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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月牙无痕-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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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
某人很听话地靠向她的身体,像是没有骨头似的,任由她将他湿透的外衣剥开,露出被淋湿的衣裳浸渍过的冰凉皮肤。
精瘦的胸膛就靠着她的身体,她飞快地拿回已经冷掉的毛巾,放入热水里重新拧干,视线落向不远处,仅凭着手里的感觉,几下子就将他上身给擦了一遍,又放入热水里再一次拧干,硬塞入阿清的手里,“喏,给你,自己等下脱下裤子,再擦一次!”
温暖的双手在上身游走,令阿清'炫'舒'书'服'网'得闭上双眼,忽然手里一热,他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手里的毛巾,好象听不太懂她在说些什么,张大清澈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瞅着她。
“像刚才一样,把你的裤子脱了,再自己擦一次。”她没有回过头,走到床前,从床里翻出一个包袱来,拿出两套粗布衣衫来,一套是男的,另一套是女的,“等会擦好了,再把衣服穿上去。”
她把男的衣衫放在桌边,然后低头吹灭了烛火。
房间里立即陷入黑暗里,外面的闪电似乎已经消停,雷声几不可闻,远远地像是来自很多遥远的地方,隐约只听到一点点细微的声音。
“嗯。”
阿清应了声。
陈清卿在黑夜里摸索着背对着桌边的阿清,迅速地脱下身上的湿衣服,用一条干毛巾飞快地擦干身体,便换上粗布衣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把床里的棉被拉开来,整个人就钻入棉被里,整个人困乏得很。
没一会儿,她的被窝里挤入一个人来,正是已经换好裤子的阿清,不太乐意她背对着他,立马扳过她面对着自己躺好,才安稳地将整个蜷缩在她的胸前,满足地闭上眼睛。
“若凌!若凌!若凌。。。。。。”
凄厉的声音打破破晓前的宁静,令沉沉睡过去的陈清卿一下子惊醒过来,分明是包听听的声音,是在里间!
第四十五章
陈清卿连忙推开怀里熟睡的阿清,欲挣扎着起身;被推醒的阿清不顾裸露的上半身,凭着本能的反应将她搂住,紧紧地搂住,硬是将她给扯住,动弹不得。
“娘,你要干吗?”
犹带着一丝睡意的声音透着一柳柳的惊慌,他以为她想趁着自己睡着时抛开自己,哪里还能够让她移开半点距离。
“秦若凌好象出事了。”她被搂得差点透不气来,相贴得没有一点缝隙的身体间传来他精瘦身体的热意,困难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一动不动地让他搂住,甚至放软了身段轻轻地靠着他。这一两天,她见着秦若凌面容苍白,看上去就是久病之人,隐隐地透出一股灰暗之意,心里曾暗暗地猜测他病了多少年,或者是中毒了多少年!难道旧毒复发?
阿清使劲地往她的胸前挤去,找个最'炫'舒'书'服'网'的位置,双臂缓缓地放开她,攀上她的脖子,话里却是堵气意味很深,“他出事,娘又为什么要去看他,他又不是阿清,娘干吗过去!”
她不由得失笑,这个家伙的执拗劲儿估摸着又上来了,怕现在不安抚好他,等会又闹起脾气来了,她可是吃不消,连忙伸手摸向他的脸,温热的触感令她安心下来,让大雨淋了,没有发烧,算是幸事一桩,得亏了这家伙的身体坚实,功力深厚。
“行哪,我不去看也行。”她精确无比地捏向他的鼻尖儿,凑过脸去磨蹭着他的脸颊,一会儿靠近,又一会儿又退开些,惹得堵气的人儿紧紧地攀住她的脖子,一个劲地往她身上贴去,她乐得开怀,“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儿来,给隔壁的人送去。”
阿清被她故意若即若离的动作给吊到半空中,来回反复了几次,就没有耐性起来,索性发起狠来,硬生生地将她扑倒在床里,整个人立马迅速地趴在她的身上,像八爪鱼一般,光裸的双臂大大地张开,重重地压制住她的双臂,双腿更是勾住她的双腿,不让她挣脱一点,晶亮的眼睛瞅着面前的人儿不能动弹的样子,竟是笑开了眼。
“让娘欺负阿清!”他的眼睛在破晓前分外得明亮,像是染上一层荧光,侧着脸贴着她的右胸,听着从里面传来有节奏的声音,得意地重复道,“让娘欺负阿清!”
