜的冯乔,哭声道:“小姐,奴婢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奴婢不敢撒谎,求小姐饶了奴婢,饶了我吧……”

    冯乔心神震动,只觉得原本就不清明的事情,如今更是乱成一团。

    娘亲的死,她数次遇险。

    那螣蛇玉葫到底有什么隐秘,那出现在郑国公府的少年又是什么人?

    她是爹爹和娘亲的孩子,是冯家的孩子,为什么会有人处心积虑的想要害她,甚至那般想要毁了她这张脸……

    等等,脸?!

    冯乔猛地瞪大了眼,突然想起那少年让她觉得隐约熟悉的容颜。

    那眉,那眼,那神情……

    冯乔顾不得地上哀嚎的孙嬷嬷,快步走到一旁的梳妆台前,一把拨开面前的那些锦盒,死死的看着露出的那面铜镜里倒映出来的容颜。

    眸若漆墨,长眉若柳,挺翘的鼻梁下,樱红小嘴轻抿。

    她缓缓伸手,就那般轻轻的捂住口鼻,那铜镜中隐约有些模糊的眉眼,竟是和之前那少年回眸时露出的半张脸相似极了。

    冯乔有些慌张的放下了手,脸色瞬间煞白。

    衾九见着冯乔好像是受了惊吓摇摇欲坠的样子,连忙闪身上前扶着冯乔,急声道:“小姐,你怎么了?”

    冯乔紧抿着嘴唇。

    不会的,怎么可能。

    一定不是的,她怎么可能不是爹爹的女儿。

    那少年……

    他只是有些像她而已,他们只是有一些相似而已。

    不会的,一定不是她想的那样!

    冯乔推开衾九的手,心口紧的发疼,面上却冷的看不出分毫。

    她扭头看着孙嬷嬷低声道:“看在你曾经照顾我一场的份上,我会保住你性命。从明日起,我会让爹爹将你安置在别的地方,你只要安安稳稳,不动旁的心思,等到我和爹爹抓住了那暗中害我之人,我便放你离开,可你若再敢做什么手脚……”

    “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一定好生待着,绝对不敢再起什么心思。”

    “行了,下去吧。”

    孙嬷嬷大喜过望,连忙趴在地上不断用头磕地:“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把她带出去。”

    冯乔忍着厌恶对着衾九说道。

    衾九迟疑了片刻,原是想要问冯乔为何会放过孙嬷嬷,她如此出卖主子,就算杀了也不为过,但是当她抬头见冯乔脸色不好,便咽下了心头疑惑,只是顺手替孙嬷嬷接上了手骨,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带着她就想要退出去。

    两人刚走到门边,身后却突然传来冯乔的声音。

    “孙嬷嬷,你入冯府多长时间了?”

    孙嬷嬷扭头:“奴婢也记不清楚了,只记得老太爷还在的时候,奴婢就已经在府中伺候了。”

    “那你可知道我娘亲的事情,还有我外祖家,你可知道我外祖家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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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嬷嬷闻言面露茫然。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奴婢只记得当年夫人入府的时候,二爷还不是都转运使,他奉皇命去南地办差,一去就是四年,等他从南地归来的时候,身边就带着夫人。”

    “当时老夫人已在京中替二爷挑选了一门亲事,是严于侯府中三房的嫡次女,可是二爷却说夫人是他明媒正娶拜过堂的正妻,绝不休弃,然后亲自去严于侯府里负荆请罪,退了亲事。”

    “老夫人为此曾跟二爷大闹了一场,更是以死相**着二爷休了夫人,二爷不应,带着夫人搬了出去,还是后来大爷劝说,说当时二爷在南地有功,回京便要加官进爵,若那时闹出后宅不宁的事情,那官职便黄了,再加上当时夫人腹中已有七个月身孕,老夫人才勉强让夫人入了府。”

    冯乔从来不知道这段过往,更不清楚原来当初娘亲嫁入冯府的时候,冯家的人就如此不喜欢她。

    “那我外祖呢,你可知道我外祖家在何方?”

