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妃入瓮,戾王替宠下堂妻-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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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皇上走了,玉叶自然是要进屋子守着的,但是屋子里没有旁人,却嗅到了一丝香味。
这香气幽微,不是公主惯用的香料,却也从来没有从这个屋子里头闻过什么,玉叶隐约感觉有些奇怪,又想着会不会是皇上留下来的,细细嗅了嗅,觉着此味道甚好,闻着格外舒心,等香气熏上脑,她嘴角勾起的笑一点点的僵了,接着两眼一翻,结结实实的倒在了毯子上。
风屏后的有些细微的声响,万俟笙探出身来,身上的红色长衫微散,伸手整理的同时又睨了一眼地上的玉叶。
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忠心的家伙。
万俟笙微微眯起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玉叶的眉眼,然后略带嫌弃的将她从窗口丢了出,名常殿的后身雪地很厚,随着人落地的一声闷响,他将门窗关好,淡淡的扫了一眼屋子里头的环境。
“这里头倒真是奢靡。”
他笑了笑,无人来应。绣着金丝线的皁靴缓缓踏步越过孔雀开屏的毯子,来到了帐前。
“凝兮。”没了阴柔的伪嗓,靳凝兮听见了她最想听到的声音,却没有睁开眼睛,像是坠入了一场沉沉的梦,然而这梦并不安稳,长睫如羽微微发着抖,黛眉紧蹙,精巧的嘴巴时不时的喃喃这什么。
掀开帘帐,他沉默的坐在她床边,伸手将女子的手握着,从她手心传来的那种微弱的温度几乎是熨烫了他的掌心。
心神微动,他紧紧的握住了,哑着嗓问她: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若是同我说了,或许,我不会走到这一步。。。。”
她不语,继续昏睡。万俟笙沉默的看了她良久,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也不知道是应该悔自己还是悔旁的。他深深的望着她,把心里头的那股子酸涩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压抑得下去。
他其实很后悔,后悔当初什么都没有同她说,以为什么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使出金蝉脱壳之计,让自己死在了众人面前。
可是偏生她就是不是自己掌控得了的。
万俟笙微微蹙起眉心,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只好疲累的弯着身子靠在凝兮的床头,凝兮迷迷糊糊的嗅到了一股子熟悉的脂粉味,却又深陷梦中。
万俟笙看着她,看她一点都不安稳的样子,当真不知道自己是哭还是笑了。
他是现在安全了,没有人再盯着他不放,他还自以为自己聪明,可实际上他又比君洛聪明到哪去,为了江山,为了龙位,他们都牺牲了一下自己心爱的女人。
想到这,万俟笙才惊奇的发现,他在感情这方面,竟然跟君洛有那么大的相似。
若是这女人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她的身边,她会不会怨自己?愿自己没有把一切事情都告诉她,怨自己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楚?
他本来就想着,想着在苏瑾灏这盘棋里头,他下了一个更大的棋,将所有人圈在其中,走着他计算的每一步,这里面,独独没有算进来靳凝兮。
他从来就立志要成为这世上极好的帝王,能平定四海八荒,能统一天下,能给她江山太平,无人能伤了他与她。
但是眼下他万俟笙就是伤了她的其中一人,以及,他们的孩子。。。
“我当真是。。。错了这一大步。”
万俟笙扯了扯嘴角想笑,把头埋在她的身旁,额头顶着她凤凰欲飞的锦被。
床上的人躺在床上,额间正细细渗汗,似梦魇般难以忍受,却又感觉得到有一个人正细致入微的照顾着她,时不时用那温软的拂过她的额间,替她拭汗,她能嗅到一股源源不断的香气,却睁不开眼睛。
她好像在做梦,又像是现实一样。
脚踏雨后松软的土地,她正站在靳凝兮的坟墓旁边发呆,手里头拿着铲子,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下去。
可是再一转眼,她深陷大雨,双手被人牢牢桎梏,极为狼狈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让本王太失望了。”君洛看着她,眸光沉寂如渊,伸手就将她推进了黑暗里。
一声惊呼尚未喊出。她与万俟笙被埋在雪白的雪里,男人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拂过了她头顶的雪花。
“白雪,落满头了。”
凝兮呼吸一滞,铺天盖地的疼从心口蔓延开来。
床榻上的人不知为何呼吸愈发急促了,万俟笙替她拭汗的手也没听过,看着她精巧的樱唇微微张着,像是很难受的在呼吸。
万俟笙脸色微变,抓着凝兮手的大掌也不自觉地缩紧,沉着脸看着她,也不忘记替她拭汗。可却见一行清泪从她眼间滑落,没入鬓角,靳凝兮感觉一种窒息的痛楚从胸前攒动,她挣扎着想抓住怀里头的人,却又发觉怀中的人一点一点儿的散去了,无论她什么哭喊,他都不会应答。
可是紧跟着这种失去的感觉扑上来,她本来牢牢被人抓住的手心儿忽然就空唠唠的了。
“别。。。”
她心里头猛地一慌,匆忙的伸手去抓,嘴里还不住的呢喃着,企图把这个人唤回来。渐渐地,酒香溢如她的鼻息,似是惆怅般的一声叹息跟着卷了进来。凝兮心念微动,生怕这人再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倏地睁开眼睛,胸腔欺负不听的喘息着,怔愣的看着头顶可这凤凰盘旋的木雕。
是梦?
