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行之路-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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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车库门一打开,眼前的场景直接让王暮雪愣在了原地。
第449章 大树与灯塔
王暮雪眼前的画面是:蒋一帆的保时捷车头被撞得凹下去一大块,钢板都扭曲褶皱了,前灯的外罩玻璃也碎了,整辆车歪着停在车库中间,根本没对准任何一个停车位。
整车处于发动状态,王暮雪看到蒋一帆就坐在驾驶座上,远看过去像睡着了一样。
于是王暮雪直接冲到车子旁边想拉开车门,但门被蒋一帆从里面反锁了。
“砰砰砰!”王暮雪两手拍打着玻璃,大声叫着蒋一帆的名字,可里面的蒋一帆没有任何反应,王暮雪这时才注意到方向盘下干瘪的气囊。
王暮雪一咬牙,她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于是赶紧找来阿姨要到了保时捷的备用钥匙。
成功打开车门后,王暮雪第一件事是检查蒋一帆身上有没有伤,大概是气囊确实起了作用,蒋一帆除了身子烫得跟热铁一样,没有任何流血或者擦伤的痕迹。
“一帆哥!”王暮雪凑近蒋一帆耳边大声叫着他的名字,叫了好一阵蒋一帆眉心才微微隆起,王暮雪看到了希望,索性对蒋一帆又摇身子又扯耳朵,看傻了车外的两个阿姨。
“谁让你是男的啊一帆哥!你得醒过来自己走,不然没人扛得动你!”王暮雪气急败坏,不过在她的一番折腾下,蒋一帆恢复了些意识。
随后王暮雪和体型比较壮的王姐费了好些力气,把蒋一帆从车里“架”了出来,一人撑一只手臂,瘦小的张姐在前面各种开门清路。
王暮雪发现蒋一帆走到二楼时,有些喘,嘴唇白完了,额头上全是汗,于是朝王姐道:“别再上去了,去我房间。”
好不容易把蒋一帆在床上安置好,王姐一起身,发出了“哎哟”一声哀嚎。
王暮雪下意识扶助了王姐:“怎么了?”
“老腰,闪到了。”王姐疼得眼睛都睁不开,于是王暮雪和张姐又赶紧把王姐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坐好。
张姐看到今晚这“一病一伤”的意外状况,一时间手足无措。
王暮雪甩下一句“赶紧联系陈医生”后,就冲下了楼,当她再次上来时,拿了冰袋、毛巾和热水壶,冰袋给了王姐,毛巾湿了冷水给蒋一帆擦了擦脸和脖子,换了次水后又贴在他的额头上。
王暮雪发现蒋一帆牙关咬得紧紧的,反复问道:“一帆哥你是不是哪里痛?”
但问了几次后蒋一帆都没回答,最后他居然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没事。”
“没事你个大头虾!”王暮雪突然的提声,吓到了屋里傻愣愣站着的张姐和腰疼的王姐,阿拉斯加小可的耳朵都被炸得竖了起来。
两人一狗看见王暮雪坐直了身子,双手一叉腰朝蒋一帆骂道:“我最烦你这样!哪里痛直接说!扭扭捏捏还是不是男人?!整天要别人猜要别人花时间你觉得是美德吗!人家的时间很宝贵的你懂不懂!凭什么所有人都围着你转?说!”
被这么一骂,原来一直昏昏沉沉的蒋一帆清醒了些许,他半睁开眼睛看着王暮雪,顿了顿道:“我想喝水。”
王暮雪右边眉毛向上一挑,蒋一帆至少说了他需要什么,还是有点进步的,看来男人要成才只能靠骂!
