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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剑颂-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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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之数五十有五,以成变化,而行鬼神。”
  即万物之数皆由天地之数化生而已。
  这是一个万能公式,从这个公式可以推导出世界一切的阴阳变化,当然只是基础的,但难保日后出现什么怪才,把这套公式发扬光大呢?
  同时,他让嬴异人做了一个光学模组。
  距离,时间,速度。
  以这个公式,可以测算出光的速度,而光是阳列,暗是阴列。
  当然这需要旋转镜与平面镜,不过战国时代就有青铜镜了,加上这个时空墨家的种种歪科技,以及身在稷下学宫讲学的便利性,搞两三个镜子并不难。
  程知远做完公式备课之后,,已经到了深夜,但他却不怎么觉得疲倦。
  自从来到这片天地之后一直如此,当初在黄厉之原也是。
  他走到客舍,以为嬴异人已经睡下,却没想到嬴异人正在反复写着昨日白天程知远所写的数学题。
  尤其是稚兔同笼一题,他居然反复做了三次,演算的竹简堆了三四卷,羊皮纸起码有五六张。
  “先生!”
  嬴异人看到程知远来了,顿时惊讶,连忙去迎,而程知远看了看他的题目,虽不能笑,却莫名感觉到一种欣慰。
  这就是老师看到好学生的心情?
  程知远扯了扯身上的裘衣,却是坐下来,看到那光学模型,对嬴异人肯定道:“做的不错,连山之道,数学之科,你已经摸索到门径了。”
  他这么说着,随后叫异人靠近,发现他没有不耐,有的只是激动与欢喜,这才心中放松下来。
  果然,这个时代的人,对于知识的渴望不是一点半点的,像是苏秦刺股那种事情,估计这时代人没少做。
  不管是不是魔改版本的春秋战国,人民的风气倒是所差无几。
  “我在这里写一个公式,之前我和你说,光的速度……”
  北偏西第三馆的灯火彻夜通明,门槛前的姑娘待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进去。
  龙素顶着夜幕回头去,她不时转首相顾,那门扉紧闭,寒风唤雪,然而里面的人,谈讲之间,居然尽是在说算数之法。
  她对程知远有些改观了。
  当然是诡辩意义上的。
  她本来是打算拜访程知远,以求得数算知之之法,只因为白日那些言论实在让她难以忘怀。
  为此她甚至还在心中叮嘱自己,千万千万不要和程知远多扯别的。
  但好不容易是来了这里,却不知为何,又不敢进去了。
  或许是听到里面,程知远刀削笔刻的声音,听到他深夜不眠,为来日备课,甚至不惜放弃休息,为嬴异人教导数学算法。
  他时至此时,居然还在建立那劳什子的数学模型。
  龙素之前觉得程知远喜欢诡辩,和自己印象中已然不同,便有些不满。
  但今夜所看见的,才是他的真实模样?
  她不自觉攥紧了手里的沙钟。
  不知不觉已至深夜,君子本不该在夜晚,在他人宅舍前逗留的。
  无冥冥之志者,无昭昭之明;无惛惛之事者,无赫赫之功。
  夜以继日,皓首穷经。
  这才是他拥有那般学识的原因吗?
  龙素不由得一笑,却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了,着实是有些复杂。
  寒冷的气吹过她的面孔,却让她的脸颊看起来有些红艳。
  “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
  她低下头,踢了下地上的石子,不把那颜色给天地看。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
  野有蔓草
  ——《诗?郑风》


第三百五十一章 天地之数五十五
  第二日的讲学影响了很多人,荀子与越王在谈论开科以及程氏去留的问题,龙素夜晚探班却没有进去,苏厉被数学迷了眼睛,而彭鹜,原游,猗匡,蕖衍等人,皆是各有所得。
  然而各有所得者又何止这一点之数?
