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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妖媚如娡-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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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总管将带来的小暖炉搁在桌上,拿了火折子点了几盏灯,顿时藏书阁的书案周围都亮堂堂的。
  此时外边几个女使拿了几个果盘和厚实的皮毛毯子,小厮相继抬了个烧得正旺的炭炉快步走了进来。
  炭炉上温了一壶青酒,大总管抻着脖子,望了望在书架间穿走的安荣王,“王,王爷,小的叫人备了些过夜的东西,您看还要添些什么?”
  谢无量正认真找着书,也没理会他们,待找好书看他们跪了一地待命,他挥了挥手道:“这里用不着人伺候,都回了罢!”
  大总管本想要留着女使留守,话到嘴边便也作罢,带着下人们都退出了藏书阁。
  谢无量倒了杯温热的青酒,坐到了案前,然后裹上了皮毛毯子,揣着小暖炉,似乎是准备在藏书阁过夜了。
  外边的雪开始下得簌簌直响,或夹着狂风呼啸。
  柳娡缩在角落里,又冷又怕,只盼着这安荣王早些回去。
  直到过了子时,那壶青酒喝了一半,谢无量脸上有了些倦容,但仍旧一手撑着脸侧,继续翻阅兵书,偶尔兴志一来,在书中提上两笔。
  柳娡越发用力的团紧了自己,有些绝望。又冷又饿又困……


第9章 
  谢无量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紧了紧毯子倚着软榻开始打起了盹。
  好安静。
  柳娡静等了许久,直到确定没有任何动静,她才敢挪动着僵直的小身板,四肢着地,小心翼翼的往前爬行了一段距离。
  她躲在书架后往书案那边瞧了瞧,谢无量熟睡了,正是好时机!
  柳娡身法轻巧,才刚冲出两步,‘嘭’的一声巨响,风雪将那扇虚掩的窗给吹开了,谢无量一下子从浅眠中惊醒。
  说时迟那时快,柳娡吓得肝胆俱裂,又赶紧退了回去,听到谢无量起身,躲避已是来不及了,只得戴上斗篷的帽子,继续团成团。
  谢无量起身走到窗口伸手关了窗,并上了闩子。
  折身时,突然瞄到书架一角缩着个黑乎乎的球,这球体积还不小。
  谢无量自然十分好奇,藏书阁怎么会出现这么个玩意儿?
  于是乎,他抱着十足的警惕性慢慢靠近,然后双手环胸歪头打量了许久。
  柳娡拽着斗篷的手都在巨烈的发抖,细密的冷汗浸湿了后背,咽了口吐沫星子,吓得脑子已经无法再正常思考接下来要如何。
  终于,谢无量伸出了第一脚,踢了踢眼前这个黑乎乎的球。
  没想,那球还自己在地上滚了两滚。
  谢无量入鬓的浓眉紧蹙,好奇的又踢了两脚,那球又滚了两滚。
  “出来!”
  柳娡惊慌的瞪大了双眼,越发用力拽紧了小斗篷,不敢出来。
  “好啊,本王亲自动手,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妖孽!”说罢,伸手抓过黑色的斗篷,想将斗篷掀开。
  柳娡眼里闪着泪花,又急又慌又怕,谢无量力气太大,哗啦一声便将她的斗篷给掀了。
  可用力过猛,柳娡又刚好松手,谢无量踉跄退了两步猛地撞在了书架上,高处的一排书哗啦啦的砸了下来。
  柳娡出于求生本能,蹿得飞快,跑到窗下拉开闩子夺窗而逃。
  谢无量揉了下被砸疼的头,看了看手里的斗篷,又看了看夺窗而逃的那道小身影,气得脸色铁青。
  正要上前查看一番,突然有什么东西硌脚,谢无量低头挪脚一瞧,是块腰牌。
  他捡起腰牌吊着眼角瞧了眼名字,低沉微哑的嗓音从牙关挤出:“柳、娡?柳娡……柳娡,这个名儿好生熟悉。我是不是在哪儿听过……”
  ****
  “娡儿,齐妈妈带了大总管过来,说要提你见主子爷。”
  一大早,还未用早膳,青梨一脸担忧严肃,瞧着柳娡小脸惨白,心神不宁的模样,青梨更加断定了自个儿的猜测。
  “你真的犯事儿了?”
