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明啊-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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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边疆总算安宁了,我待边疆百姓敬将军,敬骁骑营。”庆功宴上,徐兮喝的面颊通红。
“日后骁骑营返京,这商路便靠徐大人和守备军镇守了。”向秦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骁骑营将士,随着主将干了杯。
向秦放下碗,向亭晚便夹了青菜送到向秦碟子里,“这酒烈,吃些菜。”
向秦看着坐在自己身边替自己布菜添酒的人,心痒难耐,便借着酒意说:“娘子当真温柔贤惠。”
向亭晚剜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夜深众人皆散,向秦与向亭晚两人十指相扣沿河走着。
“这里的夜空真美。”向亭晚仰脸看着星空感叹道,“过些时日我们便要回京了,也不知何时还会在回来。”
“怎么?不舍吗,日后若是想回来了,我随时陪你回来。”向秦说。
向亭晚看了一眼沙漠深处:“我在这沙漠里出生,这里黄沙漫天,民风粗鄙,我不喜欢这里,可是我在这里遇见了你,这里又承载了我太多太美好的回忆。”
向秦:“日后岁岁年年,我都会陪着你。”
翌日清晨。
一个名斥候带着一封加急信函冲进了骁骑营。
方遥一看那信函是黑色印章,便知朝中出事了。
朝中发往军营的信函,红章为朝中生变,蓝章为其他军务,黑章为朝中有举足轻重的人离世。
朝中举足轻重的人就那么几位,现下有人离世将信函送到骁骑营,离世的要么是自己的爹要么是向秦的爹,自家爹爹前些日子才写信训斥自己,而方老将军半年前才病危过。方遥不敢耽搁,接过那信函直接进了向秦的营帐。
向秦昨夜与向亭晚折腾到凌晨,此时累极正在酣睡,听到有人闯入,堪堪睁开一双朦胧睡眼,便被人扶着肩膀摇晃起来。
“别睡了,出事了,朝中大臣有人离世,信都送到骁骑营了!”方遥在向秦耳边咆哮。
向秦一下子清醒过来,向亭晚也一个激灵的坐起身。
谁死了?向亭晚怔怔地看着向秦结果那信函,脸唰地一下白了下来。
此时两人皆是赤着上身,方遥依稀记得自己方才进来时,向亭晚是窝在向秦怀里睡得,原本只是觉得两人过于亲近,可现下向亭晚半个上身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方遥在京时偶尔会去花街柳巷,对着痕迹并不陌生。
自己知道这对父子之间感情非比寻常,但是万万没想到两人竟已是这种关系。
方遥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阿秦,怎么了?”向秦已飞快地看完了信函,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双手竟是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父亲。。。父亲他。。。过世了。”向秦说着眼眶便红了起来。
“你们。。。收拾一下,我先出去了。”方遥心里五味杂陈,便转身离开了。
“阿秦。”向亭晚第一次从向秦脸上看到了悲痛,身上将向秦搂入自己怀里。
两人侧躺在床上,向秦的脸埋进向亭晚的胸口,肩膀不停地抖动,向亭晚觉得自己胸口一片湿热。
“我母亲怀我时父亲正在打仗,生我时父亲受了重伤,所有人都以为我父亲挺不过来了,可我出生那夜,父亲的伤势也奇迹般地好转了,人人道我是向家的福星,父亲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喜悦的很,后来我母亲随军,我便在军营长大,父亲待我严厉,能走便学着骑马射箭,人还没刀高的时候,便教我武艺,我若叫苦,便会受到更加严厉的对待,向家功夫学成了,便让我拜在师父门下学艺,那么多年他看我的次数屈指可数,总是带着一身腥气,后来我才知道,那腥气是血的味道,他从站场厮杀,衣服都顾不得换,便先来看我。学成归来后便让我自己带兵打仗。”向秦说着便有些哽咽。
“其实他陪我的时间不多,对我永远都那么严厉,打了败仗军法处置我,打了胜仗也只是对我点点头。我小时候恨过他,但他对我有一点点肯定时,我又会欣喜万分,他是姜国的战神,是我的父亲,我的骄傲,可现在,他永远离开我了,魂归天地,我再也没有父亲了。”向秦说到最后声音颤抖着,小声哭泣了起来。
向亭晚紧紧地抱着他,轻轻亲吻他头顶的发。