当温水送进蒋一帆口中时,王暮雪发现蒋一帆貌似要很努力才能将水咽下去,不过才喝了两三口,他就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王暮雪有点怕了,“一帆哥你好好休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王暮雪的声音柔了很多,“医生马上就来了。”
张姐瞧见眼前的姑娘眼睛都红了,于是开口道:“别担心,我估计没事儿的,可能是扁桃体发炎,才会咽不下去,大概就是一般的发烧。”
王暮雪沉默了一会儿,才跟张姐道:“能不能麻烦您看着他一下,我去煮点白粥和姜糖水。”
张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停机”的时间太久了,忙不好意思道:“我去煮我去煮!你在这儿陪他!等下我给医生开门!”说完小碎步跑没影了。
王姐缓过来后也自己慢慢“挪”出了房间。
王暮雪没再跟蒋一帆说话,她现在的思绪十分杂乱,被撞成那样的保时捷,弹出的气囊,还有眼前发着高烧的蒋一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直到蒋一帆的家庭医生来了,王暮雪才晃过神。
医生仔细检查了一轮后,确认只是扁桃体发炎和发烧,这让王暮雪松了一大口气,点滴打完后,蒋一帆沉沉睡过去了。
在王暮雪的一再要求下,医生和随行的护士同意暂住一天楼下客房,观察蒋一帆24小时再走。
全部折腾完,已经凌晨4:39了,大概是医生护士都在屋里,如同定海神针,王暮雪才躺在蒋一帆的身边睡着了。
她梦见自己是一棵树,枝叶并不繁茂,树干也不粗壮,普普通通,她的生存环境并不是肥沃的土壤,而是一片干旱的沙地。
远处有一大片湖,水波粼粼,就连飘来的水汽都很清新,但王暮雪的根却离湖水很远。
站在王暮雪旁边的是一颗郁郁葱葱的苍天大树,王暮雪很好奇为什么同样恶劣的生存环境,旁边这棵树会长得如此茁壮,好似自己永远追不上。
大树说:“你的根与我长在一起,我的水分都给你。”
王暮雪拒绝了,她很仰慕大树,但她觉得自己有一天一定可以变成大树的样子,所以她并不想接受大树的施舍,往后的日子,她没再看大树一眼。
有一天,湖中间突然出现了一座非常精美的灯塔,夜幕降临后,会发出金灿灿的光。
王暮雪看得如痴如醉了,她想将自己连根拔起,朝灯塔走去,她想着自己如果能成为灯塔就好了,好似自己原本就应该成为一座灯塔的,但奈何全身上下都只是根烂木头。
后来王暮雪的愿望实现了,有一帮从灯塔里来的人,拿着锄头对王暮雪说,我们把你砍下来,种到湖中心去,你就可以成为灯塔了。
王暮雪答应了,她如愿以偿地扎根于湖水中心,但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生存,原来这片湖水不是淡水,而是海水,这片湖不过是一个海水倒流进来的小洼地。
工人们见王暮雪活不了,就索性将她全身坎得七零八落,叶子都摘了下来,因为她的身躯可以加固灯塔。
没有流一滴血,却疼得撕心裂肺的王暮雪从灯塔的位置,再次看到了对面远处的那颗大树,她哭了,因为她原来就是要变成大树的啊!
但不久后,王暮雪看到那颗大树周围也围满了人,它的枝干越来越少,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王暮雪看到大树快倒了,她心急如焚,她不知道最后的结局,因为她的梦被惊醒了。
第450章 亦正又亦邪
蒋一帆的衣服湿透了,王暮雪知道这是退烧的迹象,于是默不作声地帮他换了衣服以及枕头套。
蒋一帆一直没有真正醒过来,他嘴里很清晰地叫着“爸……爸……”
这个场景让王暮雪瞬间想起了姜瑜期,当年在医院,昏迷不醒的姜俞期嘴里念叨的也是这个字。
不同的是,姜俞期没有哭,而蒋一帆的眼泪一直不停地从眼角滑出,止都止不住。
悲伤和快乐一样,会传染。
蒋一帆起先只是无声流泪,而后变成微微抽泣,最后竟然蜷缩着身子,抓着被单直接哭出声来,王暮雪还听到了“小爱”的名字。
蒋一帆的噩梦如水里的海藻一样困着他,让他至始至终听不到王暮雪的声音。
王暮雪看着蒋一帆这样子久了,眼泪也不自觉打在蒋一帆新换的深蓝色睡衣上。
王暮雪从没见过这样的蒋一帆,这么伤心与无助,孤独与绝望,这与他平时只字不提父亲的去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或许对每个失去父亲的男人来说,哭泣的他们不过就是一个孩子罢了,更何况蒋一帆是一个如此在乎家庭完整的人,在乎到可以为此去做十几年自己并不真正喜欢的事情。
王暮雪本能地拉着蒋一帆的手,她想通过握他手的力度,把蒋一帆从噩梦中拉出来,但转念一想,她放弃了。
