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玄幻电子书 > 黄泉共为友 >

第79章

黄泉共为友-第79章

小说: 黄泉共为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知灵忍不住伸手微微拉扯了一下领口,含糊道:“……也会去的。”
  “什么时候?”
  “你——”安知灵气恼地抬起头,才发现对面的人正看着自己,唇边勾着一抹浅笑,叫她一时间又失了言语。好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勒马的响动:“总算到了,下车!”赵婉婉伸手一掀帘子,愉快地朝里头的两人招呼道。
  安知灵不等她看清车里的情形,一矮身就从车上跳了下去,勉力镇定地与她说道:“天太晚了,你若没事,今晚在这儿留宿吧。”
  “那倒不用,反正马车……”赵婉婉说了一半,才发现对方并没有真正关心她的答复,因为安知灵刚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院子。
  “……在这儿。”她望着安知灵的背影,愣愣地将后半句话补上,谢敛这时候才施施然地从车上跟着下来。他脸色说不上好,但倒也叫人看不出什么异常。赵婉婉小心翼翼地问他:“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谢敛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赵婉婉觉得这位吴公子虽看着不好相与,但性格其实算得上温和,只是这种时候他嘴上说着没有,脸上却不带笑的模样,总叫她觉得背后凉嗖嗖的。
  她眼看他同自己点头告辞,走进小院转身往一旁高处的小楼走,站在原地寻思了一下,猜想或许是他们还在吵架才会如此,瞬间便释然地跳上马车,心安理得地掉头走了。
  谢敛走到院中,他像是想起了刚刚马车上的对话,唇边浮现出一丝笑意,但目光落在自己左手的手心上,随即那丝笑意便又很快褪去了。
  倒是安知灵回到房中,一晚上翻来覆去,到后来都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外头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拍门声,有人扯着嗓子喊“不好了!出大事了!”声音一路由远及近,转眼间就到了门口。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披着衣服起来时,还在怀疑是不是山下走水了。
  打开房门时,外头天色蒙蒙亮,赵婉婉惊慌失措地站在门外,身上随意披了件衣服,显然是刚从床上起来,匆匆赶来。她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迅速沉声问:“慢慢说,外头出了什么事?”
  赵婉婉上气不接下气,脸色却是雪白:“出大事了。”她扶着门框,声音一沉,“——南乡主昨晚死了。”
  “你说什么?”
  西边高台的小楼里有人披着衣服走出来,显然也是听见了动静,二人此刻隔着几十米的距离,遥遥相望,像能是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震惊。
  刚过五更天,小杜山万籁俱寂,整个荒草乡还在沉睡中。
  谢敛进屋后随手掩上房门,安知灵给赵婉婉倒了杯水,看她一饮而尽,耐心等她喘匀了气,听她交代事情的始末:“四更天的时候,镇上一队人马忽然把守各处出口。我爹派人打听消息,回来才知道是南乡昨晚出了大事,南乡主半夜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府上的金库里,尸体被人一剑贯胸,仰面躺在他那堆财宝上。现在外头乱成了一锅粥,四乡最早得到消息,东乡已带人去了无人居,西北两乡也派人封锁了各条主路出口,接下来昨晚所有参加了寿宴的宾客,都要被请去南乡问话。”
  昨日吕道子刚办五十岁寿辰,今早就被人发现死在家中,此事确实说来可笑。安知灵有些头疼:“等等,出了这事为什么只见这三乡出动人马,栉风在干什么?”
  谢敛倒像是比她冷静些,快速抓住赵婉婉话里的重点:“你刚才说孟冬寒带人去了无人居?”
  安知灵一愣,终于也反应过来,脸色立即难看起来:“他想趁机夺权?”
  吕道子死了,如何死的不知道,被谁杀的也不知道,但他的死无疑给维持了小半年的僵局打开了一个出口,深埋在暗流之下的矛盾终于借着这个出口被摆到了明面上来。
  “无人居现在是什么情况?”安知灵快速站起来,起身去里屋换了件外衣。赵婉婉显然没有跟上他们的思维,怔忪道:“不知道……但我来时听说镇上守门的人已经被换下来了。”
  从事发到现在,动作如此迅速,绝不可能是临时做出的布置。安知灵从里屋转出来时,已经是一身准备外出的装扮了。她经过谢敛身旁,脚步一顿,还未想好要说什么,他已经跟着站了起来:“我准备去一趟阎罗殿。”
  安知灵倒是飞快地反应了过来,并不多言:“他既给了你夜枭锁,必然也告诉了你出乡的路,你自己多加小心。”她从腰间摸出随身带着的那个金香囊球,那里头的聚魂石已经换成了洗尘石,“你去阎罗殿应当派的上用场。”
  谢敛不伸手接,她又说:“之后还我。”
  “什么时候?”他抬眼看了过来。
  安知灵笑了起来,许诺道:“下次碰见。”谢敛看了她一会儿,终于伸手接了过去。
  等他出门,安知灵才跳上马车。赵婉婉问:“去无人居吗?”
