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巫蛊娃娃-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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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句话,让闻弛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了草垛里的那晚,随后下意识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听一个人说话,不如看一个人做事。
乾承帝确实说过很多伤他的话,可如今回来对方的态度其实很能表明一些事情。
现在他扪心自问,其实没有多恨乾承帝,甚至谈不上恨。
他只是把对方当做了一个意外中发现的似乎是个对他不错的朋友,他也愿意捧着自己的真心去相交。
对方伤了他的心,两人无非成为陌路,跟背叛啊恨的没有多大干系,也没有谁欠谁什么——他们两个早就扯平了,互不相欠。
可皇宫就像个漩涡,拉着他不断地往里深陷,想逃也逃不开。让他在一次又一次的教训中明白,有些地方真心一文不值。
他之前确实捧着真心,可现在那心却不在这里了。
这回来,他不是来找真心的,他是来找顾凝芷要债的。
“陛下诚心珍贵,小人消受不起。”
最终,闻弛垂下眼眸,淡淡说道。
对于乾承帝来说,这辈子除了前些年受的苦之外,之后便再也没有像今天这样,被人一次次将他的自尊往泥地里碾。
他就是很疼,哪儿哪儿都疼,连呼吸都不畅了。
就像那天看到那颗被丢出来的阴灵珠,就像那天看到常明将那个假的人偶接到自己面前时一样——
他有些疼得受不了,便松了手,走出了门。
他在殿门外站了会儿,常明有些担心地过来轻声问道:“陛下?”
“让人进去伺候。”
“是。”
常明将那不情不愿被抓来的小太监狠狠瞪了一眼,小太监识趣地灰溜溜又跑进去了。
听着屋子里又出现了声响,常明觑了觑乾承帝的神色,忽然说道:“费阁老说是有要事要上奏呢,魏大大还在忙别的事,陛下——您要去理政殿吗?”
“走吧。”
乾承帝带着人走出殿门,外面的飘雪纷纷洒洒,飘落到他的眉睫上,被他脸上的热气哄得化成了小液滴,却依旧粘在上面不肯落下,看起来倒像是点点晶莹泪珠。
一行人在飘雪中走了一半,却又忽然停了下来。
“陛下?”常明不解地问道,却发现对方正抬头看向外面。
常明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晨光下,红色灯笼一盏盏挂在那里,显得喜庆又热烈。
可是常明不知为何,却想到了昨晚那场火。
有些东西越是热烈奔放,就越容易摧折。
“走吧。”
乾承帝收回目光,再次抬起步子迈出了永乾殿。
这日,乾承帝去了理政殿并没有理会上奏的大臣,将人打发回去之后便让人拿来了昨日便命人备下的竹条。
他回忆着上次看到过的那张图纸,凭着记忆画出来之后略加完善,随后开始制作走马灯的框架。
那竹条打磨得细致,可耐不住时间紧急还没有具体尺寸,所以到了乾承帝手中依旧需要重新劈开切割打磨。
竹子这东西韧性足,易伤人。
乾承帝除了手上一些握剑留下的茧之外,其他处的皮肤都不算老,便被那竹条割了不少伤口。
那伤口有些拉得又深又长,让竹条上都浸染上了血色。
可乾承帝的动作却没有一丝停顿。
这款走马灯结构复杂,乾承帝不吃不喝做到晚上,才将将完成主干部分。
接着便是画图。
提笔之前,乾承帝是有过茫然的,不知道该画什么。
可是一落笔,似乎笔尖就有了自己的想法,种种过往好似就发生在昨日,很快被一一呈现了出来。
乾承帝只画了那些高兴的时——有那小人偷偷往□□藏八字的,有他任性地坐在玉玺上生气,也有在理政殿里追鸡撵狗的——他画着画着,脸上也带上了笑容。
可是越画到后面,他的速度便越慢,笑意也逐渐消失了。
“看,花灯——”
“朕这次元宵带你去可好?”
