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袒-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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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车厢里闪过,晃得他头昏脑涨。
大概是酒精上了头,他突然没忍住一把扣住了陈佳肴的手腕。
男人手掌宽大,掌心滚烫,指骨清晰有力,让人难以挣脱半分。
陈佳肴一怔,还没来得及抬头,男人的另一只手忽然揽上了她的腰肢。
她瘦,腰也细,即便穿着毛衣也只是盈盈一握。
周延礼顺势将下巴搁进陈佳肴柔软的肩窝,这一小隅地带,没有装酒,却让他醉得一塌糊涂。
他开口,声带早已被酒精浸泡得沙哑十分,经由几分睡意,更显慵懒撩人。
气息像火一样缠上陈佳肴的耳根,她心跳连连,然后听到周延礼问:“你要搬走吗?”
陈佳肴身体僵硬,回答也结巴,“我、我不知道……”
“不搬好不好。”周延礼说着微微偏头,唇瓣擦过陈佳肴的耳根脸颊,陈佳肴瞬间全身都着了火,她下意识偏头要躲,却被周延礼一把扣住后颈,强势反问,“躲什么?”
陈佳肴瑟缩着脖子,“你、你别这样。”
“怕?”
陈佳肴抿唇不语,她垂着眼眸,不明白周延礼为什么忽然这样。她说过她不要他那么顺利,可是双手所有力气仿佛被抽空,她头晕眼花,手脚发软,好像别说推开周延礼,哪怕现在周延礼率先放开她,她都很难坐稳。
只是,周延礼并不打算放开她。
甚至越扣越紧。
他把脸再次埋进陈佳肴的肩窝,轻轻蹭了两下,小猫一样的讨好,然后说句:“陈佳肴,我知道你看得出来。”
“你别搬走行不行?”
陈佳肴仅凭最后一丝清醒理智问:“为、为什么?”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住一起方便我追你。”
陈佳肴所有理智溃塌。
耳畔男人声音很轻,“我年纪大,你多少通融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操。
第57章 偏袒
陈佳肴把周延礼扶到床上还恍恍惚惚; 刚刚在车上她被周延礼拿捏得半分力气没有,等回了家周延礼需要她搀扶她顷刻间就化身大力女怪,要说没出息; 她还是第一名。
为了照顾周延礼的视线,陈佳肴没开房间里的灯; 客厅的光从门口铺设进来一小块,喝喝蹲坐一角; 表情颇有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
陈佳肴生生被一只猫看得脸红心烫,浑身也极其不自在; 她抿着唇给周延礼盖被子; 全程都十分有分寸地没有触碰周延礼一分一毫; 却在将被子提到周延礼胸口时; 手被周延礼摁住。陈佳肴的心也跟着被摁住; 她看似平静地抬眸看向周延礼; 实则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怎、怎么了?”开口暴露慌张情绪。
周延礼眼中还留有一层薄薄醉意,微弱的光照在他眼睛里,一片浅淡的波光粼粼; 水纹给他总是深邃平静的眼睛增添几分清亮和温柔,开口声音也是低沉温和的。
“快吗?”
陈佳肴没反应过来; “什么?”
周延礼盯着她; 淡笑不语。
陈佳肴后知后觉感受到掌心底下阵阵心跳; 旋即明白周延礼指的是什么。她耳根子一红,下意识抽手,却被周延礼摁得更紧。
即便是在有暖气的房里,冬天的被子也不会太薄,绵软之下,按理来说应该感觉不到什么心跳; 可陈佳肴却好像真的听到了心跳。
就在她耳边,在她手里。听得她脸愈发得红,手也开始酥麻难忍。她动动白净如葱的手指,躲闪错开周延礼的眼神,小声说:“你先松开我行不行。”
声音含带着年轻姑娘的软糯,脸颊浮着一片似月光的皎洁,手软得像块豆腐,眉眼淡淡浅光,周延礼看一眼,眼睛便不动声色深一分。
“不行。”他唇边溢出两个字。
陈佳肴被他逼缠得手足无措,最后慌不择言说一句:“你怎么像个无赖!”
周延礼看小姑娘真的急了,才笑说一句:“你先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陈佳肴眼睛都快羞红了,她催促,“你说啊。”
周延礼得寸进尺地挑眉,“什么都能说?”
