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风影流岚(隋末唐初)-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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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都只是如果。
杨广凝视着风如岚。
眼前的女孩子同样美丽，只是，她不是她。冥儿就有如那明媚春日里的一株桃花，而她，却仿佛冰雪之中傲然挺立的梅，只可远观，却永远都仿佛一阵清风，不可触摸。
在这世上竟然有和她这样相像的女子……她和她是那样的不同，但又是那样的相同……
少女的眉目渐渐与记忆中的影子重合。
仿佛，又是那暖风中的江南，又是——那一切的最初。
风如岚注视着失神的杨广，算了，就当自己同情心泛滥，充当一次好人吧。
反正，她很快会离开的。
“挺漂亮的带子。”风如岚俏皮地一笑，“那——我就收下了，多谢陛下赏赐。”
“只是还有一点，”风如岚若有所思道，“请陛下以后不要叫我什么‘冥儿’，我风岚最不愿意给别人做替身。”
杨广欣赏着她眸子中那一丝小女儿家娇俏的光芒，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岚儿，近些日子你在援军那里——是在商议解围吗？”
“解围？”风如岚勾沟嘴角，“这种事情根本轮不到我。人家都已经当机立断全盘说出了解围方案，我总不能到插一脚说那样做不妥吧？我只是帮忙缝制了一些旌旗。”
“缝制旌旗？”杨广哈哈大笑，“朕还以为岚儿只会刀剑呢。”
“只会刀剑怎么行？”风如岚往后一靠，靠上马车壁，“陛下没有听说过‘腹有诗书气自华’吗？您自己不也是从小习文练武吗？在这样的时代，只懂刀剑怎么行？而且针线工作是每一个女子都必须会的啊。”
“那么，琴棋书画，你是样样精通喽？”
“差不多吧。”风如岚搪塞道，琴、书、画是她的拿手好戏，只是，这个棋……就她的水平，只能去下五子棋和跳棋。
庆幸杨广没有再追问下去，她刚刚松了一口气，又只听杨广问道：“岚儿，朕真是奇怪，你一个还未及笄的女儿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雁门关？你的故土，又在何处？”
“……”风如岚一时语塞，“我没有家……”
自穿越以来所有的压力、对家人的思念以及孤独一同迸发出来，她抬手拭去眼角未来得及决堤的眼泪。
“岚儿……”杨广环住风如岚的肩膀，“从此以后，朕的皇宫，就是你的家。”
他不要再重复上一次的悲剧。
也许，她就是冥儿给自己的有一次机会。
无论如何，他不会再放手了。
自己所欠下冥儿的，是时候偿还了。
洛阳别馆
“就是这里？”风如岚从马车上跳下来，打量着这古色古香的木门，她径自踏入院中。
“嗯，就是这里。”杨广轻声道，安慰似的抚摸风如岚的长发，“岚儿，暂时委屈你了。你也知道，如果朕带你回皇宫，那么……”
“我很喜欢这里啊。”风如岚笑道，“我当然知道，如果陛下带我回宫，那我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宫门一入深似海，我还没有沦落到那种见了荣华富贵就不要命的地步。这里环境很好，我很喜欢，又怎么会委屈呢？”
“宫门一入深似海……”一旁的杨广轻声重复着风如岚的那句话，眼神中有说不清的黯然。
“陛下如果为我好，就让我一直住在这所别馆里好了。”风如岚晃晃手中刚折下来的一株枯枝，“我可不想整日被一群后宫的女人们算计。我自认为我没有能耐斗得过她们。”
最重要的一点，别馆不如皇宫戒备森严，想离开，也比较方便。
“岚儿……”杨广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你就先住在这里。隔上几日，等一切事情安排好了，朕会来看你的。”
风如岚应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岚儿，你在担忧什么？”杨广凝望着风如岚眼眸中失落的神色，轻轻弹去她肩头的一枚红叶。
“陛下可否答应我一个要求。”风如岚发挥着自己演戏的天分，声音听起来无比寂寥。
“你说吧，岚儿。”杨广牵起她的手，“只要你开心，无论什么，朕都答应你。”
“谢陛下。”风如岚兀自叹息，“我不想整日待在一个牢笼中。”
杨广立刻会意：“岚儿，朕答应你，你可以随意出入别馆，只不过，不能一个人出门。”
