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量词是一只-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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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抬手,金色的光芒忽隐忽现。
“……嗯,这次不是幻象啊。”
她点点头,扒着门框,脸上依旧笑盈盈的,但双腿双手都随着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瘫软下来,动弹不得。
“阿谨,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想要一个献祭仪式对吧。”
“不用等今晚啦,也不用什么仪式,我现在就把我全部的幸运给你呀。全部。都可以。”
这样你可不可以多喜欢我一点,再少恨我一点?
【凌凌,你还没有对我说过正式的告白呢。】
……对不起。
她的视线模糊起来,不远处那个凝眉的紫影拖着宽袖走近了。
对不起。
我好迟钝……现在,现在才懂,你想要的是什么喜欢。
嗯,对的,那种不是仆人不是玩具的喜欢。
有的时候会让肉垫收缩,有的时候会让脚尖触电,有的时候会让耳朵发痒,有的时候会让脸颊发烫,有的时候会让尾巴忍不住冒出来轻轻翘起。
你微笑的时候我会很开心,你受伤的时候我会很难过。
单纯喜欢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的喜欢。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沈凌张张嘴巴,想补上这句告白。
可她已经被逼近的怨恨掐住了喉咙,掐灭了出声的任何机会。
【现实,教团总部,中午十一点三十分,沈凌潜入的入口处】
卡斯和卡特是从出租车上跳下来的——为了完成沈凌之前吩咐的“在J国做手脚扰乱搜寻工作”的任务,她们接到“沈凌回总部”的消息比黎敬学晚了整整一天,就连赶回来也迟了许多。
虽然消息里写的是夜晚十一点回归,但两位执事是全教团最清楚沈凌的——别跟她们说什么“受到打击后性情大变分外稳重”,沈凌那货就是受再大打击也和“稳重”没有半毛钱关系,顶多是压抑着自己减少了蹦跶的机会——
她们毫不怀疑沈凌会因为某个突发事件直接跑到教团去搞事情。
……而这担忧也立刻成为现实了。
“已经进去了?已经进去了?”
卡斯瞪着眼睛,很想揪住守在入口处的黎敬雪的衣领来回摇晃,“几点进去的?什么计划都没有?也没人接应她?你就这么让她进去了?”
卡特急忙抱住了姐姐准备对监事会主席动粗的爪子:“卡斯。”
黎敬雪瞥了这对毛毛躁躁的执事一眼,没什么波动。
“镇静。”她说,“你们的祭司吩咐我守在这里,她很强大,不会发生任何问题。”
“哈?你怎么知道沈凌不会发生——那可是个离家出走还要留字条盖爪印的蠢——”
“行了,安静。”
如果说面对沈凌还会因为她所受的不公平待遇心绪复杂,面对这对执事,黎敬雪的情绪里就很直白了。
直白的厌恶。
虽然不会像黎敬学那样用看虫子的眼神去鄙夷她们,黎敬雪对卡斯卡特也绝没什么欣赏尊重的感觉。
她与黎敬学曾经是教团的第一任执事,深信执事的职责就是辅佐祭司完成一切工作,遵守祭司的一切命令——而这对双胞胎姐妹却只顾着带沈凌瞎玩瞎闹,就连出逃教团逃避祭司职责也是护着纵着,简直就是……
哪里有半点执事的样子,也根本没把教团的规则放在眼里。
“沈凌没有给你们下令让你们这个时间进去接应她。只是一次打探消息,你们冲进去反而会让她暴露在……”
“你让开!”
卡斯听了一半又暴躁地要往里冲:“谁管沈凌有没有下令!如果只是打探消息,她早就回来了,教团腹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结界乱七八糟的幻象谁知道沈凌那个蠢蛋会不会被蛊惑了主动放弃——”
卡特没有驳斥黎敬雪,但她默默放开了拉着姐姐的手,态度很坚定。
黎敬雪心里一阵无名火起,她不再漠然伫在原地,而是把沈凌拜托放好的那件羽绒服叠到一边,腾出双手,直接挡住了要往里冲的卡斯。
“祭司命令我守在这里,任何生物在她回来之前都禁止通行。”
“让我进去找沈凌,那个蠢蛋万一被——”
【我受够了。】记忆里她的祭司命令道,【从我面前滚开,这是命令。】
而她如言遵守了。
因为是他的执事。
监事会主席冷声喝道:“你们闹够了没有?!原地待命!遵守命令!”