  柳娡咽了咽吐沫,紧扣过青梨的手,真诚道:“青梨姐姐,我若……我若没有回来,床板下暗格里的那个木匣子,你便拿去。”
  青梨抽了口气儿,眼眶泛红:“娡儿,你到底犯什么事儿了?是不是真的很严重啊?你……”
  “姐姐,娡儿先过去了,若能回来,再好好与你说。”
  没敢让大总管与齐妈妈久等,柳娡抽了口气儿壮了壮胆,推门走了出去,福了福身。
  “给大总管,给齐妈妈请安。”
  “哼!”齐妈妈那张脸都快冻出寒霜:“有你在,我老婆子就安不了!走吧!”
  柳娡低垂着头,默默跟在齐妈妈身边。
  大总管笑了笑,安慰着齐妈妈:“齐妈妈您也莫动怒,咱也不知道是个啥事儿,王爷他宽厚仁慈,定也不会为难这小丫头的。”
  柳娡到底还是齐妈妈带的人,想着精心培养着,嘴上虽不饶,却又忍不住打听。
  “王爷一点儿风声也未透露吗?”
  大总管想了想,说道:“今儿早上从藏书阁过来用了膳,也没见王爷神色异常,只是突然提了一嘴,要见见升阳阁的那柳娡。”
  齐妈妈又气又急,暗里拧了拧柳娡手臂上的皮,狠狠给了她一记眼刀子。
  到了主院的西厢堂屋里,齐妈妈与大总管领了人跪拜了坐在上位太师椅的主子爷。
  王嬷嬷细细瞧了瞧那十来岁的小丫头,分外眼熟。
  谢无量沉声道:“你们都先退下去罢,本王私下问她些事儿,出去时把门带上。”
  齐妈妈临前瞧了柳娡一眼,暗自叹了声跟着退了出去。
  谢无量死死盯着她许久,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懒懒的拿了桌上的一本诗集,翻开。
  遂沉声读道:“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下一句是什么?”
  柳娡咽了咽吐沫润了下嗓子,颤声道:“衣,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又翻了翻,读道:“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窗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
  柳娡:“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继续翻了翻,又读道:“妍姿艳态腰如束,笑无限、桃粗杏俗。玉体嘶……”谢无量未能念全,眉头深锁地丢到了柳娡面前。
  “你小小年纪,就尽看这些?!”
  柳娡咬着唇,泫然欲泣,低呐:“后面的还未来得及看。也,也不是尽看这些的。”
  “哦?”谢无量随口念道:“昔者促尼与蜡宾从,事毕,出游于观之上,喟然而叹。”
  柳娡哽咽着接道:“促尼之叹,兽叹鲁也。言偃在侧曰:君子何叹?孔子曰:大道之行也,与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而有志焉。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谢无量挑眉,原本积压的一股子气焰,一下子打消了下去。
  “把头抬起来!”谢无量命道。
  柳娡含着泪水,咬着唇缓缓抬起了头。弯眉低垂,眼神儿不敢乱瞟,一副楚楚可怜。
  谢无量呷了口茶,抬眸认真瞧了瞧,上次未看清楚,这次倒看清楚了。
  白俏的小脸上竟长了一大块灰暗的斑,说不上难看,也绝对不漂亮。
  “柳娡。”谢无量将她的名字咬音极重,“本王记得两年前,见过你一面。”
  “是,奴婢……奴婢该死!”
  谢无量看她这小身板簌簌直抖磕头求饶,心中突生了一股子怜惜之情。
  “你可知晓,你父亲是何故贬至南荒之地的?”
  柳娡生于富贵,过了十年的骄奢日子,再加上父亲以及六姨娘的浸染,若说她心如明镜,有大是大非,绝不现实。
  那几分邪气就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可她偏又极狡黠聪慧,这种人最终的结局只有两种。
  要么平步青云,手握权贵。要么……死得极其惨烈。
  好在,她相貌平平无奇,或能安然渡日,谢无量如是想。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王爷,悄悄在您耳边说个事儿。
  谢无量:说啥?
  作者:您未来的娘子,叫柳娡~~~~~~~~~~~~~


第10章 
  柳娡想了想道:“是父亲……父亲他做错了事,贪脏枉法违背了当朝律例。”
  谢无量冷笑了声,悠悠道:“你父亲是个奇才,九岁随口成诗,十岁院试秀才。仅仅十二岁那年博得会元之名。之后平步青云,十六岁殿试三甲进士!试问这世间能有几人有这般才情能耐?他出生贫寒,为官之后却一心贪图富贵,中饱私囊,结党营私,官商相护!”