或许蒋一帆这样的人,太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了,这样的梦或许能帮助他在一个安全的区域,尽情地释放悲伤。
王暮雪与蒋一帆的父亲蒋首义素未谋面,故他的离世王暮雪只能用一种想象来做对比,她想象着自己的父亲也不在了,她想着蒋一帆曾经跟她说,“不管你爸有没有犯错,他都是你爸,他肯定都是爱你的,你还有爸爸,而我,已经没有爸爸了。”
说到布偶猫小爱,王暮雪也跟小爱住了一年,小爱的失踪王暮雪心里也隐隐难过了好几天。
她时常会打开窗子望着后院的那个藤椅上,再也看不到一团雪白的毛绒绒的东西,小爱的尾巴会在它闭目休息时轻轻地摇摆,很慵懒,但也很高冷。
小爱的外形与气质,完全衬得上它的贵气与孤傲,王暮雪最爱看到的就是小可去热脸贴小爱的冷屁股,而后遭到无视的尴尬。
王暮雪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如果小可不见了,她自己会崩溃成什么样。
小可对于王暮雪来说,早已不是一条狗和一个陪伴的宠物那么简单,那是她亲手养大的,养了十二年的孩子。
不管小可相对于人类的年龄有多大,它也才只活了十二年,它的外表看上去跟它刚成年时没有区别,它的眼神永远清澈而天真,看到食物就会流口水,主人回来了就会兴奋得原地转上好几圈……
在这一刻,王暮雪瞬间很想珍惜这栋房子里的一切,无论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此时床下趴着的小可。
王暮雪这几年一直一直地朝前冲,她在实现自我与超越自我的路途中,把其他所有事都放到了次要的地位,但如果此刻的她没有了蒋一帆,没有了小可,她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二十九岁了,如今的她不想自己累了一天回到家,连一个可以张开双臂拥抱的人都没有。
想到这里,王暮雪擦干了眼泪,钻进蒋一帆的怀里,侧脸贴他的脖颈,紧紧抱着他,但就在王暮雪差一点就睡着时,听到了卧室门被敲了两下。
小可早就冲到门口瞧情况了,王暮雪一开门,是张姐,她手里捧着的东西让王暮雪不禁捂着嘴巴,防止自己叫出来。
没错,是小爱。
小爱的尾巴依旧轻轻摇着,眼神一如既往地看不起人类。
小可开心地直接“呜呜”了好几声,张姐说是门卫保安今天在小区大门发现的,装在一个纸箱里,保安因为认识蒋一帆家的猫,也知道蒋一帆之前丢了猫,才赶紧送了过来。
王暮雪喜极而泣将小爱接了过来,冲到床边就想把蒋一帆摇醒,摇的过程中小爱居然没有跑,它轻盈地跳到蒋一帆的耳边,猫下巴贴在蒋一帆的额头上。
原来就算再高冷的动物,也是有感情、有记忆的。
蒋一帆好似醒了好似又没醒,王暮雪也不忍打扰这样的画面,如果小爱就这样贴着蒋一帆不走,蒋一帆醒了自然会看到它,那他会有多开心啊……
后来,蒋一帆确实看到了小爱,只不过出乎王暮雪意料的是,蒋一帆并没有笑,而是嘴角抽动了几下后,眼泪又掉了下来。
他紧紧地抱着小爱,问王暮雪说:
“小雪,为什么我觉得,这个世界是颠倒的,人能力越大,站得越高,能够保护的人就越少?”
“为什么不善良的人,反而可以获得名誉、财富、尊重与打不破的保护伞?”
王暮雪一时间没理解蒋一帆的意思,但她猜测是不是蒋一帆因为失去父亲而难过,是不是他又想到了新城集团那个死去的员工……
“我觉得不是这样的,保护人的多少,取决于你的选择。”王暮雪说,“以前有个朋友给我做了一个很无聊的选择题,说如果我握着火车的方向盘,眼前有两条轨道,一边是一个孩子,一边是十个孩子,我只能二选一,问我应该选择撞死十个孩子还是一个孩子,他还说那一个孩子是爱因斯坦。”
“然后呢,你怎么选?”蒋一帆问道。
“我原来也是陷入了怎么选的困境,但现在想来,如果我能力不够大,这辆火车的方向盘根本不可能掌握在我手里。正因为我爬高了,所以我被赋予了选择权,相比于列车上那些只是嗑瓜子聊天看风景的人,我的人生或许更有意义,因为我发现我的主观意识可以改变别人的命运。”
蒋一帆定定地看着王暮雪没有说话,而王暮雪却突然凑近蒋一帆,双手扯着蒋一帆的耳朵调皮道:“至于你说善良,大体善良就好了,咱们呢,对付坏人要坏,对好人要好,你知道顺坦的命运最喜欢什么样的人么?”
“什么样的人?”
王暮雪眯起了眼睛,“就是那种时好时坏,亦正亦邪的人。当然,我这么说跟你书房里那1000多本书的核心价值观冲突了,但那只是作品,我们还要在现实社会生存的,我们对坏人不够狠,怎么可能将这个世界上的坏人越打越少?怎么可能站在更高的位置?你知道什么是更高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