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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藏姝 完结+番外-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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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难在哪里,却根本没有解决办法的事,才是真的难。”
  明黛听到这句话时,人怔了一下,眼底浮出黯色。
  翠娘憋了太久,在家中对着婆母,出来了身边只有赵金。
  她连一个宣泄的口子都没有。
  此刻开了口,俨然也不打算收了,她以手抹泪,继续道出
  “从前为了糊口,我的确去过扬水畔那些地方,但也都是端茶递水。”
  “后来遇东家府上要人,念着一份安稳,便卖身进府。”
  “的确有长得好的婢子想爬府里公子的床,可我没有想过。”
  “金哥儿为我赎身花钱不假,我知他拿不出那么多,也将自己多年的积蓄投进去了!”
  翠娘闭上眼,却止不住泪:“我能做的都做了,婆母就是不喜欢我。”
  “都说家丑不外扬,她却恨不得趴在我身上找错处,再敲锣打鼓传出去。”
  “好似这样,就能逼着金哥儿休了我。”
  “金哥儿是家中唯一的男丁,两个姐姐已经出嫁,婆母就靠他奉养。”
  “他夹在中间时刻为难,又不想我和婆母起冲突动了胎气,才借口忙工带我来县城照应。”
  解桐悄悄瞄了瞄明黛,见她默然垂眼,遂试探着问:“你要挣钱,难不成准备生下孩子单过?”
  明黛轻轻抬眼,望向翠娘。
  这个小动作被解桐看在眼里。
  翠娘闻言,苦笑了一下。
  一直以来,她都有挣钱的心思,无非是想有份银钱入账,好堵住婆母的嘴。
  她想叫婆母知道,她并不是赵金的累赘。
  如今她月份大了,别说洗衣做事,就连蹲下站久都吃力。
  可赵母在村里闹过之后,她越发下定决心,要继续做工
  那日,她与赵金谈起孩子是男是女。
  赵金说最好是个男孩,她心里堵了一瞬,因为婆母也希望是个男孩。
  她也知道,赵家要传宗接代,自然希望是男胎,可身为母亲,她也应该做好诞下女婴的准备。
  没想这事被婆母听了去,她便在村中闹开了,说她忤逆尊长,不尽传宗接代之责。
  就为了气死婆母,彻底霸占赵金,把持这个家,竟希望自己生女娃,诅咒赵家断香火!
  事情闹开,翠娘每每出门,总有人对她的肚子指指点点。
  村妇都说她疯了,竟希望生女儿,断男人家中香火。
  没人听她解释,也没人在意这里头前因后果到底如何。
  就像他们当初凑秦晁的热闹,对他指指点点一样。
  翠娘动了胎气,一度虚弱,赵金终于发了一次狠,借年关活儿忙,直接把她带县城来。
  对村里只说,远房亲戚来了,接她去城里小聚。
  解桐本就是长房嫡女,闻言气的七窍生烟。
  “这老婆子好不讲道理,她自己出生时也是女娃,怎么没人把她丢雪地里冻死呢?”
  吉祥在旁抖机灵:“姑娘,这老婆子死了,可就没那赵郎君了。”
  解桐噗嗤一笑,一转眼,见身边二人无一露笑,又尴尬的收了表情。
  明黛一直没说话。
  其实,无关翠娘生男生女,究其根本,是那赵母根本不喜她。
  不喜她出身和经历,也不喜赵金待她如珠如宝。
  即便翠娘真的生了男孩,在赵母眼里,依旧孙儿是孙儿,翠娘是翠娘。
  翠娘说的无法改变的难处,是指这个。
  是无法扭转的人心。
  明黛依然记得,第一次见翠娘时,她便格外亲和热心。
  后来因为身份的事闹了乌龙,她很快来致歉。
  村里人议论她,也是翠娘开导她。
  那时,她精神奕奕的告诉明黛,她行的端坐得正,并不害怕什么。
  日久见人心,村里人早知她家是什么情况,也知她婆母什么为人。
  她还有赵金这个疼爱她的丈夫,没什么挺不过去。
  那时的她,大概也没想过,自己终有一日还是会疲惫又难过。
  明黛目光一转,忽问:“你包袱里的是绣样?”
