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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剑颂-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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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家圣人出来了,是仲尼要死了吗?”
  程知远从一些蛛丝马迹之中推断出真相,而早在之前,他就已经从很多人口中,隐晦的了解到仲尼命不久矣的事实。
  孔子若死,在这个世界中,可以想象儒门会经历一场巨大的分裂与斗争。
  本来世界中的儒门八脉,应当是孔子死后才出现的,对孔子的道理产生的八种解读与分歧,但在这方世界,八脉成为了儒门的传承,竟然可以水火相容,这足以说明症结所在。
  强行压制的和平并非长久的和平,它终究会有爆发的一日。
  而现在,夜门圣人出现在此,乃至于不顾儒门禁令而来杀人,以大欺小,这种行为是违背礼乐的,能够解释的,便是仲尼将死,儒门将裂,而或许夜门圣人与儒门七十二圣贤中某些人有所勾连,而那些人默许了来杀死自己。
  是谁呢?觉得自己无足轻重,还是威胁到了他们的地位?
  亦或是针对自己的老师,故人?
  是针对颛孙师?子夏?荀况?
  这些程知远暂时还无从得知,不过他甚至想过,或许正是离开的子夏告诉夜门圣人,自己在这里的。
  这是一种恶意的猜测,虽然程知远认为子夏先生不至于做这种下作的事情,但是凡事都要向最坏的方向去想,如果子夏先生认为自己的道理会祸乱世间,那么本来就被评价为“不拘小节”的他,也许真的会弄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子夏先生最好的地方就在于不在意一些小细节,譬如政治立场之类,而他与颛孙师的最大分歧也在于此,颛孙师是极其注重这种“细节”的。
  天空中的骏马似乎找到了目标,它们打着响鼻开始移动,缓缓的,逐渐掉转方向,向着程知远之前消失的方位驰骋过来。
  隆隆的战车,漆黑的天幕,那卷帘后的老人抬着眼皮,双目充盈血丝。
  “程夫子…啊…原来是你…”
  老人的声音很诡异,就像是剑与砂铁磨合的声响,且没有人能够听得到。
  “名传天下的程夫子,和当初,黄厉之原跑出来的小小蠹虫,怎么也对不上号,这天下姓程者多了去了,可为什么事情就偏偏这么巧合呢?”
  “夜门坏了天礼的规矩,不仅仅杀了守陵人,还把其余圣门弟子制成尸人…开什么玩笑,大争之世,入黄厉原的人都已经撕破了脸,不死不休之下,还讲究什么手段吗,纵横家玩弄天下的时候,张仪,犀首,苏秦之辈游说诸国时,他们讲究了手段吗?”
  “儒门的小姑娘,叫什么来着…龙素?”
  “哈…暂时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只是这小姑娘要敲打敲打,不过如今,这小姑娘迟早是我夜门的囊中之物,她的师父庇护不了她…”
  “仲梁,陈良二人…待死的庸人而已,澹台灭明也快死了,公夏首病重,如今,七十二圣贤中,和他们两人要好的,也只剩下句井疆一人,独木难支,他凭什么和秦商那一派争斗?”
  “呵呵…七十二圣,乃至于不列七十二圣的几位世之巨贤…可到最后,儒门百余圣贤,还能剩下几个人?”
  老人那充满血丝的眼睛动了动,神色变得无比狰狞。
  “陈良小儿,竟敢闯我圣门辱我!此仇不报…此仇不报…”
  他说着说着,忽然转怒为喜,露出笑意。
  “或许该给炎儿说一门亲事了…在讨伐白鹿宫之后…”


第四百五十二章 请程夫子出来一见
  成山角,天尽头。
  白鹿宫中深处,山顶云遮雾罩,沧海汹涌,一人在礁石上,眺望西方。
  儒门大儒陈相到来,他见到那人遥遥眺望西方,对他开口,上有书信一封。
  “叔仲会执笔的信吗?”
