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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和男友的八个舞伴-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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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丞:“后来呢?”
  “后来老先生被邀请回国当老师,他终究放弃了女孩,两人分了手。可是春春秋秋五十载,他从青年到满头白发就一直惦念着那个女孩。”白掣仰头,背后对着湖面,胳膊撑在栏杆上,衬衫的袖口被风吹得鼓鼓的,额头也吹得红红的。
  “他犹豫着,犹豫要不要去寻这个女孩,可即便他读过洋书,骨子里也是个传统的男人,他想对方是不是结婚了,是不是有了儿女,是不是还在怨他,这一想就是一辈子,再后悔时就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了。”
  焦丞以为这类故事只会在戏文里写,在矫情的话本里写,难免沉默了,随后开口涩涩道:“他让你们帮他找那个女孩。”
  “算是吧,老先生已经去世了,无儿无女,倒是写了好几本诗集,他临终前拜托我们找到那个英国女孩将遗产转交给她,如果本人去世了,就交给子孙后代。”
  湖面依旧涟漪阵阵,轮船突然“呜呜”地叫了两声,有服务人员推着小车卖三明治卖脱脂牛奶。
  焦丞突然觉得有点悲伤,“找到了吗?”
  “算……找到了吧。”白掣松弛了肩膀,“找了大半年,找到那女孩了,也不对、是老太太了,她去世了,有个儿子,听说结过一次婚,最后离了,墓碑改了名字,说怕死掉有人找不到她。”
  “叫什么。”焦丞哽咽着开了口。
  白掣拿出手机,低头翻了很久,然后一张照片递到他的面前,手写的小楷,苍劲有力: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陈静好。”
  “老先生姓陈。”
  游轮又“呜呜”两声。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嗯。”
  “所以我……之所以去找你,就是因为这个,不想留遗憾了。”白掣说。
  焦丞没说话,他听懂了对方的意思,也知道白掣用这么美丽的故事来矫饰自己。
  “可能是老先生他们的过往太美好,当年你又对我太好,包括飞行员那事……徐兆敏说你一直没谈恋爱,我下意识地觉得你在等我。”
  焦丞:“飞行员…不完全因为你,是我自己的原因。小时候总会有很多选择,我只是做了当时自认为对的那个而已,年轻气盛,谁也不知道未来是好是坏。”
  白掣释然地抖抖肩:“嗯,也是,出国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一直不知道怎么和你开口,于是就再也没开得了口。当然,很多事我后来才想清楚,自己有多幼稚。”
  “我也挺幼稚的。”焦丞笑道,转而轻松地长叹一口气,“不过,你确实又油腻又聒噪,还自私。”
  他发泄地又补了一个词,像是把这些年对白掣的怨气一口气全补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我确实挺自私的。”白掣冷静地回应,“不过,让我放弃你可不是因为你那混账男朋友打了我几拳,也不是骂我神经病,毕竟当时是真的想请你吃顿饭。”
  “那是为什么?”
  白掣注视过来,眼睛微微上翘。
  不得不说,这个人还是如当年一样,让人看了就温暖,就想靠近……或许一些人生来就有这样的魔力。
  “你忘了,我问你的那个问题,问完你就晕了。”
  焦丞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只想起那天做的梦,想起漫天飞雪,想起回家的灯,想起背他的李飞惮,以及融化在大雪里的旺仔……
  “我问你我们还有可能吗,”白掣停顿了一下,“你满眼水汽地跟我说——
  不行,他会难过的,我舍不得他难过。”
  游轮喇叭里“即将到岸”的英文开始播放,身旁的旅游逗留一会就往船舱里面走去,一下子周遭都安静了。
  焦丞没说话,他听湖水的声音,听游轮的声音,听各种各样其他国家的语言,终究想不起自己说过这样一句矫情话,许久才开口:
  “喂,白掣。”
  “嗯?”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焦丞问出这个问题时,很认真,甚至有些迷茫。
  白掣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这些神情,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他重新回过身子双手放在围栏上,双手合十,交叉在一起,手指摩挲,想了很久才轻轻说:“我认识的那个阿丞,看上去很柔软,但其实很有韧性,他比任何人都要要强。”
  “是吗……”焦丞扬扬头,“我以前也这么想。”
  白掣似乎洞察了他的情绪变动,“发生什么了,你也遇到竞争对手了,那对手有我强吗?”
