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翻身宝典-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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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的人情世故,安若兮无疑是最为擅长的,她左右逢源,下打点,得了府里下人的尊敬和拥护。老夫人也放心地将府里一部分事务交托给她。
一念堂里,纪婆子仍旧是喜欢找各种由头向外跑,与府里其他的仆妇闲言碎语,心里又对诺雅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慨。她私底下还是希望,诺雅能够在百里九跟前专宠的,那样,自己也能扬眉吐气,多贪一点他人的孝敬。
朝三暮四两人倒是安分,收敛了最初时对诺雅的不屑,服侍得周到。朝三在府里待得久了,褪去一身土腥气,稍加打扮,粉面桃腮,也是美人一个。暮四不好穿戴,闲暇时专注地看些医书,有不识得的字,记录下来,等元宝过来的时候,向他讨教。
说实话,诺雅有点伤春悲秋地寂寞,她不知道这寂寞源自于哪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有的时候,她吓自己一跳,怀疑是不是喜欢了楚卿尘,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否定自己。
那个男人无疑是完美的,无懈可击的,值得世间所有女子迷恋。但是,诺雅觉得,他的样子在自己心里并不鲜活,朦朦胧胧的,只是一个影子,还不及活蹦乱跳的百里九来得深刻,尤其是当百里九与安若兮一路说说笑笑从自己跟前走过去,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时候,诺雅心里那份落寞愈加强烈。
诺雅来不及闪避的时候,安若兮也会停下来,走到林诺雅面前,笑得亲昵:“诺雅妹妹,九爷约了我一起去放风筝,不如一起?”
诺雅抬头看看冷风肆虐的天,冷冷一笑:“安夫人好大的雅兴,这样的天气竟然也能放风筝么?”
百里九一把拉过安若兮:“搭理她作甚,又不识好歹。”
安若兮偎在百里九跟前,软声撒娇:“看妹妹一人茕茕孑立,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好可怜。”
泡泡对他二人有敌意,俯下身子低声呜咽,跃跃欲试。
诺雅唤过它扭头走,风凉道:“果真养人不如养条狗,我家泡泡还不乱叫呢。”
百里九气结,也愤愤地拂袖而去:“她这样脾性,胡乱咬人,有谁愿意搭理她?”
诺雅行了老远,还能听到安若兮娇羞地嗔怪声,顺着寒风吹进自己耳朵里,那样刺耳。
她抬头看看天,虽然有风,但是阳光晴好,也许放风筝真的有趣。难道,果真是自己脾性太差?这样不讨喜?
那一刻,诺雅真的觉得有点被全天下孤立的感觉,心里满是落寞。
第二日,天却忽然阴沉下来,吃过午饭开始飘零星雪花,最初时还只是稀稀疏疏,很快密集起来,跳跃着在屋顶覆了薄薄一层。
诺雅正闲着无聊,寻了一块水灵的白萝卜,坐在火炉跟前,用柳叶刃仔细雕琢眉眼,生成一个白白胖胖的灵动娃娃。
火炉里小火烤着的地瓜散发出香甜的气味,应是快要熟了。
院子里的泡泡忽然叫得急,诺雅头也不抬,依旧专心致志:“桔梗,你去看看是不是有人?泡泡一向不爱乱吠的。”
桔梗应声,放下手里的活计,撩帘出去,厉声呵斥泡泡:“泡泡,退下!”
泡泡依旧不甘心地低声呜咽。
然后好像果真是有人,跟她在院子里叽叽喳喳地说话。
“是谁呀?”诺雅扬声问。
府里下人平素都不爱到一念堂里来,尤其是如今自己失宠,一念堂门口更是门可罗雀。今日下着雪,天气也冷,没有主子传唤,下人们大都逃懒缩在屋子里不出来,谁会跑到这里来?
诺雅也是话音刚落,院子外响起“噔噔”的急促脚步声,屋子的门帘被人撩开来,一股冷风夹杂着雪花席卷进来,很快被屋子里的暖气冲散。
一个紫色的身影闯进屋子里来,身后跟着无可奈何的桔梗。
“你这人好生无礼,怎么不由分说地闯进来,这可是林姨娘的院子,你一个大男人家不觉失礼吗?”
来人充耳不闻,跺跺脚,将头的斗篷摘下来,冲着诺雅亲热地喊了一声:“姐姐!”