  翠娘说了一大堆,连解桐都愤愤不平,却不料明黛根本不谈那些烦心事,反而问别的。
  翠娘看着怀中之物,点点头:“我有分寸,知道怀着身子不能过度忙碌,否则对孩子不好。”
  “所以,我想慢工出细活,不赶急工,一次也多挣些,一举两得,可惜……”
  可惜她挺着肚子往店里一站,对方便生了拒意。
  她因有孕,工期比一般重工绣要长出一截,已是耽误,若赶工时肚子出事,还不知要赖谁头上。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自然无人要她。
  明黛浅浅含笑,“能给我看看吗?”
  解桐眼珠一转,在旁帮衬:“咱们江娘子本事大着呢。你给她瞧瞧,说不定能帮你找到门路!”
  明黛颇为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解桐冲她挤眼睛坏笑。
  翠娘动了心,将自己的绣样拿出来。
  解桐好奇的凑到明黛身边,双目放光:“绣的很好呀!”
  说着,她看了一眼明黛。
  明黛比她淡定许多,指腹轻拨绣面检验丝线,又正反翻看,拨弄看针脚。
  翠娘心思玲珑,明黛一个动作,她就知她想看什么,索性在旁解说,描样选色针法无一不详。
  解桐在旁看着,忽然心生感慨。
  她得明黛帮衬一阵,便深深被这位娘子的行事做派吸引,以致遇事遇人,会不自觉模仿她。
  这些日子来,她的改变有目共睹,满以为是自己学得好。
  今日见了真人,她又觉得自己还差得远。
  那赵阳……哦不,是秦晁。
  他倒是金屋藏娇快活逍遥,却活生生将江娘子埋没了!
  明黛看完,又问了她不同程度的绣工大约要多久工期,要价多少。
  翠娘打起精神,一一答了。
  明黛记下,笑道:“你自己这样闯,难有结果,我倒是认识一位很不错的裁缝。”
  “制衣时,打样剪裁都好说,绣工是最耗时的,若有合适的绣娘代工,应当可以一试。”
  翠娘激动起来:“真、真的吗?你有门路。”
  明黛有一说一:“我尽力。”
  翠娘又惶恐起来:“这、这太麻烦你了。”
  明黛笑着收起绣样:“那就叫金哥儿多往我家送几个鸡蛋,最好是红的。”
  按照习俗,家里添丁,便会奔走相送红鸡蛋。
  翠娘握住明黛的手:“月娘,谢谢你……”
  之后,明黛将翠娘送回家里,转身出门去找良姑。
  解桐就在巷子口等着她,隔老远便冲她招手,请她上马车。
  明黛没同她客气,搭她便车去了良姑的铺子。
  她在良姑这里做了好几套衣裳,又因在书肆抄书得掌柜赞叹,良姑对她印象极好。
  明黛拿出绣样给良姑看,问她是不是可以用在她制得衣服上。
  倘若有绣娘代工,他们出衣也更快,虽然分了绣娘前,但衣裳的价格也提了。
  良姑喜欢归喜欢,做事还是认真的。
  她和明黛一样,翻来覆去查验。
  这一次,轮到明黛向良姑解说,她完全按照翠娘的话来说,加上她从容不迫,更添自信。
  良姑这才露了笑:“年节将近,我这里也忙得很,若有靠谱的绣娘代工,的确能轻松不少。”
  “这几个绣样很别致,绣工也精湛,我这有好几单,是客人定好绣样的,绣娘的工期和要价是多少?”
  明黛将翠娘的报价减了两成,却把工期延长一半。
  良姑皱眉,看着手中的绣样:“这功底配这价钱倒是绰绰有余,可是工期未免太长了。”
  明黛轻轻叹气:“不瞒良姑,我那邻居娘子年纪尚轻,这几日也跑了好几家。”
  “原本她报价稍高一些,工期却没这么长,可店家质疑,只觉慢工才出细活,怕她滥竽充数挣快钱。她无可奈何,这才想压低价钱,拉长工期,先挣个信誉。”
  良姑问起原先报价和工期。
  明黛如实相报。
  良姑咂摸一下:“价格倒是合理,就是工期比同等重工绣的绣娘长些许……”
  顿了顿,又道:“但对得起这功底。”
  她笑起来,“这样算,我这里有一副重工绣,一个月内能完工即可。就按她原本的报价。”
  明黛露笑:“那我现在是不是要先抵押个什么?”
