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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和男友的八个舞伴-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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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了筷子。
  “好吵!”李飞惮大声喊。
  焦丞:“什么?”
  “我说有点吵,外面。”李飞惮指了指。
  焦丞也点点头,喝完了最后一点牛奶,索性堵住了耳朵,“那怎么办?”
  “餐厅老板都气得出去骂街了,”李飞惮的视线跟着餐厅老板移动,却忍不住笑出声来,笑了会盯着焦丞说,“你吃完了吗?”
  焦丞点点头。
  “我们走吧。”
  话才说完,两个人前后脚溜着跑出了餐厅。
  餐厅对门果然是新开张的按摩店,招揽的小姐穿着土气红色迎宾服,三三两两街头发放宣传单,可能是太吵,宣传效果适得其反,沿街的人都饶着走。
  最搞笑的是餐厅的老板气势汹汹,穿着一黑色紧身小西装,手叉腰眼睛瞪得老圆,一到那按摩店门口就破口大骂,嚷嚷声喝敲锣打鼓声混成一团,愈发混乱了。
  “你们噪音污染,我报警了啊—— ”
  又不知道谁喊了声,李飞惮正巧和焦丞跑过去,焦丞正在帮他堵耳朵。听见这句,两人相视一看,走出好远,声音小了些,突然停了下来。
  他们面对面隔着一些距离,焦丞看着李飞惮,李飞惮看着焦丞,不知道是谁突然“噗嗤”了一声,两个人都没绷住,一齐爆发出来。
  夕阳的余晖未尽,马路牙子旁的两只麻雀齐刷刷地飞向天空的尽头。
  他们还在笑,像是停不下来了,像是突然被触发了什么神秘机关,看着彼此,脸色通红,连连咳嗽……
  “你怎么还笑啊……”焦丞支起腰,喘息地责问眼前的男人。
  李飞惮刚要开口,却笑得肚子痒痒,只好蹲下来扭头缓缓,许久才说:“累,笑累了。我也不知道笑什么,就突然觉得好笑。那你干什么笑啊……”
  问出这句话时,身后已经没有笑声了,甚至也没有回答他的话。
  一切静悄悄的。
  李飞惮觉得奇怪,转身看去,焦丞正直直地站着,背对着他,看着不远处。
  那是本地最大的剧院,矗立在地面上。
  黄昏将近,夜色将它慢慢笼罩,莫兰迪斯色的墙面也渐渐暗淡下来。
  李飞惮仔细地看着,想起来了,他来过,就在不久之前。当时和安娜一起,里面举行了一场比赛,他们充当特邀嘉宾。但那时他完全沉浸在和蒲修云练舞的手感里,完全没有记忆了……
  他随便想着,突然前面的人淡淡开了口。
  “上次那个,你……你女朋友怎么没见到她。”
  李飞惮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旁边不知道哪个老大爷骑着自行车,车铃声叮叮咣咣地响。
  女朋友……
  “你说饶泠吗?她啊,开玩笑的。”
  话音刚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李飞惮觉得身前那人肩膀突然松弛了,随后焦丞慢慢回头,笑容满面道:
  “好。那我送你回家吧。”
  夏天的白天太长了,长到七八点的天还亮着,长到蝉可以聒噪很久,长到他不知道这是自己回来的第几天。
  路旁的人来来往往,他们嘴里说着熟悉的方言,偶尔遛狗的主人追着狗跑了几盏红绿灯,还没追到就被路旁的人撇了眼骂了句:“不牵绳,有病。”
  一切一如既往。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李飞惮看着面前的男人,倏然想起朋友圈的那张照片,和今天的景色相同,一人一狗。
  他想流泪了,没由来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实实的。
  他想起他们餐厅里说的话。
  “你是公务员,工作很无聊吧。”
  “还行。”
  “那这份工作的极点在哪里,你有想过吗?”
  “极点…极点就是尽力做好自己吧。”
  “是这样吗。”
  “大概吧,毕竟人很矛盾,毕竟大家都很平凡。”
  深夜的街道“哒哒”作响。
  夏天的水汽却没有消失殆尽,它凝固在每个街头,凝固在每个夜路人的发梢。
  “哗——”
  “欢迎光临,先生,打耳洞吗?”
  “嗯,左耳。”
  “咦?为什么以前只打了一只。”
  “算命说我身上有凶,身上左右要各穿一洞。”
  “那怎么只穿了右耳?”
  “右耳保健康。”
  “那左耳呢?”