  其中尤其是墨家中人,受益匪浅,这又以与程知远交谈过的蕖衍为其中之最。
  那北偏西第三馆是彻夜通明,灯火未熄,其中公式计算不绝于手掌之间。
  而墨家蕖衍亦与程知远一般彻夜未眠,他不仅在对白日的公式进行温习与计算,同时还对于程知远给予他的那份卷宗进行解析,其中大纺纱机与龙骨水车,如果能够构造出来,必然能够大大减少庶家百姓的力气,这是利天下的事情,是大义之举。
  虽然墨家制造了很多东西,但是其中不少都是仿造仙器所成,譬如那木铜铃。
  但这些不足道哉,因为这些器物都需要精气神明去进行催动,如果失去了精气神明,再精巧的东西也不过是一堆烂木头废铜罢了。
  蕖衍做的事利黔首的事,利庶人的事情,寻常的机械才是强民正道,但是这片天地中的墨家似乎点歪了路子,墨子早年也曾经陷入这种误区,最后才转而进行平民器械的研发。
  但是墨家终究不是完全钻研此道,这稷下学宫当年就是墨家所制,包括赵国的镇国之器浑天仪也是一样,这些东西都耗费了历代巨子太多的心力,而制造出来所需的时日也不是十天半月…
  他们似乎陷入了一个误区,陷入泥沼,而当墨翟不闻世间大事,一心入黔首间后,墨家分为三派,也似乎和儒家一样,陷入了内乱的情况。
  蕖衍放下了笔,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白色,显然天旦将至,第三日终于在鸡鸣声中到来。
  他感到极其疲惫,蕖衍出现在齐国稷下学宫,他当然是相夫氏一派的人。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相夫氏的辩论为主,兼爱不杀,是墨家真正的大义所在,但是听了程知远两日讲学之后,他深深以为,山东六国,诸士腐朽,早已如空心大树,而且不喜变通,相助于这样的国度,已然对于大义无意义了。
  《墨经》把辩也称为“争彼也”,即把辩看作是关于“或谓之牛,或谓之非牛”、“或谓之是,或谓之非”的一对矛盾命题的是非之争,而且认为辩必有胜者和负者,并要求分清胜负。辩的目的和作用在于“将以明是非之分,审治乱之纪,明同异之处,察名实之理,处利害,决嫌疑”。
  但辩论只是打嘴皮子仗,如果若真的能和太学主一样,辩出个三五六七来也就罢了,关键是蕖衍在相夫氏一派中如此长久的时间,却没有看到相夫齐墨对天下大义做出什么改变。
  太学主之辩,之解,之讲,让蕖衍看到了和自己认知完全不同的东西,同时对于“争彼之辩”的信心,也几乎消弭殆尽。
  墨家把“辩”定义为争论一对矛盾命题中的是非。如针对同一动物,甲说“这是牛”,乙说“这不是牛”,就叫做“争彼之辩”。但这样的争彼是“不俱当,必或不当”的,也就是不能同真,必有一假。
  这相当于矛盾律的内容。墨家曾用矛盾律分析了当时流行的一些论点的逻辑谬误。例如,《经说下》在批驳“言尽悖”之谬误时指出,如果“以言为尽悖“”这个命题为真,则表明存在着并不荒谬的言论;如果这个命题为假,也表明有些言论不是荒谬的。因此不管怎么说,这个命题都是不正确的。
  以坚白同异之辩相訾,以觭偶不仵之辞相应。
  后期墨家还揭示了排中律的内容,指出“谓辩无胜,必不当”,即认为矛盾命题不能同假,其中必有一真。
  这看起来已经不太像是墨家的务实主义,反而向名家靠拢了。
  但太学主让相夫氏引以为傲的辩术遭到了重大打击。
  惠子千年不破的玉连环,飞箭杀人,鸟影不动,俱都被太学主在讲解之时,反手便破掉了,甚至让人难以相信,难以明白,同时也让蕖衍,以及那稷下所有人都在反思。
  他们这上千年究竟在做什么?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不点难明,一点便通。
  相夫氏的辩论不能再发展下去了,否则必然偏离原本的墨家之道,正名固然是为世间大利,为世间大义的事情,但是过分沉溺于其中,是不是舍本逐末了!
  沉醉于辩论的艺术之中犹不自知,理论写了不少,但却不再做利于百姓的器械,反而是专门攻克那些虚幻的,如空中楼阁一般的无根之器。
  若没有精气神明催动,那些器械与烂木何异?
  后山日夜宫内,这些镜花水月的无根器械越来越多。
  这是不符合墨家大义的。
  蕖衍未曾整理衣冠,显得有些不修边幅,这和往日不同,前些时日,他便也学着那些儒门走狗正衣冠,然而今日见天旦未起之夜,繁星寥落,犹如相夫氏之衰,亦如天下之衰。
  “那正要升起的太阳是谁?”
