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迷民国-第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呵!一锅老鼠屎!花听无趣地走开了。
不过这样一来,检督查算是安全了,白起鸿暂时不会要了他的命,可就算白起鸿不会,那么其他人呢?虽然在这片区域内不会有人的胆子比白起鸿更大,可总会存在万一,加上检督查为人耿直,无形中惹了太多心术不正的生意人视他为眼中钉,虽说他的背后有洋头撑腰,但仇家也在日积月累,指不定哪天就被暗杀了。
检督查虽然不是她的太爷爷,但他跟她的太爷爷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再加上他为人刚正不阿,花听欣赏他!
所以也担心他。
接下来的几天里,白起鸿心情大好,不仅带着她们母女俩出去下馆子,还去热闹的四方馆听戏。
白夫人是高兴了,可花听依旧提不起兴致。
跟白起鸿出去玩,就跟坐着囚车逛街没分别,一下不让吃这一下不让碰那的,还不如待家里搓麻将。算起来,简亦已经有好些天没来找她了,不知道又在帮日本人瞎忙些什么事。自从绑架事件过后,白起鸿定下了新规矩,除非是简亦亲自到白公馆接人,否则花听休想踏出家门半步。
所以,花听虽然不喜欢他,但也盼着他出现。
三天后,简亦终于出现在她家的一楼大厅。
花听看到他如同看到救星,拎起包包就朝楼下飞奔了过去。
“花妹妹,带你去看电影?”简亦张开双臂,却抱了个空。
“你除了会看电影还会干什么?”花听掠过他身旁,径直朝大门口走去。
“你说去干吗都依你。”简亦在她身后跟着。
“出去再说。”
待车子驶离白公馆一公里远后,花听投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说道:“谢你带我出来,接下来我们可以各玩各的了。”
“你觉得我会肯么?”他突然收了笑意。
花听甩甩手道:“跟你们这种富家子弟玩很没劲的。”
再说了,她也不适合简亦,像他这种每天穿得跟个新郎官似的男人就应该找个淑女气质浓烈的大家闺秀,每天去喝喝咖啡看看电影或者吃吃西餐什么的,不是挺好的吗?
“你想去哪,听你的,我跟着便是。”他稍稍低头检查花听脖子上的伤,“好得挺快的啊,还好没留疤。”
花听偏了偏头,不看他。
简亦真的是个难甩的家伙,不过,看在日后只能靠他出门的份上……
“花妹妹想去哪?”
“去找个人。”
她想去找丁司成。
她想知道丁司成究竟是不是丁耀一,她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要与白起鸿同流合污,对于他,花听有大堆的疑团未解,而另一个原因,是她想见他。
“是男是女?”简亦突然无厘头地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
“你要找的人是男是女?”
“当然是男的了。”
“男的?”简亦显得很是吃惊,“他是什么人?”
“是帅哥。”
下午四点,离警局还有四公里远的一条市民街道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小吃摊,还有一些被赋予了浓重民族风味的小饰品跟小玩意儿,更有她小时候爱吃的冰糖葫芦,花听眼馋,又刚好肚子饿,便喊了停车。
其实就算她不饿也会喊停车。
像这样的飘香大街,怎能不吸引她?
对于这些看着有些不卫生的街头小吃,简亦从起初的抗拒,到后来跟着花听一同坐下来狼吞虎咽,想必像他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还没尝过什么才是真正地道的上海风味吧?
简亦吃完最后一颗馄饨,拿纸擦了擦嘴,看样子仍有些意犹未尽。
“原来花妹妹喜欢吃这些,我知道了。”
“怎么样?”花听将馄饨汤喝得一滴不剩。
“不错啊,以后想吃我带你来便是。”简亦的衬衫领口处沾了几滴浅褐色的污渍,估计是被刚才的锅贴醋染的,不过他倒不是很在意。
“你平日里都在忙什么?帮日本人做什么?”
