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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和男友的八个舞伴-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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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李飞惮没有退役,这些故事好像都不会发生了,有些人会擦肩而过,又或者没有那么多可笑又尴尬的事。
  他会孤零零地停在原地,等待那么一个人归来。
  他应该学会感谢。
  无聊的人生,其实也并不无聊。
  已经知足了。
  夏天的白天是冗长的,下午下了一场大暴雨,伴随着雷电,来势汹汹,闪电在空中划出一道影子,像是把天空这张幕布般的大网撕裂开来……


第70章 暴雨来袭(下)
  “来之前明明看了天气预报,谁知道早上下小雨,现在又是雷阵雨的。”饶泠张嘴嗔怪道。
  杨雪柔:“毕竟是夏天,雷阵雨还是挺常见的,过一会说不定就停了。”
  他们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但这场雷雨却没有停的迹象,骤然转凉的空气,带着一股寒气,雷电交加的天空直逼黑夜。
  阿婆唤了一声,田主才带着斗笠踩着地上的烂泥光脚跑了回来。
  焦丞他们被困在了这里,有树的地方打雷下雨,危险系数可想而知,帐篷和烧烤架还放在山头,也不知道这阵恶雨暴风后是怎般模样。
  “进来吧焦丞。”袁羽喊了一声。
  焦丞站了许久,四处飞溅的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角,摆摆手,“我等李飞惮,你们先进去吧,也不知道他去拿什么重要东西了,明明记得该带的都带了,现在雨越来越大了……”
  阿婆招呼大家去了屋里,里头的灯不怎么亮,一窝的人儿凑在一起稍稍有点拥挤。
  雷声轰鸣,空中像是炸开了无数的弹药,雷一个接着一个,在这样空旷的土地上愈发响亮,震得焦丞也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屋内的灯突然急速地闪动几下,随后突然陷入了黑暗。
  “好黑!”沈小路先是尖叫一声,然后连同旺仔和芝麻也叫起来,陆橧青好不容易拴住他们,又是一阵踢踢踏踏的响声。
  “停电了?”焦丞朝里问。
  沈川:“停了!”
  “我的天,怎么还停电了啊……”杨雪柔惊呼。
  焦丞担心地看了一眼,果然屋里漆黑一片,外头也越来越暗,依稀只看见摇摆的树干晃来晃去。
  李飞惮回去好一会了,打了一把阿婆给的伞,现在还没回来。
  “焦丞你快进来吧,外头雨越来越大了,整个房子都在摇。”袁羽又唤了一声。
  “没事,你们把门先关了吧,我一会就进去,不会出事的。”焦丞说着,掏出手机想给李飞惮打个电话。
  天气缘故这儿的信号已经变弱了,更不用说山头那边,拨打过去果然杳无音讯。
  屋内阿婆翻箱倒柜找到几根蜡烛,烧起来滴了几滴/蜡油粘在桌子上,透过门缝亮堂了一些。
  雨越来越大了,密密地连成一道帘子,瀑布般从房梁上倾倒下来。
  加载缓慢的微信突然弹出一条消息,焦丞反射性地去看,失望地点开只是一条天气推送:
  本市突降特大暴雨,橙色预警,橙色预警,无特殊情况请市民降低出门的频率,持续时间可能超过24小时。
  看到这里,焦丞的眉头愈发深了,吹着冷风又等了十分钟还没有李飞惮的影子。来回二十分钟不到的路,快一个小时了还没回来。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总觉得眼皮也在跳,实在等不下去了,低头给裤管各打了个结,“我去找一趟李飞惮!”
  袁羽推开门,“别去,雨太大了,这个时间点看不清路你等会迷路了怎么办!”
