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姝 完结+番外-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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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秦晁照例为她打水泡脚。
其他人都回房睡了,只有他们房中还有动静。
两人默契的保持沉默,全部洗漱完毕后,秦晁抱着她睡下。
明黛背对着他的,靠在他怀里。
这个姿势,他的唇可以停在她耳畔,她连他的呼吸都听得清楚。
秦晁知道她在等,短暂的沉默后,他试着开口。
“其实,是个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大概六年多以前,我已经在县城务工了,也是那时候认识红岚的。就是现在的香怜夫人。”
“那时候还小,因为知道自己长得好,所以有姑娘示好的时候,面上装的心高气傲,其实心里……挺高兴的。”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把手绕到她身前:“已经生气了吗?要……打一下吗?”
明黛微微侧首,很给面子的在他手掌上打了一下。
跟击掌似的。
一点也不疼。
秦晁心里一酸,抱着她继续讲。
红岚是众多姑娘中的一个。
那时候他不仅年轻气盛,爱慕虚荣,脾气还很坏。
红岚一路追着他,却又很会拿捏,不像别人那般一味卑微讨好。
加上在花街柳巷,她还没开始接客已被选为花魁,一件一件,几乎迎合了少年骨子里的劣根性。
他当时,真的挺难抗拒,对她动了心。
他又伸出手准备给她打,可这一次,明黛按住他,淡淡道:“继续说吧。”
秦晁拿不准,只能继续说。
互通心意后,他们就那样相处了一阵子。
他会用赚来的钱给她买糖糕首饰,带她出去玩,她也会把楼里的好吃的留给他。
直到那一日,楼里要挂出她的初次牌叫卖,价高者得。
说到这里时,秦晁还是停下了。
“黛黛……”
明黛一直握着他的手,秦晁努力的感知着她的态度,可是……她太平静了。
明明下午时还会生气,会对他发泄情绪。
秦晁的心有些虚,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他那时满心都是她,岂会让她出去接客?
所以,他想了个特别不光彩的法子。
他打算在她出卖的前一夜溜进她房里,先要了她。
她成了他的人,自然卖不出高价,到时候他再努力为他赎身便是。
可是她太害怕了,尚未开始,她的声音便引来了楼里的打手。
他被狠狠揍了一顿,丢出楼外,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的事。
而红岚如此,是坏了规矩的大错。
后来,老鸨还是挂出她的拍子,她被富家公子买走,那夜之后,她自觉无颜见他,悄悄跑了。
“和她的事,就到这里。之后我们便再无瓜葛。”
他抱进怀中的人:“黛黛?你说句话好不好?”
明黛这才动了一下脑袋,问:“那你现在……”
秦晁抢白:“虽然多年未见,但那日之后,我便没再想她的事。这么多年都是。”
明黛转回去,“你为我捏造身份时,还用了那花楼老鸨的人情,伦理说,人家该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没想是这般和善的人。”
秦晁微微眯眼,凑上去看她:“你该不会以为,我用这个,也是因为想到她吧?”
明黛笑了一下:“是不是都无所谓,你现在不是不想她了吗?”
她的语气太稳,秦晁更希望她像下午那样,什么都发泄出来。
秦晁没想过让她知道这些事。
他抱着她,低声道:“我只想你,从见到你开始直到现在,还有余生每一日,都只想你。”
明黛默了一瞬,说:“秦晁,我不生气了。”
秦晁微怔,他把她在怀里转了个向,两人面对面。
他摸上她的脸,果然湿热一片。
秦晁心中如钉凿一般,慌了:“为什么哭了?”
被他发现,她吸吸鼻子笑了一下。
“其实,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说过,站在现今对从前的人和事作苛求,论对错,这没有意义。”
“而且,在那样的年纪,谁不会动些少男少女的心思呢?都是正常的。”
明黛抱住秦晁,是真的笑着。
“你也会像寻常少年一样,对动心的姑娘脸红心跳,把最好的都留给她,最喜欢的亲密事。”
“虽然……这个故事有些遗憾,但我最终补上了这个遗憾,也不错吧?”