  这话让焦丞有点想骂他,但对上这人的神态,他才突然意识到,今天的白掣…似乎是故意这样的……故意在逗他开心……
  白掣见他不说话,继续道:“从见到你就觉得你有心事了,满面愁容,现在看来还是感情方面的问题,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让你问出这样的问题。”
  焦丞没回答。
  “我虽然是律师,但心理学学得不错,你可以把我当成咨询师?我收费很贵的,今天算是老相好破例免费吧,绝对不掺杂任何私人恩怨。”白掣又开口道。
  游轮即将靠岸,听课岸上人群的嘈杂声,以及远处流浪艺人手风琴的声音。
  焦丞吞咽着喉咙,终于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这个故事并不算漫长,却三番五次被自己打断,特别是涉及到蒲修云、天鹅诗、老布,莫名难以启齿起来……
  白掣听罢,许久都没有回应。
  他似乎在思考,似乎在酝酿。
  “先说在前面,我替他说话不代表我承认你们了,你还是可以随时回来找我,再续前缘——”
  轮不到焦丞回应,白掣立刻切换了个语气。
  “我不觉得你难过是错的,可你想过没有,你只见他两面你就惊慌失措了,那当你真正了解他们过往十多年,甚至二十多年的故事时,你会怎样呢?或者出现很多名叫蒲修云的人,你会怎么办?你会甘心就这样离开吗?”
  这些问题逐一抛出口,焦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阿丞,你对自己太严格了。”
  “你本身就是他们故事的局外人。”


第81章 选择
  游轮停了,焦丞也下了。
  不远处就是泰特现代美术馆,位于泰晤士河南岸,听说这里曾是一座发电厂,远看像高耸的烟囱。
  他还听说2018年艺术家们在Tate Modern前放置了24块干冰,全部由格陵兰岛南部峡湾上的冰盖脱落而成的,只见过视频,觉得又孤独又震撼。
  人流如粥,焦丞站在下船的出口,不小心被谁撞了一下,手里的钢笔掉了,于是俯身去捡。
  弯腰、曲背、半蹲,又直起身子,站稳。如此简单的一套动作,却突然觉得眩晕。
  他明明是想去看毕加索的,现在脑子里好像只剩下白掣的话了。
  “你本身就是他们故事的局外人。”
  十分钟前他们已经告了别,焦丞执意不想对方跟着,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在乎白掣,但却不想再让旁人窥探出他一丝丝软弱来。
  游轮上的话,是极限了。
  与此同时,他下意识无数次地提醒自己:白掣还处理不好他自己的感情生活,不要去相信那些所谓“心理学”的业余指导,可……
  这句话,他没说错。
  “局外人。”
  焦丞又被撞了一下,一个英国本地小伙子回头咒骂几句,他才意识到自己挡在出口处太久,很惹人厌,于是匆匆加紧了几步,又匆匆买了美术馆的票,最后却只坐在外面的石墩上发呆。
  前方是拉手风琴的老人,他戴着绅士帽拉着琴,这首歌就是在游轮上听见的那首,淡淡的哀伤,又淡淡的快乐。
  老先生看焦丞,焦丞也愣着神盯着他的琴看,随后不乏好意微笑着躲开了视线。
  他一直都是个聪明的人。
  他知道每个人的生命轨迹都不同,无论在哪个阶段,最重要的都是自己,所谓的两/性/关系,也无非是多了牵挂,多了念想。
  早上他跟付姐说话,只说了李飞惮的退役。
  现在他和白掣说话,只说了蒲修云的存在。
  明明都是悄悄抹去了一瓣,却无形中都跟他阐述着同样的一件事情:
  不要擅自替另一个人暗中选择。
  焦丞有些明白了。
  他站起身子,回望身后的泰特现代美术馆。
  它矗立在大地上,和泰晤士河交相辉映,里面寄存着无数美丽的灵魂,又会有无数美丽的灵魂慕名而来,他们会为之感动、流泪、欣喜,但这份感情是外来的,绝对无法等同于创造它、经历它的人。
  焦丞又想,如果现在是夜晚,该是如何诗意的画面。
  他卷起手中的入场票,熟练地将它叠成狐狸,一只没有点上眼睛的狐狸,然后塞进手风琴老人的匣盒里,义无反顾地走近河畔,重新返航……
  他在游轮上听见“呜呜”的声音,看见烟囱一样的泰特现代美术馆的顶尖。