  饶泠:“是啊小丞哥,我再给飞惮哥发发消息,他靠近了肯定有信号就能看到了,再等等吧太危险了现在。”
  “等不及了……”
  焦丞低声直接跑出玄关的遮板,雨声“哗”得在耳边炸开。
  “等等!”阿婆见他执意要走,匆匆走出打开塑料袋给他塞了个长形的东西,手一推按钮就亮了。
  “孩子你带个电筒去找人,家里没伞了,我把老头子的斗笠给你,快去快回。”
  阿婆叮嘱几句,小心地给他挂好斗笠系好绳,粗糙的手指刮过脸颊有点疼,焦丞拉了拉绳子,说了句“谢谢”便冲进了大雨之中。
  雨实在是太大了,气压像是一盆盆不间断的水从头顶浇灌下来,焦丞觉得脑袋很重,清楚地感受到斗笠撑开水渍的触感。
  风糊得脸酥涨,才走两步,就已经浑身湿透,双脚踩进泥地里半天才能拔出来。
  焦丞的方向感还行,有电筒在大致能分辨,只是这里的路面太相似了,很容易一不小心就走错去了其他小路。
  “李飞——咳咳。”依稀看见他们扎营的地方,迎面的风直接把雨水送进嘴里,只听见山头回响着自己被卡在一半的喊声,暴雨中又顷刻被湮灭。
  没人回应。
  “李飞惮——”再次尽力拔高声音,头顶又响起巨大的闷雷,某一瞬间天空被撑得通亮,又马上归于黑暗。
  半空中吹起来两只不锈钢盆,是他们的烧烤架的配件,直接卷落在地,无影无踪。
  嗓子口全是风,咳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一侧的树吹得歪七倒八,潦倒得像群魔乱舞般,焦丞只好往另一侧的方向走,如果李飞惮要躲雨,眼下也只能往山坡下的停车处走。
  风越刮越大,头顶的斗笠直接被掀翻,脸上的肉吹得颤抖,连同眼睑也开始发酸,焦丞一手扯住脖颈上的绳,一手艰难地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湿透了。
  屏幕上满是水花,手指解锁不灵敏,颤抖着几次都没有滑开,他半眯着眼睛,眼看手机快没电了,只好用力在皮肤上揉搓到发痛——
  解开了,有一格信号!
  熟练地拨打号码,耳边混杂着各种声音。
  “嘟——嘟嘟——”
  站在原地等待电话被接通,焦丞疲惫地撑住身旁的石头,手刚放下,一道狭长的闪电从天而降,劈过他的身侧,直接砍向石头不远处的那棵树。
  “轰——轰轰——”
  雷声接踵而至,那棵树被劈成了两半。
  焦丞的世界静止了。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雨水中“砰砰”地剧烈跳动,耳鸣伴随着心悸,像有千万只蚂蚁啃食着,恐慌、害怕,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狠狠吞噬……
  他在哪儿?
  李飞惮到底在哪儿!
  “焦丞…焦丞……”
  微弱的喊声透过雨水冲刷泥土的声音,焦丞猛得回过神来,他刚用力地伸出一只脚,却因为长时间保持不动小腿抽筋,差点儿跪倒在地。
  “焦丞……焦丞!”
  李飞惮的声音。
  焦丞顶着风,拖着抽筋的腿往声音的方向艰难跑去,脚底勾芡着整块泥,走起来只觉得驼出一块,异常难熬。
  对面的小路上响起脚步声,带着一阵猛烈的呼吸。
  焦丞的电筒要坏了。
  光一闪一闪,一闪一闪。
  照在面前的人身上,有点丑。
  黑发贴在头皮,水顺着发梢连贯地躺下,眼皮可能是被吹肿吹红了,五官挤在狂风暴雨中显得模糊,整个人像是灌在水里一般。
  而他的右手不知道拿着什么纸盒,雨太大看不清,只是觉得被挤压坏了,软塌塌的,似乎立刻要掉下来一样。
  “你怎么也在这儿!”李飞惮喊得嗓门很大,生怕他听不见。
  焦丞:“我来找你,你的伞呢!”
  “被吹飞了。”
  李飞惮跑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牵着往另一侧的小路跑过去,雨水顺着他的衣领乱窜,男人的衬衫紧紧吸附在身上。
  “不能站在这里,树太多了,等会被劈中的话,咳咳…咳我们……可得上社会新闻……”
  他说着拉着焦丞一路小跑,焦丞手里的手电筒彻底报废,只能放弃跟着男人摸黑向前跑。
  刚一停下,焦丞心头一阵剧烈翻滚,撑着架子直接干呕起来,李飞惮急切地帮他顺背,“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应该……只是雨太大呼吸不过来。”焦丞说完又站着调整了很久,然后才抬头四处张望。
  一间破旧狭小的屋子,没有门两边通风,房梁上的雨扑哒扑哒地砸在地面上。
  “这是哪里?”他问。
  李飞惮脱下衬衫,赤裸着上身将衣服拧干,扭头帮焦丞取下斗笠开始擦脸上的雨水,“应该是一间没拆掉的废旧牛棚,刚才我就在这个地方躲雨。”
  焦丞闭着眼睛任由男人摆弄,手指缝隙里可以看见裸露的胸膛,均匀的腹肌反复收缩,上面淌着水。焦丞眼睛一酸,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
  “你干嘛呢,这情况还想摸我啊。”李飞惮轻笑一声。
  焦丞没有回应,安静地蹲下,不知道外边哪里响起了急促的警报声,忽远忽近。
  “你回去拿什么了?”