“不告诉你,你不会懂的。”
想不到她主动开了话题,他居然还卖起了关子。
“你有没有把我那天的话听进去?”花听一下怒了。
简亦从口袋里掏出怀表看了下时间,机智地转移了话题:“你已经吃了快两个时辰了,不是说要找人?”
“哦对!”花听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巡捕房都要下班了吧!?”
她刚站起来就发现了周遭气氛的不对。
附近摊贩有的开始骚动起来。
几位大妈利索地将摊位一收,推起板车就往街的另一头跑。
几个摊位较大的,加上锅内油汤滚烫,根本没法子也来不及跑,只得愁眉苦脸着一张脸继续招揽生意。
花听抢过简亦手中的怀表看了看时间,才刚过5点。“这一带都这么早收摊?”
简亦耸了耸肩膀,表示不清楚。
但从摊贩主人的表情来看,这不单单是早些收摊那么简单,他们的架势分明是在跑,逃命似的跑,像极了当今社会的街边小摊遇到城管的样子,恨不得脚底装排风火轮,再不逃怕是要来不及了。
“大爷,你们这是怎么了?”花听扭头问她身后同样在打包袱的一位茶叶蛋小摊的老爷爷。
毕竟上了年纪,动作比其他人要慢一些。
老爷爷头也没抬地说道:“哎呀收规成来了,不跑的话这一个星期的生意算是白做咯!”
“收规成?什么意思?”
老爷爷没理她,正忙着给自己的麻袋系上麻绳。
“什么收规成啊?”花听又问了一遍。
简亦解释道:“收规是香港那边的俗语,前几年才在上海流行起来的,你在美国,自然是不知道。”他上前帮老爷爷搭把手,“其实就是惯常受贿的意思。”
惯常受贿?花听算是明白了。“也就是说定期收一次保护费的意思?”
“是啊!”老爷爷蹬上自己的小三轮,“小伙子谢谢了!”
逃的速度倒是很快。
一旁几位大妈虽然来不及跑,但也在忙着收拾钱袋,并商量着待会儿该给那个叫收规成的多少钱才好。
这收规成究竟有多大的能耐?瞧把这一个个吓得……
花听一转身,就看到了丁司成。
他站在五米外的馄饨摊前,双手cha兜,眼角挂着懒散笑意,正好整以暇地等着摊主掏钱。
摊主不情不愿地点着钱袋里的钞票,由于动作太慢,丁司成身后的两个小跟班不耐烦地夺过他手中的钱袋,并随手抽出一叠,道:“就这些了,剩下的还你。”说着就将钱袋扔回到他手中。
丁司成撇一眼钞票数目,满意地点了点头,往下一个摊位去了。
他就是大家口中所说的“收规成”?
花听攥紧了拳头。
“花妹妹,你该不会又要……”
………………………………
第十五章
“丁司成,你是嫌钱赚得还不够多么?!”
正随手抓起一只小笼包往嘴巴里塞的丁司成陡然被身后那声洪亮的女音给震了一震。
他转过身,看到那张漂亮且略带英气的脸蛋正朝自己一步步逼近。
小笼包的摊主怯懦地伸着手,将数好的一部分钱往丁司成的小跟班手里送。
小跟班正要接过,被花听的声音又是一震,“谁敢拿他们一分一毫!我要他十倍奉还!”
虽然她不喜欢白起鸿,却懂得适当地利用他的江湖地位来帮自己剪恶除奸。
尽管白起鸿在民间的口碑并不好,但花听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白起鸿是她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里最坚硬的后台,也是她最结实的后盾,只要她一天还是白起鸿的女儿,任何人都不敢对她轻举妄动。
所以,尽管是在这样一个年代,也不得不拼爹啊。
花听并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只是单纯地看不惯一些触犯到她底线的事情,其实白爸爸说得一点也没错,花听的骨子里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正义之气,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天生就是块做警察的料。
小跟班正要接过摊主手中的钱,却将手停在了半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等着丁司成的指示。
“不用管她,收钱!”丁司成满脸的不屑。
“你敢!?”花听双手抱臂,与他四目相对。
她离他很近,不到一只脚的距离,她能感觉到他呼出来的气轻微地拍打在她的鼻尖,让她想起他们第一次的亲吻,难免又加快了心跳。
没办法,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身高,还有一模一样的神态与站姿,很难不让她把眼前的丁司成看做是丁耀一。
“白小姐,你究竟想怎么样呢?”丁司成懒散地看着她,又抬眼看了看她身后的简亦,“是专门来找我茬的么?”