  “左耳……”
  ——“左保姻缘,一生一世。切记定等遇到有缘人再打,莫让缘分流走了。”算命先生说。


第88章 放飞机(完结章)
  “你过分吗?为了个新认识的男人就打了左耳洞!还说我是亲人,全他妈是借口,亏我后来花钱给你在国内做了那么多广告!负心汉!负心汉!”
  “啊?原来李飞惮你打这个耳洞,是怕我和你的姻缘突然断了啊,哈哈哈哈。你之前去求签时可不是怎么说的,当时冠冕堂皇着呢,什么为了娶老婆,其实特意为我打的。还有这耳钉啊,原来是做了噩梦怕耳洞堵了……害怕我离开你——”
  脑子昏昏沉沉,所有的声音在同一时间炸裂,像是在某个瞬间达到极点,然后四面八方的空间迅猛地挤压过来,呼吸……呼吸……越来越薄弱……
  “啊!”
  李飞惮猛得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鼻子有力地翕动着。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吃痛地“啧”了一声。
  头痛欲裂。
  熟悉的屋子,熟悉的空气,熟悉的灯以及……衣架上那两件相似的西装,其中一件是他的,已经湿透了。
  还没有脱离梦魇的李飞惮愣了会,呆呆支起身子,手肘压到什么东西似的。
  “嗯。”
  身旁的人突然颠了身子,小声哼哼几下。
  这下他终于清醒一些了。
  李飞惮用力地拍了记自己的头。刚才做梦了,梦里被两个不像是蒲修云,也不像是焦丞的人轮流盘问,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闹鬼似的,差点就被搞死了。
  难道这就是下雨后的后遗症?
  “阿嚏。”
  “阿嚏,阿嚏——”
  他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赤脚头晕目眩地下了床,身子摇摇晃晃,恨不得站不稳似的。李飞惮掐掐眉眼,突然就踢到什么软软的东西,定睛一看,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无语了……
  他想起来了,昨天伦敦下了一场很大很大的雨。
  而他……和焦丞在雨里接吻、疯狂地接吻。
  后来又疯狂地交换彼此的体液。
  一夜缠绵。
  想到这里,李飞惮半刻没动,随后按住自己的眼睛。
  笑了。
  忍不住想笑。
  明明他们并不是第一次,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第一次,但不知道为何,那种弥足珍贵的感觉油然而生,好像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看不见的隔膜统统一扫而空了。
  真好。
  李飞惮自个儿坐在床边傻笑了会,也不敢放高声音,只是时不时地按住自己戴着耳钉左耳,然后掩面偷乐。
  自己都忍不住埋汰自己,傻不拉几的。
  “阿嚏,阿嚏。”李飞惮又打了几个喷嚏,下意识地捂住鼻子。
  糟了,昨天淋雨太久了,难怪早上头那么晕,还做了一堆鬼梦。
  李飞惮烧了一壶热水,随后轻巧地绕到床的另一边。
  男人的脸大半张都蒙在被子里面,头发很乱,额头绯红,像是半道晚霞留在了眉梢。他眉头微微皱起,随着“嗯”了一声,整个人往里缩了缩。
  看着李飞惮忍不住含笑,他就这样曲腿蹲下来,撑住下巴,然后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人。
  睡着的焦丞太温和了,仿佛眉间所有的戾气都被抹去了。鼻子好看,眼睛好看,嘴巴好看,哪里都好看,真就像一只熟睡的小狐狸,悄然间骗去了他所有魂魄。
  李飞惮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想起在电梯里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偷看自己,当时自己只觉得这男人书卷气可真重,如今却觉得焦丞乖张又可爱。
  想到这里,他轻轻伸手试探了下焦丞的额头。还好,没发热。
  “别动。”
  手被突然拍开,焦丞呢喃一声,右眼很小很小地睁开一条缝隙,然后瞬间被窗外的亮光给憋了回去,颠了个身,直接趴着睡了。
  他头上顶着一卷翘起的毛,黑色的在阳光下闪着光。
  李飞惮看着焦丞这傻样,起身给全身赤裸的他拉了拉被子。
  “别动我,太困了。”焦丞又呢喃着,挥了挥胳膊。
  李飞惮没忍住笑出声,轻轻咳嗽两下,“下午的飞机,该回家了。”
  焦丞没回应,似乎又半睡半醒了。
  李飞惮索性靠近了些坐,才刚坐下来,就被焦丞扒拉推开。此时焦丞的声音嘶哑又软糯道:“别折腾,再睡一会,你烦……烦死了,多动症啊。”
  “再睡就没午饭吃了。”
  “不……吃了。”
  男人的语气过于可爱,李飞惮突然有些怀念,忍不住捉弄他几下。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两个人单独吃饭的时候吗?”