她微微缓了口气,视线游离之处,隐约看见芙蓉帐旁边有一个身影正盯着她,雪白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绣着暗纹的墨色袖口,不知道怎么的,她不自觉的用了所有的力气。
帘后的人动了动,却没有挣开她的手,她呆滞看了好一会儿,被搅得跟团浆糊似的思绪足足缓了好一会儿才清明了。
“是谁?”
隔着帘子,凝兮还没有看清眼前的人,只睨着他暗色的袖口,心里头腾生一股熟悉来。
君洛敛目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看依旧没有放开他衣袖的柔荑,眸色一暗,微微往前动了动。
“是本王。”
凝兮心神一颤,最后剩下的一点浆糊也被这男人低沉的声音刮得分毫都不剩了。
“摄政王?”她不敢置信的掀开帘子瞧了瞧,正对上君洛俊朗如玉的眉眼,此时正深深地看着她,脸上还泛着一丝不正常的酡红。
“你怎么在这儿?”
她隐感不安,想着自己睡着时,似乎是有人在身旁伺候,陪着她,同她说话,给她拭汗。
但是看着眼前男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眉心紧蹙,一副站在这里很久的姿态。她又探头左右的看了看,没有玉叶,没有太医,没有半个奴仆。
凝兮心里蹦了几蹦,慌张的松开了扯着君洛衣袖的手。
“我的下人呢?”
君洛垂眸,沉静的看着她。
“本王来这里的时候,这里头就没有旁人。”
凝兮瞠目,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暗忖,难不成,方才在这里头帮着她拭汗的人,是君洛???(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94章:美男卷珠帘,公公欲泪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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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美男卷珠帘,公公欲泪泣
君洛怎么会在这里?
凝兮呆滞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微微皱起眉心,将自己的身体缩在了被子里。君洛心蹦了几蹦,眼看这本来还满是慌乱的人这会子竟然一点点的将自己的身体缩了回去,这模样不得不说,着实可爱的紧。
酒气上头,君洛紧紧抿着嘴唇不知在隐忍着什么,耳根却渐渐被染红了。
他太冲动了,方才听见旁人说她的事情,自己竟然就那么不受控制的跟着冲了进来,但是看见她安好的模样,方才还悬着的心倒也就踏实了。
“咳咳。”
君洛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凝兮闻声抬眼看着他,心里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很复杂。
“本王。。。”
气氛尴尬,君洛眼睛微转,也不敢看靳凝兮的眼睛,只盯着床头的那双滚毛靴“本王只是路过。听宫人说你病倒了,所以本王才特意过来看一看,看你没事儿,本王也就安心了。”
路过这里然后特意过来看一看?他这是特意过来看还是不特意过来看的?凝兮语塞,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睁着眼与他大眼瞪小眼,君洛看了看她,又不自在的吞了口口水。
酒劲已经被冷风吹的散了不少了,却还是有些晕晕沉沉的,君洛看了看周围,忸怩的捏了下衣角。
“本王可以坐着么?”
