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明妧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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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抬手捂住嘴巴,才忍住没有惊叫出声。
镇南王世子?
她们在崖底救的那俊美如妖孽的男子竟然就是镇南王世子?!
她居然还和他说话了!
她还给了他一闷棍啊啊啊!
镇南王知道了,不会杀她吧?
相比喜儿的震惊和害怕,明妧只是有点吃惊,毕竟男子穿戴不俗,身世不凡很显然,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是位世子,那将来她有难,是不是可以去试着抱大腿?
明妧眉间有疲乏之色,谢婉华见了,善解人意道,“让表姐先歇着吧,我们明儿再来陪她说话。”
明妧就没有起身相送了,等她们走后,喜儿朝她努嘴,一副被明妧给匡了的模样。
明妧给镇南王世子留了药方,就藏着他随身佩戴的荷包里,很容易发现的,现在他病没好,显然药方不管用啊。
喜儿那劝她以后少吹牛的眼神,看的明妧很不爽,她的药方怎么可能不管用,没人比她更清楚男子的眼睛是怎么失明的,她要解不掉毒,岂不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招牌吗?
“肯定是还没发现解毒药方就藏在荷包里,”明妧慵懒的声音带了几分毋庸置疑。
喜儿也没有同明妧争辩,本来她也没有寄希望于姑娘身上,人家是镇南王府世子,什么太医找不到啊,肯定能治好他的病的,她瞎操哪门子的心啊。
人都走了,明妧就安心入睡了。
等她醒来,天边晚霞绚烂,一双温暖而柔美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她睁开眼就看到苏氏坐在她床边,脸上是和煦春风般的慈祥笑容,只是眼角有泪,在察觉她醒了后,怕被发现似的给抹去了。
“娘……”
明妧轻唤了一声。
苏氏连连应道,“娘在,可睡好了?是不是娘吵醒你了?”
明妧摇头,“我睡好了,娘身子不好,怎么不在屋子里歇着。”
苏氏的手仿佛舍不得从明妧脸上挪开似的,“你回来了,娘的病就好了大半了,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看着你,娘才安心。”
明妧鼻子泛酸,苏氏若是知道她亲生女儿已经死了,该是何等的心痛,天知道她穿来,还有没有回去的一天,在这之前,就让她替她女儿好好尽孝道吧。
明妧扑在苏氏怀里,撒娇道,“娘,我饿了,你陪我一起吃饭吧。”
“好,娘陪妧儿吃饭,”苏氏宠溺道。
第9章 苏家
上了桌,苏氏就一个劲的往明妧里夹菜,吃的速度根本就比不上她夹菜的速度,她自己反倒什么都不吃。
比起她,苏氏更应该多吃饭,她气色不足,显然女儿失踪这么久,她没胃口,形容消瘦,这会儿看着精神,完全是太高兴了,精神振奋,坚持不了多久的。
明妧给她夹鱼,道,“娘也吃。”
苏氏眼泪在眸底打转,这是女儿病后,第一次给她夹菜,乖巧懂事,就算她再没有胃口,也会吃下去。
她吃完,明妧就继续给她夹,竟将一碗饭都给吃完了。
赵妈妈站在一旁,都高兴坏了,老泪纵横,这么多天,夫人可算是正经的吃了一顿饭。
苏氏走后,明妧闲来无事,就在屋子里打转,古色古香的屋子,多宝阁上摆了各种玉件瓷器,精美华贵,价值不菲,这里敲敲那里看看,天就黑了。
白日里睡久了,晚上就不困,况且明妧一直是个夜猫子,连夜做手术也是常有之事,白天睡的香甜,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揉了一夜的手腕,真是煎熬。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下,似乎也没有过多久,似睡非睡,似醒非醒间就又被叫醒了,睁开眼睛,天才麻麻亮,屋子里还点着灯烛。
明妧想死的心都有,可别告诉她,古代大家闺秀都要这么早就起来的!