周围的摊主一边握紧了手中的钱袋一边屏住呼吸。
“来找我茬早说嘛,我随时奉陪!”他站直了身子,身后两个跟班默契地踏前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在手上晃了晃。
“可以,那试试?”简亦嬉皮笑脸地应了声,模样倒是很淡定。
笑容虽痞却蓄着一股力量,本以为简亦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富二代,但从他处事不惊的态度中可以看出他似乎是一个玩得起也闹得起任何场面的人,并且,在那双笑嘻嘻的眼眸下,你永远看不透他真实的内心。
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花听至今猜不透。
“那么,”丁司成正了正神色道,“白小姐今日究竟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样,我只是看不惯你们这种横行霸道的小人,光天化日之下胆敢收起保护费,简直目无法纪,你当自己是谁呀?浩南哥还是山鸡哥啊?”
丁司成想笑,这个女人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各位大爷大娘,”看他一副要打不打的样子,花听懒得同他废话,转个身面向群众,“他若是再敢收你们的钱,甚至恐吓你们威胁你们,你们大可放心地说出来!我替你们主持公道!”
摊主们先是愣了一愣,有人替他们出头,固然是高兴,可是,这小丫头是谁?她凭什么替他们出头?她会不会害他们更惨?
看着那一张张胆怯的脸,花听失望了。
而看破了这一点的丁司成乘胜追击道:“小姐你是谁啊?凭什么替他们做主?又凭什么要我十倍奉还呢?”他微微弯腰,一双吊稍眼大喇喇地打量着她,“也要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吧?”
周围的静默变作了窃窃私语。
他撇一眼身侧的小跟班,说道:“别管她,继续收钱。”
“是。”
“她是白起鸿的女儿!”
人群里发出的声音。
摊主们纷纷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是一个长相稍微年轻一点的小伙子,他的炒板栗是这条街里出了名的香。
“她不就是前阵子在赌场里揪出了两个老千的白家千金么?”
“是啊,上次在古家祠堂,她好像还救了检督查一命……”
“后来好像遭到绑架……”
人群纷纷议论开了。
近日来花听也算是小有名气,谁都听说了白家女儿的枪法奇准,无人能敌。
看到众人激动的面孔,丁司成的脸色稍微有些难看,“是白家女儿又怎样呢?我想大家也应该清楚,你爹不是什么善茬吧?”
花听偏头一笑,“丁先生呀,你究竟还想不想跟我爹做生意呀?”
丁司成瞳孔一收。
“你是真的还嫌钱赚的不够多么?”
他站着不说话。
眼前这个女孩果真如传闻中的不易对付。
“你若不信,想挑战我的话,你大可试试,”花听的笑容放肆又张扬,声音里透出一股轻蔑的骄横,“到时候不要怪我弄得你两头不讨好哦!”
丁司成知道她的意思,她在告诉他,她不仅会让他丢了白起鸿这边的交易,也会在检督查那里参他一本,搞不好真的会害得他人财两失。而花听与白起鸿之间的关系究竟是怎样,他也无从知晓,倘若他知道花听跟她爹是死对头,就不会站着犹豫那么久了。
“怎么样呀?想清楚了没?”
丁司成慢慢地放下勾起的嘴角。
这个女孩,之前那么热情地拉着他的手,眼里时刻闪着激动的光,然而此时,她的眸子里淡得没有半分表情。
其实花听原本就打算将此事告知于检督查,虽然在这个年代没有录音笔没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她就算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来,也至少可以提醒他提防着丁司成。只不过是花听还有些犹豫,万一他不是丁司成而是丁耀一呢?万一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得已要这么做,那么她的鲁莽只会害了与她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