“阿秦。。。”向亭晚不懂亲人离世的痛苦,只是看着向秦脆弱的样子心里痛苦万分,他不知该如何表达,若是现在向秦杀个什么人能开心起来的话,向亭晚愿意立即将自己的心脏奉上。
“阿秦,我好难过,我的心好痛。”向亭晚心里升起了一种无力感,他恨这种感觉。
向秦抬起脸,一双眼眸有些泛红,“我对我父亲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我对不起他,他日我若死了,再去地府向他谢罪吧。”
向亭晚有些疑惑,但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机,况且,他们父子间的事,他若不想说,自己也不应去问。
“我今日要启程回京,你留下,帮方遥做好骁骑营与守备军交接事宜之后,再随骁骑营一起返京。”向秦抬起脸,调整好情绪说。
“可我不想和你分开,我想陪你一起回京。”向亭晚道。
“我这一路需得马不停蹄赶回去,辛苦万分,你不必随我受累,跟骁骑营一起回京即可。况且你我婚事我并未告诉父母,此番我回去,处理完葬礼的事,我会告诉父母,你我二人已成婚。”向秦说道。
“好,那你再亲亲我。”向亭晚还是不舍,但向秦态度坚决,向亭晚便没有再坚持。
向秦垂下眸,在向亭晚唇角轻轻点了一下,仿佛羽毛拂过一般。
向亭晚心里叫嚣不够,这不够,但是依旧起身披上衣物,替向秦整理行李。
没有什么可带的,两件换洗衣物,一点干粮一壶水,一些银钱。
向亭晚收拾好行李,坐在床上等着向秦。
向秦去了方遥的营帐。
“你回吧,骁骑营过几天也启程回京,信函既然送到了骁骑营,那便是皇上准许你回京。”方遥听完向秦安排便说。
向秦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你与向亭晚已经。。。。。。”方遥心直口快,当下就问了。
“我和他已经在一起了,拜过堂,喝了合卺酒,入了洞房。”向秦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痛苦仿佛消失了那么一丝。
方遥:“啊。。。这样啊,可。。。可你父母能同意吗?”
向秦说:“阿素已有身孕了,向家有了子嗣,父母自然同意。”
“什么?!”方遥几乎要惊掉了下巴,“半年前你回去那次?”
向秦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真相还是自己带进棺材里吧。
“向亭晚知道吗?他那么粘你,当时你抬阿素进门时,他都闹成那副样子,这回知道你和她有孩子了,不得疯了。”方遥担忧地说。
“我还没告诉他。”向秦还未想好该如何开口,不知是该瞒着,还是告诉他实情,还是告诉他孩子就是自己的,兹事体大,向秦还未想好。
“疯了疯了,我觉得你还是将阿素藏起来吧,向亭晚发起狠来像条小疯狗,他在一冲动酿出什么大错可就不好了。”方遥说道。
“他其实只是有些冲动,内心还是善良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骁骑营交给我,你们日后有什么打算吗?”
“他想去江南,我在江南买了一处宅子,过些日子便带他去。日后若是江南住腻了,便带他四处走走,想去哪去哪,走到哪算哪。”向秦说起以后,眼里充满了神往,未来,多么美好的字眼。
“你们肆意潇洒,我还得继续卖命。”方遥听了一脸羡慕。
向秦拍了拍他的肩,便走了出去。
“路上小心。”向亭晚将包袱递给向秦。
向秦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向亭晚。
“走了。”向秦别开脸,看着前方。
“嗯。”向亭晚应了一声。
“还记得你八岁那年冬天我们埋在院里的桃花酒吗?八年了,定是成了陈年佳酿,回京我们好好喝一杯吧。”向秦走出几步勒马回头说。
冬日的阳光刺眼,向秦背着光,向亭晚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向亭晚知道那张绝美的脸上一定带着那丝只属于自己的浅笑。
“好。”向秦,我好像很爱你。
向秦一路疾驰,赶回将军府时正是向老将军的头七。
前厅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向老夫人只身一人跪在灵堂前垂着头。
“你回来了。”向老夫人听到脚步声,轻声说。
“家里丫鬟小厮呢?”向秦声音有些嘶哑地说。
“我让他们都去后院了,今天你父亲头七,我再想和他独处一下。”向老夫人拿过一叠纸钱,一点一点地烧着,“给你爹上柱香吧,他死前还念叨你和你那未出世的孩子,阿素传来消息说她有身孕了,你爹别提多高兴了。”
向秦上前跪在父亲灵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父亲是怎么走的?”
