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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藏姝 完结+番外-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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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黛,求你回去。”
  明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缓缓道:“我回去了,就能当我没来过,没看见过吗?”
  秦晁咬牙点头:“是,就当做没来过,没看见过。黛黛,求求你……”
  明黛扯了一下嘴角:“秦晁,那晚,你是骗我的吧?”
  秦晁浑身冰凉。
  明黛竟笑了一下:“我可以现在就走。但你想好,此刻我走了,便不会再回来。”
  秦晁猛地抱住她:“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不会离开我!”
  明黛被他用力的抱着,五脏六腑都快挤碎了。
  秦晁,我想过体谅你的。
  可我也发现,在你的事上,沉默的体谅,和之前的纵容哄逗一样,不仅无法彻底剜去长在你心中的毒瘤,反而会将这个毒瘤护成不可碰的雷池。
  即便心照不宣,粉饰太平,一旦再有相同情况发生,你只会更敏感,更糟糕。
  是以,饶是他恳切哀求,明黛依旧冷道:“怎么选,在你。”
  秦晁的身体僵住,哀求声也止住。
  明黛轻松就推开了他。
  她再次看向挣脱到脱力的香怜,对胡、孟二人道:“劳驾二位把她捆结实了送进去。”
  “我与这位红岚娘子有话说。”
  二人不安的望向秦晁。
  “晁哥……”
  秦晁眼已红了。
  他慢慢抬眼望向面前的人,双拳紧紧攥在一起,声音沙哑:“把她带进去……”
  胡飞和孟洋都不赞成,异口同声:“不行啊……”
  “把她带进去!”秦晁低吼。
  二人无法,只能把人重新带进去,用破碎的衣服捆得结结实实。
  明黛看秦晁一眼,淡淡道:“在外面等我。”
  她刚迈步,秦晁伸手拉住她,明黛等他开口,可等了许久,他又慢慢松开手……
  秦晁垂着眼没看她,苦笑了一下:“好,我在外面等你。”
  ……
  香怜被死死捆在厅内一根木柱上。
  不再被捂着嘴,她反而停止了疯狂的叫嚣,阴森森的看着慢慢走进来的人,笑声癫狂。
  “他竟连走进来的胆量都没有了……看来,他的确是完全不敢告诉你呀……”
  她咯咯笑着,眼里又蓄了泪:“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嫁了一个疼你护你,俊俏又可靠的郎君?哈哈哈哈哈——我呸!”
  “这个男人没有心,他不会真心爱上任何女人!”
  说着,她眼神忽变,连语气都变了:“除了我。”
  明黛站在几步之外,拢着披风静静看她发疯。
  “那时的秦晁,俊朗,年轻,又很青涩,他脾气很不好,可对我就不同。”
  “那么多女人向他献媚,他独独把我抱在怀中,待我不同!”
  忽而,她又狂笑起来,似趣事得逞,炫耀一般:“可我不要他!”
  “他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求我与他好,浑身上下都想拥有我,可我不要他——”
  拉长的尾音,带起尖到嘶哑的笑声,伴着泪落下。
  明黛听着她前言不搭后语,心想,她大概已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秦晁是有相似的。
  他们会把自己心中更愿意发生的情形,当成谎话来说,仿佛是真的一样。
  秦晁还在外等着,明黛无意听她不断发疯。
  她抱起手臂,把自己团紧,淡淡道:“他的确什么都没说。”
  明黛朝她走了一步,黑夜的暗色在她身后掀起迫人的冷意,与她一并逼近香怜。
  香怜竟觉得浑身发凉,笑声慢慢哑了,微微喘息着看她。
  明黛在她面前站定,声音压得很低。
  “但其实,我对秦家怎么收买你,让你和他们一起欺辱秦晁,本也毫无兴趣。”
  听到秦家,香怜浑身一震。
  再看向面前的女子时,她竟不由吞咽一下。
  癫狂的状态凝于此刻,她冷静的样子,让香怜想起了刚才的秦晁。
  香怜见过明黛很多次,在她眼里,明黛就是一个没脾气的小女人。
  没有身世背景,依附在秦晁身边,靠一副好脾气和一张脸蛋勾着他。
  直到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想错了。
  至少,同时冷静淡定,眼前的女人,比刚才的秦晁更让人觉得害怕。
  而香怜的反应,几乎已经让明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忽然,香怜再次笑起来。
  她的语气莫名轻快,像是一场戏绷不住,又换一场:“原来你知道秦家的事啊……”
  “可那又怎么样?是,秦家出钱让我勾他,借此欺辱他,可他就是爱上我了呀!”
