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爱你这么伤-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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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尽头是客厅,窗帘是半掩着的,屋里也没开灯,光线有些昏暗,并不像面试房间应有的光明敞亮。
客厅的沙发上,一个男人穿着睡袍,正在看电视。
我立刻发觉出不对来,转身就要走。
那个男生却突然叫出了我的名字:“林菀之?”
我一听声音,居然是郑成京!那个罪魁祸首郑成京!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似乎比我还惊讶,上下打量了我的穿着,“你这是要面试?怎么会进我的房子?”
我眯眼,“你的房子?”
“对啊。”他丢下手里的遥控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老婆去你那里大闹不够,回来还跟我吵!我嫌烦,就干脆住酒店了!我都已经住了两星期了!你呢?你还没跟我讲,你怎么会到我这里?”
“我……”我自己都觉得荒唐,“我说我是来面试的,你信吗?”
“面试?谁通知你来面试的,你把号码给我看看。”
我翻到电话记录页,给他念号码。
他猛地拍自己脑门,大惊失色,“完了!完了!完了!这是我老婆的电话!她肯定是猜到你辞职了,要找工作,才冒充电台面试的!”
我这才明白过来!我是中计了!
郑夫人还真是有能耐!她把我引诱过来,是不是还打算把我揍一顿呢?
想起那天的场景,现在还心有余悸,我看了看表,离她通知我面试的时间只剩半个小时了,此时不走,还真等着她来捉奸么?
我刚转身,就听到了门锁开合的声音。
“咔嗒。”
我太过紧张和害怕,居然就立在房间中央,不知该进该退。
我不能再被她打一顿,就算郑成京在场,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拉住他老婆,我怕我没有任何胜算。
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我开始在包里掏手机,手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哆嗦个不停,我翻了半天才找到手机,刚按下一个1键,就听见了走廊里梁鞠声如洪钟的吼叫:“郑成京!你他妈的给老娘出来!”
我惊慌失色,去望郑成京!
他一把拽过我,就把我往卧室的衣柜里推,“拜托,你就先将就一下。千万不能让她看到你!一旦让她看到你在我的房间里,别说是你了,就是我也没命了!”
我还要说什么,他已经大力关上了衣柜,还落了锁。
我握着手机,大气都不敢喘。
透过衣柜的门缝,我看见他们两个在拉扯,梁鞠很是气愤,一边走,一边在到处转着搜查,大喊大叫着,“那个婊‘子在哪里?快说,那个婊‘子在哪里?”
郑成京也在吼,“你能不能理智一点!什么婊‘子不婊‘子的!这里就我一个人,哪有什么婊‘子?!”
“你少他妈给我装蒜!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我就不信了!我明明看到她进了你房间!还不见了?人间蒸发了?”
两个人的声音此起彼伏,震得人耳膜疼。
“梁鞠,你这样设局有意思吗?啊,有意思吗?”
“承认了是吧?她就是来过是吧!”梁鞠已经进了卧室,一个衣柜一个衣柜的翻看,我手在发抖,眼看着她狂躁地拍着我身前的衣柜门,指着衣柜对郑成京道:“给我打开!”
“没有人!”
“不打开是吧?你看我能不能砸开?!毁了你那个小贱人的脸我可不负责!”说着,梁鞠拿起了当摆设用的镇纸就开始砸锁,力度之大,震得我心尖也在颤,尖锐一声,锁子落了地。
梁鞠一把打开了衣柜,就看见了我。
歪嘴一笑:“我说在的吧!”
我一把捂住了脸,静等着她的耳光呼上来。
如果被打在所难免,我也希望自己好受一点。
可我预料的狂风暴雨并没有来临。
因为,有人敲了门,“有人吗?”
梁鞠心生不悦,翻着白眼问,“谁?”
“是我。我妻子在里面吗?”
梁鞠没好气地回答:“不在!赶紧走!”