  焦丞回头发问时,李飞惮正在重套衣服,衬衫皱皱巴巴团在一块儿,早就没了样子。
  墙角放着的个烂掉的盒子应该就是他回去拿的东西,只是被雨水冲去了字迹,什么都看不清。
  李飞惮蹲在他旁边,小声说:“蛋糕还剩一半呢,不能浪费了。”
  牛棚之外是一片荒废的土地,只有杂草随着风肆虐地摇摆,每一下摇摆都像要被卷入漩涡,闪电一条接一条,偶尔亮如白昼,又坠入无尽的黑暗。
  李飞惮说完这话,身旁的人什么都没说,只听见均匀的呼吸声,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傻笑地扭头,刚要逗逗自家老婆,一下傻了。
  焦丞的眼睛通红一片,眼睑处泛着泪光,整个人缩进了膝盖了,嘴唇微微颤抖。
  脆弱。
  这个词一下子冲进他的脑海里,李飞惮慌忙地起了身,想给焦丞擦擦脸,却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从来没见这个人这样过,连同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焦丞抠弄着自己的手指,感受到男人的局促,小声道:“我没事。”
  “老婆,你别生气,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这不是刚跑出去雨还没那么大,也没料到会成这样……”李飞惮一手环抱住他。
  焦丞抹了抹酸疼的眼角,推开他的手,“我没生气。”
  李飞惮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就没见你承认过……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就想着好不容易在外头过生日,不想浪费蛋糕,哎,早知道昨晚睡前全吃光了好了。”
  男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就想抠着几个字眼让气氛活跃一点,可焦丞依旧什么回应都没有。
  牛棚外的雨依旧。
  “丞丞,你是不是还给我打电话了,我手机掉在水里黑屏了,只能听见声音,看不到画面了。”
  “其实刚才我是因为闪电才看见你的,你看我这个角度正好绕过去就是你站的那地方。”
  “丞丞?老婆?宝贝?你理理我嘛……”
  “蛋糕虽然泡软了,但是这层面包还可以吃,我昨晚切的时候特意留了一双鞋子,哎,现在都化了。”
  李飞惮还想说些什么,他觉得是自己惹自家老婆担心和生气了,又懊恼地只会道歉。
  “李飞惮。”
  “嗯?”片刻,李飞惮听见焦丞终于念他,喜悦地抬头。
  “你回去吧。”
  李飞惮歪头:“回去?唔…外头现在雨太大不安全,再等等咱们。”
  焦丞咬咬嘴唇,“回英国跳舞吧。”
  李飞惮像是没听懂似的,整个人呆住了,许久没有说话,隔了好一会才愣巴巴地笑说:“怎么了?我回来不好吗?接你天天上下班,还能去咱爸家和他下下象棋,姑姑不也现在整天念着我……”
  刚说到一半,焦丞就打断了他的话:“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关系。”
  “宝贝,我们不是情侣吗,还能是什么关系?”李飞惮看着他严肃的脸笑得越来越勉强。
  “不是这个。”焦丞平视前方,“李飞惮,我们都是男人。生理上势均力敌,不需要谁去依附谁,同样人生也是,我不用别人为我牺牲,包括你。”
  李飞惮急起来:“不是,到底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安娜吗,还是刘维丝?所以你才突然回来的?”
  “不关他们的事,只是我以前不肯承认罢了。”焦丞道。
  “我不明白。”李飞惮突然站在身子。
  焦丞侧头不去看他,却依旧能感受到这种压迫感。
  “现在的生活不好吗?”
  焦丞:“我没说不好。”
  “还是你觉得我现在很糟糕,连我自己都养不起了?这就是你查工作室流水单的原因?”李飞惮语气逐渐加重,不知是不是受了冻的缘故还咳嗽起来。
  焦丞心烦意乱,明明眼下说这话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可他真的是忍不下去,李飞惮越在乎他,他就越无法无视这份在乎,心头窜起一股无名之火,“你知道我查了流水单?”
  “我能不知道?一沓那么明显的A4纸放在包里,你还专门找人…咳咳……做了分析的报表和预测,我又不是瞎了看不懂。”李飞惮声音混杂在雨水里。
  “李飞惮,我不想这样,但工作室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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