  她眼中溢出了刚才那种光彩:“他谁也没瞧,只瞧上了我。”
  “你知道他待我多认真吗?即便我是花楼的姑娘,他也从不看轻我!”
  “他不像那些臭男人爱动手动脚,就连最后我借卖初次的事情勾他,也是废了好大得劲才说服他来我房里。可他还是舍不得碰我,我……我只能喂他喝了药……”
  香怜的状态有些不清醒,像是沉浸去了往昔。
  “若……若秦家两位公子来晚些就好了。或许,我就真能将自己的初次给他了。”
  “我只对他这么一个男人念念不忘过,可……可……”
  女人的眼神渐渐怨毒起来:“可他是个窝囊废!”
  “他被捆起来绑在柱子上,眼看我把他始终没能得到的初次,同时给了两个秦家公子,而他自己顶着药的威力,看着那样的场景,心火焚身呐!他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
  “满屋子的人,有秦家的公子,有他们带来的人,大家都看着他。”
  “他像狗一样,眼里带着渴望看,看着床上……”
  “我知道,他那时是想要我的!可他也要有本事才要的起我啊!”
  “同是富家公子,他却被另外两个整成这幅德行!呸!没用的男人!”
  “还想拖着我跟他一起过被人欺辱的日子!?”
  香怜抬头望向明黛,从往昔中回到了现实。
  “凭什么?凭什么你就能遇到他好的时候?”
  “我不想的,我也是被迫的!”
  “我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女子,我不帮秦家两个公子,我还能好过吗?”
  “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去对付他,可我比别人更爱他,他要恨的人也不该是我!”
  香怜情绪渐渐癫狂,以至于没有发现,她面前的人,已不像方才那样冷静。
  明黛双手垂落,紧拽成拳,微微颤抖。
  她咬着唇,眼泪还是落了出来。
  那夜,秦晁抱着她说的那些“过往”,平静的像是在讲一个故事。
  他甚至有意把自己与红岚的感情讲得深刻,把自己讲的更主动,就为转移她的注意力。
  一旦她沉浸在他曾对另一个女子真心相许的醋意中,或许会失去理智想别的。
  可他忘了,是她亲手掘起秦晁的过往,替那个受尽委屈的少年去讨了一份公道。
  她对秦晁过往的好坏感知,是一种刻进骨子里的敏锐。
  胡飞领她去望江山诉说秦晁母亲过往时,曾亲口告诉他,即便秦晁放弃务农与仕途,选择到县城务工,依然在第一时间被盯上了。
  秦定方和秦镇业将他视作消遣,视作可以随意施加恶意的玩意儿。秦家从秦鼎通到三房的朱氏,都默许了这件事。
  可是,秦晁对她讲述的那段故事里,根本没有秦家的影子。
  他在故事里,给了自己一段无忧无扰的少年时光。
  勤勤恳恳干活儿,遇上一个出身虽然不好,但对他好的姑娘。
  他们会一起出去玩,会给对方留下最好的东西分享,会在一起做亲密的事。
  比起是被从头到位算计,挑破他的尊严和底线无尽施辱。
  他更愿意自己遭遇的是故事里那种情形——偶然遇上一个心动过的姑娘,无缘便散了。
  再者,他一早就表明过不会帮齐洪海,可在偷偷见了香怜后立刻变卦。
  而在对她表态后,依旧与齐家往来热络,甚至成了齐洪海的座上宾。
  明黛已明白了。他骗她,是因为他已觉得自己很不好。
  昔日他入赘朱府,在床笫之间以无能激怒了朱宝儿,尚且换来朱宝儿羞愤的报复。
  而今,若当她知道他曾经……曾经那样……狼狈。他怕她看不起他。
  这是男人最后的尊严。
  而那晚,明黛之所以心中锥痛忍不住落泪,是因为她想起另一件事
  秦晁与红岚相识的时间,与他母亲墓穴被毁,挨得很近。
  据胡飞所说,秦晁母亲坟墓被毁,是因为秦晁到了县城,秦振业和秦定方还时不时跑来欺辱他。他找了机会报复秦镇业和秦定方一顿,惹来三房朱氏震怒,还派人毁了他母亲的墓穴。
  现在想来,秦镇业和秦定方大概是借红岚欺辱他,以致他受辱爆发,亲身上阵报复。
  虽重伤两人,但也令三房主母朱氏震怒,不仅派人修理他,还要用到掘坟这样损阴德的手段。
  她听秦晁说故事时,心中已然生疑。
  可是待他说完后,她却不忍心再去求证什么。
  她想,就按照他说的那样相信吧。
  或许,她嫉妒香怜,甚至对他发火吃味儿,他反而会高兴。
  他用谎言守住自己的尊严,才能带她回家。
  可是,不是这样的。
  他独自将那段过往藏在心里,只会酝酿成更伤人的毒。
  不挖掉这块毒,他永远不会好。
  她甚至怕他会为了曾经的仇恨,作出冲动的事情来。
  他连私营便换都不愿再做了,他是想变好的。
  所以,他也不该再为了这样的人弄脏自己的手。
  借着幽暗的天光,香怜看到了她眼中隐隐闪烁的光。
  她笑起来:“你哭了?是不是很嫉妒我?他从来没那样对过你吧。”
  “他在床上,是不是都专心不起来?”