周妈妈吩咐雪雁拿衣裳,见明妧一脸抑郁,她忙解释道,“姑娘快起来,苏老夫人病危了,苏家派人来传话,想见您和夫人最后一面,耽误不得。”
这是真耽误不得。
明妧掀开被子就下床了,在医院里,见多了不少小辈赶不及回来,没能见上最后一面的,靠着墙哭晕过去的都有,那种遗憾,是会愧疚一辈子的。
急慌急乱的穿好衣裳,便直奔幽兰苑,刚到院门口,苏氏就红着眼眶被赵妈妈扶了出来。
明妧对苏老夫人完全没印象,方才偷偷问了喜儿,才知道外祖母很疼她,只是见惯了生老病死,心格外的硬,眼眶红不起来,这会儿看苏氏心疼,才有了几分感觉。
没有耽搁,一行人直奔侯府大门,坐上马车,就朝苏家奔去。
马车内,苏氏哭的伤心,哀痛欲绝,明妧都同情她了,这女人太命苦了点儿,亲儿子失踪下落不明,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了,亲娘又要挂了,这是要活活整死她啊。
侯府离苏家有些远,但这时辰,街上行人少,马车一路狂奔,小半个时辰就到苏家了。
“姑奶奶可算是回来了,”苏家小厮急切道。
苏氏下了马车后,都顾不上明妧,丫鬟几乎是扶着她往府里跑,明妧不敢跑,这裙裳太长了,她还没有穿习惯,一跤摔了就太惨了,只能脚步提快几分,轻提裙摆紧赶慢赶的追上去。
大半刻钟,才从大门口到苏老夫人住的秋水院,彼时天已大亮,阳光普照,院子里挤了一堆的丫鬟婆子,都在抹眼泪。
屋子里,更是哭声不断。
明妧也不认得谁是谁,只觉得屋子里挤满了人,抽抽泣泣,叫人闷的慌,差点犯职业病喊安静了。
苏氏早扑倒苏老夫人怀里了,天还暗着就派人去定北侯府喊她,可见是有多凶险想见她了,苏老夫人脸色苍白,双眸无神,进气多出气少,半天都囫囵不清一句话。
来的路上,明妧从苏氏那里得知,苏老夫人病了有两三个月了,断断续续总不见好,她一失踪,苏老夫人的病就没再好过,几次凶险,都因为还想在见她一面,苏氏劝她挺下去,说明妧一定会回来的,老夫人一口气吊着,才勉强扛到今天。
昨天一高兴,苏氏就派人传了话,大概老夫人心一松,心里没了牵挂,就扛不住了。
苏老夫人看着女儿,话说不了,但眼泪没少流,她浑身无力,丫鬟帮她擦了眼泪,她才看清楚明妧,张了张嘴,费了大力气才喊出来两个字,“妧儿……”
明妧这才上前,握着苏老夫人抬起的手,一边喊外祖母,一边流眼泪,一边给她老人家把脉,看看还有没有的救。
她身子遮着,没人看的见,但是她眉头拧紧了,在心底骂了一声庸医。
她回头望着众人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和外祖母说。”
第10章 吹牛
正哭的伤心的众人齐齐怔住,一来是没见过明妧这么大声说过话,二来是老夫人都快要咽气了,话都说不清楚,谁知道什么时候一口气没提上来就过去了,他们怎么能走?
苏氏朝明妧摇头,不许她胡闹,可明妧坚持,苏老太爷哽咽道,“都出去吧,让她们祖孙说说话。”
很快,屋子里就空荡荡的了,连苏老太爷都不能留下,丫鬟婆子们也都自觉的走了。
等她们一走,明妧一把将被子掀开,给苏老夫人宽衣,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快的苏氏都措手不及,她惊道,“妧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救外祖母!”
三两下就把衣裳解开了,明妧揉了揉手腕,用拇指摁老夫人的穴位,用力摁下去,两声闷哼传来,一声是苏老夫人的,一声是明妧自己的,她手腕受伤未愈,暂时还不能用力气,可现在她顾不得那么多。
几个呼吸之后,再换一个穴位,一边吩咐喜儿道,“给我找几根绣花针来,要快。”
苏氏也不知道她做什么,只觉得她太胡闹了,她要阻拦,明妧只一句,“娘,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别干扰我。”
那严肃到不能违逆的陌生语气,还有光洁额头上往外冒的汗珠,苏氏心头一震,再阻拦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喜儿随身就带了针线,给了明妧后,又去翻柜子找出来两根绣花针,明妧拿起就往苏老夫人身上扎去,看的苏氏脸色苍白,一根绣花针只在灯烛上过了下,就入肉三分,苏老夫人疼叫出声,一呼一叫之间,呼吸竟然顺畅了不少。
又扎进去一根后,最后一根明妧拿来戳破苏老夫人的中指,往外挤血。
鲜红的血,也不知道挤出来有什么用,又不是中毒。
可一会儿后,苏老夫人的不止呼吸顺畅了几分,就连脸色似乎也有了好转,苏氏大喜,这是医治有效啊。
明妧把针收了,苏氏这才紧张道,“你能救你外祖母?”