  蕖衍眯起眼睛,山的那边,有一个庞大的国家在冉冉升起。
  东方之日,照耀西方之土。
  “秦。”
  蕖衍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点,东方的日出,照耀的却不是东方的大地,那光芒直接冲击,最后抵达的地方,就像是山东六国的终点,新时代的起点之地,那自然就是最西方的秦国。
  东方之墨相夫氏,南方之墨,西方之墨。
  蕖衍正了正神,死死盯着那东出的太阳,在第一缕黎明照耀到这片土地山海的时候,他拿起新的竹简,在上面写下了一些话。
  “昔年子墨子入世,藏黔首之间,禽滑厘为巨子,门下众徒,或见师兄弟属,言义兴利,各不能相服,故墨门三分。”
  “相夫子入齐,携孟胜及诸弟子,称东方之墨,以辩世正名为首,后有田襄子,谢子贤;邓陵子入楚,携苦获、已齿及诸弟子,称南方之墨,后有田鸠;相里勤入秦,携及诸弟子,称西方之墨,后有腹?,唐姑果。”
  “自此,墨家三分,皆遥尊禽滑厘,禽滑厘依旧为天下墨者之首,而三方墨者,皆推选东方,南方,西方之巨子。”
  “哀兮,墨本为天下之墨,子墨子入世,藏于黔首之间,始一去也,墨家便各自不能相服,从而致墨字三分,墨字,从土黑声,本为为世痛斥呐喊之人,为百姓之义,为庶人之声,为黔首之音,亦为绳墨之意,绳墨者,校正世间曲直,如是而已!”
  “所谓墨者,利天下之利,拒天下之不利!义天下之义,拒天下之不义!赴火蹈刃,死不还踵,化之所至也!”
  “墨丈寻常之间!然今日,墨者行非常之道!东方之墨,醉心正名;南方之墨,游侠风嚣;唯西方之墨,恪守本心,务实求事,以工,器,手,足,心,列世而不倒,西方秦国,日益强盛,东方之日,难照故土。”
  “今日蕖衍写下此简,盼望东方之墨,自强重立,莫要再沉沦于正名非名之间!需知,今世之谈也,皆道辩说文辞之言,人主览其文而忘其用也!”
  “天地之大,世新日变,数字之道,亘古恒定,天地正名,正在数字之中,何以舍近求远,舍本逐末?”
  “今蕖衍决意入秦,不再与相夫氏有半点瓜葛,仅留此书简,万望夫子珍重。”
  …………
  讲学馆前,程知远把光学模型搬到台上,今日有了个“讲台”,倒是比起以往来说,更为方便了点。
  齐王笑道:“太学主彻夜未眠啊。”
  他看到程知远气色虽好,但是精气神明之中总有一股颓气,附着于身,就像是尘土未曾抖落,这说明人晚上并没有休息好,故而在精气神明之中体现出来。
  齐王何等高手,加上程知远并不需要刻意掩饰,故而被看出来也是正常,但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齐王多嘴一句,是怕程知远今日讲学累下,毕竟精气神明是人之根本,不好好休息可不行。
  他今日带了笔墨刀简,还想多听一听程知远的高论呢,可不想在这里听他的酣声。
  程知远拜礼:“今日还有一讲,不敢怠惰,加之异人喜数,故我与他细细分说讲来,不知不觉,已是鸡鸣破晓。”
  “光阴迅烈,不为世人所驻留半点。”
  齐王法章点头:“是如此,光阴迅烈,光阴迅烈。”
  他又看那模型,是两个镜子相对,距离并不远,知道这必然会涉及到今日讲学关键,故而也就没有多问,毕竟一会即使自己不问,程知远也会去讲的,多嘴两下,反而让自己心神分开,难以专心听其他的道理。
  程知远看了下讲台下面的人们,熙熙攘攘,似乎比昨日还要多了点?
  原来太学主讲道之事,那些士子公卿们回去之后,很多人对数学之道简直是爱不释手,当然,有褒扬就有贬低,虽然东周风气开放,但也有食古不化的人存在,譬如曾经儒家的公子造,他就凡事开头必称圣人如何如何,君子如何如何,不知变通。
  最有名的事情就是他和自己的好友,因为一件事情不合,好友只是开玩笑说了一句,公子造立刻便割掉自己的衣服,和自己的朋友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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