秦晁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吻了下去。
他吻得认真,很久才分开。
“黛黛,你不是用来填补这段遗憾的,永远不是。”
那个人,甚至连心上人都不算,他甚至未曾尝过情伤滋味。
更像一场意气用事的风花雪月。
而你,是我人生全部的光和力量。
明黛轻轻地“嗯”了一声,拍拍他:“睡吧。”
秦晁不放心:“真的没事?”
“没事。”她甚至开起玩笑;“若我明日还气,再给我打一下就好了。”
她似乎真的翻篇了,可是秦晁心里还是不安。
明黛重新背过身,靠在他怀里睡去,秦晁听着她气息平稳,这才跟着睡去。
然而,他并未看到,怀中的人气息平稳,眼却一直睁着。
明黛听着秦晁的呼吸,心中一点点沉下去。
她已经说了,若他骗了她,她才会更生气,气到饭都吃不下去。
可他一番做小伏低,殷勤配合后,似乎……还是骗了她。
但是,明黛已不想再追究了。
每个人都有藏在心底深处的黑暗。
就像她当初逃避着不愿想起过去一样。
她以为的坦荡,对他来说,或许是更深的伤害。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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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 105 章
明黛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第二日起来依旧温柔带笑,没有任何人察觉异常。
秦晁细细观察她许久,见她神色自然, 眉眼间并无委屈忧愁暗藏,心中反而难宁。
至于明黛,她虽没说什么, 但也察觉秦晁的变化。
之后两三日,倘若他有必须出门的事,总会很快解决完,然后早早回来。
夜里,他不再抱着她做些胡闹的挑逗。
他整个人都沉静下来,会认真的与她说很多话,说的大多都是关于以后该怎么安置。
一直说明黛困顿睡去, 他才会亲亲她的脸颊, 与她一同睡去。
可是, 若留心观察, 也会有端倪显现。
譬如有一日, 他身上竟飘着澡豆香, 像是沐浴过。
味道虽然很淡, 但在有些时候, 女子的敏锐程度会是往常的十倍。
明黛借给秦心改衣裳细节的机会,悄悄传信问解桐, 秦晁是否还在与齐家来往。
解桐回复她, 是, 秦晁几乎已经是齐洪海的座上宾。
而且,齐洪海也不知怎么想的,与秦晁打交道, 总会带上那个香怜夫人。
像是唯恐自己的妾侍不会与外男走的太近。
明黛点到即止,不再问了。
这日,秦晁难得没有出门,一早起来,挥退准备做饭的秦心。
“今儿不用动手了。”
秦心一脸疑惑,晁哥又说什么胡话呢,不动手吃什么?
很快,有人来敲门。
秦心跑去开门,一个中年男人领着数十人站在外头,多为年轻男女。
秦晁准备给家里添置些伺候的奴仆,这中年男人受秦晁嘱托,今日带人来应征。
秦心挠头,在明黛身边嘀咕:“就这么大个院子,要什么奴仆啊……”
秦晁看她一眼,笑了:“不错啊,当日搬进来还挺欢喜,如今是觉得这宅子小了?”
秦晁话音落下,正在裁纸的明黛抿唇笑起来。
秦心想起自己立下的壮志,立马挺直腰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哪里都可以住的很安稳的!”
秦晁点头:“行啊,等会新宅的图纸就送来了,你最好能安稳的看完。”
秦心这才知道秦晁又要买新宅了,比这里大好几倍,还带花园。
她下巴都要惊掉了。
那是豪宅啊!