陈佳肴不想理这个人了,此时周延礼也有意松力,陈佳肴趁机抽走手,瞋了他一眼,起身就要走。
这一眼,周延礼只觉半个身子都麻了。他眉眼深了深,大发慈悲放过了陈佳肴,也放过自己。
他看着陈佳肴的身影,说:“晚安。”
陈佳肴当然没理他,弯腰抱起了喝喝离开。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周延礼想起晚上酒席上遇到的费勉。
当年陈佳肴十月出国,春节一过,来年开春,费勉也出国了,地点同样是澳洲。陈佳肴没跟他说过她有没有在这三年和费勉接触什么,也没在朋友圈发过任何有关费勉的事情,可费勉却在今晚跟他提了不少关于陈佳肴的事情。
酒精确实有吞噬人理智的作用,也能把人的占有欲从骨血里引出来。否则他也不会在听到酒席上其他人调侃费勉和陈佳肴关系的一瞬,当众说一句:“不好意思,如果不出意外,她未来男朋友,以及先生,应该是我。”
后来酒席散了,费勉跟他说:“周教授,三年了,也不一定以后没有意外吧。”
周延礼一身清冷地站在风里,他看着费勉,一个十分年轻有为的男人,片刻才说:“三年都没有,以后会吗?”
“你喊我一声教授,那我就教你一堂除了法语一外的课。”
“不该惦记的人,别惦记。”
“年纪再轻,也不建议这么挥霍时间。”
他口吻不重,但却不容置喙,面容体面,话里话外却又嘲又讽。
这是他在别人面前的样子。
至于到了陈佳肴面前,那当然不能再这么强硬了。
他说过,论手段,他可没输过。
…
半夜三更,陈佳肴睡得昏昏沉沉,听到手机铃声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和怀里的喝喝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耐烦。
陈佳肴抓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是沈烟,她迟钝地疑惑了下,才接通:“干嘛?”
沈烟只说了两个字:“下来。”
陈佳肴:“啊?”
沈烟说:“在你家楼下,出来吃夜宵。”
“……”
十五分钟后,陈佳肴坐在家附近的一家羊肉面馆里,面前桌子上是一碗热腾腾的羊肉面,汤底是浓郁的乳白色,香气扑鼻,一筷子下去,热气上飘,闻不到一点腥膻味,反而隐隐能闻到几丝柠檬的清香。
陈佳肴在国外这几年什么都好,就是饮食不习惯,以至于刚刚闻到这香味,就立马馋涎欲滴。
她顿时也顾不上现在是大半夜,吃得大快朵颐,鼻头都沾了汗珠。
沈烟刚醒,也饿得肚子都瘪了,她吃相没比陈佳肴好哪里去,几口面下去嘴上口红都掉了,胃里渐渐暖和起来,她才放缓了动作问陈佳肴:“什么事啊?”
陈佳肴胃饱了以后困意更明显,她没怎么反应过来地眨眨眼睛,“啊?什么什么事?”
沈烟白了她一眼,做了延长的睫毛又浓又密,把白眼也发挥得淋漓尽致。她手上指甲精致,甲面上贴着低奢的钻,丝毫不嫌碍事。拿起手机,调出微信页面怼到陈佳肴面前,只见上面最新消息是陈佳肴之前发的两条。
…醒的时候联系我。
…有事找你。
“……”陈佳肴抿了抿唇,放下筷子说一句,“晚了。”
沈烟:“?”
陈佳肴有点心虚,她知道沈烟一直不乐意她继续把心思放在周延礼身上,可是倘若她能控制,也轮不到沈烟来干涉她。片刻沉默,唇瓣抿了又抿,几次张合都没说出什么。
沈烟却只扫一眼,就明白了,食欲顿时全无,她筷子一撂,阴阳怪气地双臂抱肩说:“哟,不嫌你小了?”说着还扫了一眼陈佳肴胸前。
陈佳肴面红耳赤嗔怪她:“你干嘛!”
沈烟嗤笑一声,嫌弃道:“你看你那没出息的样。”
陈佳肴揉搓着手里的纸巾小声说:“我又没答应他。”
“哦,那你好有出息哦。”沈烟继续阴阳怪气。
陈佳肴默了一瞬,把纸团仍在桌子上,“你再这样我走了。”
沈烟一抬下巴,毫不挽留,“记得把账结了。”
陈佳肴果断拒绝,“没钱。”
“哟,怎么,教授太穷了?”沈烟随手从包里翻出几支口红扔给陈佳肴说,“那以后连口红都送不起啊。”
陈佳肴下意识袒护,“他不穷。”
“嗯,你穷。”沈烟说,“算算他养你花了多少钱,攒多少了?连本带息还差多少?”
