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宠妻(双重生)-第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冯厨娘倒有些辩才,就是不知是不是她的反间之计,往后入口的东西,咱们须更加留心,至于这两个人,我会派人暗中盯着。”
慕淮想想又解释道,“其实若想将她们二人驱离不过是咱们一句话的事,只是这样一来,只会让潜在暗处的人越发小心谨慎,再难一举查出。”
“我明白,夫君放心,我上辈子在你庇护下活了那许多年,早已不是弱不禁风的莵丝草,如今只要能保你和祖母安康,我便以身作饵又何妨?”
慕淮听这一句吓得赶忙将孟芫按回怀里,“娘子千万别做此想。你若有个万一,我该怎么活?”
孟芫听了这一句,也有些感慨,她守寡那些年,白日里要当着顾氏祖母和下人的面故作坚忍,只午夜梦回,方有片刻敢纵情流泪。
若她先离世,慕淮也会同她一样悲戚无助,又难于示人吧?
想到这里,她反身搂住慕淮,“夫君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咱们两个,还有祖母,都要活得太平美满,长命百岁。”
第47章 【埋伏】
落林寺建在陵山山腰; 寻常逢了初五这样的整日子,山门前定是早就侯满了来求见住持或烧香还愿的香客,争着来上头一炷香的善男信女更是不计其数。
全赖慕淮提前两日已打过招呼; 今日博望侯府的马车一路行到山脚下; 已有小沙弥守在门口,当着其余苦等的人面前将慕家的一行车马直接引入了门内。
人群里的男女老少知道这定是哪家权贵; 待看清马车上的徽记; 愣是把想想骂人的冲动强压下去,心说得罪了那人,不是上赶子寻死吗,就算到了佛门也护不住啊; 于是他们至多只敢腹诽。
慕府今日受到寺里如此优待,抛却慕淮恶名太盛的缘故,更是因着; 顾氏和寺里年逾百岁的主持也是旧交,当年顾氏之父初代老中山侯还曾经替落林寺向开国皇帝求了情,这才让这座积年的古刹免于被强占山头迁往旁处的命运。
孟芫从前也陪着顾氏来过几回,多是为了散心或品尝素斋; 今日心境却大不相同。
从前她至多只敬三炷高香; 再捐些香油钱表表心意而已; 今日; 她却怀着十足虔诚。多亏有神明庇佑,才能让他们夫妻浴火重生。
慕淮却依然我行我素; 并不十分敬重鬼神; 他信得始终是自己。
穿过前殿,才是寺庙里最敞阔的地界,也是香火最鼎盛的所在; 但奇怪的事,此刻院内不只没有香客,连洒扫的小和尚也无,顾氏不禁疑惑,“熄竹大师在何处,我想先拜会过主人再去敬香。”
那小沙弥口齿十分利落,“宫里昨日着人吩咐让咱们落林寺为几年前早夭的皇子做足三日的冥寿法事,师祖他带着师叔师兄门在后殿诵经呢,这会儿恐不便相见,还请施主们先去敬香,随后再往西苑用素斋。”
平素招待外客一般都在东苑,而西苑算是落林寺的内院,那处的饮食只用寺庙里自产的,且受过佛光普照,寻常不接待外客,也只有顾氏才有这个优待。
顾氏不疑有他,为了不妨碍小沙弥,直放他回去报信。
随后,她们祖孙三代人径来到一处恢弘高大的庙宇前,红衫木匾额上烫金大字写着“大雄宝殿”。
按规矩,男女香客要分开礼佛的,慕淮被一个新剃度的年轻和尚引着朝东,女眷们则往西,孟芫和符氏分了左右扶着顾氏进了大殿。
奇怪的是,空荡寂静的大殿内此刻半个人影也无,东西两头的蒲团也铺排在地上。孟芫不禁疑惑,“往常即便是早课,也有留下捧香的小师傅在,怎么今日走脱个干净?”