  焦丞知道。
  有些地方,他不要一个人。
  他想,李飞惮一起来。
  回到天鹅诗的时候,已经不下雨了,雨好像带走了雾气,此时伦敦这座巨大的城市又渐渐清晰可辨起来。
  天鹅诗照常营业,招牌也依旧说不出的古朴还是精致。
  三楼的灯没有亮。
  焦丞站在原地,靠在街道的围栏上打开了微信,国外的信号时好时坏,微信的消息框转动了很久,点开一看,原来李飞惮后来还发了一些消息,例如让他注意安全,例如让他不要晚上出门,又例如哪家的外卖可以去试试,味道还不错。
  这些消息发的断断续续,时隔一两个小时发一条,焦丞能感觉到,他很忙。
  站了会,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通了,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接听。
  正在这时候,身后突然响起“叮铃桄榔”的钥匙声。
  “李飞惮还没回来,他本来打电话让贺章带你四处逛逛的,”身后的男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钥匙声也停了,“不过我想我来可能会比较好。”
  焦丞转头,果然是蒲修云。
  他今天没有穿昨天那样练功的衣服,一身干净灰色系套装,似乎削弱了些他跳舞时的凌厉感,有点亲近,又有点远。
  “没事,我去旁边等等他吧。”焦丞说。
  蒲修云将车钥匙塞进自己的衣兜里,“可能会挺久的。”
  两个人在隔壁的咖啡店里坐了一会,确实沉闷得可以。
  焦丞知道蒲修云不是个计较的人,也绝不会因为昨天唐突的问题故意刁难自己。可是这一晚上他自己莫名其妙想太多,又遇到了想到的没想到的人,于是就突然丧失了交流能力。
  “你看,我说很无聊的。”蒲修云开口微笑说。
  焦丞:“好像是有点。”
  “你恐高吗?”良久后蒲修云突然说。
  焦丞没有弄懂他的意思,反射性说:“恐高?”
  蒲修云点了点头,然后挥挥手主动结清了咖啡的账单和小费,扯下头发上的发圈,食指和中指摆弄着。
  “陪我去个地方吧。”
  蒲修云太不一样了。
  不一样到,焦丞压根没有想过,他会主动说出“陪我去个地方吧”这种话。
  就像对方这些天表现出的种种,对于焦丞的存在没有任何芥蒂,又或者那些若有若无地挑衅,如今看来反倒成了一种奇特的调侃。
  超乎普通人的举动,连焦丞这样聪明的人都看不懂。
  不用挤地铁和人流,蒲修云开着他的车一路带着焦丞向东行进。这个人开车就像他跳舞一样,自由自在,不惧约束,这要是在国内,可能小剐小蹭也快能赶上陆橧青那种水平了。
  最后,他们停在了一片荒漠之上。
  有水、有山,还有很长很长的锁链,和很高很高的跳台。
  焦丞明白他说的“恐高”是什么意思了。
  蹦极。
  这个他从来没有尝试过的运动。
  “从那儿跳下去,可以看到水面,弹起来时会觉得离天很近很近。”蒲修拔下车钥匙道,说这样的话时他的眼睛是笑的,只不过这样的笑藏在眼底,和他平日里又有些不同。
  焦丞大概能理解他的话,对于很多喜欢极限运动的人而言,这种与其称作是“挑战”,倒不如说是一种自由地释放。
  焦丞并不讨厌极限运动,换句话而言高中时为了能通过层层筛选选中空军飞行员,他做过很多远远超过蹦极危险程度的训练,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喜欢这种极致的、被压缩的感觉,可能别人会喜欢,但他更喜欢操纵自己,而不是被操纵。
  “你让我陪你蹦极?”
  这问题无疑是废话,因为蒲修云已经领着他一路见到这里的管理员,甚至不知不觉说了些听不太懂的单词,悄然安排了接下来两个人的流程。
  蒲修云:“虽然有些唐突,但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你怎么以为我会喜欢?”焦丞突然笑了,他突然发现对方善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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