“嗯？”
“至少要带上几个丫鬟侍卫吧。”杨广笑着点她的脑袋，“哪里有女儿家独自一人出门的？”
“我知道了。”风如岚点头应道，“我当然不会独自一人外出的。”
她紫水晶般的眸子中莹光点点，宛若星辰。
“行了，天色不早了，走了这么长的路，你也该回屋里休息一下了。”
“嗯。”风如岚应了一声，转身向内屋走去，立马有一个侍女上前为她带路。
望着那渐渐消失的纤瘦身影，杨广双手暗握，沉声道：“朕今天没有来过这里，知道吗？”
“是，陛下！”丫鬟侍卫们齐刷刷跪成一片。
“好生照顾岚儿，万一有什么不妥，为你们是问！”
“还有，如果谁把岚儿的事情透露进宫中……”一抹危险的光芒自眼底闪过，杨广的声音更加阴沉。
“遵命！”
*** ***
风如岚熄掉了最后一枝蜡烛。
黑暗中，她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现在，她必须努力去装成那个“冥儿”，好取得杨广对自己的信任。关于那个名叫“冥儿”的神秘女子，八成是杨广的某个心仪对象，只是，她不禁有些疑问，自己竟然会和一个一千三百年前的女子那样相像，这一切，难道都仅仅是巧合吗？
她自己也不能保证，这所别馆里没有杨广安插下用来监视她的暗线，那么，到底要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呢？还有现代，姐姐和妹妹有没有发现自己失踪了？辛苦奋斗三年，终于考上了圣叶贵族女校，可是竟然都没有机会见见新教室……好多好多的事情啊……风如岚不禁有些烦闷，真不知那些穿越的女生们怎么能在异时空玩得那么开心……
她翻过身，闭上了双眼。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柩洒进来。
清辉如霜。
银色的月华投射在辰月之弓通体晶莹的紫色宝石上，折射处清影万千。
浓重的夜色中，有紫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 ***
“小姐，从今往后，就由玥儿来服侍您的起居。”
风如岚点点头，走上前去拉起跪在地上的小丫鬟，“玥儿，是吧？日后只有我们在一起，就不用行什么礼了，我不习惯这样。”
“小姐……”小丫鬟惊讶地望着浅笑盈盈的风如岚。
“没有关系。”风如岚拉着她一同坐在榻上。
玥儿明显受宠若惊，连声说着“不敢不敢”，眼看又要向风如岚下跪。
“不要这样。”风如岚皱眉，按住她紧张不安的身子，“我需要一个朋友。因为，一个人未必免太过于孤单了。”
“小姐……”风如岚没有看到，玥儿方才还局促不安的眼神忽然变了。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深沉。
叶，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哎，玥儿，可以告诉我——你的年龄吗？”风如岚抬头，紫色的眸子如同湖水般深不见底。
“嗯，小姐，奴婢今年刚满十四。”玥儿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心里不禁苦笑，十四……她的等待，可远远不止这些呢……
风如岚莞尔一笑，“想不到玥儿和我同岁呢。我们做姐妹好不好？”
“啊……奴婢不敢……”玥儿急忙道，“若是陛下知道了，奴婢……”
“不是说了，我们之间不要规矩了吗？”风如岚眉尖一蹙，“陛下那里，你不用担心。”
“嗯……多谢小姐……”玥儿注视着那熟悉的眸子，郑重地点了点头。
风如岚满意地笑笑，拍拍玥儿的手背，起身道，“日后就是由你来安排我在这里的一切吗？”
“不是。”玥儿遥遥一指门外，风如岚上前几步，才发现庭院中站着一排丫鬟，“她们都是供小姐差遣的，只不过奴婢是小姐的贴身丫鬟而已。”
风如岚叹气，“不用这么多人的，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趁不住这样。”
“小姐有所不知，陛下全全吩咐过奴婢们要伺候好小姐，奴婢们不敢不听。”
“哦……”风如岚不再争辩，按照杨广的这种性格，她就不再怀疑什么了，铺张浪费，不愧是历史上的奢侈皇帝之一。
“行了，玥儿，带我去转转吧，好让我熟悉熟悉这里的地形，免得以后干什么都不方便。”
“好的，小姐。”玥儿微微躬身。
*** ***
风如岚一直以为，大隋皇帝的别馆，一定是华丽无比的，但在这整个地方，包括房屋、庭院还是花园，无不是处处透露着自然的气息。
小桥流水，简直别有一番洞天。除了风如岚现在所住的汐月殿是高大的琉璃瓦建筑以外，后花园里面，甚至还有竹屋和茅草房。