诺雅一愣,抬头打量,是一位富贵人家的年轻公子哥,一袭紫玉狐裘滚边披风,白玉镶银腰带,面若敷粉,唇若流丹,一双灵动的眸子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俏皮一笑:“姐姐不识得我了吗?”
诺雅方才反应过来,展颜一笑:“我是该叫你欣儿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个叩拜大礼?”
小公子哥正是那日在街市之与花子狗抢夺包子的那个小丫头,皇视若掌明珠的十公主楚欣儿。今天虽然依旧是女扮男装,不过却是一身贵气逼人,令诺雅一时并未识出。
小丫头雀跃着跳过来:“当然是叫我欣儿了!”
诺雅高兴,将手里雕的萝卜放进水盆之,拉住欣儿的手:“你终于舍得回家了,是不是?”
欣儿不好意思地笑:“这些时日夜里冷得要命,早想回家了,是觉得没有颜面。后来二哥找到了我,我顺水推舟回了。”
“那你这些时日必然受了不少苦楚?”诺雅关心地问。
欣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好有姐姐给我留下的吃食,节省着挨了些时日。后来跟花子狗他们熟了,对我也挺照顾。虽然吃得不好,难以下咽,但是挺开心的,是前些时日生了一场病,从那时候起,特别想家。”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几日楚卿尘派了许多人都遍寻不到她的行踪,原来是病了。见她果真那次遇到时清减了不少,脸的婴儿肥都尽数褪了下去,定然吃了不少罪。
诺雅拉着她围着火炉坐下,帮她解下身披风,支起来烤了,然后吩咐桔梗去端几个点心碟子。
欣儿见了火炉里的烤红薯倒是眼前一亮,也不怕烫手,抓起来“呼呼”地吹:“这是我们最喜欢的吃食,经常结伴去城外别人家的地窖里偷来烤,被人撵着追,狼狈得像一群狗。”
诺雅笑着掸去她袖口蹭的炉灰:“你怎样找到这里来的?”
“我听我二哥提起你,知道肯定是你没错,所以央求着他带我出宫来看你。”
“二皇子也来了?”诺雅有些惊讶。
“嗯嗯,”欣儿一边翘着舌头吞吃红薯,一边点头:“他那人迂腐得很,说什么进后宅不合礼法,所以留在前院跟九哥下棋,我自己跑过来了。”
“他们,他们两人见面没有吵架吧?”诺雅小心问。
“吵架?”欣儿一怔:“他们俩人是有点合不来,经常拌嘴,谁让九哥总是跟大哥他们一起鬼混,我都看不惯。不过你放心,绝对出不了人命,顶多拆了你将军府一间房。”
欣儿直言快语,在诺雅跟前说话更是肆无忌惮。
原来那日两人的不睦,自己并非罪魁祸首,而是间早有罅隙,诺雅约略有些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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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被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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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雅姐姐,”欣儿下打量诺雅的房间:“你怎么会住在这里呢?我记得这里原来是佛堂的。”
“我经常闯祸,所以被安排在这个院子,修心养性吧?”诺雅突然想起那日枫林寺老和尚说过的话。
“喔,我也经常闯祸,父皇也罚我抄过经书,没什么大不了。”欣儿笑着安慰诺雅:“不过你这里重新修葺过了,委实不好找,我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女人打听,她还一个劲儿问东问西,烦死人了。”
诺雅抿嘴一笑:“她许是看你一个大男人这样唐突地闯进后院,心里纳罕呢。”
欣儿不屑地撇嘴:“这将军府我以前来得多了,还从来没有哪个敢这样盘问我。连我以前一气之下,差点烧了九哥的兽苑,将他招牌都捅个稀巴烂,九哥都不敢训斥我一句。”
诺雅“噗嗤”一笑:“我道是谁这样有趣,将他百里九的珍禽异兽苑牌子去了两字,生生变成了‘禽兽苑’,名副其实,原来竟是你的杰作。”
“没想到九哥竟然还没有将牌子修理齐整。”欣儿听诺雅夸奖自己,格外洋洋得意:“你我那迂腐的二哥有趣多了,他知道以后,还将我一顿训斥,斥责我不该放肆妄为。都两三年没有带我来这里,所以很多人都不识得我了。”
诺雅不知道二皇子那般温和的一个人,板起脸来像老夫子一样训斥她是个什么模样,笑道:“二皇子品行高洁,端如皓月,自然考虑周全一些。”
欣儿将头靠在诺雅肩,凑近她的耳边,小声道:“我二哥若是同九哥两人脾性和一下好了,二哥不近女色,九哥则恰恰相反,你要看守得牢一些,最好拴在腰带之。”
诺雅笑着推搡了欣儿一把,娇嗔道:“小小年纪,懂些什么,说这样乱七八糟羞人的话!”
