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腕公主-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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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就像是……就像是,画的主人画到一半就不想画了,摔笔走人了!
这下有些人再也忍不住了,因为谢昭琳的表情不像是因为过度紧张或者怕他们久等了而急忙拿起来展示。
相反,她的表情很平静。如果说,刚上台时的谢昭琳确实有些紧张的话,现在则已经不同了,甚至还有些隐隐的自信!
她在自信什么?自信凭这样一副未成品就能够糊弄他们了?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仪琳,你这副画是不是没有画完?”谢愈感觉不妙,委婉地提醒道,虽然他其实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中帮腔。
“是啊,我还没画完。”(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又一个共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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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还没有画完。”面对大哥谢愈救场似的疑惑,谢昭琳心中的紧张已经消了不少,便点头笑道。
接下来她又侧头询问另一个侍立于一旁的宫人能否帮她拉着画的下端,不要太松,也不要太紧。
宫人自然照办,而底下的人也停止了议论,等着看她究竟要怎么办。
只见谢昭琳走到桌案前,拿笔轻轻地沾了沾墨,然后又来到画卷前,将笔换到了左手!
她用左手拿着笔,一笔一画,极小心又极认真的把画的下端填满,那是与画的上端完全一样,但是又彼此对称的,倒置的世界!
略微有些扭曲,但看得出是故意的,因为她在下端补的乃是水中的倒影。
用左手画,又是倒着画,还要在竖着的画纸上画,并且还可以画成这样!
如果说上面的正常部分已经算是拿得出手了的话,那这补上的倒影简直就是奇迹了!
谢昭琳把笔搁回了原处,才又向众人道:“现在已经画完了,雕虫小技,还望各位不要笑话。”
各位?裴启明本来应该又笑话一下她这不当的用词,但现在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脑子里只有满满地难以置信。
怎么会?怎么会?她也会这个!她还会那个!那人会的她都会!而且她们曾经还是姐妹!
这是不是太巧了?
“这不巧,说不定是一起学的。”夏煜晨的声音幽幽地传过来,明显是和裴启明在说话。
裴启明闻言缓慢地转过了头看他,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夏煜晨不语,只是含笑看着刚才那些还气得不得了的大人们现在目瞪口呆的样子,轻饮着杯盏中的茶水。
“这幅画叫什么名字?”位于上的秦启翔很感兴趣地问道。
谢昭琳没想到秦启翔会与她说话,顿时愣住了,半天没有回答。
皇后却以为她是即兴作画,还没有想好题目,就向秦启翔建议道:“陛下,这谢家姑娘是等着你给这画取个好名字呢!”
“哦,是吗?等着朕取名字!”皇后的话显然正中秦启翔的下怀,他脸上的兴致更盛,盯着那幅画就开始冥思苦想起来,不一会儿就有了合适的名字。
他向着底下的与会者说道:“就叫雨荷图,如何?”
雨荷图?虽然这画上没画太阳,但也没画雨滴啊?皇上是怎么想到这种既随便又容易重名的名字呢?