陈佳肴快烦死了,直接怼回去,“关你什么事!不告诉你!”
沈烟看着她冷笑,陈佳肴被看得难受,“哎哟”一声,半似撒娇半似埋怨地说:“那我就这样了,我也没办法。”
沈烟气得不想理她,好一会儿才问:“那你本来打算找我处理什么事啊。”
陈佳肴卖乖一笑,沈烟白她,“快说,慢了不管你。”
“也没什么事。”陈佳肴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就是我本来感觉到了,想问问你要不要装作没感觉到。”
“结果呢?”
“结果他晚上直接……了。”陈佳肴不好意思明说。
沈烟“哦”了一声,“你不是没答应吗?”
“嗯。”陈佳肴垂眸拆口红,每支品牌都不一样,但是颜色都差不多,都是豆沙系列。她笑了笑,又原封不动地装回去,眉眼弯弯地全都揣进自己口袋。
“哦,那就晾着呗。”沈烟说。
“啊?”
“L…i…a…n…g…晾,听得懂中文不?”
陈佳肴隐约明白沈烟的意思,犹豫了下,“这样……好吗?”
沈烟笑出声,“陈佳肴,你真以为过去几年他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他怎么做的?不也晾着?”
这话说得宛若周延礼是个欲擒故纵的渣男,但其实陈佳肴知道他没有。那个时候她小,不明白有段时间为什么周延礼没有送她上下学,也不再过分亲昵地关注她是否有没有喝完牛奶。她以为是她“叛逆”地和周延礼在班级门口吵架惹他生气了,后来有一次在国外,有个同做法律援助的实习律师追她,她为了不让对方难堪,依然与他保持合理的同事关系,但是却在种种行为上刻意跟他拉开了距离。
某一个瞬间,她忽然想到周延礼有一次在给她递牛奶时,故意错开了与她的触碰。
大概那个时候他就意识到了她的心思,他没有当众揭穿,只是淡淡提醒她一句:“不久就末考,心思放在学习上。”
是她太笨,没有明白他的根本意图,还以为他真的只是单纯提醒她要好好学习。
这时又有人推门进来吃饭,陈佳肴收回思绪,轻声说句:“他没有。”
这间小店本来只有她们两个人,老板又在外面,现在忽然多了一个人,再聊些什么就不太方便,沈烟扫了旁边墙上的二维码,把账结了起身说:“去我车上聊。”
“哦。”
沈烟车如其人,高调又嚣张。低奢灰车身遇光闪出星点,车窗周边镶了一圈碎钻,即便是在夜里都亮得闪光。
车厢暖气开足,陈佳肴调整了座椅,半躺着跟沈烟聊天。
她出来的时候就三四点了,这会儿都快五点了,天虽然还漆黑,但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出门,早餐铺子一家接着一家开,热腾腾的烟火气渐起,没多久就照亮了天边一角青白。这光穿过挡风玻璃一点点照亮陈佳肴的脸和眼睛,她脸上没带妆,却一层浅浅的粉。
沈烟看一眼,叹一口气,忍不住捏她的脸说:“你怎么就栽那么死呢!”
陈佳肴在自己脸上摸了摸,抿唇傻兮兮地笑。
沈烟看到以后叹气叹得更深,不多时才开始认认真真地支招。
“男人都是欠,越快吃进嘴里的越不知道珍惜,你别讨颗糖就开始上头,反正现在你上班也忙,最近不管他找你做什么,你都说忙,晚上回去也给我装累点,回去就进屋,听到没。”
陈佳肴小声嘟囔:“我本来就忙,也本来就累。”
沈烟面无表情看她。
陈佳肴默默闭上嘴,请沈老师继续指教。
沈烟正要继续说,忽然想起什么,斜看了陈佳肴一眼,眯眼问:“你们俩共用一个卫生间?”
陈佳肴脸一热,忙不迭摇头,“没有,一直都没有。”
沈烟“哦”一声,口吻居然颇有几分失望,“啧,那他可错过太多了。”
又不正经。
陈佳肴瞪沈烟,“你再这样我走了。”
沈烟靠在椅背上笑,她一句话没说,只是笑,偏偏听得陈佳肴面红耳赤,最后车门一甩,下车走了。陈佳肴前脚下车,沈烟就打开车窗,探出头正要喊一声,就看见迎着陈佳肴的面,从小区里走出来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白色的长款棉服,看着厚,但是他身材好,并没有显得臃肿,天还没亮,光线很暗,但沈烟依然看到这人英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