    孙嬷嬷摇摇头。

    “当年二爷只是说,夫人是南地柳城一户程姓富商的独女,那程家人对他有恩,只是程家惨遭横祸,在一次外出时遇到了劫匪,程老大人和老夫人皆是死于意外,只留下了夫人一人。”

    “夫人入府之后,从未与娘家人来往,更无人来探望过她。夫人性子冷清,从不理府中诸事,也从不与老夫人一同出门应酬,她只守着榭兰院半步不出。”

    “生下了小姐之后,夫人身子便一直不大好,后来夫人骤然辞世,二爷悲痛欲绝,抱着夫人的尸身数日不曾进食,老夫人一气之下,还让大爷毁了夫人的尸身,二爷为此还差点杀了大爷……”

    孙嬷嬷是冯府里的老人。

    她原是伺候冯老太爷的,后来伺候二爷,再后来跟着二夫人,再到冯乔出生。

    二夫人身子一直不好,她便被派去照顾冯乔,一直到现在。

    府中的事情,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当年冯老夫人为了二夫人的事情与冯蕲州争吵,闹的可谓是惊天动地,那场面她更曾亲眼目睹。

    后来二夫人突然身亡,那一场大火,不仅烧毁了二夫人的尸身,也彻底烧毁了老夫人和二爷之间的母子之情。

    以往二爷无论做什么,哪怕是再不喜欢老夫人的强势,再不喜欢老夫人事事插手,他也会有所顾忌,甚至会妥协避让,可就是那一次之后,二爷在面对老夫人时,再也没了当年的模样。

    就连她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二爷之所以到后来还留在府中,还顾着冯府众人,不过是为着还年幼的冯乔,为着那一丝仅剩下的血脉亲情而已。

    冯乔听着孙嬷嬷缓缓说着当年的事情,听着那些她不知道的过往,听着冯老夫人居然让人毁了娘亲的尸身,让她尸骨无存,眼中渐渐浮起一抹煞气。

    衾九带着孙嬷嬷下去,将她送回了之前的柴房,而冯乔则是在房中站了一会儿,目光幽幽的看着外面渐黑的夜色许久,这才起身去了冯蕲州的书房。

    正院,书房之中。

    冯蕲州坐在椅子上,正整理着今日在刑部审问邱鹏程后,得出的一些消息。

    沧河决堤之前,临安官仓之粮便被邱鹏程私自挪用,冒充私粮贩卖换取银钱。

    沧河决堤,官仓无粮,邱鹏程无力赈灾,致使流民四起,后更引起霍乱让曹佢趁虚而入,险些攻下南都。

    邱鹏程因此慌了神,匆忙强征了城中民粮填补官仓,原是想要抹平此事,却不想出了奉县一事。

    邱鹏程虽然到现在都咬死没说,他为何会突然转投曹佢,冯蕲州却知道那是因为那假的裘兰九被萧闵远拿住,他私藏逆犯之事暴露,才不得不反。

    如今邱鹏程已经归案,可谓是罪证确凿,可永贞帝明显不满足与此。

    圣令之下,命他们严审邱鹏程,为的就是他手中有可能握着的那些参与了水患贪污一案,甚至牵扯进临安祸乱之事的那些朝中大臣的罪证。

    邬荣说,这几日前往刑部和大理寺打探的人很多,甚至还曾有人暗中对邱鹏程下手。

    前几天夜里,曾有人夜探刑部和大理寺,意欲对邱鹏程斩草除根,其手段老练狠辣,动作娴熟,一击不中即刻退走,就算倾刑部和大理寺两处之力,也并未拿下那几人。

    好在邬荣和张继礼早有防备,并未将邱鹏程关押在两处大牢之中,反而移交到了奉天府衙,这才保住了邱鹏程一条性命。

    “二爷,那邱鹏程本已有松口迹象,可今日却又突然咬死不肯开口,他似乎有把柄落在了什么人手里。”

    云生皱眉说道。

    冯蕲州闻言淡淡道:“他今日除了见我,便是蔡衍,如今举朝皆知蔡衍是襄王的人,他若真有把柄被人拿捏,那也只有可能是在襄王手里。”

    “可据属下所知,襄王并未参与沧河贪污之事…”

    “他的确是没参与贪污,可别的事情呢?”