“咔咔,拉钩~”小小的爪子朝他伸过来。
“哈哈拉钩——”
这一夜,理政殿内的灯火与不曾灭过,一直点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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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闻弛这日晚上让小太监修完右脸; 正打算歇下,恍惚便觉得窗外有什么东西亮着。
他撑起身体抬眼望去,发现窗户是关着的; 但是外面的光亮却与寻常不同。
他起身穿衣,让人将他移到床对面的榻上,自己伸手将窗户推开了。
外面依旧雪花漫天,可是在这黑暗中的白色世界中; 却点亮了一排排宫灯,其中便有不少走马灯。
那走马灯显见地是出自内宫之手; 做得极为精致,上面雕满了花纹; 而灯笼之上更是画着些逗趣的图,随着走马灯的转动; 那些图便连成了一个个有趣又好玩的小故事。
此时的永乾殿比以往热闹了许多; 平时不许随意进人的永乾殿外; 一些年纪小的宫人们一边挂着灯笼; 一边嘻嘻哈哈地追逐打闹着。
另有一些则站在大门外好奇地往里瞧; 看里面素手而立的侍卫们并没有赶人,才知晓今日的永乾殿是真的能进,便也大着胆子进来了。
很快; 平日寂静无声的永乾殿变得甚至比花灯节的街上还热闹了。
那些宫灯里也不全是走马灯; 另有些琉璃的、金银打造的、甚至点缀珠宝的; 远比那走马灯更吸引人。
小宫人们便都三三两两携手站在门廊下抬眼痴痴地看着这些天底下最精贵的灯笼们; 有些则兴奋地围拢在灯谜灯笼前; 等着猜中了好拿奖品。
只有闻弛,怔怔看着那些走马灯——太多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
上面的很多事情他都有些不记得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剪破过乾承帝的龙袍; 就为了摘下那上面的珠子——他当时大约是想试试那与阴灵珠是否有相同的功效。
他也忘记了自己原来虽然没有打碎过玉玺,却是真的不小心将它划花过。
原来当初他又发傻说过要天上的月亮,而乾承帝真的去试了——虽然各种方法都失败了——而闻弛自己却说过就忘了。
原来他那会儿在理政殿里瞎折腾,自诩十分有分寸没有碰坏过重要东西,可其实常明常安他们为他擦了无数次屁股,殿里的老臣都不小心遭过殃——
连乾承帝之后都习惯喝他的洗手水了——这个他记得,他就是故意的。
这么想着,闻弛不由轻笑了一声。
笑完,他转头对窗外站着的男人问道:“哪个是你做的?”
乾承帝对他笑着说道:“哪个都是朕做的。”
闻弛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过视线重新看向院子内。
此时院子里已经越来越热闹了,甚至出现了宫妃们的身影——多好的机会,谁也不会想错过。
这扇窗户边有人特地没有挂上灯笼,光线暗便很少有人看过来,或者即便是有有心人也被挡过去了。
于是闻弛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地看着眼前的热闹,而不怕被人打扰或者打扰到别人。
其实他以前更喜欢离开永乾殿之后,魏尹带他出去玩的那样,成为热闹的一部分。
可是如今心境转变,倒觉得这样也不错。
他欣赏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心中细细数了数,发现带画的走马灯约摸有二十来盏。
乾承帝是昨天凌晨走到,到现在统共不过两天不到的时间。
下一秒闻弛便将手伸出窗外,在男人怔愣中抓起了对方垂下的手,便看到了上面满布的伤口。
伤口有些简单处理了下,有些甚至都还在丝丝渗血。
闻弛看着上面的伤口,沉默了好一会儿。
乾承帝看着对方那灯火下,显得更为柔和的面庞,有那么一刻,他很想再走近一步。
可随后他便见对方忽然笑道:“那高台也是你亲手搭的?”