  “国子监的先生曾拿过他早年的文章做为范文学习,所以本王对你父亲深有印象。得知后来他种种做为,很是痛心。”
  “时事难从无过立,达官非自有生来。前人能有这般觉悟,为天下百姓为国家而身先士卒。你父亲有如此才能,却半分也不珍惜念及朝庭给他的权贵体面,说到底,万物过犹不及。你跟你父亲一样,心思过于活泛,自持聪慧才能,永不满足于现状。”
  “你是女子,尽学了这些个歪门邪道,终究会葬送了你自己!好好回去面壁思量思量罢!不要再有下次,听清楚了?”
  说罢,谢无量将余下的三本艳词野史书籍全丢给了柳娡。书里还夹着她的腰牌,一并掉落在她眼前。
  “奴婢,奴婢嗝……听,听清楚了。”柳娡又连磕了三个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谢无量轻叹了口气,从她身上收回了视线,此时心气全消了,道了声:“你起来罢,本王今儿不罚你。”
  听到不罚她了,柳娡心中一喜,打了一个嗝眼泪说收就收了。
  谢无量冷不丁瞥到她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又道:“但你别高兴得太早。”
  果真,那眼泪又跟开了闸似的往下掉,凄凄哀哀的,模样好不可怜。
  谢无量又气又想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怕还是博同情,还是真心有悔过。
  “本王屋前的庭院,这一个月就归你扫了。”谢无量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柳娡擦了擦泪水,福了福身将书收好埋头开门走了出去。
  ****
  从那日后,柳娡早膳之后,和晚膳之前,都会来主屋这边的院子扫雪。
  林姝儿得知这么个存在,紧赶慢赶的过来了,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
  现在王爷还未立妃,只要是未婚适龄、外貌秀美的女子,都有机会爬上位。
  柳娡喘了口气儿,早起第一件事,是给齐妈妈梳髻,第二件事儿便是来主子爷庭院扫雪,扫完雪回去还要整理名册,帮着齐妈妈他们分派好新来的女使。
  眼看就要过年了呀。
  突然扫帚碰到了一双精致的绣花鞋面儿上,柳娡心下一惊,抬眸瞧了眼,来人着装打扮贵气,正是那两年前踢了她一脚的人。
  柳娡慌忙跪下行了行礼:“姑娘……”
  林姝儿瞧她不过十二年华,脸上还生了一块丑陋至极的黑斑,顿时没心思与她周旋了。
  “你怎么扫雪的?看着点儿,这要是把雪扫到主子爷的鞋面上,可有你好果子吃!”
  “是,都怪奴婢没瞧清楚。”
  “呵!”林姝儿冷嗤了声:“长得丑还这般愚钝,你这辈子顶了天了也就是个扫院的下贱奴才!”
  ……
  王嬷嬷正拿了糕点经过走廊,见着了这一幕,实在是越发看不惯她这些德行。
  冷着脸收回了视线,走到了书房外。
  “王爷,我叫下人做了些糕点,送来给您尝尝鲜。”
  “进来。”
  谢无量作完文章,将手里的紫毫笔搁在了笔挂上,抬眸瞧了眼王嬷嬷送来的点心,顺嘴问了句:“将才外头嚷嚷什么?”
  主子爷发问,王嬷嬷当然顺杆子告了一告。
  “是那林姝儿,越发没规没矩,把自个儿当主子了。”
  王嬷嬷悄悄打量了谢无量一眼,脸色难看,神情冷峻,于是又趁热打铁。
  “话也说回来,这林姝儿总的是个通房丫头……若是王爷不想宠幸她,还是早早打发了出去为好。”
  谢无量靠进椅子里,闭目捏了捏眉心,沉声道:“那也得找个由头打发了出去。”
  王嬷嬷又提了一嘴:“今年林姝儿二十有二了,按以往宫娥满二十三便可出宫嫁人去。如今她到了王府,王爷既未宠幸她,便可结了银钱,打发出府去了。”
  “嬷嬷说得极是,那便照这么办吧。”只是眼下可得想什么法子调她去别院?
  柳娡见林姝儿扯了扯衣领,风情万种的往书房那边走去。
  谢无量言行举止,是极为端正的君子做派,林姝儿做了这么多年的通房丫头,如今还是个通房丫头。
  柳娡便可断定,谢无量瞧不上她。
  可也不知这主子爷到底喜欢什么样儿的,其他皇子早早经了人事,立了妃子,年年都有传言他要立妃,今年眼看都过了,怕是又没戏。
  没一会儿,便见谢无量从书房里走出来,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林姝儿。
  林姝儿可谓使尽了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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