    云生微怔。

    冯蕲州手中执笔,抬头看着云生淡声道:“襄王在临安半月有余,原本已落到那般境地。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狼狈而归,可他却偏偏在那般境况之下还能逆转形势,不仅风光归来,还让陛下破例封了他亲王之位。”

    “你以为单单只是凭借着蔡衍,凭借着蔡衍手上那新增的两万精兵,就能做到如此地步吗?”

    曹佢聚拢的虽说是乌合之众,可却足足有近二十万之数,在加上邱州,陆安,田奉三地的降兵,和邱鹏程被逼投诚之后,临安城内反派的数万驻军,曹佢手中最少也有三十余万兵力。

    当初萧闵远南下时,李肃带了五万人随同,就算加上蔡衍后来补足的两万精兵,也不过七万人而已,这还未曾除去他中途攻占奉县,和前往安俞与皇室密卫交手时的损耗。

    若无其他手段,萧闵远怎能那般轻易就打开了临安城门,将兵力远在他之上的曹佢,逼到了困守田奉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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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蕲州用笔蘸了蘸砚台里的墨汁,笔尖便落在身前的纸上,继续书写了起来。

    “那韦玉春原是曹佢手下第一谋士,据闻其手段阴险,行事狠辣,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且毫无底线可言。”

    “曹佢此人胸无城府,目无大志,他能趁乱占了南都三城,必是韦玉春从中献策,想必襄王能那么快破了临安,也是韦玉春的功劳。”

    “邱鹏程原是临安太守,当日破城之事他必清楚,襄王与他无怨无仇,却突然用他之把柄拿捏与他。我想,要么就是襄王想要借用邱鹏程的口,来拿捏朝中一些涉及贪污之事的大臣为他所用。”

    “要么…就是当初临安破城之时,襄王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

    冯蕲州说完间,手中所写之物已至最后。

    他手腕轻扬之间,落下最后一笔,然后放下笔,将那纸张拿起来细看了片刻,待到上面墨迹干涸之时,才将其对折起来,放入信封之中,眼中带着三分笃定道:“而我,更倾向于后者。”

    若萧闵远未在临安出事,若他顺利破了南都乱局,收服曹佢乱军,永贞帝自然会命他亲审沧河贪污一事,到时候就算有刑部和大理寺旁协助,主审之权却仍旧掌握在萧闵远手中。

    无人钳制,他自然是可以借此拿捏那些涉案之人。

    若归顺,便轻饶。

    若不归顺,便从重处罚。

    如此,萧闵远便能借此一举揽尽权势,收服无数朝臣,就算是大皇子和四皇子恐怕一时也不能与其争锋。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萧闵远临安之行数次遇险,后来虽然顺利扭转局势,破了南都乱、局,可永贞帝却已对他起疑,怀疑他与邱鹏程有所勾结,并且命邬荣和张继礼派人提前将邱鹏程押送回京。

    既如此,永贞帝又怎会再将沧河水灾贪污一案,交由萧闵远处理?

    如今邬荣、张继礼在前,而他和蔡衍协同会审,萧闵远就算有天大的心思,他也没那个本事借由邱鹏程的口,去要挟那些朝中之人,排除异己,为自己培养势力。

    除此之外,萧闵远这般怕邱鹏程开口,便只有一个理由。

    那就是当初临安破城之时,他必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所以他才这么怕邱鹏程开口,怕他说出了他所做之事,让他保不住他如今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大好局面。

    冯蕲州将手中之物交给云生,开口道:“你把这封信交给邬荣,告诉他,蔡衍十之八九会放出消息,说邱鹏程已然吐露贪污主谋,让他务必防范,今夜必定还会有人夜袭三司。”

    “邱鹏程在奉天府衙已不安全,你告知邬荣,立刻将邱鹏程移送至都转运司地牢,今夜你亲自带人守着他,在贪污一案未查清之前,绝不能让人灭口。”

    朝中局势好不容易乱了,机会一闪而逝,他怎能让他们这般容易搅局?!

    云生神情一整,连忙接过冯蕲州手中信件,将其贴身收好之后,便朝着冯蕲州行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去。

    冯蕲州交代好事情之后,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他静坐了片刻,这才抬脚朝着一旁的书架走了过去。

    书架上摆放着各类典籍,他在其中一处瓷器上轻按一下,那书架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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