  “嗯……”
  焦丞几乎是反射性地回答,显然没有仔细听,还睡着呢。
  “你当时洗了头发对不对,还穿了件粉色的短袖。”李飞惮故意凑在他耳畔,“但你之后从来没有穿过那件衣服,你说你是不是特意装可爱……勾/引我……而且,还特意洗了澡、洗了头……”
  焦丞啥也没听见,就听见“勾/引”两个字,直接起身糊了李飞惮一脸,“吵死了。”
  李飞惮不再弄他了,笑着站起身。
  其实很多事情他自己也记不太清了,八年多以前的事情,有些历历在目,有些好像就平平淡淡,像水一样流淌过去了。
  就像他打完左耳洞的那个夜晚,之后发生了什么,好像记不太清,只是乱七八糟的特别多。比如延期了回英国的日期,比如工作重心开始往国内转,比如加入了国内一个国标舞群体,又比如开始企划退役和工作室……
  这一切轻松且平常,平常到按部就班地前行着,平常到他不会觉得无聊,也来不及难过,好像那么多那么多已经想通、却踏不出脚的事情,都在他和焦丞平淡无奇的交往里一步一步实现了。
  李飞惮知道。
  他一直都在依赖焦丞。
  手机提示音突然响了。
  “你航班时间对吗?会不会临时改变?”
  ……
  焦丞听着这“叮咚”、“叮咚”的微信声,实在忍不住了,掀开被子一脸愤恨地坐起身来,瞬间天地都在转,好似自己的头是个保龄球,被撞了整个晚上,天旋地转。
  对上不远处李飞惮笑盈盈的眼睛,那视线在他身上来回地转。
  “干嘛?”
  说出这话时,焦丞才意识到自己的嗓子有多嘶哑,和平时里完全不同。待他低头又看了眼自己赤裸的胸膛……
  呵呵。
  李飞惮真他妈是狗。
  “喝点热水吧,感冒药暂时来不急去买了,多穿一点今天外头气温不高。”
  李飞惮叨叨地在耳边念叨着,手里不知道还捧着手机在回什么,一脸认真。
  焦丞半坐在地板上穿完了袜子,被逼着灌了两杯水,热得整个人都死机了。
  “你在干嘛?”他问。
  李飞惮:“回宁依斐的消息,她和陈彩明天中午来接机。”
  “接机?”焦丞下意识地反应,“没必要吧,咱俩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什么荣归故里,就别麻烦别人了。”
  李飞惮笑笑没说什么,立刻放下手机,“哦!老婆,我刚刚看了酒店的吹风机,这怎么用啊,还有熨烫机,我不会用……”
  焦丞连脑子还没转过来,就被李飞惮拖去搞了一个多小时的吹风机和熨烫机,然后又花了一个多小时就看着这男人自己弄着昨晚淋湿了的西装。
  “你回去还要穿这件?”焦丞不可思议地问。
  李飞惮点点头。
  “换一件吧,都湿了。这也没晒过,多不舒服啊,又不是只带了一件衣服,西装回到国内怪热的。”焦丞嘟囔着。
  李飞惮立刻反驳:“不行!我不管,我就要穿。宝贝你也要穿!”
  “啊?”焦丞一脸迷惑,不明白他怎么又跟以往一样开始撒泼,严厉拒绝:“我不穿,太热了,捂着难受。”
  “不行!穿!”
  “不穿。”
  “穿!”
  “不穿。”
  “丞丞,穿嘛!情侣西装不穿白不穿啊……”
  ……
  李飞惮软磨硬泡了老一会,焦丞实在受不了他的聒噪,不耐烦地点了点,正准备自己熨烫一下,马上被李飞惮狗腿子接过去熨了。
  昨日暴雨过后,伦敦难得天晴了。
  焦丞打包好了行李。两个大男人,零零总总也不多,大多数还都是李飞惮的衣物什么的。
  手机昨晚泡雨差点歇菜,焦丞用吹风机吹了好久,才总算是没了事。一出酒店刚开机,密密麻麻的消息就挤入他的眼眶,害得焦丞眼睛一跳。
  他仔细筛选了会,其实重要的消息也不多,大部分是他爸妈昨天在家庭群里唠叨,也不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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