  “你说他与你行那事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你呢?还是我呢?”
  明黛看着她,轻声开口。
  “香怜,秦晁是个聪明又细心的人。”
  “一旦他认定谁是对他好的,一定会回应对方想要的好。”
  “你说得对,曾经的你,一定有哪里打动了他。”
  “比如,你让他真的相信过,你是在那种情况下,可以陪着他的。”
  “你一直对他念念不忘,未必是因为他生的更俊俏。”
  “你口口声声说的,都是他曾经对你多好”
  “这就是秦晁的回应啊。他也给你了最想要的东西——即便身不由己,清白难保,依旧被当成好人家的姑娘来对待。不轻浮,不出格,给足尊重与爱护。”
  明黛:“你该恨的,不是秦晁,也不是那些对你恣意欺辱的男人。”
  “而是曾经你,那么轻易放开了一个真正给过你心中所求的人。”
  她的声线温柔细腻,在夜色中拨开尘埃与人心的杂乱,只剖出最干净的部分,却也成了一把利刃,将香怜的心一块一块割开。
  在满心空洞中怔然的香怜,忽然想起很久以前
  秦晁真的是一个很孤冷的人。
  她被秦家公子指使,使尽浑身解数勾他,他却并不怎么动情。
  她面上装作不喜,觉得他不够喜欢自己,其实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她觉得松了一口气。
  整日应对男人,她也很累。
  都是爹生娘养的姑娘,谁不愿求一份无忧无虑的安稳?
  那时,秦晁会看着很远的前方,说:“咱们的路还长。”
  他说,他们的路还长。
  明黛言尽于此,退开几步。
  荒芜的老宅,忽然响起女人凄厉的哭声
  “秦晁——”香怜对着门口大喊,一声又一声。
  少顷,秦晁慌忙跑进来。
  多神奇啊,隔着夜色,香怜甚至清楚的看清,他眼中只有另一个人。
  他慌张进来,牵挂的只有那个女人。
  “黛黛……”秦晁紧张的走到明黛面前。
  “秦晁……”香怜的声音小了,她依旧在流泪,可泪水比方才灼热许多。
  秦晁充耳不闻,他只是看着明黛,试着朝她伸出手:“现在……可以和我回家了吗?”
  明黛慢慢看向他,在男人紧张忐忑的眼神里,倏然一笑,将手放上去。
  秦晁眼眶发红,立刻将她握紧了。
  “回家吧。”明黛拉着他往外走,秦晁定定的看着她,乖乖跟着走。
  “秦晁!”香怜又喊一声。
  明黛驻足,秦晁跟着驻足。
  他蹙眉回头,声音冷车肺腑:“该说的都说了,还不痛快?”
  香怜的唇几乎咬出血来。
  “还有一句……”
  明黛亦回了头。
  香怜远远地看着他,忍住口中的血腥气,冲着他说:“秦晁,对不起……”
  秦晁微微一怔,下意识的反应是看了明黛一眼。
  他刚来时,她求绕过,也赔罪过。
  可是那些话,都不如此刻这一句真情实意。
  她是真的在同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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