“可我看见她进来了。”那人已经进了内屋,我听见他向我走过来,我连忙将手从脸上拿开,就看见了张宥然如神祗一般从天而降,声音一如既往的磁性,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果然在的。”
我简直要喜极而泣。
别说是梁鞠,就连郑成京也愣了:“你什么?你妻子?”
“嗯。我新婚妻子,林菀之。”他一手指着我,暖意融融的视线却一直笼罩着我,笑容温和儒雅,“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瞧了梁鞠一眼:“嗯,说来话长。”
梁鞠显然还是不肯放人,两手叉腰,眯眼皱眉,依旧是恶狠狠地瞧我,“你有老公还勾‘引别人?这个老公是假的吧?”
张宥然替我回答了:“证是很久以前就领了,但一直没办酒席,也难怪你们不知道。”
余光中,我瞥见梁鞠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怎么可能?”
“骗你们就没意思了。”他对我招招手,让我过去,我简直如获大赦,立刻就跑过去挽住了他的胳膊。
他依旧是看着我,笑容明媚而亲和,对梁鞠说,“做明星就是有一点不好。婚姻和恋爱容易曝光在闪光灯下,很难维持。这就是我隐婚的原因。”
他毕竟是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还是一个外人,又明确表示了和我的关系。
梁鞠这一耳光,是绝对不会煽下来了。
他低头看我,修长的食指轻点了我的鼻子,“请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明是在问我,实是在问梁鞠。
梁鞠也听出来了,大概是信息量有些大,她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木讷点头,“嗯。”
张宥然牢牢抓紧了我的手,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地问:“对了,前段时间,我妻子被人在电视台打了。你们知道是谁吗?”(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0章 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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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鞠显然一愣,大概是没料到张宥然会追究这个事情,但又赌了一把他什么都知道,连忙摇头道:“被人打了?什么时候的事?”
郑成京也在一边装傻:“小林做事情谨小慎微的,怎么会被人打,你是不是搞错了?”
张宥然微微一笑:“不知道就好。若是被我知道是谁,我定然要追究到底的。”
听了这话,对面的郑氏夫妻俩笑得格外尴尬。
一下楼就看见了他那辆白色的凯迪拉克,确实很配他的气质。但奇怪的是,为什么没有停在停车场,而是停在了酒店的侧门口。
他将手圈在鼻下,遮住笑,“刚才太着急,就没来得及让服务员泊车。”
走过去,撕掉了车前镜上的罚单,“好在不贵。只罚了两百块。”
他一笑,我的乌云一扫而光,心情也开朗起来:“你这是嫌少?要不再停会儿?”
他摇头,“走吧。找个好吃的地方,给你压压惊。”
这段时间他都没有回家,我以为他会特别忙。
“你不用再回片场了吗?就是片场离这里再近,你总是请假也不好吧?”
“是不好。”他帮我打开车门,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但我妻子有急事,导演也不能阻拦吧?”
我撇嘴笑。
上了他的车,我这才想起来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一手拨着方向盘,一边看着后视镜,“嗯,你拨给我的。”
“我拨给你的?”
怎么可能?我连报警电话都没打出去。
他看着后视镜中的我,笑,“昨天在你手机里做了个机关。”
“机关?”
我连忙掏出手机,在设置里、手机管家里到处看,也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他笑得更是肆意,一口洁白的牙齿,要多好看有多好看,“你拨个1键。”
我照做,很快,他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我把我的电话设成了你电话里的快捷键。下次再遇上这种情况,你直接拨1键就可以了。”
可我还是疑惑,“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有导航。”
我在手机桌面的文件夹里,果然找到了一款导航软件。点进设置里面看,居然是每隔一个小时就给他发送一遍我的地理位置。
我也是惊了:“你在怕什么?需要我每小时给你发送一遍地址?”
“我就是怕遇上这样的情况。”
我愣了愣,他这是在乎我了吗?