顾氏到底经过见过的多,闻言也觉得事有蹊跷,她先朝前后左右分别打量了一番,且伸手阻了孟芫和符氏上前,当她视线凝聚在红色桌案的香炉上,不禁瞳孔一缩,那上面有暗红的色泽……
她立刻拉住孟芫和符氏朝着殿门奔逃而去,半点声音也不敢出。
将要摸到门扇之时,从佛祖圣像之后突然窜出来五六个蒙面人,他们身上皆穿着短打,手里拿着或刀或剑,顾氏顾不得许多,一边朝着外头大声呼救,一边大力拉开殿门。
原本应该去了东边的慕淮此刻却面沉似水,安然站在门口。
顾氏一把拉住慕淮的衣袖,“小六儿,里面有埋伏,咱们赶紧走。”
说着,还使力推了他一把,恨不能替他长了腿离开。
慕淮却稳住顾氏和同样慌张的孟芫。
“祖母放心,贼人已经被擒,此间是安全的。”
顾氏和孟芫回头一看,大殿内不知何时又多了十几个身穿皂服的侍卫,手里持握着精钢所铸的兵刃。
顾氏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此刻也想明白了。
“你早就发现落林寺出了问题?所以暗中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那些歹人露出马脚?”
慕淮没有直接回答,“这件事我回去再仔细和您解释,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说着,慕淮将头扭转向符氏所在的方位,“太夫人这两日可曾同什么人提起过咱们初五要来落林寺礼佛的事?”
符氏一脸茫然,“我连府门都没出,又能同哪个嚼舌根?你这是在怀疑我给贼人通风报信?”
顾氏闻言也将视线集中到符氏脸上,“小六并不是疑你,而是今日此刻在此似是守株待兔,必是府里有人走漏了消息,而如你所见,我和芫娘这两日都没同外间有过往来,恰前日我同你说过礼佛之事当天下午,你那好外甥女——三哥儿媳妇偷偷从侧门来过一趟,这事也只能应在这上头……”
符氏知道顾氏不待见她外甥女梅氏,所以才故意隐瞒,这会被揭穿,一时也不知该怎么遮掩了。
她结结巴巴回话,“可是,可是这说不过去啊,她靠着慕府庇护才有今日安稳,怎么可能伙同外人来谋害淮哥儿呢?再说,淮哥若出了事,于她有什么好处,婆母可不好随意冤枉人的。”
慕淮见符氏到了这会还没明悟,索性点她一句,“今日若不是我早有提防,恐这大殿就会变成我们满门的埋骨之地,太夫人到了这会儿还想不到吗?若我们东府一脉成绝户,这偌大府邸,都要由西府继了去,你说,这好处还不够大吗?”
符氏虽然拎不清,但还不至于把屎盆子往自己外甥女头上扣。
“就算咱们东府一个没剩,却也轮不到我外甥女出头,别说老三非长非嫡,就算他大哥不欲争抢嗣子之位,还有二房老二家的压着他好几头呢,我外甥女又不蠢,何苦为旁人做嫁衣裳?”
顾氏越发齿冷,到了关键时候才能看出个亲疏远近,符氏她自己都被算计进去了,还要替梅氏辩驳。
“你把手放在心口仔细想想再说话,这些年来,你那好甥女做下的下作事还少吗?就连她亲爹都被她倒打一耙,险些对簿公堂,到了这个姨母身上,又能有多少恩义?远的不论,就说方才,若不是小六儿他早有察觉布下暗卫做后手,咱们娘几个恐早就成了旁人刀下亡魂。不管这些杀手是不是你那好甥女自己找的,但消息定是从她口中散播出去无疑。”
符氏还在挣扎,“那孩子也是在我眼皮底下长起来的,总不至于……”
“那我就再让你明白明白,方才引咱们进门的小沙弥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符氏稍微一回想,就知道顾氏所指,那小沙弥说,要领着她们几个去西苑用斋饭……
这事外人可不知道,也是半年前,梅氏死乞白赖挨凑上来有那么一回。
“不会的,不会是她的……”
慕淮不想在此地久耽,直接一锤定音,“这事是不是她做下的,其实并不太大不同,至少她从中穿针引线是逃不过了。我今日不是升堂问案,但太夫人您也想仔细些,往后能不能指望了你甥女过活?值当这是我对你这个长辈最后的容让。”
符氏只茫然了一瞬,随即咬牙,“两日前我确是同梅氏提起咱们要来落林寺礼佛之事,至于她是不是这次暗杀的始作俑者,我确着实一无所知。”
落林寺的主持为宫里贵人操持法事的事是真,只是大雄宝殿内被人趁机埋伏,这是慕淮最后得出的结论。
一家人为防归途再有危险,特意绕了远路回到家中。
符氏自动自觉关门闭户,再没颜面出来作妖,顾氏虽然勇毅,到底上了年纪,也被扶着回了三思堂休养。
慕淮和孟芫回到正院,孟芫遣离下人,惴惴问他,“夫君是否已经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又打算如何应对?”