两人嬉笑打闹,身后门帘一掀,却是朝三端着点心走进来,古怪地瞥了欣儿一眼,放下手里托盘,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
诺雅怕欣儿直言快语,被有心人听了去不好,所以赶紧寻个由头将朝三指使出去,自己端过点心,欣儿已经吃个半饱,兴趣缺缺。
她低头看到水盆里泡着的白萝卜娃娃,好地捞出来,顿时爱不释手:“姐姐,这个娃娃好可爱,送给我吧?”
“你若喜欢,拿走是。不过这萝卜雕刻的,放不长久,一两日也丢掉了。”诺雅接过来,拿起刻刀,仔细修饰一二。
欣儿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将沾了炭灰的手在帕子胡乱擦了两下,探手入怀:“差点忘了带给姐姐的东西。”
诺雅好地看,欣儿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竟然尽是些金光耀耀的金坠子,林林总总,不下几十个。
诺雅莞尔一笑:“你这是打算将我的耳朵坠豁么?”
欣儿“嘻嘻”地笑:“二哥教导过欣儿,‘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原本是想给姐姐多带一些的,可我平时讨厌这些麻烦东西,搜刮干净,又拿别的跟宫女们换了,也只有这样一点。”
诺雅心里有点小感动,从一堆坠子里面随手挑拣了两样,收起来:“你的心意我也领了,剩下的你暂且收着,改日请我吃包子不可以了?”
欣儿玩笑,轻佻地抬诺雅下巴,色眯眯地道:“剩下的都给你,作为定情信物,跟我私奔好不好?保证你下辈子吃香喝辣不受气。”
诺雅忍俊不禁,知道她定然是这些时日在市井间待得久了,沾染了一些浪荡公子哥的纨绔气,佯怒拍了她小手一巴掌:“人小鬼大!怎么尽学些流里流气的,若是被你二哥见了,不罚你才怪!”
“哼!我如今有了他的把柄,他才不敢罚我。”欣儿神秘兮兮地道。
诺雅只笑不说话,心里倒是有一点好的。
欣儿凑近过来,靠在她耳边低声道:“告诉你个秘密,诺雅姐姐,我二哥只是有贼心没贼胆罢了!我才发现他最近有点反常,经常偷偷地关在屋子里画美人,锁起来不让我看,还天天一本正经地跟个老夫子一样,没趣地很。”
诺雅忍不住“噗嗤”一笑,颇不以为然:“这算是什么把柄?百里九收藏了不下百十幅美人图呢,千姿百态,各种妖娆。”
“那是你有所不知,我二哥平素有那么多女人对他死缠烂打,他都一向拒人千里的。若是换成我,绝对来者不拒,如鱼得水,在脂粉堆里混得风生水起。”欣儿嬉笑道。
诺雅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刚才还叫嚷着诱拐我私奔的人,怎么转眼变心了,这速度起百里九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楚欣儿笑得前俯后仰:“我可他有眼光多了!”
话音刚落,门被“砰”的一声撞开,棉帘一撩,有人裹夹着寒风闯进来。
“一对奸夫**!”来人得意地叫嚷:“九爷待你可不薄,竟然光天化日将野男人带回府,勾勾搭搭,密谋私奔!”
诺雅和欣儿惊诧地扭过头去,原来是秦宠儿带了三四个家仆从门外闯进来,气势汹汹。尤其是秦宠儿,也不知道究竟在门外待了多久,身已经落了一层雪花,连头发都是白的。
她丝毫不觉得冷,兴奋地掐着腰,得意洋洋。
欣儿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秦宠儿究竟是什么意思,只道这疯女人是冲着自己来的,竟然在自己跟前这样撒泼。
她不禁怒从心起,“噌”地站起身,瞪了双眼,也掐着腰,指着秦宠儿的鼻尖骂:“又是你这个女人,适才追着我问东问西,好没道理,现在又跑到这里撒野,打搅我和姐姐说话,真没有教养!”
“哼,大难要临头了,让你贪逞一时口舌之快也罢。一会儿九爷和老夫人过来,我倒要看你还敢不敢这样嚣张?”秦宠儿立即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欣儿没有反应过来,诺雅可立刻明白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