风如岚此时正坐在一座古色古香的茅草亭中，火红的枫叶仿佛迈着翩跹舞步的舞女，旋舞着飘落而下，铺满了青石小路。
“真想不到，大隋的陛下竟然会有这样简陋的别馆。”她真想不到，像杨广这样的皇帝，竟会住这样毫无豪华可言的地方。
“小姐，你不知道，你是第一个住进这所别馆里的人呢。”玥儿凑到风如岚耳边，小声道，“这所别馆，在小姐你住进来之前，已经封锁了三十多年了。”
风如岚诧异不已。
“是真的，据说三十年前，先皇忙着统一国土之时，当今陛下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啊，先皇要赏赐陛下，可陛下什么都没有要，就只是要求在洛阳建一所别馆。然而，就在别馆建成之际，陛下却下令封锁了它。从此以后，除了修建别馆的工匠和陛下以外，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它了。”
“真的？”风如岚不可置信道，她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一切——估计都和那个“冥儿”有关！
“是真的。这次不知怎么了，远在北塞的陛下突然传令，要赶快在一个月内打扫干净这里，于是大家都只好把这里布置得焕然一新。然后，小姐你就来了。”玥儿眨眨眼睛，“这样说来，陛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迎接小姐你。”
风如岚怔怔地望着玥儿，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海中悄然闪过。
她赶紧摇摇头，又是这样的感觉，当初在圣叶贵族女校第一次看到辰月之弓的感觉。
可是，她的弓还放在汐月殿，并没有带来啊……
“小姐？”玥儿赶紧去扶她。
“没事。”风如岚摆摆手，“可能是累了。玥儿，我们回去吧。”
事情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风如岚沉吟。
酒楼意外
“你们不用跟着我了。”风如岚不耐烦地皱眉，“我只不过是出去透透气而已，玥儿陪着我就行了。”
她的身后，一众丫鬟唯唯诺诺。毕竟，是陛下亲口吩咐过要照顾好小姐，她们不敢不听；而这位小姐貌似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万一得罪了她，让陛下知道，她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想到这里，丫鬟们全都“扑通”、“扑通”跪了下来，声音颤抖地向风如岚讨饶：“小姐，不是奴婢们非要跟着您，可是这是陛下吩咐过的，万一您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奴婢们也就都活不成了……”
又是杨广！风如岚只觉得头痛不已，她已经听了他的，在别馆内要“丫鬟侍卫不离身”，难不成她现在想去外面逛一逛，也要前呼后拥的一大堆吗？
而且，她最烦的，就是别人给自己下跪！
“都起来吧。”风如岚伸手揉揉额角。
丫鬟们面面相觑，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起来。
“陛下那里由我去解释。我保证不会让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活不成了’。”风如岚淡声道，丫鬟们还在吞吞吐吐，被她凌厉的眼神一扫，全都怏怏地闭上了嘴。
“还不起来，要小姐去一个一个拉你们吗？”玥儿知道风如岚不喜欢别人给她下跪，便急忙对丫鬟们使了个眼色，一众丫鬟这才磨磨蹭蹭地站起身来。
“还有，以后不要再动不动就给我下跪，我不习惯这样。”风如岚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向大门外走去。
玥儿连忙上前拉拉她的衣袖：“小姐，你的弓……”
“那个——不带也罢。”风如岚无所谓地摆摆手，又对玥儿笑了笑，“放心，我们只出去一小会儿就回来。更何况，洛阳乃大隋最繁华的之城，我到不信会出什么意外。”
“可是……”玥儿还在犹豫着。
“玥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啰嗦？”风如岚拍拍她的肩。几日下来，她早已把她当作了自己的好朋友、好姐妹，“我不逛街，总行了吧？我们就去酒肆里坐一�
