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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月牙无痕-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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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软软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哀求,仿佛纠缠到陈清卿的心里,眼睛里微沉了一下,闪电掠过,照亮她一脸的茫然,一手紧紧地攀住门的边缘没有放开,手上的青筋可现,脚步迟迟地没有迈开去。
“娘——”
虚弱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的眼睛倏然瞪大,眼睁睁地看着蜷缩着的人影慢慢地倒向地面,胸口处立即揪紧起来,像是喘不过气来般,再也顾不得什么,冲进雨帘里,直往她身上倾倒下来的大雨一下子就将她淋得全湿,她不管,只知道冲向墙边没有动静的人影。
雨水里的人影在闪电里闭上了琥珀色的清澈双眼,环抱住身体的双臂无力地推开来,任凭雨水如果激烈地浇在他的身上,还是一动不动躺在雨水里。
“阿清——”
她不顾面上已经挡住视线的雨水,双膝一软跪在雨水里,焦急地将躺在雨水里没有动静的阿清吃力地扶起来,让他的头部躺在自己的膝盖上,低下身体,为他挡去雨水的浇淋,亮光里的精致脸庞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粉色的双唇更是惨白得令她心惊,连忙试图用衣袖替他擦干脸颊,大雨没有一点今晚的迹象,反而更起劲地朝她兜头浇去,湿透的衣袖,还有从她身上流下来的雨水,根本擦不干他的脸。
她心慌了,丢开衣袖,双手往下抱住他的腰身,原本就比她高出许多的阿清再加上淋湿与昏迷令她觉得沉重无比,努力地想要撑起他的身体,一手拉住他的手臂,另一手圈住他的腰身,试了几次才险险地撑起他半靠着自己的右半身边,脚步踉跄地踩在雨水里,浑身已经找不出一处干的地方,满面的雨水根本看不清前面,凭着记忆,她拖着沉重的阿清回到屋里。
屋里的灯火已经点燃了,里间的包听听敏锐地听到不一样的声音,披着一件外衣便匆匆地赶忙出来,看着两个已经成落汤鸡的人,面色惨白的阿清毫无动静地让老陈给拖入屋里,连忙上前帮着老陈把阿清扶进里面的房间。
有了包听听相助一把,她也省了不少力,借着闪电的亮光,撑着阿清到一张椅子前,合着包听听之力,困难地将阿清放到椅子里,顾不得自己身上全湿,四下里找了块干毛巾,动作很小心地替他擦去脸颊上的雨水,依然惨白的面色,让她右胸处几乎揪在一块,手下便有些不痕迹的颤抖起来;看着能流下水的头发,她轻轻地将他的头发解开,用毛巾小心翼翼地擦去,没一会儿,毛巾已经湿透了,她连忙用力地挤毛巾,又用毛巾再一次地替他将头发擦得再也滴不下水来才丢开毛巾。
“我去烧点热水。”包听听瞅了一眼瘫软在椅里还是没有动静的阿清,不由得拿眼斜睨向老陈,本想说她两句,看到她满脸的焦急,又是浑身湿透,话到嘴边又给收了回来,赶去厨房烧点热水才是正事。
“阿清?”陈清卿基本没听见她在说什么,心里像是被千百只蚂蚁给咬了一般,恨不得世上有后悔药,轻轻拍动他的脸颊,怕拍疼他,尽量放轻了力道,软了声音轻唤着他,见他仅仅动了动了眼皮,再没有动静,满脸的失望,又继续轻唤道,“阿清,阿清,你别不动,是我不对,我发神经,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待在外面还淋了雨,都是我的错。”
她真是让猪油蒙了心了,当时不知道发了什么时候疯的,居然让他一个在外面站着,自己还睡过去,要不是这场雷雨,恐怕真得让他在外面一晚!
一想到这个,她立即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双颊的疼意让她更加清醒,阿清他知道什么,就是一个孩子,哪知道不能乱碰?她不好好跟他说说,还发了大脾气!
“阿清,你别吓我,你别吓我。”她倾身过去,抱起他的头部,让他靠在胸前,空出一只手来,又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阿清,我以后再不这样,再不跟你发脾气,好吗?阿清,你醒醒,你快醒醒?”
“娘?”
虚弱的声音自胸前传来,像是刚出生的猫儿般,没有半点的生气。
她微微一愣,缓缓地低下头,看到怀里的脑袋虚弱地抬起来,惨白着一张精致的脸庞,清澈的琥珀色眼瞳里带着些许恐慌的神色,她知道他这是醒过来了,连忙紧紧地又将他的脑袋按回怀里,“阿清,我不对,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被动地躲在她的胸前,阿清像是找到安全的所在,用力地贴向她,不让她分开一点点的距离,“娘,不要跟阿清生气,阿清一个人在外面好害怕,可是娘老不出来找阿清。”他说着说着,异常委屈地哭出声来,“娘是个坏蛋啦,都不来找阿清。”
如果陈清卿稍微矫情一点的话,可以说她让阿清的哭声给纠结得肝肠寸断,但是她是陈清卿,学不来别人的矫情,只觉得心里给他的哭声弄得一揪一揪的,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拿来,只博他别哭。
“是,我是个坏蛋。”她魂飞魄散地讨饶道,恨不得把自己埋入地洞里,好求得他的原谅,拍拍他的后背,布衫都能拍出水来,更加内疚起来,两人都淋湿得找不出一点干的地方来,就轻轻地将他放开,面上的慌乱与焦急淡去了几分,“我是个坏蛋,以后呀,阿清去哪,我就去哪。”
阿清脸颊里满是晶莹的泪滴,眼里湿意浓浓,只要一眨眼,就能从眼里滚落泪珠来,眼巴巴地瞅着她,然后像是听不见她的话似的,眼里的不安加深了许多,试图撑起身来扑向她,无力地身体却是往后靠去,眼里的泪水便滴落下来。
“娘,娘。。。。。。”他张开没有血色的双唇,一脸儿全是委屈,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滴落下来,双手执意地朝她伸出去,软软地喊着她,“娘,娘。。。。。。”
她嘴唇动了一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自己是个王八蛋,然后倾身前去,把阿清搂入怀里,脸颊亲昵地贴着他惨白的侧脸,冰冷的气息令她打了个寒颤,又在心里痛斥了自己一番,难得细声细气地安慰道,“我在呢,我在呢。。。。。。”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嘴里的话。
“咚咚。。。。。。”
第四十四章
“敲什么门呀,直接进来不就行了!”
陈清卿不耐烦地冲着门外嚷道,头微微抬起,稍稍离开了阿清冰冷的脸颊,下一秒又被满脸惊慌的阿清给用力地粘过来,瞅着他流着眼泪的琥珀色双眼,柔弱无依的模样深深地触动她的心底,被一个人全无一丝防备地依赖着,竟令她觉得非常的温暖。
“热水已经烧好,等会你自己去弄,我睡觉去了,困死我了。”
门外传来包听听不太客气的声音,脚步声却是越来越远,人已经回房。
阿清连忙攀住她的脖子,不让她起身,整个人都挂在她的身上,亲昵地偎近她,星湿透的衣服传来的冷意,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要从她身上汲取温暖,努力地从颤抖的双唇里挤出话来,“娘,阿清再不惹娘生气了,娘不要让阿清站在外面好吗?”
仿佛想到了什么害怕的事,阿清全部湿透的身体微微有点颤抖地搂住她,擦干的乌黑长发挡住他惨白的精致脸庞,嘴里一直喃喃着,“娘,外面好冷,雨得好大,娘,阿清好冷,阿清再不惹娘生气,娘不要不理阿清,阿清会害怕。”
微微的颤动,自然逃不过她的敏锐感觉,努力地绽开笑容,满含宠溺地望着他的后脑勺,她缓缓地抚上他一头柔顺的乌黑长发,“不会的,我怎么会不理阿清,”停顿了一下,她绞尽脑汁儿地想从脑袋里挖出些安抚的人话来,怎么都找不出好听的话来,只知道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一句话,“阿清没有做错,错的是我。。。。。。”
下午,她差点被阿清的美丽姿态给诱得几乎就要做出不轨之事,又加上天真的阿清根本不知男女之事,居然还试图把舌尖探入她的嘴里,她当时不知道哪来的火气,现在想起来,不过是一桩小事,阿清能知道什么,能知道这番事,他们两个人之间是做不得的。
像是抓住把柄了一般,怀里的人儿猛然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使劲得抡圆,几滴晶莹的泪珠还挂在眼睫毛上,却是万分严厉地盯着她,曾有的惊慌之色立即散开了去,贴着她侧脸的双唇便意图往她的红唇之间而去。
陈清卿眼见着他凑过来,连忙将头一偏,险险地向躲开他没有半点血色的双唇,才从心里叹了句:好险!
“哼!”
一记冷哼,不轻不重。
她听得耳里,比外面震天动地的雷声还要吓人,极度缓慢地侧回头,迎是满是怒意的绝艳脸庞,原本惨白的颜色因着鼓起的怒意而泛起一丝极浅的粉色,琥珀色的双眼像是要吃人般,恶狠狠地瞪着她。
她不知为何,心里竟是心虚起来,明明是想哄他一下,怎么就真真成了她才是做错事的一方,在他正而八经的怒意面前像是在跟她严肃的师姐一样,令她一颗心上下悬着,找不到平稳的地方落脚。
“娘为什么不让阿清碰,娘在哄阿清!”他大声地指控着,眼睑一动,长长的睫毛间滚落几滴泪珠,顺着两人相贴的颊间流下来,“娘说是你的错,阿清没有做错,可为什么不让阿清碰一下?”
执拗的人,执拗的话,泪珠从她的颊上的滑落,烫得她打了一个机伶,令她真是进退不得,万分烦恼,心里到是跟明镜儿一样,要真是哄不好阿清,今儿个就别想消停了。
她瞅着阿清极浅的粉色侧脸,浅浅地似乎晕开精致的光泽,紧紧地拽住她的视线,干脆一闭眼,粗鲁地扳过他的脸庞,意图破釜沉舟、恶狼扑羊般地扑向柔弱的阿清。
阿清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天真的面容里露出几分欣喜之色,偏偏某人后劲不足,仅仅在一线之隔时停顿了下来,还侧过脸去,欣喜之色立即僵在浅粉色的面容里,怒意又开始满脸,“娘在哄阿清,娘一直是个坏蛋,就知道哄阿清!”
头疼,万分头疼。
陈清卿被他这么一指控,感觉脑袋里像是有几十个小人在敲木鱼似的,恨不得抱头痛哭一回,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油盐不进的家伙,就算是长了十张嘴巴也哄不好这个家伙,哄好他只得一个办法,虽是如她这般年纪的人做了母亲的大抵占了多数,可她还是个黄花闺女,哪里能厚着脸皮,行那暧昧之事?
她几乎哀嚎出声,努力地对着犯起执拗脾气的阿清,一次次地在心里告诉自己阿清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未必就懂得这个举动代表着的暧昧,终于,她打算破缺罐子破摔地凑过嘴去,趁着某人还在生气,如蜻蜓点水般地掠过。
自个儿认为已经完成任务的陈清卿已经面色大红,比起一直以来两个相拥入眠,更让她觉得尴尬万分,双唇上残留着一丝属于他的冰凉,连忙将攀住自己脖子的双手给迅速地拿下来,将他整个人好好地安靠着椅子,连忙站起身来,“好好坐着,我去拿热水,你等会自己洗个澡。”
“娘。。。。。。”阿清的眼里绽放出无限的光芒,天真地瞅着她离去的方向,一手揪紧了湿透着还在往下滴水的衣袖,另一手则好奇地抚上自己的唇部,仿佛还能感觉到她留下的余温,浅浅的粉色开始缓慢地爬满惨白的双唇。
“娘、娘、娘。。。。。。”他似乎回味无比地一次又一次地从唇间吐出重复的字眼,整个人笼罩着一层层的朦胧之意,探出双唇间的舌尖缓缓地沿着唇部的弧度描绘着她留下的痕迹,清澈的眼里透出一丝蚀人心骨的媚意。“娘真是个坏蛋!”
一手提着一桶热水,另一手拿着一个洗脸盆进房的陈清卿刚好又听到这一句话,心里一突,难道是刚才的蜻蜓点水不得某人的满意,连忙抬头望向他,见着他伸出浅粉色的舌尖细细地描绘着他自个儿的唇形,精致得没有任何瑕疵的面容染晕开浅浅的粉色,琥珀色的眼底自然地流露出诱人的光泽,与清澈到不谙世事的天真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她看到这一幕,立即像是有同感似地觉得自己唇上传来伴随着柔软的冰凉之意,马上低下头,努力地想把刚才的一幕忘到九霄云外去。
这个?这个?
就算是江湖第一美女月如幽在此,也难敌得过阿清无意间的一个小小举动!
陈清卿万分感叹地低着头,提着满桶的热水,袅袅升起的白色烟雾朦胧了她的视线,她小心地将手里的洗脸盆放到桌上,又提起热水倒入洗脸盆里。
“把衣服脱掉。”
她嘴里吩咐着,把毛巾放入热水里,沾湿了热水,又迅速地伸手拧干,摊开在手里,又一次地吩咐着,“把衣服脱掉!”
阿清动了动,修长的手指缓缓地移向自己的腰间,试图解开腰带,却是努力了许久,腰带越来越紧,怎么都解不开,求救似地望向她,“娘,阿清解不开。”
她乐了,将手里的毛巾放到他的手里,微弯下腰,没几下就把他的腰带解开来,一拍他的腰间,“靠着我起来,我把你的衣服给脱了。”
某人很听话地靠向她的身体,像是没有骨头似的,任由她将他湿透的外衣剥开,露出被淋湿的衣裳浸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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