再看嫂子,秦心心中感慨万千,去年的今天,晁哥还不知道在哪里野,惹阿公心忧。
如今,他竟能将所有人都照顾得很好,宅子越来越大。
这些,都是嫂子来了之后才改变的。
人已来了,秦晁怕吵到阿公,便让他在房中休息,选人的大任便落在明黛和秦心身上。
可秦心哪里会选呀,对方朝她行个礼,她立马能给人鞠个躬还回去。
“嫂、嫂子,这要怎么选啊?”她往明黛身后缩,面色赧然。
于是,这又成了明黛的事。
明黛知道这些人是要安置到新宅的,大概问了问秦晁新宅的大小,秦晁说了个数。
她略计后,让领人来的掌事将这些人按照工种分一分,各自都是在什么位置做事的,旋即让他们就着家里现成的活儿上手试一试。
她到底没让秦心逃开,笑道:“你这里有什么活儿,都拿出来给他们。待他们试完手,还得辛苦你验验他们做的好不好。”
言辞之间,竟是将选人的权利又交到秦心手上。
秦心原本很局促,一听这话,立马不同了。
她做惯了活儿,这人利不利索,干的如何,她完全可以分辨!
人在自己擅长熟悉的领域,会更大胆自信。
秦心神情微怔,心境忽然就变了。
她知道嫂嫂是刻意要她参与进来。
就像嫂嫂曾经说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家自然越来越大,只会自己埋头干是不够的。
她要学会更多本事,才能把日子过好。
虽然从未体验过这样的身份,但她已愿意去试:“嫂嫂放心,我一定好好选!”
看着秦心一改刚才的面貌,秦晁眼中泛着温暖的笑意。
他想,以后他们有了孩子,一定要给她教养。
选完一圈干活的,还要选三个近身伺候的。
这下秦心难住了,她也不知选什么样的才好。
见她真的犯了难,明黛略略思索一番,挑了穿衣打扮煮茶之类的事让她们试。
一圈下来,竟有一个婢子极为出挑。
明黛捏着茶盏,轻嗅茶香,满意的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婢子垂手而立,恭声道:“奴婢名唤巧灵。”
明黛怔了一下,眼前忽然闪出画面——船行江上,夜色朦胧,寒刃卷着凉风劈下!
有人死在她面前。
明黛瞳孔轻震,心中莫名生痛,下意识想用手捂,手中茶盏滑落,热茶泼洒出来。
“娘子小心!”巧灵几乎是闪身上前,比秦晁还快。
她双手捏着衣摆垫在明黛腿上,茶盏砸在她衣摆中,热茶一并流出。又飞快退开,将茶盏放下,正欲去抖身上的水,就被一双漂亮的手握住了双手。
明黛看着她的手,紧张道:“烫到手没有?”
巧灵连忙抽出手,跪下告罪:“让娘子受惊。奴婢该死。”
秦心看的目瞪口呆。另一边,秦晁眼神微沉,心中生疑。
这个婢子,身手也太快了。
还有她的名字。明黛分明是听到这个名字才有了异常。
而且,她刚才的表现太过出彩。
为明黛梳头时,会用木齿轻轻按她的头,明黛很喜欢。
为明黛穿衣时,毫不犹豫选了素雅款式,甚至系衣带时打的花结都是明黛一贯喜欢的。
有古怪。
……
“巧灵已被留下,正在明娘子身边伺候。”利丰向明媚汇报时,少女正坐在景珖的书案前写信。
景珖的书案,堆放的都是景家的生意机密,旁人别说是碰,就连他书房的门都进不来。
“知道了。让她机灵些,别让那个男人发现。最重要的是……”
明媚写完最后一个字,搁笔抬头:“务必好好伺候着,若有闪失——”
利丰说:“娘子放心,那是郎主精心挑选的女婢,身手了得,娘子的嘱咐她已全部记下。”
明媚看了一眼景珖,冲他露了个笑。
景珖受用得很,放下手里的书,挨到她身边:“写完了?”
明媚不许他看,折起放入信封,用蜡封好,按进他怀里。
“可不可以帮我把这封信秘密送到长安,交到我父亲手上?”
景珖虽美人在怀,但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另一个目的。
现在她已醒来,他理应要问一问。
是以,他没急着回答,而是搂着她说了景枫船上挂尸的事。
明媚疯癫期间,见过景枫,这期间的事情她都记得。
她一点也不在乎景家是死是活,但景珖的话,无意是一项新的佐证。
证明暗害明黛的人,很有可能就在长安。
她让贺采薇替她打听过,那个景枫一路到长安,竟与兄长抢了一回饭碗。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