底下一帮书呆子文臣一时又钻了牛角尖,不过好在他们还记得秦启翔是皇上,皇上说的话嘛,没道理也是有道理的,遂纷纷表示再合适不过了。
有几个夸张一些的,甚至还由此引申到大兴朝的未来,说王朝上下一片大好了。实在是令人哭笑不得。
而秦启翔虽然知道他们讨好自己的用意,可还是高兴的很,甚至还暗示皇后赏了谢昭琳一个玉如意。
谢昭琳懵懵懂懂地接了玉如意,又懵懵懂懂地谢了恩下来,对那些刺在她身上的目光毫无察觉。
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收到秦启翔给她的东西,虽然用了皇后的名头,可这的的确确是第一次,是她当公主的时候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没想到,现在却居然如此容易地得到了,仅仅因为一幅画!实在是可悲又可笑啊。
她低下头,感觉眼眶和鼻子酸涩异常,似乎有液体要从眼睛中流下来。于是她用力揉了揉眼睛,想要借此抹去那眼中含着的泪,却反而把眼睛揉得更红了。
“仪琳,现在没事了,别害怕了,你做得比她们都好,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呢!”谢大夫人见了她的样子,以为她是害怕得过了头,到现在才爆出来,遂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安慰道。
谢昭琳便也只当自己是释放紧张的情绪,努力忽略掉心中那个异样感,用红红的眼睛回望了谢大夫人一眼,并扯出了一丝不算太自然的微笑。
“这就好了嘛。”谢大夫人也是一笑,又摸了摸她的手,还给她倒了一杯茶,便又转回头去看台上的表演了,留给谢昭琳平复情绪的空间。
原来,有了谢玉琳与谢昭琳的成功案例后,刚刚退缩的那些女孩子们又燃起了希望,纷纷上台表演了。
只是直到宴会结束,都没有如她二人一样类似的状况生,倒是有几个表演欠佳的,又被太子和吴小侯爷这两个活宝嘲笑了一通,实在是又一场闹剧。
赏荷宴结束时已经临近子时,然而很多人并没有睡意,大多人上马车打道回府时都是一脸的不甘心,其中自然包括了谢嘉琳。
但鉴于她以前对自己的姐姐做过那种不可原谅的事,今日能来赏荷宴已算是法外开恩,自然不能把怒气表现得太过明显,便也只能恨恨地盯着那个装了玉如意的宝蓝色锦盒。
心中暗自盘算着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偷偷地打破它,然后让这件事传出去,这样谢昭琳就会被戴上对皇后不敬的帽子,到时候她一定会比自己还要惨了。
谢嘉琳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心中的不快便也消了不少,她朱唇微扬,抑制不住地扬起了一抹笑意。
谢昭琳早就注意她好久了,是以她的这个表情自然是没有逃过谢昭琳的眼睛。
居然还笑了?目的没有达成,难道不应该难过吗?还是说,是悲极生乐了?
不过,谢昭琳又打量了她的脸一会儿,脑中浮现出皇上与皇后,以及曾经见过自己的一干人等看到谢嘉琳时惊讶的表情时,不由得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现在她基本能肯定谢嘉琳就是那个自己冒名顶替的如烟公主了。但她也知道,除了如烟公主,其实皇室中对另一位当年被抢出宫去的公主,也就是自己的真实身份,茗台公主很是在意。
那么现在,他们是否在怀疑谢嘉琳就是茗台公主呢?
又或者,干脆想得更远,脑中早已有她二人被调包的猜想!
如果是那样的话,或许之前针对谢嘉琳的那些事情只是要逼她离开京城,不要暴露在皇室中人的耳目之下。
而会这样做的人只有一个,或是一群!(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三十四章 选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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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赏荷宴过去已经有两日了,皇后突然传召三皇子秦诀来自己的宫中,说有要事商量。
天阴沉沉的,远处的天空早已被乌云覆盖,只隐隐漏出一丝光亮,轰鸣的雷声沉闷地响着,预示着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秦诀也是脸色阴沉地步入了凤藻宫的殿门,给皇后行礼请安后,便站在那里一言不了。
皇后看他额角微有薄汗,几缕丝被沾湿了贴在脸侧,便吩咐宫女去泡了清热解暑的薄荷茶,也好散散这将雨的闷热。
薄荷茶很快就上来了,皇后放下了平素在众人面前的架子,把衣袖微微挽起一些,亲自给儿子倒了一杯薄荷茶。
母子到底还是母子,尽管是天家的母子,可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秦诀原本紧绷着的俊脸稍稍缓和了些,嘴唇微微开合,唤出一声:“母后……”
皇后微啜了口茶,抬头看他,眼里尽是一个母亲的温柔与关怀,她苦笑道:“诀儿这几日都没有来看望母后,我还以为你是不认我了。”
“母后……我……我只是身体略有不适,所以才……”看着皇后一脸落寞的样子,秦诀心中升起一股愧疚之意,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给自己编了一个借口。
皇后闻言抬眸看了看他的脸色,觉秦诀眼底有着淡淡的青色,眸中也有着血丝,看起来确实精神状态不佳,想必还是为了那件事。
遂给了他一个台阶下,道:“那这几日如何了?早知如此就该派人过来知会一声,也省得我担心。”
秦诀便放下茶杯,向着皇后道歉道:“是儿臣考虑不周,让母后担心了。”
说完之后,似乎是觉得双手空置着十分不自在,又捧起了茶杯,管自己喝着,目光却是投在了光滑水亮的地面上。
皇后也是沉默,于是宫室内一片寂静,连旁边随侍宫女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就在宫女们都以为三皇子和皇后会这样把这壶茶喝完,然后散去之时,皇后却略略抬了抬手,朝门的方向挥了挥,伺候她多年的宫女会意,带头撤了下去。
秦诀于是也挺了挺身子,他知道正事来了。
“诀儿,谢家的两姐妹,你觉得哪个好?”果然,宫女一走,皇后就开门见山,直入主题道出目的来。
秦诀心头一颤,故作不经意地问道:“有两个谢家,不知母后指的是哪个?”