凝兮一怔,这样子太反常了,反常的让她忍不住就看了眼外面,看看是不是要下红雪了。
“摄政王既然来了,本宫哪有不让的道理,随便坐吧。”
凝兮扯了扯身上的锦被,也有些冷淡,君洛早就已经盯上了床边的雕花的椅子,掀开衣摆就坐了上去。她装作无意的扫了他一眼,瞧着君洛修长的手指交叉在身前,看似紧张的一点一点的摩挲着手背。
“摄政王。”思量片刻,凝兮正色瞧着他道“摄政王来这里多久了?”
君洛抿唇,无意识的摩挲了下手背“刚来不一会儿。”
凝兮一怔,紧跟着问“那也就是说,方才你没有在我身边帮我吗?”
“帮你什么?”男人蹙起剑眉,没有理解到她的意思。
“没什么。”凝兮放心了,勾唇疏离的笑了笑“本宫只是在想一件事情,摄政王不用挂心。”
方才她还以为是君洛在自己身边伺候,但是君洛竟然没在,他又说没看见旁人,那到底是谁在自己身边?
玉叶?还是苏瑾灏?
她咬唇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却全然没有头绪,总觉着隐约有一种熟悉的人在身边,那种熟稔的伺候方法,像极了经常在自己的身边的人。
彼时名常殿外,一人身着绯红色的长衫风sao摇曳的扭了进来,带着诡异的面具,脸上的脂粉好像是因为匆忙涂得乱了些,却依旧是纤腰扭摆,妖媚横生。目光触碰到名常殿门口,也不知道是谁停了一架华贵的马车,戾公公眼眸微沉,跨着的步子忍不住大了些,疾步推门而进,刚好就看见君洛与靳凝兮隔空对视。
他才走多长时间!描个眉的功夫,这俩人就在这里含情脉脉上了?
心里头有一股子火气猛地从脚底窜出来,戾公公掏出帕子挥了挥手
“哟,咱家还以为门口是谁不故宫中规矩策马奔腾停在名常殿了,原来是摄政王啊。”
如此夹枪带棍的冷讽乍然响起,君洛扭头看向门口,冷哼一声。
果然是这个戾公公。
“戾公公当真是个懂规矩的。”君洛眸子一沉,瞧着戾公公左右都不顺眼,这却也是巧了,他瞧着戾公公不顺眼,戾公公亦是瞧他不顺眼,干脆无视床头上这么大的一个人,俩眼一翻,哭着就扑上了靳凝兮的床头。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鲜红色的小帕子眼看着擦过君洛的衣角,君洛登时眉心皱紧,猛地起身表情有如跟吃了屎一样的看了眼自己的衣角,举着手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的样子。
戾公公心里头冷笑,装作没看见君洛的茫然,跪在凝兮床头嚎“公主啊,奴才听说您生病了,当真是要急坏了,公主啊,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奴才怎么办诶!”
这人有病吧?凝兮登时不落痕迹的躲了远一点儿,看着时不时抬头对她嚎一嗓子的戾公公,眼角的眼线都晕成一片,还伸手摸了一把脸。
更花了。
凝兮嘴角抽了抽。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跑门外头的玉叶茫然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一听名常殿里头哀嚎声一片,她心一激灵,忍不住就探头进来,生怕五公主驾鹤西游了。
“五公主。。。”玉叶尝试的喊了一下,却见躺在床边哭嚎的人猛地转过头来,目光很是犀利“站在门口守着,不准进来!!”
玉叶被这人的脸给吓了一跳,把门一拍,瞬间将里头的像妖魔一样的人隔绝在了里头。
“戾公公这架势,倒真是比五公主的派头都要大。”君洛扫了一眼门,意味不明的看着继续抹眼泪的戾公公。饶是这戾公公再怎么厉害,该有的规矩也应该有,不是么?
可是戾公公偏生就是没有规矩,假惺惺的抹了抹眼泪看着凝兮,很是忧心的道“主子是不是应该好好休息休息,这身旁总有个人聒噪,总是耽误您的休息不是?”
凝兮:“……”
从开始到现在,最聒噪的就是他了吧,但是看着他说这话的意思,是嫌君洛聒噪了?
君洛自然是能看出来这个太监明里暗里针对他的意思,转身坐在了离他远一点儿的地方,极为嫌弃的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衣服。
“若说聒噪,本王自然是比不过戾公公的。戾公公放心。”
“哦?”戾公公不哭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