被硬生生地扑倒的人仰面躺着,四肢又被某人给困住,若不是身下的硬板床还垫着一床棉被,这一把老骨头肯定给疼上一疼,她真是哭笑不得,怎么就成了她欺负他了?真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我可没有欺负你。”她否认道,不打算收下他的指控,努力地反客为主,右手机灵捏向他的右手虎口,“快起来,把东西送过去,不然包听听要过来敲我们的。。。。。。”门了。
“老陈!老陈!”
门外包听听心急无比的声音从门板缝里传进来,还有听出一丝的凄凉来,让陈清卿的面容不由得抽了几抽,怎么听上去这么假来的,刚开始是被凄厉的声音给惊醒,到后来厘清了一点头绪,脑袋里清明起来,准是有人一开始就设好了一个套让她给钻进去。
从曾无艳派她找包听听要债开始,她就已经落入包听听这个狡猾女人设置的某个圈套里,到此时此刻,完全让她明白一个事来,包听听想打听的主要之事绝对不是柳风骨的死因,只是一个顺便之事,重要的是要找出在柳风骨死前一夜曾见过面的夜无涯。
而她,陈清卿,成了包听听手里最好的打手兼保镖,更是成了引夜无涯出现的诱饵,好个如意算盘,打得真是叮叮当当响,让她好生佩服!
“快,听话,拿东西给她。”她催促着赖在身上的阿清,腰间一用力,彻底地翻了个身,“乖,去拿药。”
阿清紧紧地攀住她的脖子,被她一个翻身,整个人差点滑落到床面,便屈起双腿,攀住她的腰,像麻花一样纠缠住她,耳边听得好言好语,像听进去了一样,埋头在她胸前,深深地吸口气,才嘟起恢复粉嫩色的双唇,悻悻然地起身。
包袱被随意地丢在床尾处,里面还有几件粗布衣衫,阿清粗鲁地翻开包袱,将里面的粗布衣衫全部丢开在床里,摸索了好一会儿,才从里面找出一个白色的药瓶来,赤足就跳下床去,大迈几步就到房门前,转过头来瞪了她一眼。
躲在床里的陈清卿用棉被把全身包了个严严实实且密不透风,望着光裸着上半身去开门的阿清,后背处没有一点瑕疵,光滑发亮,如同最上好的绸缎,令人一看便会爱不释手,她长叹一口气,生平第一次觉得有些自卑,双手摸了摸了自己的脸颊,算不得很粗糙,春天时节红润润的,看上去还是不错的,可在阿清面前,只能算是地上的微尘。
她万分纠结地收起视线,如滚龙灯般再卷起棉被,四肢大大张开呈大字型地躺在床里,再也不想动弹,没有心情。
包听听站在门外,听得从里面传出平稳的脚步声,以为是老陈出来,见着门一打开,走出来面色并不太好看的年轻男子,随之身后的房门随着他的出来而阖上,她立即戒慎地往后退一步,一张娃脸脸似乎苦大仇深地纠结在一起,像是碰到不能解决的问题,正在想尽办法,却是无处可想办法的深沉绝望。
阿清带着从房里带出来的郁结,自然地绷着精致的脸庞,动作强硬地把手里的药瓶递过去,喉结处一动,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冷冷地盯着她,以视线诉说他的不高兴。
包听听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高兴,在内心里深刻地反醒了一下自己夜半无人时的凄厉鬼吼,被盯着冷汗满身,很快地想起华山弟子死去的惊悚模样,惊惧万分,恨不得此刻自己面前有个厚厚的门板挡住他欲杀人似的目光,硬是装出来的哀伤之态差点维持不下去,为了身受毒物控制多年的秦若凌,不敢上前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硬着头皮,远远地向前伸手拿过药瓶,迟疑了一下,才从嘴里问出话来,“呃、呃、老陈呢?”
出来的不是老陈,让她很失望,常年浸渍在各种消息里分辩哪种消息最为可靠的她很快地就察觉到老陈可能已经发现她的雕虫小技,娃娃脸上丰(炫)(书)(网)(题)(供)(下)(载)富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后讪讪一笑,“那个,问问,这东西是什么,怎么用?一天吃几个?”
药瓶好象有点分量,她的手下意识地摇晃地一下,能感觉出来里面满得只能留下一点点的空隙,赶忙想问明里面东西是啥,怎么个用法。
“我不知道。”阿清瞪着她,极度讨厌她,不高兴地略皱起好看的眉头,显得阴郁许多工作,转过头望向自己随手带上的门板,目光里迟疑了一下,“娘,这东西是什么?怎么用?一天吃几个?”
他立即重复了一次别人的话,然后眼巴巴地盯着房门,似乎想盯出一个窟窿来,双手没去推开虚掩着的房门,直直地站在门前,等候着里面的声音。
“清风丹。”
陈清卿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双手随性地枕在脑后,嘴巴大大张开,打了个哈欠,眼睛里的亮光暗淡下去,困意侵袭过来,“这东西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你家的秦若凌多吃几个,可以续下命,至于可以撑个几年的,半夜里乱嚎什么的,有事直接说,最讨厌人叽叽歪歪的。”
清风丹,夜无涯亲手炼制的疗伤清毒圣品,江湖可望而不可得,而她的手里竟然有满满一瓶,包听听激动了,她低头嘿嘿一笑,今晚收获很大,看来自己人品不错,老陈没有发脾气动怒。
“我想找到夜无涯为若凌医治。”她骨子里的一点心虚被老陈强大的接受能力给剔除,谨慎地捏紧手里的药瓶,“你能帮我吗,老陈?”
她知道有点强人所难,为了与身体的毒对抗了多年的秦若凌,还是厚起脸皮,以最大的诚意恳求着一门之隔的人,尽量忽略阿清瞪过来的恶狠狠视线,后背因着他而冷汗淋漓,硬撑着小身板儿痛苦地扛住,就怕着这个出手狠绝的绝色男子,来给她一个四肢分家。
好吧,她胆子很小,没有老陈同时在场,还真不敢靠近阿清半点。
夜无涯!
陈清卿因着这个名字而难得的面色严肃起来,眼前浮现起一张童稚的脸儿来,曾经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的小师侄,想着小小年纪的他在黑衣楼里受尽一切折磨成长为杀手时,右胸处像是被揪紧一般,从内心里升起一股自我厌烦的情绪来。
里面没有声音。
包听听有点失望,迟疑了一会,拿着药瓶回去。
“娘,阿清可以进来吗?”
门外响起期盼的声音,令陈清卿从往事里拔出身来,因他这样一问,不由得一笑,这个家伙,怎么让她越来越心疼了呢,恐怕是晚间让他去外面站着,而让他心里有阴暗了吧,“进来吧,东西送好了,就进来睡觉吧。”
阿清连忙冲开房门,将桌子上的洗脸盆放到床前,然后把已经赤足踩脏的双脚放入冷冰冰的洗脸盆,双脚迅速地互相一搓,便揪过地上换下的湿衣服一擦,就爬上床,揪开被子的一角,双臂习惯性地圈住她的身体,硬是扳过她面对着自己,孩子般地埋首入她怀里。
她动了一动,左臂一伸,轻轻地揽上他的腰际,也许阿清是她的安慰,让她对小师侄所有的亏欠都弥补给阿清吧,不敢去见小师侄,天真小师侄被掳走成为杀人如魔的黑衣楼楼主,是她今生的原罪!
她永生不能原谅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即使是从师姐的口中知道小师侄被带回了他父亲的府里,这么多年来,她终是无法鼓起勇气去看他,无法!
“娘,不高兴吗?”
阿清像察觉出她的郁结,微微从她的怀里抬起头,看到有点揪起的眉心,下意识地伸手去抚平。
她愉悦地笑笑,抓住他已经往她脖子下滑去的手,“哪里有?阿清看错了。”
“可夜无涯是谁?娘认识的?”阿清揪住刚才听到的名字,扭动着身体试图挤入她的双腿间,清澈的双眼写满了探究之色,执意要一个回答。
夜无涯是谁?
她的师兄。
曾经一块儿习武的师兄。
她已经习惯阿清的缠人,也没有推拒他,让他天真地勾缠自己的双腿,棉被底下的两成麻花状地纠缠在一起,“他的医术高明,那个包听听的相公中了毒,想找他解毒?”
“相公?”阿清没有听到重点,却是抓住其中一个字眼,不依不饶地问起来,“那个脸白白的,不是叫若凌吗?娘又为什么说他是相公?”
他无辜地挠挠脑袋,听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有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她无比地耐心,摸摸他的脑袋,“等阿清娶了娘子,就会是相公了。”很简洁,很容易懂,她头一次觉得自己可以媲美孔老夫人,为人解疑释惑,听得的人一下子就能明白。
“娶了娘子,就是相公?”他伤脑筋地重复着,没一会儿就露出坚决的表情,“阿清才不娶娘子,阿清要跟娘永远在一起。”
“小傻瓜。”她闻言一笑,清秀的面容如杜鹃花儿满山遍红般灿烂,把认真的人儿压入怀里,即使是不谙世事如阿清,也让她觉得很安慰,心里让暖暖的清流浇过。“睡吧,明天还带你一起去玩。”
“嗯。”阿清乖巧地应着,小心地扭动着身体,找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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