皇后闻言摇头轻笑,目光亦是聚到了地砖上,仿佛那里有着什么东西一样,她朱唇微启道:“自然是谢尚书令家,至于他侄子谢愈,将来或许是个人才,可我们等不了那么久了。”
“两姐妹?我以为母后早就已经认定那大小姐谢玉琳了,想不到,我居然还有选择的机会。”秦诀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语气里充满了讽刺之意。
皇后也是无奈,她知道秦诀心中的抵触之意,可是自古以来,关于天家皇子的婚姻大事,试问有几桩是能令人满意的呢?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华贵的凤袍,不禁暗想,对于皇上来说,他与自己的婚事也是令他十分懊恼吧,若不是看上了陈家的势力,皇上又怎么会愿意娶她?
更别提立她为后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凳上皇位的筹码,而现在,她在为自己的儿子积累筹码!
想着想着,皇后的鼻子竟有些酸,一股液体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为了不使泪落下来徒增尴尬,她便不动声色地仰了仰头,努力让眼泪停留在眼眶中,慢慢散去。
而后又耐心地给秦诀分析道:“论出身,两位小姐现在都是嫡女,谢雪琳的母亲虽然是姨娘扶正,但现在看来还是颇得她父亲信任的。”
“论地位,谢玉琳的生母已经去世多年,所以她虽然是大小姐,在府中却颇受冷落,不过若是嫁了出去,娘家人倒一定会是她坚实的后盾。”
哼,坚实的后盾?当然得当她坚实的后盾了,因为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
不过若是娘家比夫家厉害多了,又不把嫁出的女儿当回事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脑海中浮现出陈初雪那张看似无所谓,实则内心泣血的面容,秦诀便觉得自己的心痛得不得了,对于自己母后正在打算的事也是更多了一分厌恶。
“至于才貌为人的话,大小姐虽然在貌上稍逊了一筹,但其心玲珑,是……”
秦诀越听越烦,忍不住粗暴地打断了皇后道:“既然母后早有定论,还问我干什么?母后来决定就是了!”
冷不防被自己的儿子吼了一声,皇后万分委屈,她颤着嘴唇看着从小宠到大的儿子,竟是说不出话来:“诀儿,你……”
然而秦诀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皇后语气中的颤抖,继续狂怒地道:“难道儿臣就一定要从那些世家小姐中挑一个吗?就不能……就不能……”
“就不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吗……”他话至半途,突然低下/身去,把胳膊撑在腿上,又用手撑住额头,声音低如蚊钠,整个人散出一股颓废的气息。
皇后看着自己的儿子痛苦,内心也是煎熬万分,亦低声问道:“你就那么想要初雪?”
秦诀不语,仍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似乎已经成了一尊石像。
皇后起身,哀叹了口气,背转身去拭掉眼角的泪花,语气坚定道:“所以你一定要娶谢玉琳,如果你还想夺回初雪的话。”
秦诀还是没有反应,皇后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太子如果以后继承帝位,天下必将大乱。所以这个皇帝只能由你来做,等你成了皇上,只要你不嫌弃她曾做过别人的女人,就可以把她抢回来!”
“此话当真?就凭谢家?”秦诀终于抬起了头,眸中有了些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