  叫凌晨的冷风一吹,她似乎冷静了些,摇摇头道:“先去南乡。”
  作者有话要说:
  荒草故人这章要开始收尾了,为了让收尾不出现什么明显的bug,之后的内容我会在收尾结束之后再一块更。
  给大家鞠躬~


第94章 荒草故人二十八
  南乡现在人心惶惶,平日里熙熙攘攘的街巷今日门户紧闭,沿街都是巡逻的守卫。安知灵还未到乡府,转角就叫人拦了下来。巡街的守卫铁面无私道:“孟乡主有令,乡府封道,任何人不得入内。”
  赵婉婉拉着马绳不满道:“车上坐着安姑娘,如今暂代无人居居主一职。”
  那守卫如若未闻:“属下接到的命令是除乡主之外,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安知灵从马车里出来,按下了还欲与他争辩的赵婉婉,瞧着那守卫开口道:“乡府中如今谁在坐镇?”
  这倒不是什么为难的问题,他便如实道:“司乡主。”
  安知灵闻言挑眉:“天不亮有人来我住处传司乡主之令,说我昨晚提前离席嫌疑重大,要我尽快到乡府问话。如今我人是到了,却又不叫我进去,莫非是故意戏弄我?”
  那守卫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露出为难的神色,安知灵见状又道:“既然如此,你自去与你们乡主交代,我这便回去了。”她说完拍了拍赵婉婉的肩膀,作势要重新回到车里。
  “姑娘留步!”那守卫果然不敢担责,马上开口制止了她,见她又看过来,才犹犹豫豫道,“姑娘在此稍候,小的进去通禀一声。”
  “不必了,她跟我进去。”
  安知灵回头一看,发现司鸿坐在马上正巧赶到,瞧见她的马车,与那守卫交代道。
  有司鸿发话,其他人自然不敢阻拦,安知灵跳下马车不动声色地往赵婉婉手里塞了个东西,小声交代一句,便随着司鸿往里走。
  南乡府如今守卫森严,昨日莺歌燕舞还在眼前,花园宴席尚未完全收拾干净,不过一晚,已是瞬间换了个模样。
  司鸿声音冷淡:“我正派人去小杜山请你,不想你竟自己来了。”
  安知灵难得还有心与他玩笑:“早知如此,我就安坐在小杜山等你们派马车来接我,还省得吃这闭门羹。”
  司鸿看她一眼,摸不清她心中在想什么:“我以为你得了消息,会先去无人居。”
  “南乡死了人,我去无人居干什么。”安知灵淡淡道,“难道南乡主是死在了无人居不成?”
  “乡主,你回——”厅堂有人迎出来,打断了二人的交谈。花宴满脸的笑意见到司鸿身后的安知灵时瞬间换成了嫌恶,“你怎么来了?”
  “出了此等大事,我若是不来,可是说不过去。”安知灵眉目冷淡,“吕道子尸体安置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且慢!”花宴上前一步拦下了她,“昨晚寿宴刚散,便出了这事,你如今还是避嫌为好。”
  安知灵看她一眼:“我若一定要看哪?”
  花宴扯出一个讥诮的冷笑:“ 我看你或许还未弄清楚如今的局势。”
  “是你没弄清楚如今的局势。”安知灵看着她,似笑非笑道“花宴姑娘未免太心急了。”
  花宴面色一凛,司鸿不耐烦地开口道:“好了,我带你过去。”说完,又对花宴吩咐道,“你先去无人居,看看白乡主,我一会儿另有事情吩咐你。”说完领着安知灵往后院走,不再去看花宴是什么反应。
  路上,安知灵听他说:“昨晚三更,宾客差不多散了,吕道子没有出来送客,总管以为他今晚饮酒已叫人扶回房睡下了,便也没有在意。直到四更,府中侍卫巡查,发现他卧房还有隐隐亮光,进去一看却发现房中无人,只有内室存放金银的库房暗门开着,进去一看就发现吕道子的尸体躺在上面,胸口被人一剑贯穿,仰面躺在他的财宝上。”
  安知灵:“凶器可找到了?”