  那提剑男人转头,他的两鬓苍白,显然年纪并不如看上去的年轻。
  “老师病重,这是提前给我们写下信来……”
  陈相心中一惊,他没有拆信的资格,所以当听到仲尼将死的事情时,顿时是惊讶不能自己。
  “宫主…这…”
  陈良道:“东方泰山的气息越来越弱,怎么会这样呢,梁父也没有办法阻止这股气息的跌落,因为当年道人荣声期说,老师就是泰山,故而如今泰山气落,证明老师命不久矣。”
  陈相一时间心乱如麻。
  陈良接过信来,那卷竹简被他打开,果然是叔仲会的笔迹。
  “荣声期找到了老师…”
  陈良没有笑,也没有欢喜。
  道人找到圣人,未必是什么好事情,虽然世间都知道,道人代表吉凶祸福,但大部分人见到道人的时候,基本都是凶事,少有福事的。
  陈相顿时很高兴:“荣老来了!那老夫子有救了。”
  陈良道:“未必,荣声期所掌握的道术,并非是丹道,他不能让人突破生死变化,而且老师的生死变化已经走到了尽头…”
  陈相道:“哪里是尽头啊,生死变化,世人都知,那几乎是只有仙人才能达到的后两重,老夫子如今已经到了大破灭,如果他闯过去,那么世间的礼乐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
  陈良:“没有必要。”
  陈相:“啊?”
  他大惑不解,但是陈良立刻就解释了:“礼乐是靠老师来维持的吗?不,是靠天子,是靠诸侯,是靠着周,但是如今周已衰,如日将落,已不可挽回。”
  “太阳沉入虞渊的时候,有人试图挽回它吗?有的,上古时代夸父逐日,但是最后他死了。”
  “如果这个国家的礼乐道德,到了一个要靠教书先生来维持的时候,这个国家也已经与死亡相差无几了。”
  陈良失笑:“我乃楚人啊…老师死前,尚且要坚持回到鲁国,即使如今鲁国已经不在,但是泰山依旧矗立在那里,等到我死之前,我也要回去楚国,代马依风,狐死首丘,我的故乡不在这天尽头。”
  陈相听到这番话,莫名的,他心中产生一种危机感,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危机感来自于何方,但是却又无比清晰。
  就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了一样。
  “宫主?”
  陈相想要询问,但是陈良摆了摆手:“不必多想,有些事情越是恐惧,越是疑惑,来的越早,故而不去想,做好自己的事情,完成自己的准备,充实自己的智慧与力量,当危难来临时,能够做到在立身与沧海,受到惊涛拍岸而巍然不动,这便足够了。”
  仅仅是几句后,陈相心中的那种不安感尽数消退,他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于是便告辞离开。
  只是在走之前,陈相忽然顿足,发出一声感慨:“仲梁先生去了哪里呢,他已经从白鹿宫出去游学许多时间了,以往他出去游学,并没有过这么长久的。”
  “我听说他第一站去了赵国,公夏首隐居在那里,靠近雁门关,而第二站去了魏国,句井疆先生在那里居住,现在呢,您说您想念楚国的故土,仲梁先生是到了楚国吗,还是去了秦楚交界的地方呢?”
  “澹台灭明先生似乎就在那里吧。”
  陈良笑了一声,陈相则是道:“所以现在白鹿宫是有难了,故而需要您坐镇在这里,所以您才会说狐死首丘的话语,因为您认为您会在这里呆很久很久了。”
  “我等会做好自己的事情,还请宫主也相信我等。”
  陈相离开礁石,陈良依旧眺望西方。
  “秦商他们和谁有勾结?夜门的鼠辈又要出来做要作怪吗,是上一次我闹得还不够大,是上一次我骂的还不够狠?是要我闹得再大一些,把你们满门上下尽数诛杀了吗?”
  陈良呢喃道:“久不动手,天下剑宗,我的位置,足足一个百年不曾更迭。”
  “或许如今,也可与勾践比试比试,他坐了三千年的天下第二,不知道困倦吗?”
  陈良骤然失笑:
  “或许在找到渔父前,他是不会困倦的吧!屈子见得渔父于汨罗江上,越王却找了千年没有结果,造化如此!何其…妙也?”
  ……
  儒门分成了两派?
  不,并不止,荀况,子夏等人都属于额外的立场,在这次的斗争上,仲,陈二人明显处于极其弱势的一方,而秦商仅仅是几个派别中,势力最大的那个。
  打击敌人,扩大自己的学说影响力,这只是斗争的目标其一。
  最重要的,一家之言,天下不能有两个以上的声音。
  两个也不行。
  ……
  程知远坐在山野之中一天一夜,他不知道天地的时间变化,但是可以大致感觉一下。
  好吧,感觉其实也不太准确。
  夜幕依旧高悬在天空上,而那个老人似乎已经知道程知远的名字了。
  老人手中的宝剑嗡鸣,似乎在发出挑衅,剑声震颤,回荡与夜幕之中。
  “程夫子,为何不出来一见,躲躲藏藏,哪里是当年稷下高士的风采?”