明妧轻点头道,“外祖母的病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是大夫没能断准病根,开的药方没什么效果,才导致外祖母病情日益加重,开准了方子,不出半个月就能好七七八八了。”
姑娘,你不要吹牛啊。
镇南王世子你还没治好呢,你又对老夫人下狠手。
喜儿在一旁干着急,不过老夫人呼吸顺畅了许多,又是不争的事实,那话叫什么来着,死马当成活马医,没准儿就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呢。
苏氏欣喜若狂,坐到床边握紧苏老夫人的手,半晌之后才想起来问明妧,“你怎么会医术的?”
她怎么会的,当然是学的啊,谁让她是半路女儿,明妧只能撒谎了,道,“悬崖下有小屋,里面有医经,我闲着无事就翻着看,上面正好有记载和外祖母一样的病情,我方才就试了试……”
苏氏后怕连连,不过是翻看了医书就这样胆大,女儿这是这么多年攒的胆子一起爆发了吗?
喜儿在一旁,两眼望天花板。
姑娘不但吹牛,她还撒谎,小屋里是有书,可这么多年没人住,早就发霉了,字迹模糊不清,她全搬去当柴火烧了,她为什么要骗夫人啊。
不过苏氏庆幸,明妧还记得医书,赶紧道,“快把药方写下,让丫鬟抓药煎来喂你外祖母服下。”
明妧点点头,就转身去外间,来时她看见了,那里有书桌,还有姑娘在写东西。
只是她打了珠帘出去,就看到一道碧影往屏风处躲,明妧额心一皱,道,“出来!”
那道身影动了动,缓缓挪出来,露出一张精致白净的脸,螓首蛾眉,肤如凝脂,正是之前在写字的姑娘,喜儿叫道,“表姑娘,你怎么没出去啊?”
那姑娘脸微红,一双明亮如星辰般的美目带了些紧张,赶忙解释道,“我在抄经书,不能断,我,我没打扰你救祖母……”
这句话,就是承认方才明妧救苏老夫人她全看见了,明妧额头皱了下,倒也没说什么,迈步朝书桌走去,等拿起笔,瞬间头大,不大会写毛笔字啊,便望着那姑娘道,“你来写吧。”
那姑娘眼睛眨了下,表姐好像是不大会写字,便接了笔,明妧报药名,她就写下来,字体娟秀,带着一股子灵气。
那姑娘好奇道,“表姐,祖母是得了什么病?”
没道理那么多太医都断错症,只看了几本医经的表姐却知道,传出去会把他人笑死,顺带羞死那些太医和大夫的。
第11章 寒热
明妧倒也不瞒她,道,“外祖母得的是寒热往来,发热与恶寒交替出现,热时自热而不觉寒,寒时自寒而不觉热。与恶寒发热的寒热同时并作不同,是一种极容易混淆断错症的病。”
这话,那姑娘听的不大懂,但苏老夫人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发冷,她却是知道的,既然祖母好转,那应该是对症的。
没敢耽搁,她拿了药方去找人抓药,走之前,明妧叮嘱她道,“我在崖底看过医经的事,不要告诉别人。”
那姑娘连连点头。
等她走后,明妧问喜儿道,“她是谁?”
喜儿眼睛眨了眨道,“姑娘不记得表姑娘了吗,那你在崖底还冒充她身份骗人。”
谁冒充她身份了?!
明妧心口一堵,就听喜儿道,“她闺名苏梨,苏家二姑娘,比姑娘小五个月。”
姑娘记性真差,明明在崖底,她就是告诉镇南王府的暗卫她叫苏梨的。
明妧,“……”
她居然也叫苏离?
不过她是苏离,离开的离,苏二姑娘是苏梨,雪梨的梨。
据说苏大太太生她的时候,嘴里正在啃雪梨,老太爷就给她起了这么个名儿,她也是名副其实,特别爱吃雪梨,连腰间佩戴的玉佩都是小雪梨。
那边,苏氏喊明妧,她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了,她现在不再是苏离了,她是卫明妧。
苏老夫人气色渐好,方才连话都说不清,这会儿能吐几个字了。
而苏梨走后,那些被明妧轰出去的苏家长辈和小辈又一窝蜂涌了进来,见老夫人气色好转了些,都喜极而泣,又恐是回光返照。
苏老太爷眼眶通红,摆手道,“好了,都先别哭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