  司鸿:“就是库房里一柄匕首,用完随手扔在了地上。”
  安知灵又问:“仵作验尸怎么说?”
  司鸿:“死了大概有两个时辰了,约莫是亥时死的。”
  安知灵算了算,亥时正是寿宴过半的时候,那时她在干什么?
  “你与我那时刚好在花园。”司鸿一眼就看透她在想什么,安知灵一愣,“吕道子那时在哪儿?”
  “去见了夜息。”
  安知灵目光一沉:“你昨天告诉我——”
  “你自己不是猜出来了吗?”司鸿淡淡道,“不是这个原因,孟冬寒怎么有名头带人去无人居。”
  安知灵摇摇头:“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如今手上能动用的人手又多少?”她挂着无人居居主的名头这段时间,倒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过。
  司鸿道:“一乡的人手自然不足,但四乡联合却也不是难事。”
  “哪儿来的四乡?”安知灵嗤笑道,“吕道子不死还有可能,吕道子一死,我就问你们如今谁敢动南乡的人手?”
  司鸿闻言面色微微一沉,但也知道她所言不假。吕道子活着那就是四乡联合,吕道子一死,这个当口谁先动了南乡的人手,便是蓄谋已久图谋不轨了,不说外头,就是里边也必然要生出嫌隙。不但如此,吕道子一死,为了压下南乡下头蠢蠢欲动的那些心思,也得叫人再分出几分心力来。这么看来,昨晚的凶案对无人居来说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两人转眼已到了库房,吕道子的尸体被搬到了别处,只剩下地上一滩暗红色的血迹,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她绕着房间走了一圈,不知看见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转头问:“尸体在哪儿?”
  司鸿又领她往里走,吕道子的前边,暂时被当成了灵堂,他府中姬妾都被关了起来,外头只有侍卫把守。二人进屋之后,安知灵上前查看伤口,确实如司鸿所说,当胸一剑,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外伤。
  司鸿倚门抱胸:“如何,可看出什么来了?”
  安知灵淡淡道:“伤在前胸,凶手应当是个熟人,起码是他不曾提防的人。”这点显而易见,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发现,安知灵听门边的人嗤笑了一声。
  这时外头忽然传来通禀,竟是从无人居发来的,说是要请安知灵过府一叙。
  “是无人居请我,还是孟冬寒请我?”她瞧着外头来的传话小厮,懒懒道。那人拱着手不作声,似有些为难,正偷偷打量站在一旁的司鸿,指望他说上两句,安知灵却已经摆摆手道,“算了,都一样,走吧。”
  那手下像是没有料到她竟如此好说话,愣了一愣,才又忙着转身带路。
  孟冬寒从朝暮湖上的九曲桥踏进水榭时恍惚了一下,他许久不曾来过这里了,自从夜息接手无人居后,朝北的这间水榭便被封存了起来,再没有人踏足过,叫人几乎要忘了无人居里还有这么一间屋子。
  外头把守的侍卫见了他,让开了身子。孟冬寒推门进去,便觉身上一股凉意。
  此地朝北,又临湖而建,四周种满青竹,便是炎炎夏日也毫无暑意。屋子地方宽敞,里面摆设极为简单,除却必需的家具,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只在书桌案头摆了一个白瓷的花瓶,里头插了一枝白梅。
  这样盛夏的天气自然是不会有白梅的,孟冬寒看了那花瓶一眼,知道这花不过是叫人用灵力维持的幻象,屋子的主人竭力保持着这屋中的摆设十几年如一日,想到此处,他心情不禁隐隐有些复杂。
  屋子尽头临水的台面上,有人倚栏而立,一身宽大的委地黑衣,他背对着屋子吹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一晃神间,背影像极了故人。孟冬寒站在他身后,等他一曲终了,才缓缓地走上前去。
  “这首曲子叫什么?”
  “《离思》。”站在湖边的人将笛子放下,又补充一句,“是悼念亡妻的曲子。”
  孟冬寒自然是没有听过什么悼亡词的,他自小在乡中长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