  “程夫子,出来一见可好?”
  程知远心道,我乃小人也,但这句话不能说,以免发出声音而暴露自己。
  果真是一位圣贤来了,虽然不确定是不是所谓的夜门主圣,休圣辛卯子,但是这位老人物那股强大的力量,和程知远曾经感受过的,勾践的,蔺相如的,荀况的,子夏的,都相差无几。
  是从圣么?
  所谓从圣,便是在开道之圣的后来基础上攀登而成的圣人,他们对于自己的道理开发不足,不能达到开宗立派的程度,也不能被称呼为子,故而与七十二圣贤也完全不能相比,相当于圣人中的第四梯队。
  而衰老的从圣,可以看做是第五梯队。
  不过再老的圣贤也是圣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象也能踏死成年的老狼。
  程知远在思考应对的方法,这老头阴的很,让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过来送死,然后暴露自己的坐标,他再用一种诡异的方法“传送”过来,而北落师门不认为那个小人物是什么东西,故而就根本没管。
  “趁着这个时间关口被算计了,过两天楚王看不到我,还以为我跑路去了秦国,那就糟了。”
  程知远计较着,他抬头看着天空,忽然感觉到那片夜幕更加的深沉了。
  有闷雷从辽远的天宇中时隐时现。
  “夜幕不能完全隔绝天象,但天象在夜幕之外……”
  程知远忽生一计,他握住洗血,嘀咕道:“当年和相虺战于汾水,他口中喷雷,我以风雨导之,于是满地皆生电光,使得浊浪天水尽是光明。”
  “风雨导电啊…用连山试探角度,精确计算之后,若能以天旦一剑劈开夜幕,使得大风雨导自然天象进来…”
  “说不准,便要让你好好渡一场‘天劫’了!”
  程知远心中定意,只是此时又心道:
  不过,先蓄个力吧。


第四百五十三章 天劫剑法(上)
  众所周知,放大招秒人之前都需要蓄力,而现实世界也不是二维平面游戏,在这茫茫山野之中找人,尤其是找一位已经与周遭风雨融合为一的仙道中人,这不是圣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仙人身份的不可捉摸程度仅次于道人。
  老圣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那老脸皱着如同盛开的绚烂菊花。
  “夫子不愿意出来,可真是无礼啊,老朽也不愿意过分逼迫,只要夫子和我去门中走上一遭,当面致歉,这件事情也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毕竟圣门是要面子的,夫子如今名扬天下,世人皆以夫子为人间高士,难道夫子还怕老朽的门派对夫子做些什么手脚,譬如软禁之类的行为吗?”
  “老朽可以做出担保,夫子入我夜门,那必然不会受到半点苛责与为难,谁若是敢为难夫子,夫子尽可以来找老朽。”
  “诶…夫子当真不愿出来一见?”
  老圣人呵呵的笑,依旧是那么“和煦”。
  “老朽的时间可有很多呢,不如咱们就在这里聊聊天,等到夫子想通了,再和老朽一并乘辇离去,老朽就在这里等候…”
  “夫子可要想清楚,眼下可没有人会来带夫子走的,只是老朽也奇怪,夫子来到楚国做什么呢?据说夫子不是该在洛邑吗?”
  “夫子若是还在洛邑,那该多好啊,老朽也不至于在这山野之地,冒昧前来请夫子随老朽回归圣门,自然当奉上猪肉,作为见面之礼,再与夫子一并参见天子,而后再郑重请夫子同行,这才算是做足礼数。”
  话语之中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程知远是脑袋有问题,自己跑出安全区到了这楚国,正好又赶上孔子快挂了的事情,夜门对上次陈良冲击门派的事情耿耿于怀,如今和秦商等人“精诚合作”,既然已经依附,那么也是觉得可以出来溜达溜达了。
  挂上了儒家圣贤的挡箭牌,出来行事就有了名分,不是他陈良可以阻挡的了。
  程知远把一切杂音都挡在耳外,根本不进行回应,而在精神世界中,与往世神一并动用连山易,开始对周围的夜幕进行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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