  毕竟拿货做工,与她代为抄书的道理是一样。
  良姑笑着摆手:“你与解家娘子相熟,我也信得过你,要什么抵押。直接取便是。”
  言下之意,明黛就是那绣娘的信誉。
  明黛连连谢过良姑,告辞离开。
  解桐默不作声跟在后头看,啧啧摇头。
  又学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1…05 19:18:03 ̄2020…11…05 23:14: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西瓜
  
  74、第 74 章
  
  与良姑谈成, 明黛也算对翠娘有交代,未免良姑看到翠娘多想,明黛替翠娘取了货。
  良姑信的是明黛, 交接全经她手, 反而放心。
  走出铺子,明黛轻松不少。
  解桐还没走, 小尾巴似的跟着。
  明黛不能视而不见:“解娘子还有事?”
  解桐抬手一指:“那处馆子味道不错, 许久不见, 若我做东,江娘子能否赏个脸?”
  像是想到她要拒绝,又道:“娘子若不赏脸,怕是我不够诚心,那我下回登门拜访便是。”
  明黛想, 若叫她登门,少不得闹出阵仗, 怕是街坊领居都得瞧个热闹,不便阿公静养。
  是以, 解桐如愿以偿邀到人。
  严格论起来, 二人都算不得知交好友,顶多是各取所需。
  解桐无旧可叙, 索性从望江山说起, 又说到如今解潜成如何狼狈,却还在想翻盘的事。
  说着说着, 解桐意味深长的笑起来:“有时,我也真觉得累。”
  “想着,不如也寻个可靠又体贴的夫君,叫我不受劳累, 在家相夫教子。”
  她看向明黛,笑意渐渐淡去,转为感慨。
  “可今日真的见了你和翠娘,我又不这么想了。”
  明黛目光轻抬,不动声色:“这话从何说起?”
  解桐微微倾身,温声道:“没事吧?”
  她问的没头没尾,明黛只道:“既已谈妥,将东西交给翠娘让她开工便可,还有什么事?”
  解桐摇摇头:“我是问,你没事吧?”
  明黛错愕,“我?”
  解桐提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才一段日子不见,娘子变了许多。”
  明黛没说话。
  解桐觉得她是在等自己下文,便渐渐大胆敞开了说
  “那日,赵……秦晁的事情在岐水传开,他亲自出面做了解释。”
  “后来,我在望江楼门口碰上他,你猜他与我说了什么?”
  明黛:“什么?”
  解桐说到这里,不免抱怨:“你这夫君的确是有本事的人,帮了我爹许多,可脾气太差了!”
  “我得了你诸多助益,到头来也没帮你什么,顶多是打几个招呼,做个顺水人情。”
  “我有心交你这个朋友,他倒好,一推四五六,找了一堆借口,就为把你藏起来!”
  明黛疑惑:“借口?”
  “是啊!”解桐知无不言:“他说,你看腻了这义清县的风景,想出去走走,他身为丈夫,自该陪同,甚至不顾多年情谊,将岐水一切悉数辞去。”
  “可这么多日了,你们并未离开,我倒是打听到,这位秦爷近来有几个小应酬……”
  解桐叹气:“我知道,自立门户这事,不好说的太开,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可他摆出夫妻情深的模样,却实实在在拿你当幌子,我有些看不下去。这男人,狡猾着呢!”
  明黛久久没有说话。
  她想起了当日在岐水畔,秦晁先她一步截走解桐说话的事。
  她问起时,他笑得随意,说是同小东家告别。
  原来,他知她会离开,必定不愿同解桐纠缠太多,所以先替她挡了。
  他从未说过一句挽留的话,却是早已决定要随她同去。
  可到头来,她被回忆恫吓,退缩反悔,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无论先前有多少打算,都因她的放弃一起放下,转而为她敞开一个躲风避雨的怀抱。
  眼下,又要重新筹划经营。
  解桐将明黛的失神当作了知道真相的伤感。
  她暗暗赞许自己这步棋走得对,又端出体贴心疼的模样。
  “本以为,你跟着他相夫教子,能过得多自在,现在看来也未必。”
  她握拳敲桌,言之凿凿:“你瞧着不大有精神,与从前差的太多了,也不知他是怎么照顾的!”
  若说前面的话都别用用心,那么这句话便是解桐的肺腑之言。
  今日再见明黛,她言行举止与没什么不同,仍是那样冷静聪明。
  但……还是不一样。
  解桐永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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