“入冬下了一场雪,你父亲染了风寒,早晨又偏要去练剑,结果地上结冰,摔了一跤,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来了,整整三天,依然没把他救回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父亲一代名将,没因功高盖主被杀,也没战沙场,反而悠哉悠哉地活到这把年纪,赚了,不亏。”向老夫人轻声说。
那声音太轻了,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般,向秦几乎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向秦膝行几步,跪俯在向老夫人身边,低头去看她的脸。
夤夜时分,正是夜色最浓的时候,昏暗的烛火照不清她的脸,向秦贴近身子去看,待到看清了,向秦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揪住了一般,半年前,向老夫人发丝只是夹杂着几根并不明显的白发,此时,白发却占了多半,整张脸泛起青灰,整个人单薄的仿佛能被一阵风带走。
“母亲。。。”向秦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向老夫人躺进向秦的怀里,这个坚强的女人,从丈夫去世到只身一人替他操办婚事,没留一滴泪,可此时泪水爬满了整张脸。
“阿秦,我好想他,好想他。。。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从嫁给这个人开始,她便做好了随时与他天人永隔的准备,她以为自己并不畏惧死亡,可那个人真正离开他的时候,却是令她如此痛彻心扉。
“我还没有跟他过够,我真的好想他,真的好想。。。”向老夫人揪着向秦的衣襟,泣不成声。
“母亲。。。”向秦紧紧箍着怀里的人,知道那哭声渐渐减弱,怀里的人昏睡过去,方才起身将人抱进里屋塌上。
向秦刚要转身离去,那只苍白的手抓住了向秦的衣摆。
“午后你父亲下葬,让阿素来上柱香,你父亲挂念孩子。”向老夫人说。
“好。”
“记得招待好前来吊唁的宾客,莫要失了向家的体面。”
“放心,睡会吧,我让厨房熬些粥给你。”
安顿好向老夫人向秦便走了出去。
届时天已大亮,向秦总觉得心有不安。
☆、杀人
“祭拜完我父亲,你便从后门出去,陈伯会在那里接你去城外山庄养胎。”向秦对阿素说。
向秦最终决定子嗣的事还是瞒上一瞒,向亭晚醋劲大,现在知道了那是要闹,等孩子出生以后再告诉向亭晚,若他不信还可以滴血认亲。
阿素点了点头,便回屋收拾行李了。
不多时,两人便乘坐马车去了将军府。
两人离开不久,镇国将军府门前便响起了马蹄声。一个少年人策马而来,扬起宅门前的尘土。
“大胆,什么人敢在镇国将军府门前放肆!”守门的府兵上前举剑斥责。
在自己家门口被人质问,向亭晚心中不免有些恼怒,“不长眼的奴才,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
那府兵端详了片刻,慌忙躬身行礼,这少年正是应在边疆的向亭晚。
原是向秦走后,向亭晚觉得路途遥远,担心他忧虑过重,不到京城便再累到了,便于军师与方遥商议一番,在第二天清辰追着向秦去了。可向亭晚一路紧追猛赶,依然没看见向秦的身影。
“我父亲可曾回府?”向亭晚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前来接应的小厮。
“将军几个时辰前便回府了,今日向老将军下葬,将军回来接素夫人前去祭拜。”小厮谄媚地说。
“你是谁?我怎从未见过你,阿诺呢?素夫人要去祭拜,还需我父亲亲自来接?”向亭晚心中不满,一串问题抛出去,不等人回答便往屋里走。
这小厮入府两年没见到主家,今日见了,便粘了上去一个劲的表现,希望能得主家青睐,接下阿诺的差事,“小人刘诚,两年前才进府,公子自然不认得奴才,那阿诺几个月前辞了府里的差事,入赘给王家当上门女婿了。”小厮说起入赘,脸上露出嘲讽。
向亭晚活了许久,对这事看得开,入赘又如何,若是两情相悦,其他便不重要。
那刘诚见向亭晚神色恹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