“你是不是有病——”
“闭嘴!祭司吩咐她会单独行动,你们身为执事就——”
“我才不管什么狗屁执事狗屁命令!”
卡斯狂怒地大喊,“沈凌是我从小一起玩大的亲人,我担心她,我要进去帮她,你这个冷冰冰的老女人给我滚开!”
很少说过姐姐名字以外的词汇,也很少主动做出什么的卡特也点点头。
“滚开。黎敬雪。让我们。进去。”
尖锐的指甲从妹妹指尖弹出,做姐姐的“呸”了一声,默契向前一步,弓起后背。
【从我面前滚开,这是命令。】
黎敬雪咬紧舌头,用力到她尝见了一些血腥。
我当年想说的,我说不出口的,根本就不符合规则的,根本就不符合执事身份的,绝对会令他生厌令他鄙夷,和面前这对不知体统的双胞胎一样变成失格的东西——面对那个教她写字给她糖葫芦送她画本的大人——至高无上的祭司,最崇敬的——
不。
她根本没把他当作大人。
她嫉妒这对双胞胎的不知体统,嫉妒得都快扭曲了。
薛谨根本就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崇拜对象……她从来不想把他捧得高高在上……
“你……你看上去是累得够呛,兄长。如果离开能让你快乐点,那就离开吧,但要记得和我保持联系啊。”
时隔数百年,这句话终于说出了口。
告别的话,关心的话,不在规则范围内的话。
只是面前只有两个把她当作恶魔boss的小屁孩,真正该听到这话的那个对象再也不会……
“嗯,好。”
黎敬雪僵住了。
那个对象背着小提琴琴盒掠过她,停在入口处,手搭凉棚望了望情况,猎魔用的兜帽与风衣把他裹成一道暗影。
无指手套上的绑带匆匆绑起,外套了一枚银环。
“我老婆进去多久了?”
正准备和上司干架的卡斯:“她……她刚才说是三十分钟。”
“啊,那麻烦了。”
凌凌这么笨,一定会被另外一个玩意儿蛊惑的,直接把它当成自己的意志也说不定。
话说回来那都几百年前的旧事了,还跟个怨妇一样耿耿于怀,那破玩意儿果然是闲得发慌吧,一看就没有走上岗位进入社会开始工作。
↑现代社畜的怜悯。jpg
“这么闲,也是时候抹杀干净了。”
正好作为他的补品。
“就是时间太匆忙,萨尔伽他们还要几分钟才能到……”
凌凌总是莽莽撞撞的。
薛先生叹了口气,从内袋里掏出临行前向钟海林取来的那个装置——一个蜘蛛外形的符文引爆器。
“总之先拖延一下时间吧。”
他默默按下按钮,面前诡奇而恢弘的建筑、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的结界法阵乃至所有符文——
“轰!”
【与此同时,廷议会深处】
沈凌感到钳住自己的人一抖,放松了手腕力道,她重新咳嗽着跌下来。
周围的景物都像水波那样疯狂摇晃,隆隆的巨响不断滚动。
“阿谨,怎么……?”
廷议会主席面色大变,他打量了一遍发生波动的周围,再看向沈凌时神色狰狞极了——
“他还活着?!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沈凌愣了愣。
“什……”
“啧,蠢货!趴下!”
纯粹的怨恨扑过来,挡住了沈凌的身体。
【与此同时,现实,入口处】
如烟花般绚烂炸开。
真正的烟花,庞大,烂漫,五光十色,随着五花八门的符文还炸出了美丽,炸出了精彩。
教团的创始人挺满意:“嗯,看来你们一点都没动我当年留下的符文结界。我建立之初藏的那些引爆点都没变过。”
教团的本届执事:……
教团的监事主席:……
她们共同站在逐渐爆炸的教团前,目睹对方在A国冬日的风里直接炸成了一个巨型暖气炉,暖和到入口处站着的大家有点想吃冰棍。
半晌后,卡斯弱弱地问了一句:“沈凌好像还在……?”