仿佛那么长的旅途,终于能停歇。
可我又不敢相信。
他的爱,我怕自己要不起。
正是红灯,等待的时间,他转过头来看我,语带关心:“伤好些了吗?”
我点头:“本就没什么事。只是看起来比较吓人而已。”
“不是看起来吓人。是你的伤本就很重。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我有多……”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话语戛然而止,顿了下才又开口,“想吃什么?反正我请客,你可以净捡贵的挑。”
我笑:“贵的?有多贵?”
他也是笑:“只要你开口,我都请得起。”
想起了郑成京第一次带我吃的那家店,当时只顾着盘算一顿饭有多贵了,根本就没心思去品尝美味佳肴,真是浪费了一桌贵如春雨的好菜。
“那就城南的海达面馆吧。”
“好。”他点头,挑眉笑,“很会选地方。海达面馆可是全市最低调也最奢侈的餐厅。大部分都是省上接待,给那些高干们专供的。”
原来如此。
郑成京的父亲是省上领导,也难怪他会选在那样一个地方。
却一进门,服务员就恭恭敬敬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张先生,晚上好。”
我眯眼:“她们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的?”
“可能是看过我的戏?”他笑着将菜单递给我,“随便点。不用想着给我省钱。”
这句话,听起来,真是爽快。
比起跟郑成京在一起的全身不自在,跟张宥然在一起,总是无比轻松。
点菜都没有任何思想负担,毕竟我知道,拿了郑成京的东西,你不还,郑成京也会想方设法让你还。
张宥然就不一样。
他也难得请我吃饭,我不狮子大开口一下,真是说不过去。
于是我干脆就直接问服务员:“你们这里最贵的两种面,直接上。”
他一边拿起了茶盅的盖子,用茶盖轻轻拨着茶水上漂浮的青叶子,笑,“你不怕补多了上火么?”
我眯眼:“不怕。”
他摆手,对服务员点头:“好。那就上她点的那两种面。”
结果一上来,我就傻了眼。
服务员一边上菜一边介绍:“这是香格里拉松茸面,精选4000米以上无虫伤的松茸与藏红花调制的酱料。女士吃了美容养颜。”
“这是鲟子酱松露面,酱汁是由里海白鲸鲟鱼的鱼子、意大利白松露,结合苏格兰龙虾尾部的鲜肉制成,入口鲜香,是我们这里顶级的菜肴。”
听这配料就很高大上,想价钱一定不便宜。服务员正将打印好的小票递给张宥然,我用余光瞥了一眼总价后面的零,着实一惊。
想过贵,没想到这么贵。
两碗面,三万块钱。
这吃得是金子吧?
我是真的有点过意不去了。
就算张宥然再有钱,那钱也不是我的,我不应该逞一时之快,就这样奢侈浪费。
毕竟,我还没有完全脱离苦日子。
他依旧是笑,像是在安慰我:“十多年之后第一次请你吃饭,应该有诚意一些。”
顶级厨师配着顶级食材做出来的面,味道确实是不一样。好吃到像做梦。
我大快朵颐,他吃得慢条斯理。
吃过了饭,坐上车,他一手拨着方向盘,一边颇有兴致地问我:“接下来想做什么?”
他的车开得很快,却很稳,正路过游乐园,吵闹的声响从车窗外飘进来,我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笑得幸福的小孩子,突然有些羡慕:“除了上次在游乐园拍广告,我还没去过游乐园呢。”
他将车在路边停了下来,摸了摸我的脑袋:“想去吗?”
我转头,对他扯出一个我所能做出最甜蜜的笑,“想呀想呀。”
“好。那我们就去游乐园。”
他将车开入停车场,牵着我的手去买票。
并不是周末,游乐园的人并不多。大多是家庭出游,小孩子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是很简单幸福的样子。卖棉花糖的老头笑呵呵地坐在机器旁,招徕顾客:“一个才五块钱,很甜的!”
我笑眯眯,看张宥然。他笑着将钱递过去,“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