慕淮难得表现出一丝丝忧虑,“如果只是梅氏买凶倒也罢了,只是你难道不觉得,落林寺全部僧众恰在事发时被集结在旁出做法事,未免太巧了些?”
孟芫脸色也微变,“夫君的意思,是说有人勾连了西府之人,意欲将咱们西府一举铲除?”“那又会是谁呢?”
“西府之人我一时间还说不准,但能动用宫里的威势左右落林寺当日安排的,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夫君是指?”
“圣人最具龙威,然而这手笔不像他所为,他若想要我性命,必要制造出我仿佛是意外身死的假象。”
孟芫几乎当即就明白慕淮的暗示,“夫君是在怀疑仪郡王?”
慕淮几乎是默认了她的说法,“且他事后定要嫁祸给旁人,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孟芫顺着猜测,“因为前几日咱们府里捉到的刺客?难道夫君从他们口中问出了什么?”
“无论我是不是问出些什么,那位都不会安心的,我现在反倒觉得,比起西府那只隐藏在暗处的黑手,那两位高高在上的贵人反而威胁比以往更小,至少,经过这一回,咱们那位历来多疑的圣人,再不会猜忌我暗中和他的乖孙儿勾连,欲谋夺他的江山了。”
“外面的风雨,夫君已替我遮挡太多,这内宅里的阴私,夫君便交给我来勘破。”
第48章 【谋】
孟芫为挽回慕淮必死命运; 怀着一腔赤诚主动为他分担内宅的事,但慕淮又怎么舍得让孟芫参与其中。
“娘子只管照看好祖母和自己,万万不要亲临险境; 你一向良善温厚; 若被旁人算计了,我只怕后悔也来不及。”
孟芫一向以慕淮的话为天; 但这一回实在不愿意听从; “夫君也太小瞧了我,在前世你走后的十年里,我也在祖母的带挈之下历练出不少胆识和智计,再不是经不得风; 见不得雨的秋后黄花,此番老天让我们一同回还,何尝不是想让我做你最可信的臂膀。算起来; 那些年你虽不在我身边,但咱们博望侯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在你庇护之下过了近十年的太平日子,荣华富贵我享用了半生,也是时候和你一同担起眼前的风狂雨骤了……”
慕淮知道; 孟芫性子里有着几分执拗; 硬劝是无济于事的。
按了他原本的想法; 欲谋害他的人阖该自己解决; 但眼下若断言拒绝孟芫好意,恐寒了她的心。
“娘子旁的事不须过多操心; 只把我走后那几年朝中的大事要事同我说上一说; 就是帮了我大忙了。”
孟芫其实所知也非常有限,只能从她所掌握的,且认为十分要紧的事说起。
“夫君去后的次月; 天家抱恙,皇太孙临朝监国。”
慕淮点点头,“皇嗣在天子无法临朝时代为处理朝政,这也是常理,娘子不妨接着说。”
“皇太孙监国后的第三日,远在封地的容妃之子靖王突然入京,同日,西南戍守边境的莫老将军回朝述职,皇太孙立时就被触了逆鳞,想治他们擅自回京的大罪,最终却不了了之。”
慕淮听出些不对,“分封后的皇子无诏不得入京,而莫老将军轻易也不会离开军中,难道是皇城内发了密旨?所以皇太孙才不敢计较。”
孟芫摇头,“这我就不大清楚了,我只知道莫老将军是带了不少年满归乡的部下兵士一起到京的。”
慕淮听出些意味,越发着急,“那后来呢?”
“后来,监国的皇太孙某一日突然阻了群臣去皇上寝宫问安,且宣称是皇上的意思,韩相公多次求请未得召,觉得事有蹊跷,便硬闯上去,结果被禁军拦住,推搡间,韩相公触了九龙石的龙须,立时见血昏过去,这才使群臣激愤,而靖王殿下作为皇子,也被阻拦在外,当日入夜,他趁着月色不皎,带着不知从哪集结来的近万人马杀进了宫闱,皇太孙所控制的禁军绝大多数都去城外节制莫老将军带来的三千人马,所以靖王殿下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就生擒了皇太孙一系。众臣再次见到皇上,他已经行将弥留,直指皇太孙软禁国君,心怀不轨。靖王殿下奉了皇命,以叛国弑君之罪当众诛杀了皇太孙,皇上也当众留了遗诏,册靖王殿下为继……靖王殿下监国没几日,今上就驾崩西去,靖王次年改元怀恩元年,以表悼念先帝之诚。他在位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