“这是所有结界与幻象的毁灭。不会波及任何生物。”
薛先生用社畜版的“啊好想下班去约会”表情又按了按蜘蛛状的引爆器(几丛更巨大的焰火窜向空中):“而且那里面的生物最想杀的是我,他对沈凌下不了手。”
“哦。”
卡斯愣愣应了一下,表示在这位大佬手下学到了。
黎敬雪依旧是僵硬的状态。
大家共同欣赏教团爆炸了五分钟后,卡特喃喃道:“有点热。”
创始人兼爆炸犯若有所思,抬起另一只手臂看了看腕表。
“离十二点的午饭还有二十五分钟。你们知道凌凌订的那家牛排馆提供冰激凌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谨慎】:指创立自己势力时就开始埋一堆引爆点。
【变态】:指出行前就联系公会全部准备好,并用社畜的无力感重复按了好几下引爆器。
【谨慎的变态】:特指为了和老婆中午约会从而炸教团的屑谨。
所以你们知道为什么反派搞事前都得先把妈妈搞死了(望天)
不瞒你说,如果不是成为了社畜,我就是最大的反派。jpg
第105章 第一百零三只爪爪
第一百零三只爪爪
“咳……咳咳……”
声势浩大的爆炸事故; 不管炸的是建筑还是符文,总能在某种程度上打乱一切安排。
沈凌并不清楚这场爆炸因何而起,也不清楚引爆的只是防护用的符文法阵与教团腹部重重的幻象——在被炸得半塌的长廊里咳嗽了好几声; 她甩甩有点发晕的脑袋; 撑着膝盖站起来。
没有建筑物的碎片砸落在她身上; 亦没有任何尖锐爆炸物的穿刺,沈凌安全得有点古怪。
但她此时没闲心去打量四周——那仿佛被爆炸撕开一半的幻象; 被光影扭曲的长廊末端; 塌了大半的廊檐与悬浮在空中颤动的建筑碎片; 大幅度倾斜过来却依旧保持静止的诡异水面; 另一侧几乎堆成迷雾的灰尘——
沈凌只草草确认了一遍身上没有受伤,发现自己唯二作痛的位置是喉咙与前额。
喉咙是刚才被他掐的; 前额是他把自己扑倒在地时撞到了木板。
沈凌又咳嗽几声; 便急忙弯下腰,去另一头更混乱更扭曲的灰尘里翻找。
她记得一开始他是扑在她身上帮自己挡住余波的,但不知为何阿谨在教团里变成了半大少年的模样; 体重也过分微小——第二波爆炸时他没法压紧沈凌,直接被剩余的气浪抛到了一边。
“阿谨?阿谨?阿谨你还好吗?有没有——”
“闭嘴。”
混乱的灰尘里浮出一个人影; 冲她投来的眼神依旧是和幻境里如出一辙的厌恶。
沈凌缩了缩; 但没有后退。
她这时完全抛弃了之前恍惚状态下那难过纠结的情绪,什么情绪在紧急状况前都得靠边站。
“你受伤了。”
廷议会主席拂开她想过来搀扶的手臂; 烦躁地拔下插在侧腰后方处的水晶碎片。
那是块半米长的渗人东西,本体应该好端端待在教团腹地做符文结界的“眼”; 却被引爆成了数个尖锐的碎片; 其中一片在扎向沈凌时被他挡住了。
挡过后他就后悔了,看沈凌此时毫发无损的样子,明显被引爆的一切都是薛谨做过手脚; 绝不会实质伤害她的。
啧。
他自己也是被蠢货同化了吧。
在最关键的符文水晶里也埋引爆点,不愧是薛谨,疯子。
呵,就算活着回来又如何?别以为他会顺利成为那疯子补品。
主席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皱着眉重新把裂口的袖袍垂好。
他本体是抹情绪,伤口处没有流血,拔下水晶后那里只是留下了一个渗人的空洞。
沈凌再次伸手去搀扶他,也再次被拂开,但这次她碰到了他的指尖,感受到了冰凉的温度。
……没有血,没有热度,虽然年龄外貌有些奇怪,但的的确确是三年后回来的那个阿谨,不是什么幻象了。
沈凌松了口气。
看到当年那些事后,她发自内心觉得阿谨想要杀死自己合情合理,所以面对他此时眉间充斥的恶意一点都不觉得违和。
“阿谨,我们先……”
先找个地方让你休息一下,我给你渡点力量,我刚才想起来时掌握了一些——
“我让你闭嘴。”
少年冷冷地说,掠过她的肩膀往前走,“你很吵,我很烦。”
沈凌立刻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