这话一出口,刚刚静谧美好的气氛须臾便散了。
乾承帝抽出手紧握成拳负在身后,脸上的笑意也收了起来。
顾凝芷进入永乾殿院子时,看到的便是这幅情景。
她虽说也是住在永乾殿的,可却是偏殿。
她住的偏殿与正殿之间隔着厚厚的围墙,进出还要通过大门,说起来不过是两座靠在一起的宫殿罢了,平日里也并不能随意进出永乾殿正殿。
这次永乾殿开灯会,她本是不愿意来的。
前一日才成了宫里人的笑话,她不想再来自取其辱。
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知道不该来,明知道来了看到的东西绝不会让她欢喜,可她依旧挖心挠肺地难受,最后还是过来了。
可谁知甫一进门,她便瞧见了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就那么如一个痴情郎般立于窗外,痴痴看着窗内的人。
而那人就那么随意地携起他的手与他说话,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
她似乎说了什么惹恼男人的话,可她的神情并不紧张,甚至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般,还微微带着笑意。
男人也果然并不袖手离开,依旧站在那里,似乎即便再恼怒,也舍不得离开。
看着这一幕,顾凝芷心想,原来,他对那女人的纵容不只在床上。
原来当他喜欢一个人时,也会跟她一样,即便是将自尊心放到对方脚底下,如果对方踩得快乐,他也是高兴的。
原来,他真的只是不喜欢她而已——
……
见对方再次被自己激怒,闻弛却并不打算就此罢手,他接着又面带笑意地问道:“据说那高台上被布置得犹如仙境?不知与现在的永乾殿比,又如何?”
乾承帝到此时还是沉默地看着闻弛。
闻弛却继续道:“宓妃仙台上一曲幽姬舞,陛下可曾心动?
问完,闻弛也不等乾承帝回答,便自顾自道:“也对,不然也不会大半夜流连忘返了。”
闻弛说完,轻轻嗤笑了声,随后伸手便要关窗。
随即,一只布满伤口的手掌便撑在了窗户上,那男人压抑着怒火,沉声说道:“你既如此好奇,朕便邀你一游,如何?”
于是灯会中途,便有龙辇在众目睽睽中离开永乾殿,前往栾庆宫。
而后在宫中所有有心人的眼中,乾承帝将闻弛从龙辇上抱下,带着他登上了本是为宓妃生辰特意搭建登仙台。
这一下,下面的人都傻眼了。
这见过宠妃给不得宠的下脸子的,但是也没见过这么下脸的。
这简直就是在别人最得意的门面上糊屎了。
有些宫妃都忍不住在心中为闻弛呐喊叫好了。
闻弛上来之后才发现,上面确实也就那样,无非就是个比较漂亮的花园子,而且即便围拢了透明透风的帘帐,其实还是有些憋闷的。
乾承帝将闻弛放上轮椅,沉默地带着他在上面逛了一圈,然后看着他不说话了,好像在问“现在你满意了吧?”
闻弛知道有些事情过犹不及,于是便干脆出声回答道:“我不满意。”
乾承帝一怔。
“凭什么你自个儿在这里独自逍遥消受美人恩,让我一个人等了整整一晚上?”闻弛这句话带着三分赌气三分娇蛮,倒有了些以前的样子。
乾承帝刚刚建起的堤防却也在顷刻间消散。
他声音一下子柔和下来,鲜见地解释道:“朕没有受美人恩。”
闻弛哼了一声,“我不信,听说宓妃都跳那舞了,你忍得住?”
听了这话,乾承帝无奈笑道:“那舞我都见过不知多少回了,有什么值得忍得住忍不住的?”
这话说得闻弛也是一愣。
那怔愣的样子,只比以前犯傻时更令人可乐。
乾承帝不由便笑出了声。
“这样,你若实在好奇,朕便也舞一曲与你瞧瞧,可好?”
闻弛听了,更傻了。
高台上的其他人也傻了。
之后被传上来的乐师们奏起舞乐之后,看着中央翩翩起舞的人,也傻了。
就是下面看热闹的,走远点角度足够的话,也足以看清那台子上到底是谁在跳舞,而后整个后宫的人都傻眼了。
原来那幽姬舞由女人舞来,是妖娆妩媚,腰身不断扭动弯折,几乎将女人的所有优点展露无疑。
可那舞由乾承帝跳来,却成了摆动胯部,由足部大力的踩蹬代替轻盈的跳跃,那弥漫全身的荷尔蒙的味道,简直有点熏到闻弛了。
他瞪大了眼睛,与所有人一样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男人却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舞到尽情处,甚至解下了外袍,里衣衣襟大敞,汗水一滴滴从他胸膛上滑落。
而更令人侧目的,却是他脸上的神采,和身上如虹般不可触碰的气势。
好似天地间的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